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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铁笔判洪流-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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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分教: 天下乱而军不乱,与敌斗却谁是敌。

第六回

第六回

风云变穗城会旧友,旧古摧花塔逢新识。

路线分界何为准,社会却成党声音。

黑白未必腑脏出,是非更用老历吟。

万众沸腾属谁意,笔伐乱源意甜浓。

早知革命有今日,请教马列辩真容。

话说梁美静见李壮忧愤过度而晕倒在地,虽大势所趋,很少人敢上前救护。梁美静也不问青红皂白,将李壮背了就走,众人只装不知,有些同情放他,有些认为反正人病,别人不理还总会轮到自已去管,生了些麻烦,不如装腔作势的吆喝着:“你敢擅自背走!……”其实也少了一椿事儿,这些造反派,吵吵哄哄,也非完全有一致意志。这又不是什么有组织的专案小组,规定也无准则。梁美静把李壮背回家中,扶到床上躺下,冲了一杯白糖水给他喝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清醒的道:“这些小嵬子,真可恶,成什么工人阶级的样子。一有运动,把平时那阶级友爱也丢了,用运动的敌我,忘乎一切,若单有运动为准则,还要平时的政策干什么?要收拾人就来一个运动,为什么运动又不搞那些不合法的事。当权派是照上面的公事干,不叫犯王法。以前叫他英雄模范,学习榜样,今日怎又成了罪人?这成何体统。我可不服……”。

梁美静见他还要说下去,只得用手去遮他的口,大哭着,慌忙阻止说:“且不要去管这事了,这是全国的趋势,你怎管得着,所谓螳螂挡道,是无用的。好好休息一阵。只要你的身体好了些,那边又要来人揪你回去了。像这样轮流斗争,几个能吃得消?一个老当权派,斗了几个日夜,晕倒死了。这时死了,还不是像死了一个蚊子那样简单。都还会成了黑帮的孝子贤孙,连亲人们也不敢走近。甚至参加了红卫兵的子女,也只得远隔千里,确实眼不忍视,耳不忍闻。革命几十年,今日落得恁地下场!”这时房中迅速静了,李壮也不讲话,心中想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且看下一回吧!”他又说道:“拿些食物来充充饥,吃饱了睡好觉,迎接他们的斗争吧!”

梁美静见房中乱七八糟,被红卫兵搜查得很凌乱。李壮平时少读书,文化少,连报纸也没看过。他大概叫阶级本性,天生的阶级感情,是依靠的对象。今日还是第一次吃苦,红卫兵没搜到什么油水,只得拿了几个空砰头皮,和装了肉的砰头,指道:‘这是封资修商标,要上交消毁。“自然那大陆寄来的肉砰头,可以挖出肉来,回去消遣它,倒成了一顿美餐。“现在没什么吃的,只可弄几个馒头送开水。”梁美静和气的说。

1965年,是三年恢复经济后,发展较好的一年。这时市场供应已大大好转,虽然农民还有不少犯规之条条。只可以有一个农贸市场,猪肉除上交任务外,60%总肉按收购三角多钱一斤上交,四成可以自已出卖,每斤猪肉一元零伍分。上交肉虽是农民心中忍痛,但比那时好些了。也有多了一条生路。

这时市场上没有什么传统产品,更少那些传统制品。因为经营商业,那怕是一个肉丸摊子也不允许的。一叫弃农经商,又曰捣乱市场,帽子很多,可还吃消。卖几个蛋品的小贩,也被取缔没收,只有农民卖几个鸡蛋,叫自产自销可以,这阵若果有猪肉煮青菜,是这个时候的上菜了。因农民自产自销的菜可以上市,不得菜贩转手而已。不过那些海市产品也还是十分缺少的,少年界多不见过,虾米,海参。

大家一回忆到1960年的态况,毛骨悚然,见做到现在这个状况,亦是十分万幸了。还是有自知之明,未敢过多要求。人们还正在心中感谢刘少奇主席的开放包产政策,也知这种形势与要求有出入。人们也知有放必有收,只打短期之算。目前有这个状况已是心满意足。井水化为酒,不敢再嫌酒无糟了。心中祈祷,多开放些时间就是。

可就在人们在偷高兴的时候,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来了,经济开放又要收了。六年来的政策又成了批判对象。‘小四清’也早已收了一下,这回要大收了,铲私根,批资本主义思想,揪走资派,以后还把物价补贴,粮差补贴,当刘少奇臭钱以批私表态不要。以后到落实政策补回此款,这是后话。肯定说要饿肚子了,等到过不下去时,又才有放松吧!这像是早已有了规律,因为一放,是会有人捞一把的,事情也要看到二方面。

梁美静心中有口难言,在海南岛住了几年,看来开发海南也要有特别的政策,若死困麦城,不是发挥人的自由竞争,不要搞落地生根,使人一提插户,望而生畏。来者自由,去者欢送,何必禁死?终生不改职业,这状况累累所见。不管适应不适应,若不通过人事,恐无法离开海南。有去处者早已去了,多少来海南岛参加了革命队伍,又通过各种渠道,找门路回去大陆了。留着我们这些,老死南阳未必飞,不会飞的笨贷。

政策一样,全国也不相上下,春潮已来,波及迟早,冬气相去,落叶在即,秋菊盛,也难傲冬,总之,是相持一时,也非长年之计。所谓大势已去,何能相敌,目下峥嵘,只仍勉强维持。

红卫兵运动已席卷全国,时起时伏,亦凭文件指示,款式乃学北京。海南岛因地处祖国南端,运动可谓土洋结合,一些人乘朴纷纷外流内地,插队或疏散者,乐得无人管,暂可便衣回乡。造反派,造反派!反正自已心中有不满,说直点,有不习惯的也行,各凭意旨。有什么要求,领导不答应,就是反毛泽东思想,反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不相信群众。不干闹革命,口号更须响亮。因为革命也是干啊!斗当权派,也是地地道道的工作。开会研究,更属堂堂正正的革命工作了,

陈丙家的儿子虽在造反派内,总不过是一个跟随者,被迫参加也罢!到了1968年七、八月,贯彻《7 、3》,《7、 24》布告,又成替罪者,说他背后操纵造反派,为老子翻案,要去抓他入牢。他自知父母出身不好,子兔嵬身份未知此生能有交好运的机会否‘怕’字充满头脑,思前想后,不如了却一生。一群工宣队要去捉他,他走出家门,在田野中追赶他时,他平时偷到一个手炸弹,因怕有伤房户之类,故走到田野空旷之地才自拉手炸,炸死自已。成了血肉横飞,把追赶之人也吐呆了。可无同归之想。这些都是后话,因恐后来无服难描这一惨况,只在此略提之。

人与人的斗争,没有了止,几千年来,二条路线的斗争,从无停息,所谓要做革命的力量,也要做革命的对象,可以说,斗了人,被人斗,斗人莫以为荣,被人斗莫以为辱,能负荣忍辱,可称今日之英雄。因为按照这个主义的哲学,人的灵魂深处,始终值得革命的,人会有私,而‘私’字便是这主义的大敌。所以革命家包括革自已的命,‘私’字藏着压着尤可。若有冒出即须锄掉,如扫尘灰一样要勤,天天要斗‘私’。莫能叫它自由泛滥,要看场合,公众地方更不难扬私,所谓场合,把人具成有一种共产主义天资……。

知识分子知几个字,学到一些不全的真理,读了几年书,算有了资格,出了校门即成干部,但亦有不幸之所。解放以来,几次运动还对知识界的资产阶级思想作了无情打击,他们个中有专讲革新的,又有推崇复旧的。一时‘左’,一时右,一时讲爱国,一时讲要学洋人,总之他们之口是园滑的,新了叫否定自已,民族虚无主义。旧了,又说成僵化,对知识分子采取一些措施,可也并非一点无理,故有文人相轻之说,还靠他们自已相斗,正反二边的文章也靠他们去写去讲。总没有文盲写文章攻击文豪,大豪小豪。互相举笔持刀相伐,故对他们之遭遇虽可同情又可说活该。

农民的苦算来更多了,饿了十多年肚子,还讲年年丰收,收支岁岁有余。所谓成绩不大年年有的哲学,他们没有其它职业自由,一动便犯法:弃农经商,倒流城市,自发势力,自私农民,偷漏猪税,私宰耕牛,乱砍乱伐,不满情绪,落后尾巴,破坏农业学大寨,抗交公余粮,习惯势力,宗族主义,小农经济,不安心农业,向往城市……。小农经济思想。

他们有这么多的帽子可戴,怕之则惊,不怕之则放之任之。帽子多了,因有麻痹,也既成百无所惧,当中自有敢冲敢撞之人,安其名叫投机分子,流窜人员,社会不安因素,知世界惜世界,世界总不会完全僵化,按照一定程式永远维持下去,这是不可能的,也违反斗争矛盾学说。任何事物,只用一个方面延伸下去,都会造成不平衡的。所谓生克要有比例,并非永远凭一个意志去改造世界,起码方法要有改变吗!人们会有意识不到的事物,包括最伟大的人,因为世界是在不断前进,新的矛盾一定会产生,而政府便有执政之能人与否。

农民就永远当农民吗?去当工人也不行、工人当农民也似乎是叫不革命,有时叫革命意志衰退。老实务农才叫守法吗?其实一个人的争取,是可以的。按照社会的实际,各行各业的人员,都在变换之中。增减也是不断的,调换也是有一定常规的。

要改造,要下放,这些又成了新的矛盾,因为这是政府号召,他们又有了新的本钱,这里又成了一条难于解放的大问题,又成国家负担。

过去上战场立动,今日插队下放更成为知识分子的必经之道。其实一个人的成长,并非一定要经过此道路,事实证明,不少有过这历程的知识分子,也并非有最大贡献。相反,还耽误了很多大好时间。那些在实验室里,更有造出人间奇迹的。问题在于这个人的思想,和打算怎样实现业迹。各行其道,各归其所。一个人的环境,和努力的可能都有讲究。不然也是枉费心。一个人平白想当军官是行吗?今天不会再有请八十岁的姜公去当大官的!起码不会有人再相信这个老人。相信了,也只不过看门的职业啊!还讲过去是否正式职工!

知识分子的功动最好在科学贡献衡量,除此还有其它什么标准,读了这么多书,也不过是你的本钱。如做生意,单吃利息行吗?如不会经营,多少钱,也会赔老本。

梁美静的思想,这几天更不平静,想到这些问题,更有新的启发,便对李壮说:“我们回大陆一遭吧!在这里混,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里人怕有野性,不比广州文明些,生活有规则,倒有意义些啊!山高皇帝远,一到乱时思故乡!一些群众自发运动难可掌握。”

李壮收了碗筷,取开围裙,坐下来,抽了一支烟,沉思着,没有出声,也不示可否。

梁美静过来坐在他的身边,推推他,白了他一眼,笑道:“看你这个呆人,到了关健要表态的时刻,就没有了主意。一生人只会拥护领导,出席代表会,也不会提什么一条好意见的。有了你,也如没有一样。这回就照我的意见做吧!回去广州,再作打算。”

李壮只微微点头,好似勉强答应了。但心中却还有许多说不出心事,这样的做法,也如无政府主义,他像脱了线头的风筝,任风飘泊。一切是要梁美静去作主意了。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也如战火纷飞。单位也无什么制度约束。只要你敢为,除了杀人放火,或呼反动口号外,其它事情,皆可视情况为了。当然你要有一定后山,红卫兵支持你,就会有所无惧的。离开单位的人可请假,可不请假,十分平常。

凌子山接到广州的一封信,拆开一看:“……我在本日回来广州,住在姐姐家中,若有方便,请来广州一会,我很想念你……。”

他看了几行字,心中想道:丽丽在香港回来祖国很容易,而我要去香港探望她却不容易行了。什么亲朋老友,统战才有讲。实际上,这一重关系,要慎重才是,这里变幻莫测,坏的有牵连,好的无什么份儿,彼时那时,皆有区别,很多政策表面看来,堂堂煌煌,人们谨慎惯了,叫正确理解,我们都会有自已的言行界限,虽有时也是犯不了法,也会犯到意识形态的缘份。不受罚,也可作印象记录或受批判教育。在群众中有现成的活档案,受过斗争,就有污点。会打问号而会被淘汰也有可能。

她这么不容易来一趟,又在这样一个动乱时期来的,实在大尴尬,现在有香港关系也会成为敌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少人有香港关系的亲人 ,朋友都不敢把信寄到单位转。因为被人知道有香港信件来往,也是不光彩,也有因此而不敢承认这信,或只得不看当会叫邮递员把信退回原地址。有的当众烧毁,以说明无什么关系,就有妻子来信,也只当已断了关系,那里有暗埋的地雷一般,随时可触及爆炸。

我去了,去广州相会倒合适,那里无人识我,况我这里去,也讲只是办其它事,逢人莫讲一分话,此时切忌露点心。若来了此间会见,我更难以相处。恐太疏情,又会引起对方怨嫌,到那时不相亲也得相亲,从心中里想到的,老友相会。自应十足高兴。然而谁也可能怕因一时之一嫌,造成长年之悲。因为今日的不自由太多了,任你英雄好汉,一有管制,也动弹不得,做社员也会有被白扣工分。而不敢言之,不以斤斤计较,才可略松。人们会另眼看待你的,左右难为。

凌子山也想到过,今日若有差迟,维生之难,实在是可怕的。比方你去摆一个箩头在街上卖什么东西,有无生意,每天要收二角钱的市场管理费。本来纳税自古有,为何又有市管费?市管照理也是管市场秩序,防保证税源税收,已成公干,防止相争,保证公益,为何要收费?它些人应是政府请来的人,过去有警察,也无收警费。总然有地主收什么丁头捐,要被称恶霸,政府也要剿他,或有行要挟人要惩他,总算叫不合法,而今日却成了正正的法规。可难想通!养猪也有防疫检查费,防疫是公益事业,要政府设的,经费本来属上面拨款才对。总要收费也只要几分钱红粉钱就好,为何要上元钱,就是做小工要到居委会服务站转单据交了3%的公益积金,而无享受什么待遇。写一条单要把3%的手续费,做工也要收费用!不转单又叫白单,财会入不了帐,自古也无做工收费的。可叫肩头捐否?

凌子山想,不论怎样,还是要保住这职儿工资少,免忧买米之金,总算有点活路,若因香港有关系,被来个精简,倒成了费气的事,回忆各事,难解难定。

正思间,唐雅云进来见状道:“又在呆什么,没有事干吗?少想些意想天开的事吧!”

凌子山被打断思维,把信递上,笑道:“这老友来信,要我去看她,未知你意下如何?”

唐雅云看了信,眉头皱了皱,想道:“他们是少年相识,虽不称得是青梅竹马,却是杨柳迎春,我也应支持他们相会,不可因为私爱,或怕社会牵险而借口阻止他们相会,也不必要的因而说道:我看这事并不难决定。我也没有疾妒之意,放心去。只是在这里向单位请假,只讲去广州买些什么,或有公干更妙,不声张还是不怕有政治之嫌!”

“太太真有见识!”凌子山放下思想包袱,脸带喜色。这里又过了夫人关,这是直接影响自已幸福的人,谁人也知惧内的一些理由。家庭之不和,还会有什么幸福可言?家中只如置剌。

唐雅云也并非完全没有顾忌的,当然她并非单单为女人之心,爱人还有人相约。在一般人看来,总会有些别扭。这还是小小的事,最怕的也还是那政治性的疑问。不过也有命运儿的宽恕,那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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