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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谁与共韶光 作者:钫铮(晋江2013-04-03完结,天作之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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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阿光于WC附近的走廊上静静等待阿彼的身影,象……他象天使,守护着什么的天使,因为他的守护,所以他强大,也因为他的守护,那个被守护的人一定很幸福。永恩好希望自己,也能那样幸福啊。其实除了恍惚,迷惘之外,永恩还有几分后悔。又和他们几个吵架了,这种伤身伤神的事儿,明明应该少做为妙嘛,可是每次和他们争吵,多少有些肾上腺素飙升的兴奋与过瘾,可之后也会后悔,大抵是觉得,每次争吵完,都会多了解到他们一些,因着这些了解,生出些感动,然后会为自己的鲁莽冲动而后悔。再这样闹下去,搞不好以后都吵不起来,那就没办法享受吵架的乐趣了哦,念及此处,永恩忍不住偷笑,青葱手指,在凝着雾气的玻璃窗上描一朵小花,又描一朵花。

和方逸文那一伙人有关的事情,是永远都没办法成为秘密的,夜里于图书馆内之争吵终于还是在最快时间内成为校园内的头条话题,只不过,喧嚷于众人之口的版本,与当事人经历的版本,契合程度小有差池,传说是这样,“季永恩为追求谢韶光,设计把自己和谢韶光关在图书馆过夜……”

“哭笑不得啊,任是引来一江水也洗不清了。”永恩恼得几乎咬碎银牙,跟在餐厅偶遇的阿彼抱屈,“只有用这种方式追求过对象的人,才说得出这种话,我若使得出这种手段,也不会被你男朋友那伙黑社会这么整了是不?”话出口,见阿彼神色暗了暗,笨笨的季小姐才觉造次,慌忙道歉,“阿彼,对不起,我知道这些都不关你的事儿。”

阿彼情绪不高,拍拍永恩手掌,“行啦,我知道的。”继而沉默,有一口没一口扒拉饭。

永恩才有觉悟,“今天怎么一个人吃饭?你家那位大少爷呢?平时盯你盯的贼紧,今天怎么舍得放羊吃草?”

阿彼沉默。

“不会是又吵架了吧?”

阿彼瞥永恩一眼,似乎在说,明知故问。

永恩有点惊,“该不是又为了我?”

阿彼持续沉默

永恩探根究底,“还是为图书馆那件事?”

汤匙丢餐盘里,烦躁,“我说永恩咱不提他们行不行?”

永恩瞅着餐厅门口晃进来的三条高海拔人士,虚弱,“想吃口安乐饭也不容易。”

阿彼还没发现永恩说的是什么意思,倒是误打误撞的,极其同意,“确实,这年月想吃口安乐饭也不容易。”话闸子一打开,正如滔滔江水永不休。


 



第9章 9
没察觉到身后缓缓逼近的“黑社会分子”,阿彼径自与永恩诉心事,一字一句,“方,逸,文,是,变,态!”

永恩是一边觉着这样不太好,一边又有种想看好戏的兴奋,挣扎几秒,想看好戏的心态占上风,露出不怕死地笑容,“何以见得?愿闻其详。”

阿彼继续,“我不是为他把你关图书馆的事情跟他吵了几句吗?吵完又觉得没劲。其实每次跟他吵,除了让自己上火并没其他结果,根本懒得说了,就告诉他我们冷处理一下,让他给我个喘口气儿的空儿。你猜测他后来发什么癫?买十几支羊肉串,在街边等我,非让我喂他吃羊肉串,而且一定要在街边喂他吃,永恩你知道昨天气温低风又大,他还拎着两罐凉啤酒,不用喝,我想着胃都痛……”

阿彼身后,暴君文少越走越近,永恩则是越听越想笑,方逸文这浪漫耍的也太低级太幼稚了吧?偏文少的低级幼稚还耍的无下限,阿彼说,“我当时不肯答应他喂他吃羊肉串,他就使劲儿抓住我的手不放。我服软不服硬的脾气,越是逼我,我就越想反抗,那阿文拗起来也不肯让步,我越不答应,他就越用力,越要逼着我答应,并且在街上大声质问我,我不喂他吃东西那是想喂给谁吃?弄得街上的人都回头看我,丢脸死了。”

这还真是……永恩罔顾方逸文即将抓狂的目光,实在憋不住,爆笑,“瞧你们这情调的,当真惊天动地。”

阿彼眼圈泛红,“屁咧。”伸胳膊撸衣袖给永恩看,白净的手腕上瘀青几条,正是男朋友方逸文之杰作。

永恩瞠目,“啧啧,完全不懂怜香惜玉嘛,这点事儿用得着下死手吗?”

阿彼发泄怒气,越说声音越大:“你认为这是调情还是谋杀?跟你说,我真是越来越受不了他,他的脾气永远那么坏,永远只顾自己的感受,这样下去我看我们早晚会分手做路人……”

阿彼话音未落,永恩就看到方逸文眼里……那叫什么?对,精光暴涨有没有?她略略惊吓,刀叉落到盘里叮当有声。

阿彼总算意识到身后可能立着“变态“本尊,回头,毫不示弱,目光与方逸文狠狠对视着,空气中似乎滋啦啦电流碰撞出火花的声响。乔景琛翻个白眼,修长食指搔搔眉心,大概就是那种拜托你俩又开始了的无奈与不耐。而在南极冰注视着阿彼的神色中,永恩看到了疼惜的内容,那是疼惜吗?真希望看错了,可是无论对错与否,都跟咱没关系对不?永恩硬生生忽略心尖上几丝抽痛,双手拉住阿彼的两只耳朵,强迫她回转头不再与方逸文较劲儿,而是面对自己,同时离题三千里的问之,“告诉我,你男朋友的床头放着谁的相片?”

阿彼一脸莫名所以,张大嘴巴。

永恩催促,“快啊,告诉我。”这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让阿彼和暴君在餐厅这样比眼力,旁边的人会变炮灰的。她得到阿彼咬牙切齿的回答:“是其他两只猪头的相片。”永恩顺口胡诌:“这么过分?床头的相片不是你还是猪的?他一定是认为,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如猪,哦,那你和他谈什么恋爱?不如和我去照结婚照好了。”永恩笑容甜蜜蜜,“我穿西装你穿婚纱,我会把你的相片挂在我可以看到的任何地方。”

永恩的努力没白费,阿彼终于发笑,把永恩的手从耳朵上拿下来握在掌心,非常配合地,娇娇嗲嗲:“不要,我穿西装,你穿婚纱。”

永恩摇摇阿彼的手,“看,这样多好,干吗总生气?多笑笑嘛。”

阿彼的笑容逐渐放大的同时,两滴泪也落至腮边,她用手捂住脸,嘴里呢喃,“是,我要多笑笑。”

永恩趁机,给南极冰打眼色,嘴型表示,把他带走。等阿彼的手从脸上放下之时,她身后,阿光一只手捂住阿文的嘴一条胳膊卡住阿文的脖子,阿琛默契十足,扭住阿文两条手臂,将肇事的方逸文撤离现场。虽死拉硬拽,形同绑架,却是悄无声息,动作迅速,根本就是专业级的嘛,太有前途了。

不再理会被绑架出去的方逸文,永恩劝唐意彼姑娘:“他在乎你,怕失去你,所以才用这么笨拙甚至极端的方式要求你,希望得到你肯定的回应吧。喂,这不用我多说,你应该懂的。”

阿彼,“不是不懂,但不是每回都愿意接受,我又没受虐倾向”

“哎,不是啊,据专家研究,女人都有受虐倾向。”

阿彼翻眼睛白的那部分给永恩看,“好吧,那就是我想被虐的不在这个点。”

“这就简单了,告诉你家那幼稚少爷,你想哪里被虐,让他给你量身定做啰。”

阿彼哭笑不得,“干吗你帮他说话,立场在哪儿啊?”

永恩状若调戏,捏捏阿彼下巴,“为了亲爱的你啰,总得给你个台阶下,让你的小脸蛋儿放个光明呗。看我被那厮害贼惨还帮他说话,这证明他真的是实心眼儿待你,连我都被感动了,其实呢,我猜他就是人粗,手糙,情商差了点儿,但心里肯定是紧张你紧张的不得了。”永恩巧笑嫣然,“喏,我这么讲,台阶铺的够大了吧?你好受点儿没?”

阿彼应该是消气了,就是倔强嘴硬,闷头嘀咕,“这话被你一讲,我都不知该怎么接。”

“接不住也得接。”永恩把汤匙塞给阿彼,“好啦,吃饭吧。你和你的那个他啊,少闹几回,大家也少跟你们操几回心,都吃口安乐饭。”

阿彼轻轻叹口气,“亏着身边有这些好朋友,我和阿文能才能坚持着走到现在,从这个角度想,我是幸福的。”

“是啊,幸福的让人羡慕嫉妒恨哦。”永恩切一块牛肉放阿彼碟子里,“多吃点儿。啊,对了,你这次和方逸文吵又是因为我?其实我不懂诶,不是口头订下禁止令,协议各自绕路互不相干吗?到底我又哪里得罪到他,他非得把我关进图书管?”

“为我多事啰。”阿彼悻悻言及,她一直在等永恩甩韶光巴掌那个风波事过境迁之后,找时机跟那三位少爷提出废掉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禁止令”。阿彼从来都不想被禁止与永恩接触,也不想时时都活在男朋友势力的保护伞下。最近,看男朋友那一伙人似乎已经忘记永恩了,阿彼以为时机成熟,就跟男朋友提出,禁制令作废,她很喜欢永恩,想和她做朋友。文少,光少,琛少齐齐Say no。恰巧慧学姐的E…mail里也提到永恩,要他们几个与永恩好好相处,慧的mail里写,“我们该长大了,不要再任性,须学习着成熟。”

那晚光少很长时间没吭声,然后推托很睏,回家睡觉。光少走时的那个表情,让文少和琛少特苦闷,迁怒永恩,“就是姓季的死性不改,明禁止她接触我们家的人,她还偏偏硬要给我们家的人下迷汤,不光骗阿彼,连慧都不放过,看,又伤到阿光了吧?我们三个加起来若收拾不了一个臭丫头,还混个屁啊。”可文少琛少又忌惮方明诚,毕竟季永恩是方明诚亲自交代要他们照顾的人,不敢太放肆,于是想出个馊主意,先把永恩锁图书馆,接着给图书馆断电,再扮鬼吓永恩,以期吓得永恩屁滚尿流肝胆涂地,得到应有的教训。

阿文阿琛的计划当然是瞒着阿彼的,也没告诉阿光。瞒阿彼是怕阿彼跟阿文吵闹啰嗦,破坏他们的计划,瞒着阿光是想给兄弟一个惊喜。边将计划实行边电话给阿光,就一直找不到人,图书馆电已断掉,扮鬼吓人的重头戏即将上演,还是找不到阿光,谢家的管家着急,阿文和阿琛也着急,到处找光少,差点忘记永恩仍被锁在图书馆,接着萧老爷子找上门,再接着阿彼还是被惊动也找上来……

边吃边聊,解决掉中饭,喝着奶茶,阿彼详述,“在图书馆找到你的那个大半夜,我就和阿文吵起来,第二天我还有去问阿光,他有没有欺侮你,阿光说他什么都没说没做,就是一直在睡觉。”阿彼摇头,“他应该猜出来你被关是阿文和阿琛搞的鬼,居然还睡得着,真不愧一丘之貉。”

而事实上,并不是什么都没说,起码,阿光让永恩了解到,想影响破坏阿文和阿彼,他们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他们将不遗余力维护阿文和阿彼到底,可他谢大侠任由唐姑娘对他有小小误解,也不告诉她,他想保护她的心意,他到底是……永恩发怔,一时间,五脏六腑之内,不知是何滋味,作声不得。

准备去上课,阿彼收书包,自顾自唠叨,“真难为你了,阿光人好闷的,和他一起被关那么久,又不能向他求救,他也不会陪你聊天安慰你,你一定无聊又难受。”

永恩无言以对,只能在心里回应,不会无聊,也不会难受。觑着阿彼书包里一沓卡片,调转话题,“很漂亮,是圣诞卡吗?”

阿彼兴致勃勃,“是啊,备了你那份儿,来看看。”她找出一张卡片,上面印着天水相依,小船儿摇摇,深蓝色天幕上还有月牙弯弯。

永恩执着卡片乐,“这个看上去够文艺的,和我搭吗?”

阿彼的审美明显与永恩有异,“哪里文艺,我觉得很可爱。”

永恩笑,“好吧,那你打算写什么给我?我要求很高的,拒绝什么心想事成,圣诞快乐之类的行货哦,我要特别的。”

永恩让本来就想来个行货的唐姑娘为难了,阿彼答案气死人,“这样啊,那让我想想。”

永恩不知怎么心里起个念头,“我想好了,我来念,你来写。”

阿彼取笔,不是很情愿,“哇,我送你卡片,写什么还要你来决定?什么事儿啊。你该不是嫌我诚意不够吧?”

永恩不管阿彼的抗议,教她,“想你,想成瘦月一弯……”

阿彼撇嘴,手里写着嘴里念,“还说你不文艺?老天,肉麻成这样,我老人家的心脏怎么受得了。”

永恩盯着阿彼写完,还要她签下自己的名字,这才作罢,卡片仔细收好,道,“我帮你交给阿文。”

阿彼傻住,随即,“不要,还我。”

永恩已背好书包,不给阿彼机会强取豪夺,自有道理,“好啦,你俩这次争吵因我而起,也让我来做个和事佬吧。”

阿彼追在永恩身后,烦躁不甘,“和什么和啊,一个总让我掉眼泪的男朋友,凭啥总是要我去求和?”

永恩快步走,“可是一个让你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的男孩子,他又有资格做你男朋友吗?阿彼,你家暴君只是想你多爱他一点……”

阿彼被快步疾走的永恩甩在后面,或者,她并没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不要方逸文那个暴君男友,总之,她没有坚持追上来,隐约,永恩听见她在喊,“季永恩,你真的有受虐倾向是不是……”

自己是不是真有受虐倾向,永恩也不清楚,不过,她当务之急,是将那张文艺与肉麻兼具的卡片找人送去给方逸文,希望方逸文老人家的心脏够强悍,不会受不了。

不日,早,天色晴朗,阳光漂亮,风还是冷,在光秃秃的枝桠间吹过,满地落叶,单车轮子压过去,沙沙作响。去教室的路上,三个人,大摇大摆一字排开挡着道,老远散发出股子黑社会味儿。知道那是谁,也知道该绕个路,不过赶着上课,就算了,永恩将车铃按的叮叮当当动静挺大,前面三个没让开的意思,永恩只好往路边骑过去,顺便神采奕奕脆生生喊一嗓子,“嗨,三位,早上好。”

极具老大气势的方逸文照旧挡道儿,偏过头,嘴角,那是个微笑吧?回应勉强挤过他们身边的季姑娘,“早上好。”

这等异象,前所未见,永恩吓着,丫哥儿仨又想怎样?心思不定,单车不稳,左拐右摆的,死活驾驭不住了,就要往下倒。偏永恩不乐意在谢家少爷跟前失态,寻思撇下乱晃的单车丢地上,她人直挺挺立着好歹只是个小狼狈,总比整个人摔倒强,就准备“弃车保帅”。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她脖子上的围巾很长,不小心一脚踩住,被勒的气息不畅的同时依然没保住风度,还是结结实实的倒下,面朝黄土背朝天啊,就倒在谢韶光学长英姿飒爽的短靴牛仔裤下。

在季永恩姑娘倒下的那一刻,三条挡道的家伙聚拢,居高临下,从容围观,忒惨。永恩当时有个念头,丢脸若斯,老娘不活了,可好死终究不如赖活着,下一秒,永恩挣扎抬头,冲方逸文,“你他妈故意让我摔倒是不?又哪儿惹着你了?”

方逸文与其他两位交换眼色,类似这女人果然很疯的意思。

乔景琛楚楚而言,贼做作那种,“姑娘有礼,此话从何说起哪?”

永恩趴地上揪脖子上的围巾,乱糟糟扯做一团,终于能好好呼吸了,气急败坏,“一大早挡在这儿不让我过,还说不是故意的?好狗不挡道诶,你们不懂啊?”

方逸文冲天翻眼睛,呼吸在空气中凝成团白雾,无奈,“我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来谢谢你。”

“谢我?你有那么好?”永恩哪里肯信,“白眉赤眼的你谢我啥啊?”坐地上忘了起来,居低临上,恶狠狠,“方逸文你找借口的水准真是每况愈下。

方逸文瞅瞅永恩,静几秒,居然没发脾气,居然没恶形恶状,居然带点温润平和,“你这人儿毛病吧?跟你闹到鸡飞狗跳的你嫌我居心不良,跟你好言好语你还是嫌我居心不良,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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