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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铁笔判洪流-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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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温丽明笑着平和说。在屋里坐了一回,他们俩便来到山后草坪上,郊外无所鞭惧,很是活跃,这平坡式的山地,却可远望远山衔秀水长流,近树遮天边成庄。被1958年大炼钢铁砍去的松林茂木,至今无生。从那时起,体制多变,时此时彼,言难定论,财富不知谁受。他们看有空子,乘政策松,便大砍大伐,上面号召种树,却只有花样种子,马虎在山上撒撒,有的在仓库放着,报个数字,植树多少算数。大水冲,无培育,越来越瘦的红脊土,是草是树什么也长不出来,虽说封山育林,也只是钉个牌子算数,对人不对事,大队又有各种特权,封了山,有特殊也不例外采伐。头子多,三年一选举,你做支部书记一套,他做支部书记一套,政策又一时一变,青山啊,也不会青了。有时说富了还会变修。甘贫者为荣,这才是老实人,是国家依靠的对象。曾记否?中国的漫长岁月,也靠穷人起来反对封建统治,农民起义也是穷人起义。然而历史上,又有多少仁人志士,富裕之家,更有官家,参加造反亦成为革命成功的支柱,有的又被说成盗窃了革命胜利果实,然而大家也承认,没有善于当家的人。胜利不会长久。李自成入京,很快就站不住脚,正是他之无能,难道又是牛金星之败吗?若他明智,总可觉察,亦不可单归于旧文人之错!总之都是错在知识界吧,把他们归入小资产阶级,这也是尽公道的评论。

李育新,温丽明,年纪轻轻,亦有一定抱负,不过他俩很乖,见目前也无什么大希望,以老实为荣,屈志为荣,便不再想什么安分守纪,世界多数人应如此。只考虑消磨些时光,稳步前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兢兢业业,做些上面规定可做的事便了,因为这也为国家做积累财富或知识的工作。

温丽明沉默了一回说:“李育新,我看,这工作多数也是随波逐流,无所相干的,因为我们所做工作,并无为社会安定起作用,又无为社会积累起作用,岂非多此一举。”

李育新也笑道:“领工资,反正国家要难你工资,领导叫你忙个不停,这才使他满意。像磨子不放谷叫你空磨转动了算数。因为那有用的工作,还会有人可干完的,比如你门市五个人,要抽二个人来下乡,谁也不愿下来,那三个人又可照样干五个人的工作。特别是今天群众办事,都要等着办,到不了别处,买和卖也是国家的。你看车站每天都拥挤搭车,但总不愿多开一班车,以使缓和,年积月累,时时紧张,终日不减。

“无所竞争,如死水之翻浪,并不出界限。”温丽明见四处无人,二眼望望李育新,他们照会了一阵,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过一阵子,“李育新,看这清水流向,有何心声?可会有知音?”

李育新不解其意,想道:“这温丽明,脸虽略园亦还是一种美相之格,笑起来口阔牙白,神情惹人喜爱,黑溜溜的眼睛,会使你见到她的心灵明如清镜,身格相配得宜,剪发短毛,时兴之极。这老老实实的李育新,亦有春心,人吗,总有对人审美观点,他也不是不懂社会幸福,亦要有幸福美满的夫妻生活,今日她问我清水之心声,究有何意,真耐人寻味。亦感心甜。

温丽明见李育新沉思,知有领会心间快快脸上时现红晕,亦觉年轻健壮的男儿,是有自然之美,多么骄傲的青春啊!不叫人称羡吗?我、我、自无从知道怎样去享受爱情,今日不知怎叫我一时喜爱了他,他何德何能,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没有条件的爱上她呢!

他们二个人是共一个单位,讲来也有一段历史,这二位同志也有些共同命运。李育新的父亲李果是本县游击大队长,解放前可算威震几县,几次以少胜多的战斗,把敌人吓破了胆,故苏区人民把他的名号也称老革,意思是要革掉旧世界。解放后他也有野性不改,喊冲减杀之性不改,略有不满意,就将枪往桌上一按,使人望而生畏,总怕有走火,幸得他的威力也不会持久,不久要他整编,放下武装转入地方,然而他持功自傲,不知形势所变。随身手枪不愿交出来。可是整编无情,一定要他放下武器,还把他狠狠的惩治,坐了半年牢房,也是防止出问题。放出来当了一名中学校总务。因为他已有了污点,又有多少牢骚怪话,每次运动不脱他的份儿。次次下水,不论经济政治,皆无中生有将他腌了一阵,过后又治于工作。他吸取了教训,运动不断,变成了呆人一般。运动中下不多了,人们都认为他是自然坏人了。原来还无帽子,只有背后讲讲,什么军阀土匪性,什么贪污怀疑分子,地方主义分子,到了1957年评右派,给了他一顶正正式式的右派分子帽子,写下档案,成了正式反革命,当作人民内部矛盾处理,仍给他一个看学校农场的闲职。领了些糊口工资过活。

他心中虽不服,原来他的老上级也有成了地方主义分子,都无实权,想帮助他也无能为力。有些又怕被搞成宗派,一些上级也有难处,只因在打游击时,兄弟同志也多,经这个运动,经那个运动,难免都会被打倒一些,来求情的真是接应不暇,只除了救过自已命的一二位,要照顾一下外,其他也尽无办法。除了中央宣布平反,不然,一个官,实际也无法把自已原来的老同事,公正的帮助。主于冒死帮助的,也不多,而且每次运动还要巩固成果,不可翻政治案,也能保下次又会轮到谁了。所以这李果,内受打击,上投无路,一气之下,便吐血而亡。

李育新还算有些运气吧!可巧1963年,经济恢复了一些,国家还可招一些职工,也有老同志也看到他家目前,境况困难孤儿寡妇,方便为力顺水推舟,招他当个职工,虽然每月只有26元工资,还算有正式工作。在那时候,什么职业不可自找,除了耕田,居民做小工,不准做买卖,集体也不可开商业,顶多只可在乡间偏僻处开代销店,工作少。那做职工算是幸运。他一分配来到公司,胆小怕事,唯唯诺诺,也是看到他父亲的下场,吸取了些教训。

温丽明也有同根生之处,他的兄长参加游击队时,因是做白区工作,又有过一次不明的枪伤,落实不了明里真象,据他说是为给游击队送信,路过某处,被土匪放枪打伤,也是轻伤。又有人说是给红军打伤。那时也有复杂的地方,党员是单线联系的,又有革命低潮之时,若因伤之失去联系无接上,也有时会误认为敌方。那时也无法细致调查。一、一落实。

解放后,对他有怀疑,说是叛徒无充分证据。说是有功,又无头绪可认,便只当了一般办事员。表面说他有功,内部又对他怀疑,只说革命不是为了做官,没有工作贵贱之分,做什么工作也一样。温丽明是因高中毕业,碰上这次安排。有些人也嫌这次安排工资低。有些人嫌工种差。因为每次分配招人都是说招理发员,杀猪工之类工种,到定局才知去干什么工作。故还不会很多人报名而造成挤拥,也靠你的命运,看看你该干什么。一定名份,基本是终生不改。因为以后要变职业。并非容易的,你不见那一个单位老同志,多数还是老本行。但干什么工作都叫革命分工,也都称干革命。

他们俩个人好像有些互相怜悯,在单位还不觉突出,今日相见,一股相爱之心,更加体现。

温丽明望着远方自言道:“人生为什么要成家,这家庭的滋味究竟是怎样?是苦是甜?”

李育新心中非常温暖,亦有灵感一动。幸福着,不敢看温丽明,仰首道:“当然是甜的啦!一个人有一个老婆来打理自已生活,与自已一道过日子,怎会不好?老婆吗?真重要,考了状元进士,叫大登科。洞房花烛叫小科。这女婿儿也算点了岳父的翰林,招了东床多么得意,我也可希望早日享受这个快乐日子,到那时,我不知有多少高兴的啊!”

温丽明也笑不出声,开口默笑,心中更觉是动了他意,不好表示,只改口道:“自然有一个好小姐配你,老实人,会有好结果的。”

“不要这样说了,我的遭遇你又不是不知,会有人爱我吗?我父亲虽说是老革命。解放前,有人能捉到他,几千银的赏金。不想在解放后,几次下水,变成一文不值,连我也……。”李育新还要说下去,便被她把话打断了。

“何必这样说呢?老革命,对国家有功,人民会知道他们的功劳的,不然今天的世界怎样得来?毛主席说,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下面人,不很好执行,是有一些冤假之案的。这绵绵不断的运动,实在是不知陷害了多少人,挫伤了几多热情的心灵。你这样的人也会有自悲感呢!”温丽明又看看他笑着,她总希望对方能看出她的倾慕之心,恨不得立即被他接受过去,方可称快。

十八妙龄那个不会怀春,年青之子谁个也会钟情,这微弱的透露,使李青新看出了,他那会放过这欢机会,虽佯不知,却笑道:“我可要到天边去找?”

“是找什么?”温丽明又笑道:“牛头怎对马嘴?”

“牛头可要对马嘴?吃草的动物吗?总有缘份儿,有缘,可叫相差不远吧!:李育新结巴着说,又不敢接触问题,总要百步穿杨,难度也非等闲,不知如何是好!

“差不远的,你会高兴吗!”她领略地笑了。

“眼前就只有你呢!”李育新平胆说。

“看来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吗?温丽明不客气地,总算给他猜着了,心情可甜甜的失口说。

凌子山冷不防来到他们眼前,捉弄着说:

“是天生一对,这回下乡,可是你们的天缘,真所谓情投意合,这回凑合却非同一般。”

李育新红了脸,一言不发,只是笑。

温丽明倒胸有成竹的说:“你也总做过来的,唐雅云与你题诗作对,怎比我们粗人谈婚?”

“好了、好了,我输了也吧!反正轮到你们谈恋爱,我也无可干涉,那我今天先道贺一声总可以,成全了李育新的事。可是温丽明的胆量,真是凤求凰啊!李育新可幸福极了,他日思爱,今日佳话,可效古人,只惜少一名人记录。”凌子山为了弄出底子,“若能把美事传出,更有福气。”

温丽明笑着说:“将来的名人也可能有,你有志气,亦是名辈隐此,不过我可不愿叫你麻烦用此闲事,以搁了你,那惊天动地之事。更要你去描写那有功家国的事,你可不能忘了那套啊!”

李育新怕挖苦,笑着推推凌子山说:“且谈目前,今日我等困守此间,目的不明,闲着无事,要怎么处置,这样下去,白食俸禄。”

“就是因为这事,我来问问二位,看有何见解,我意见是先回城看看,究竟这次运动是怎么搞法,要进要退总要有个分寸。”凌子山说。

温丽明虽是行事小心之人,但也是好动的,这里困守,心中也不安。因为怕政策不定,时这时那,进有忧,退也有忧,可以说这是非标准终日在变,以这次文件精神为准,因此也无经验主义可言的。你在这个国家生活久了,总会觉得无日可安。不论同事间的关系,正常议事日程,也会潜着危险,所以他的举动无所主意。她想了一回才慎重说:“唉,这也不能看准,我总要等待通知行事,你有把握,就可回去,总然这里点了你名,若形势一变,也会无你的事的,今次工作队威力小。”

“你这军师,面面园,请示了你,也如没有说的一样,真保险。”李育新取笑说。

“这是双面话,君子也不用负责任,因为圣人也有错。照今天的说法,世上唯有马克思理论没有错,凡是不符合马克思思想的,都不会正确。这对我这个外行人,听起不感觉可会奉得太高,什么事物也在发展。真正的社会主义还无检验清楚,暂又无完整不变的社会主义国家存在,为什么他家能享有这名誉?”温丽明表示不理解,佯着问道。也像是在征求他们意见。

“任何主义,总有信徒,信识别教者,总有不同观点。”凌子山说,“不过我看教吗!不过是一种召唤理论。比方,马克思主义号召世界无产者团结起来,要搞世界大同。如苏联要当洲长,球长,也可去奉奉,使愿称社会主义国家的人去趋服。然而会不会。到了他们达到目的,就可全面否定。”

“也是的,多少打天下的人,先行讲了怎么治国的话。如迎闯王,不纳粮,这不是骗人的鬼话吗?因为闯王不可能天上配粮给他的军队吃。到打下天下,又是照老衣钵。我看纳不纳粮也非主要界线,总要依法办事。从汉朝以后,法度较完善,终然严酷,还有生机。最怕层层加码,人民就无所措手足了。总统竞选,也有一道好理论呢!初解放时,我认为共产党才直不可纳粮,他们搞大工业,包下商场经销进出口等业务,可以赚钱,烟、酒、茶统一,粮食有钱买有权卖,又有屯兵,倒有希望。但到后来,经济也有紧张。”温丽明说着伸伸腰,向四周望望,又说。“我原来也太天真了,总以为年年进步,有了基础,当然会好下去。不想,到不如从前的繁华,每次也因是谁思想要变化,改变生产力。物质又产生紧张,农民终年干,不足吃,不足穿,实在太不该服现这种情况。”

“这也是刚才说的,社会主义是怎么个主义,马克思没有认真考虑到中国是有几千年历史和二千年封建岁月,地大物博,人心牢定,固步思想影响深远,怎可一下子跑到像欧美洲一些小国的世俗生活园地。他们没有国家,我们早有文明历史《镜花缘》讲了不少小国历史,风俗世事,虽属比喻,也应学些教益。”凌子山也似有倦意,不耐烦着舒了一大吃气。

“光绪皇帝在大压力下,也有追求民主的欲望。俄国的新帝,就没有他开明。因为光绪皇帝,没有受马克思主义思想影响,希望挽救大清帝国局面,也是看到中国受列强欺侮的。”李育新开朗的说,“我却同情光绪帝,他也并非真要卖国。”

“我们国家年年讲破旧立新,对中华文化传统,不够尊重,见旧的都要改,不重视历史客观产物,所谓革命化春节,移风易俗。连农民花一些米做简单的米糕,也成浪费之说。”温丽明说。“工业化成为生产附加税,并非资本主义的生产力,生产力可促进资本主义前进。”

“比如因为集体劳动,智慧不能发挥,出勤凭分咐,利益不均,出工不出力,使生产力减小,也把此罪给一份挂在旧的墟集日子,把全县的墟日改成统一,把原来九个墟日改成六个墟日,说可防投机分子,做生意,又可使农民多劳动。改墟日还叫商店关门,全城闭户,组织贷郎担,送贷下乡,赴墟的人也在三叉路口被赶了回去。生产队严加控制,对赴墟者多罚工分,走一天罚二元,一天工分才二角。人心不转向费劲益不大。结果也看不出农田生产搞好了。这实在还是没有责任制的害儿,十个人干的活,百个人干不了。”凌子山说,“逆天行事,天即如千古规律的比喻,反乎常理,亦叫倒行逆施。总有一日,长江东去,万象如前,虽说天变道变,可不要以人代天,才是真正的天吧!”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什么革命,人们都怀着希望,希望通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人民能讲自已的话,希望得到民主自由,把十多年来的逆事,纠正过来,重新扬眉吐气,实行原来的诺言,不知这种希望可否实现?”李育新充满着信心说,“所谓资反线,其实都是谁搞的?曹操借人头的故事虽不可比,反正军粮也可缓和,战士可吃到粮,罪不管归谁,军心又可定。

“对大人物,目前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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