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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铁笔判洪流-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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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呢﹗总病根致者才罪大呢﹗

凌子山刚来这山区,心情自然苦闷,每天不作声,问一句还一句。因此社员也瞧他不起,不多理睬他,大家也松了口气,见这个人文弱书生,不煞辣,不比其他工作队员,一进村先访贫问苦,装模作样,东家串西家串,调查落实,挖漏洞,观阶级斗争的动向,看那里先开刀。

凌子山为什么会这样乖呢﹗还像个呆子一样,他有自已的打算。因为他一进村,看到这个所在的农民生知很艰苦,他这样想:“这个地方住的还是旧社会的地主屋,很少新房子,粮食水平低,一个月人平吃谷子不上三十斤,每年要发救济粮。他们是老苏区,有照顾,生活还这样困难,是什么道理?他们有了权,有了自已耕作的田,没有地主压迫,剥削,生活不会有大改善,是说明一个什么道理﹗有人说是干部贪污,不过贪污,干部也有卡关,保管,出纳,王官具全,也并非很好拿的。根据一些老农说:”现在人多了,化肥多了,小机器也多了,粮食还割不上土改时的产量。现在要我去搞这农村工作,我的想法,和上面相反,人们忙着要了解对干部的意见,我却认为是政策不行。干部年年挨打,他们辛苦了,自已挣工分,上面任务要他们完成,我却要去怜惜他们,同情同们。反正我要看情况,尽中不去挖他们的苦,他们安心干,会领导干好活,打多点粮食的,这才现荫啊﹗只是要敷衍上面,还要有一个办法,没有宗旨,怎么说话。”

凌子山呆来呆去,今天找到了一个年青小伙子谈话。他叫黄宋强,十七岁,他调皮,起初也瞧不起凌子山。因为凌子山到他家去坐过二回,都是谈天涯海角的趣事,什么山海关,姜女庙呀,南京钟山风光,泉州开元寺,苏州虎丘,杭州灵隐寺,七星岩水月宫,北京景山… …一朝生,二朝熟。因为他初中毕业,考不上高中,回来耕田,也有一肚子不满,虽然挂名当了副队长,不过是应景儿的事,现在要讲政治,要一套政治术语,老队长能干,如果上台表决心,那就有困难了,故这时候还需要一个识字队长,专搞开会,兼当学习毛泽东思想的辅导员。这职业虽无工资,工分补贴,但必要是出身相当好的人才可担任。比方地主仔,那怕你的文化高中,大学,教老三篇,还照样不行,所以看来他也有权的,故有些人,对此职业亦很觉崇高。

不过黄宋强,原也是小孩性子,总爱听一些新鲜事,在这一方面倒可和凌子山谈得拢。

宋强说:“凌同志可有才学,铙有风趣,我们在这山区住久了,眼不见,耳不闻,也不知有天外天,只是单单会耕田。现在我们讲熟了,也不怕实情告诉你。你刚来,我们当你傻仔,呆人,干活又不会打粗,不过我们也不管你,不知你会不会管我们。你们这次下乡,要干些什么,我看你也要知趣些,看看风化,什么事儿,也要有一个转变过程,不可硬来,这些老头子,会有顽固的脑筋,叫旧的势力啊﹗”

凌了山见他讲到一些实际事,心想:“我并非不会说话,不过讲话要看对象,来到这里,不懂他们的风土人情,那一个人的性格,合听些什么话,得逐步了解,才有讲话的对象。今日知你所好,从这里也可看看此生产队的一些情况,起码自已讲了什么话,不会被人当成辫子。真是人怕三分鬼,鬼怕七分人,若不小心,工作队员,还分陷入他们的地雷阵,自已陷下陷井,被动而不可自拨,才不值得。”他想了一回,坐在他的对面笑道:“宋强,你们认为我是一个呆人,也是有道理的。搞了多少轮工作队,一反一复。人们都会把上次的聪明人,看成是这回的呆子,越得力,破坏力越大,所以一个人干了相干的事,或更有害的事,不如不干。呆子并非都讲白痴。运动是一次实践,并非必然有效的。这次要推行标兵工分,自报自评,用毛泽东思想教育人,主张提高社会主义觉悟,取消自报公议,由自已记工分,好像无人售货商店,你看是否行得通﹗昨天开了工作队员会,要我回来贯彻这会议精神,我正在考虑,是否行得通。有些地方搞定产工分,地段包干工分,记数记担工分,效率高了些,吃大锅饭又行不通。你看现在快八月半了,田还无莳完,如果单干会有这种情况吗?现在还只是记分员记分,还这样。自报工分,我看是更多问题了。还说政治第一,怎样体现政治,按现在来看是要跟上形势,上面说什么,干什么。把常规办事叫保守,不革命。农活总有个常规,会耕田的老农,还可能会犯这错误。因为他们有老眼光,老经验﹗”

黄宋强说:“还去耕田才忙到七月半,公社化以后,更无主意耕田了,当队长都想怎么应付汇报,怕挨批评,真难干,耕田也要当官的指挥,本来不申冤,不受灾,无涉上边,单可担任交税纳租粮。怎会有这么多纲,多线。说实在话,我当辅导员的,也想不通。不过在课堂上,我也照本宣科,这里有参考资料,谁也不敢自已编纂,叫把这农村,办成毛泽东思想的大学校。”

凌子山点点头道:“那你是大学教授,不简单,十七、八岁,成了中国第一统的教授,以后封你学习毛泽东思想的硕士,博士,可真光荣。”

“同志﹗不要讲笑话了,来吧,在这里吃些点心吧﹗你也可没有吃饱的。”黄宋强的母亲叶招娣端着二碗炒米泡的蛋汤放在桌上笑道。

凌子山见了就要告辞的道:“你们吃吧﹗我要回去一下,队长恐怕要等我呢﹗”

黄宋强拦着道:“有什么可以客气的,我讲了也不怕得罪人,我们的队长生活实在困难,每天只会耕田,不会搞些岔活儿,无一些生钱,食几个死米,真是叫你到那里住是受罪,每天见不到一点油镜儿,难为他可以过得此生活。”

叶招娣也说:“我们全愿苦些,多干些活,合作社收购的,是和国家打交道的,有什么合同,我们包下来,采山贷,不会犯法。交售给合作社的贷,有单有据,保险没事,不过要消息灵些,一下过时,就是好贷也收不上去。”

凌子山只得坐了下来,笑道:“那我也不见生了,既然搞好了,就不叫白做就是。”

叶招娣说:“对、对老实些才好,有些人好心去招待他,还叫收买,叫他吃西北风去,我有什么要收买你。我们地头蛇,穷棍子几分怕你﹗若搞不好,叫你出不了此村头。我见你并非那类人,儿子又喜欢你,我也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开朗些,讲得上,就多讲些话儿。其实搞运动,几个合人心?人总一个人情世道,违反常情,始终站不住脚的。有些假装学习毛主席著作好的,寄一、二百块给生产队,捞了大资本。若真好心,送几个钱给老百姓个人,不要名誉到街上去施舍,何必到邮局去寄,这里早有文章埋伏。济人不如扶人,谁要救济﹗可给我显本事,我还可济人呢﹗”

凌了山见他讲很得意,心想:“实在也是的,把鸟儿关在笼里,每天给它吃,它也会向往自由。何况人,天天集中干活,各人不能起到应有作用,社会怎么不贫困。科学家搞耕田,新的科学也无发明,大力士每天十个工分,小学生每天六个工分,谁愿出大力,只可应付而已,弊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人们不能不计报酬,爱好也各有一样。义务工,只可一时号召,怎可永远坚持?好像当兵,也不过几年血性子,一辈子干,对社会也不利。”

黄宋强见他呆着不吃,便笑道:“不要考虑工作先,吃饱了再说,还有可尽肚子干。以后多上门来,我们交个朋友可好﹗”

凌子山愣了一下,便说:“好、好、太好了。”

叶招娣也坐了下来,自已不吃,看着他们说:“你们是年青人,不知农村的事,大运动,小运动,我见过不少,都得罪人多,捕风捉影,‘科学’分析,结果扑了个空,不但无捞到什么,还会被怨死了,结了冤家,后期又要赔礼道歉。这些运动也不知怎么搞的,风头一到,十分煞辣,任你怎么辩护,他看中了要搞你,不论什么人,也顶不住。有权的,无权的,个个如此。现在中央班子的,打倒了多少,所谓犯路线错误,做官的要为民主意,生活好不好财可看到什么路子好,历朝如此,忠臣先吃亏。我是妇人家,讲错了,可不要见怪啊﹗”她又笑着起身,向内去了。

凌子山看她会说话,知她也是一个有经历的人,点点头望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沉默了一时。低下头吃着蛋汤炒米。评论别人的讲话,也要小心,观点不可随便表现,这是他们的经验,有时脸上也无什么表情可看出是否。

黄宋强怕他抓辫子,而笑着用手指点点母亲背影,向子山道:“幸得是你,若别人听到,又作材料汇报了。有些人下乡,为了个人的高升,不怕别人死活。旧社会背后骂皇帝,不会成什么大罪。蒋介石,总统府前也有人呼打倒他,也不过抓些为首分子,就是用机关枪扫射,水龙头扫射,也因为人们不退却,那是心脏所在,谁不怕乱?打人,也是惊慌,为了大局,京城怎可乱了呢﹗为了国家威严,也并非无所谓的行动。事实那些示威,有后台,不要说为了乱江山,为是为了换代改朝,并非真正为了一些生活要求,背面有人策划。我母亲以前当过妇女主任,上次运动才因反对分社化砸锅头,搞炼钢,报虚产量,劳民伤财,才被叫保守分子。革命意志衰退,异已分子搞回家来。这回她也可能要发些谬论,你可要原谅她。”

“她早年参加过游击战争,这下子回来,也算失亏。”凌子山点点头,表示佩服的道。

“不会吃亏,在那里更要惹是生非,所谓共产党员要坚持原则,听了不合的话,怎可不争论,得罪了领导,又叫破坏团结,反正也并非容易办到的事,离开那场合,不管春夏与秋冬了。”黄宋强说着,听到母亲的脚步声又把声音压低。

叶招娣拿了一碗浸腌咸菜出来,又道:“我倒忘了,这个乡土之味,你无尝过,新出的咸菜,实在合口味,来,用、用、。”她把咸菜放下。

子山也不客气的用了一点,笑道:“合味,可惜我饱了,下次再来,好吗,欢迎吧﹗”

“真老实,要吃可来,不用客气,我最喜欢这样直爽的人。”叶招娣连连应道。

凌子山起来告辞,也不便多谈,总怕走火,出门人,也总要小心为止。

还有另一套趣事,凌子山也知同类相聚,工作队里有几个合得心的小伙子,大家也差不多年纪。他们几天子就相会一次,或到茶馆吃一顿,或到山边的大草砰,认真讲讲心底话,舒发下感情。工作队的人要去玩,就讲去检查,去汇报,去开会,去找人谈话,去落实材料,十分方便,自已管自已,反正不用参加分红,社员队长,乐得今日无人监视,真是二层其美。

一个住龙上队的叫朱元,一个住永坑队的王风,一个住再下队的叫莫雄,几个人如约来到凌子山住家中,朱元说:“子山,工作总队今日改了开会时间,我们今日到水口队去看看,据说他们学习毛泽东思想学得好,解决了很多老太难问题,我们一同去参观好吗﹗”

凌子山从楼上下来,边准备着说:“好的,毛泽东思想在他们那里开花结果,应该去学习下。也叫活学活用,看那立竿见影的事迹也好。”

他们一齐出门,队长问道:“中午回家做饭吗,你们都一齐到这里做饭吧﹗”

他们异口同声道:“不用了,我们会自理,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何必担心。”说完一溜烟的跑了。这几个人一出大门,就如失去警戒一样,谈笑风生,无枸无束的讲了上来。朱元说:“几日不见如三秋,住在农象,八五八书房感情不同,地位不同,、任务不同,怎会有共同语言,真是见鬼去吧﹗什么叫三同,其实我们不过暂时忍着和他们相处的,怎会有心打好感情。”

“这也是不成立的理论,严格说来我们要了解他们的缺点,想法打倒他们。”王风边行边说。“他们也要想出办法,先打下我们的威风。”

莫雄大笑着说;“我的主人给我吓了一下,我说你得罪了我们,我不用说你什么,单说你家有‘四不清’就会给你翻家底,打一个问号,也要使你家不得安宁。他也可乖多了。不是老讲是什么老革命瞧人不起,气势冲冲。”

“他们也是大老粗,一吓,就缩了,其实我们也不会去搞他们,不过没有办法,不显出些办法,他们有群众基础,我们外来人,容易被他们压住,那时自已就被动了。”朱元说。

凌子山说:“我倒有一介这样的办法,日子还可好一些,先找些青年讲天外天的事,使人见而不生畏,亲近些,不但不会使人去防备你,而且还要相亲近你,运动总有期限,过了几个关,什么大罪也罢消除了,谁不高兴你不管事。”

朱元又说:“其实也是无什么好管的,比如他们正常的农事活动,是有季节相催,相迫,我们多做了这些事,搞运动,下水者不闲,水上的也不闲,又说有幕前幕后,领导也不得安宁,谈虎色变,这玩艺儿实在是不好惹的。”

王风也笑着说:“大家平平静静过生活不好吗﹗人与人本身存在矛盾,不过也有仁义礼智,信、互相约束,并非可以乱来。但搞运动,只要凶猛,不可和风细雨,所谓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就像要暴风骤雨一样,从前有人用暴风骤雨去打倒了人家,今日又在暴风骤雨被人打倒了,这叫死之无怨,罪人应得了吧,互相轮流。”

“这些人也是对革命形势估计不足,以为自已有功可以放任一些,不想这次早有人看中你了,所以有人经了几次运动,多数赔了本,几十年过去,一事无成,连职位也无提高。”王风拍拍心口,“真叫辛苦不讨好,自食其果,无可怜惜。”

凌子山摇摇头道:“这也不叫辛苦不讨好,实在是事久见人心,一个人真革命。假革命,真无私,假无私,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看出。比方有些人反贪污是积极分子,但以后他们又贪污垫出来的赃款,岂不天理昭昭吗?”

“总之时对这个大公无私,很象高山峻岭,并非容易登上,特别是高山。,峻岭缺水缺物,上去又无可生活,所以上去了,还要下来,无私看来站不住脚,以后观私,不知怎的反反复复没有个停步,这次的英雄,无私无畏,以后又成了大私大畏的人,可有人在?”朱元说。

“这可多着呢﹗”莫雄说着拦着大家,“我们老向前去,可要往什么地方去,可定目标﹗”

“要到水口看看,总要学他们样板。”凌子山说。

“何必去呢﹗也不过和我们一样贷色,人吗?总是有人心的,他们会应景儿,这回行,所谓设夜校,唱歌子,老人也参加学习,办成江彤彤的学校,还不过学习室有了标语,口号,贴上,若不追人参加,谁人愿晚晚去学呢”﹗莫雄说。

“不去,就不去,可到虚街里吃个中午饭,回到大草坪坐坐,在街口上被人看到我们成群结队不好,回到农村住户又不好,最好中郊外。”朱元说。

他们正说得乐处,见到前面来一个人,他们已躲不住了,正在尴尬,不可退却。

若要知此人是谁,说出什么话来,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

第二十一回

大势所趋口径一致 心怀各愿发言无异

建国如今十六年,历过风云有几遍。土改肃反兼整队,三反互助又接连。高初二级公社化,反右更插间无痕。私改评资清干部,文化革命史无前。

上回说到凌子山等四人,正遇到工作队长曾庆从公社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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