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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铁笔判洪流-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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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现在赖中做了这些丧尽良心的事,自已现在也觉无脸见人,不久就发了狂病,用药很难取得效果,在房内锁了他几个月,拉屎拉尿,不久就拒食拒衣,只经过半年多时间便死了。他的妻子张玉梅又无子女,按正常情况也会嫁了,他嫁了一具南下干部刘隐山,后来跟着上到东北,此是后话,在这不提,也好像婚姻的折磨,人生难料。

张庆欢来到凌子山家中叫着说“我们去看大老虎,小老虎。”说着便要进到屋里。

“有老虎看吗?”凌子山高兴地从家里蹦了出来,拉着张庆欢就要跑,总怕不及时看到。

“不是老虎是人啊﹗”张庆欢站着不动的说。

“怎么又说不是老虎?”凌子山惊奇地问。

“啊,现在三反五反,捉了很多干部,说是接受利透,包庇地主,贪污浪费的人。有五百千元为目标的为小老虎,千万元为目标为大老虎,现在各单位抓出来的人,都拖、打、吊、像斗地主一样,也有的送到牢房,有的自杀不成。那个当监斩官的也被抓着去了,每天轮着斗,他不承认就斗,有些单位还有指标,要斗出多少千万元来啊,你去看不去看呢?”张庆欢边说边走着向中学校走去。

“他们都绑着吗?老革命犯了些事就这样过不去,都是同志斗同志,革命才胜利不久,为什么自已人打自己人呢?”凌子山很不理解地说,“难道江山有变﹗不能好好教育吗?”

“他们们贪污人民的财产,贪官是败天下的人,不打,以后有的会重犯。”张庆欢满有道理说。

街上也有人唱着;“贪污分子,你睁开眼二条道路由你挑,一条光明,一条黑暗… …。”歌声传遍全城。

“这歌儿最好听,你会唱吗?”凌子山听了一会儿羡慕地说,“几岁的小孩也会唱。”

“我怎么不会唱?你今晚来我家里来,我会教你的,”张庆欢说。“不过你平时不喜欢唱歌。”

二个人一同支中学礼堂,还有几位说是冤枉,不承认的人,还绑在柱子上,有人看守他,如狼似虎,声嘶力竭,看了会今人生畏。

“这叫对敌人的斗争,我也看不出是敌人啊,我不喜欢看这打人的场面,凡打人我都看不得,我们快快跑开。我如果是仙人,都用口仙气,把他们放走,看怎么样的,讲道理,不好吗﹗就要打吗?共产党是反对打人的,这样打同志,我不理解。“凌子山很不自然,心中如含辣椒噙蒜状地说。

“你看不得,我们就走了吧,这些人斗人的斗争,还会有很多。我已在汕头看过,老解放区打地主,吊包袱比你们这里厉害,吊手指公,挤手指刑,各样都有,像旧社会游神睡会的睡钉床式一样的都有,这算什么。“张庆欢边说边走出去了。

然而这种打人的场面,凌子山经常想着,浮着,现着。他们所犯的什么罪他是不知的,无法给这个小孩子宣布清楚的,理性知识他不会知道这种感觉,使他很怕轮到自己,人肉父母生,何以如此被肉刑呢?况都曾在革命队伍里一同战斗过。

解放后,穷人翻身了,学校的学生有很多年纪较大的同学,有的是红军小鬼队。因插班学几个字后,要去工作的,这些虽是同学,但内心各所不同,并不是一样的。凌子山和张庆欢,又有一个县长的表侄子,王俊浓和县长的儿子梁远峰,这些同学性格很相近,经常在一处玩。陈早起和徐恒虽也是凌子山的小同学,但因他们读不起书,慢慢赶不上成绩,也不读书了,那时做小贩的人很多,他父亲做些糖果,糕饼类给他卖,也可收到生活费。物质很丰富,很多物质要推销,当时虽有消费合作社,入了股的人,买货物可以减一些钱。如布,每尺可减一、二百元,一般才三万元,半股一万伍千元,学生可入半股。但因为物质丰富,价钱有了这合作社的定价,外面往往又可议价到再便宜一点,故人们多不怕买不到东西,就怕挣不到钱。一价压倒,百物隐定。人心安宁。

这时学校还来了几位女同学,一个是王云美,人生得很美丽,剪短发,面园口红,门牙板虽然很大,但又很调合,他又是法院长的妻妹。自有一些向往她的人。今年才十三岁,看上去就是一个合格的少年美女,是一个洋材料,很时髦的女郎。另一个是层云县中学化学教师的女儿,也是十三岁。生得一副山茶花的样子,虽是土包子一点,但有另一番令人怜香惜玉。有一次在上体育课,她抱着篮球。大家看着她,她头也不敢抬起来投篮,不敢上前。但因她长得美丽,谁都没有怪她,反而对她好感。少年们不知娶老婆是什么样子,为什么要老婆也不知,即了老婆又怎样,但总觉得能娶到她,就如有一朵美丽的鲜花插在自己身上一样。有她陪着,玩着高兴,有她陪着吃饭不用菜似的,有她陪着,看戏也会听不到舞台上的好声音。小孩们不会享受爱情,但也会看到别人,成双成对而感到一个适宜的感觉。这好像天生之性一样。你总会评论这一对夫妻高和低不调,美和丑不调,武和文主调。但这小朋友又有一个怕和女人接触的特性。不论你心中怎么想,但你和女人说几句话也很怕,用手交接物品也还怕羞,这一方面就不如女同学大胆的了。

这个人虽有一副好脸孔,但她是地主的女儿,她的父亲虽是中学教师,但她以后如果要嫁给党员之类的干部,就不会给领导,组织随意批准,除非特殊。然而这一点命运谁会知道的呢?她一点不知,她年幼,她很快乐,可喜。她从乡下来到城里,看着很多风物都有不同,父亲又是中学教师,桃李满天下,自己长得有一副娇柔的身格,成绩又算班里前十名,她了好像随着知识的增加。美丽也不断增加。有的, 学幻想着自己成了一位王子,独占着这一美丽的少女,还怕其他人来抢,恨不得二个长着肉翼飞向广阔的天空,这是多么自私可笑的想法啊﹗

这个小女孩子叫廖春英,是廖广的第二个女儿,她来到学校以后,起初和凌子山很要好。凌子山的成绩全班第一、还会讲很生动的故事,从小就有语言专家的称呼。张庆欢虽是高了一册的班,即高了一班,以后学校不分春秋班,只取秋班,张庆欢又和凌子山等共一班,始后一年一届,称为某某届,指学年。

这些同学经常都到张庆欢那里去聚集,张庆欢住在机关宿舍有一间独用的楼,上面有很多革命故事画册,像一个小图书室,而且因为他父亲从汕头每日寄有生活费用的钱来,他只有一个儿子要负担,比较充裕,他的堂姐和堂姐夫,不但将这些钱用到他身上,自己也花些钱给他,只想他不会想念爸爸而寂寞,故每天有些小朋友来他家,他为以为怪,反而觉得闹热。

在这几个人当中,梁远峰是比较大些岁数,发育也早一些,又是县长的儿子,他有自信的地方,他看到王云美也会触动春心。这些小同学见云美是一个官眷,虽有恋慕也不敢去想了。这县长的儿子,又有些好面貌,这就应当门当户对,他们该一对儿了。这是合理的想象,有道理,也是按规律安排,但社会按不按规律向前发展呢?生活会不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社会、会不会一天一天进步呢?按照现在形势,人民大有希望。社会的曲折,就会使很多人的理想幻灭。现在没有战争的混乱,就是没有什么方针政策,各人自由发展,照理也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的。所以人们的希望,也不是凭空设想的。战争如果没有结束,人们总是得过且过,准备下次战争如何逃命,不敢有什么过好日子的念头。人心是不能拿战争和、和平的时期相比的。

人们盼到1949年,以后中国进行了土地改革,分田分地,人民有了生活来源,反了贪污,浪费,官僚主义,改变了那时军阔作风的残余。事实在这个运动前,有些干部的作风也很恶劣,和地方百姓接触,总是;“这个、那个”“妈的、鸟的、”也令人可怕,通过运动,这些作风改了。人民和党又打成一片,这一新的局面,使人们多么快乐,这种局面,使人民寄予多大的希望,这种局面,使人们准备下来干多大的事业,这种局面给国家在国际上会提高了声誉,这种局面会使党的事业欣欣向荣,一个强大昌盛的大国巨人,就会屹立东方,使一切反动派,帝国主义发抖,发抖吧﹗可不令人兴奋吗﹗

彭进昌从牢房里放了出来,他分到陈公祠为住房,原来的房子已被分给穷人去了。他的妻子和他的儿媳妇,小孙彭凤田做一家子,彭家彬是在中学教书。他家也按人口和当地农民一样,分到几亩田和一些旧农具。分田由最穷的人先选,按总亩数平均,不能多分,依次而分,地主可分到挑剩的田,多为坑田,瘦地。然而私人耕田,世上无闲田,分到一个人一个人管,瘦田不到几年也会变成好田,这是有信心的。有些好田也会分给地主,因为各人有各人的住房,山所,由各人自便选择,相调。比如有一个贫雇农叫他选择分东西。他什么也不要,选了一个锅铲,人们问他;“由你先选一件,为何不拿最贵的皮祆,而拿这小物?”他说;“你知道什么,我就没有这家伙用,皮祆我不需要,我没功夫来穿这个,耕田人,这个不适合用,一年四季我都穿单衣可以,穿了那个不叫我冒火吗。”这个讲法也是讲实际的事啊﹗也并不是说他老实,地主适用的古董虽抵钱,但有何实用呢﹗一个人生活也是和环境各样相结合的,并不是只取其一。有些人适以山中讨吃,有些人适以水中谋活,这是不奇怪的。如果硬迫着去,会使人发生很多痛苦的,不可不知。

彭进昌到家里,他的妻子,儿媳妇很高兴。他的妻赖氏,望着他瘦瘦的人身,长胡子,呆了一阵才说;

“好、好、改造,事取重新做人,不要再想发家敢富的道路了。”她说着棒茶给他喝,并示意他除下身上的已久未洗的衣服。但还是很有希望的对待目前生活。

“当然要好好听政府的话,政府宽待我们还分了房子,田产,也可生活,儿子还是被重用,当了教员,孙子也还去读书,生活也不会吃紧。”彭进昌说。但也怕说错话而惹麻烦。

“你的儿子多不敢回来,说要划清界线,最少还要三年不见面,待摘了帽子,就可以回来团聚了,三年五年也很快过的,现在我们就只做自己的事算了,也可何等点小买卖糊口。”赖氏说。

“钟叔明一家子怎么去呢?”彭进昌说。

他本人已死,你是知道了,他的儿子钟铁林还是在外地工作,据说他的儿媳妇也要调往外地去,在一起工作了。大儿子充当了地主分子,在家受管制,他的小老婆已嫁人去了。叔明的小老婆带着钟继传嫁到贫农张大奎家里,生活也很好,这张大奎从无娶妻,老工口子也很好。也未曾见面,他是乡下人,离这里很远。还有那二个儿子去了香港,无消息。看来现在土改后,生活也已定,安心生产,并不成问题了。有的坐牢的也判了徒刑,被判管制的就留家里。目前有的互助组成立了,但地主,富农是不能参加的,我们只能靠亲朋来帮一下,临时帮工,这也不成问题,我外家也有耕田的,现在生活很可以过。“赖氏说着叫孙子彭凤田煮饭,杀了一只鸡,暖了壶洒,也高高兴兴地合着吃一顿团园饭,从此以后,自耕田,生活可过。

紧张的时间确实过了,商业大的商号,有地主成份的,很多都关门了,有些地主的蒸尝店,也已贴上“封建”二字,由国家经营。原租用者交租还用地主的价格收租,以谷折钱分月上交。就按当年价,一定不变,因为谷是稳定价的,国家保障物价稳定。小的商号还坚持下来,一般原来已不清工人的店,因为市场又旺了起来,风平浪静了,又有一些地主的子女上门来要工做,因为他们只望二餐,故所以这些童工听话,工钱又少,一时又请了二、三个工人的店又有了。国营商业主要有布店,百货大型的公司,饮食行业多数由私人经营,药店也由私人经营,小商,小贩各业皆有私人经营,是政府允许的。

层云县又有了一些改革,第一、多开了一条街道,建设了一些新店,多数以地底卖给私人建设,由国家出标卖地底。折城墙的石头,火砖卖给建店者,这样既起了新店又拆了城墙,增加了街道,扩展了市容,还有是建了大的市场。第二从外地组织了许多旧投资者,以地主资本家,没收的或派营指定电火机器,成立了层云县电火局,供应电灯火力。还从梅县组织碾米机一套,进行火力加工米机厂,这是山城的第一步的前进。人们也听到了有线广播的声音。一座寂静的山城,已有了一些响亮的声音,人们确信十多年后的祖国会有更巨人大的变化,现在只三几个年头,就有繁荣的象征。生活怎不是一年一年的好下去的,这是每一个人的希望。

解放后戏剧有了一些限制,第一次上演的是斗争地主的小话剧,歌剧。除了这些,就有舞蹈之类,花鼓等革命小唱,这些看厌了,层云县第一次由县中学排演了《白毛女》的大型戏剧上演,一时惊动了层云县这风雨城,当时还要用汽灯布景,多样的没备都用借。学校为了赚到一部份钱,用强买票的办法,每间商号要劝买几张票,每张售价一万元,演了些时候以后,又自由卖票,前座每张伍千元,中后座三千元。这出戏演了上百场,看的人都喝彩,都说大型戏好看。也因没其它戏好看。而且人们也才知道什么叫地主,地主都有金满缸,银满柜的,是能依势迫得别人家破人亡的。而这县的地主怕打死人,因为要吃官司,不用抵命,也要被官府勒索钱。有的因一条人命弄得逃亡,顺为家产被弄光了还不干休,还有一个比较大的地主,因为谋夺了人家二亩地,这个人有二兄弟径不回家,买了枪,时时扬言要用命来交易,吓得这个地主总怕冷不防的被人收了,捉又捉不到他们,他可以逃,穷人又无挂带,自己却逃了和尚,逃不了庙。他死了一条命,自己一家富贵,死也不值得,结果还是叫人同他买好,还了地,安了他们的钱银,才算平息。地主是和乌鸦一样,天下一样黑,其实这还可以改造的,那些通过教育的地主子女,有的也是革命英雄,这也不奇怪,而乌鸦子孙永远是黑的。大概是有所不同吧﹗

还有那白毛女被他害了,但斗争黄世仁也没有打他,说理斗争,就是死刑,也没有打他这是党的政策,人心所向,此戏演得合情理,人人爱看,在当时有百看不厌之称。

以后又做了《不上地主当》的戏,教育农民不能和地主,富农密切交往。说他们有变天的帐和不死的心,大的反动地主,大的地主,日夜还想念他们失去的天堂啊﹗这戏起了很大的宣传作用,进一步分了阶级界线。

还有宣传在朝鲜战争中,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中朝人民友谊的戏剧《阵地战》这戏也很好,布景有鼓声作炮声,火药熏烟,亦很有新鲜感觉。

宣传婚姻法的戏《桔林相会》、《小二黑结婚》、《罗汉钱》都是很好的时装戏,着重歌颂党和人民,鱼水一家,和时代新事。

这些很好的戏,人们又看厌了,想到旧社会那些古装戏,又有了露头了,古装的心域更宽,表演自然,含蓄性深,有味道,不会出口就关政策方针。

层云县,旧时有一班戏脚,准备上演《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个戏就轰动了全城,人们的渴望终於实现了。这个千年流传的故事,人们可以把他们的戏大意背出,但为什么还会这样引人看呢。这是人们一种欣赏,人们渴望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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