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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共清梦,两徘徊清穿 十三党+四爷-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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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了几首,后来还问我会不会唱《小毛驴》,我说不会,玛法便没说什么了。姨娘,您会唱吗?”
  我的神思飘回四十七年的塞外,那个顽劣的皮小子,那双贼溜溜的黑眼睛,那清脆稚气的歌声……
  “姨娘?”
  弘明拉拉我的袖子,我方才回神过来,低低说了一声:“姨娘也不会。”
  最近弘明常常被召去畅春园陪着康熙,其中自然有康熙对他的疼爱,不过恐怕因着胤祯的缘故更多些。康熙五十七年,这是胤祯人生中最为辉煌的年份,这一年他将会被封为大将军王,率军收复西藏。
  十月十二日,消息传来,胤祯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并由固山贝子超授王爵。
  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康熙在等待胤祯立下军功,好传位于他,不知道这些人中包不包括胤祯自己。
  答案,我很快便知晓了。
  十一月初,我的小院迎来了一位旧识,如今康熙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魏珠。他传了康熙的旨意,说是召我去畅春园问话。
  当我的脚踏出院子的那一刻,我心里竟是--排斥。是的,我不愿踏出这个尽锢了我八年的小院,只有这里才有安宁,外面的碧色天空下是一片无形的血雨腥风,你看不见它,它却无孔不入。
  来到畅春园,由东门进入,走过澹宁居,绕过剑山,转过兰藻斋,最后到达清溪书屋,沿路的景色依旧那么熟悉,可是坐于院中那个人……
  还未行至康熙驾前,我已是泪盈于睫,竟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端端站了半天,不敢上前,那个我崇拜了整个后世的千古明君,那个我侍奉了八年的威严帝王! 
  “万岁爷,玉筝来了。”魏珠上前禀报。
  康熙正在跟自己下棋,听得奏报,缓缓抬头,面带了几许笑意,“哦,筝丫头来了。”
  我低头拭干眼泪,缓缓上前,恭敬而诚恳地叩头,“奴婢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我依言起身,康熙已挥退了周围的人,院中只剩下我们两个。
  康熙,他真的是老了,不是他那花白的头发,额头的皱纹,而是他疲惫的眼神,凝滞的面容。
  他打量了我一晌,点点头道:“筝丫头还是那模样,一点都没变,倒是朕,老了哟。”
  我唇边含笑,婉声道:“万岁爷确是清减了,不过奴婢瞧着您依旧精神矍铄。”
  康熙笑而不语,拈起一枚棋子,却并不落子,只在指间把玩。
  “丫头,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奴婢蒙万岁爷垂怜,这些年过得很好。”
  他抬眸看我,我亦真诚地看着他。
  许久,他喟然叹了一声:“朕可是过得不太好啊!”
  我知道,我知道他过得不好,终日与自己的儿子州旋,为着那皇权,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
  我将伤感咽下,温声道:“国事操劳,还望万岁爷多多保重龙体。”
  他抬了抬手,我亦不再多语,我们都知道,刚刚那句,空话而已。
  “前儿听弘明唱了两首歌,倒是让朕想起些往事……”
  他的面上带了一缕悲戚的笑意,目光看向远处,不知是否小十八在那朝他顽皮地笑。不觉间,小十八已经走了十年,而康熙的心,则在这十年间迅速老去。
  我无语作答,只得道一声“是”。
  “筝丫头,你可还记得那天你对二阿哥说的话?”
  康熙的问题让我心中迷惘,还未张口询问,他却已先道了出来,一字一顿,郑重坚决,“玉筝,朕要你永远记得那话!”
  我躬身下跪,但康熙并不给我推却的机会,交待了一句:“你好生活着,那小院,朕有生之年不会放你出来。”之后,便让我退下了。
  我跟着小太监往园外走,快到剑山时,碰到了胤祯。他一身银白色紧身盔甲戎装,英姿勃发,如正欲展翅破空的苍鹰。
  多年不见,胤祯已是而立壮年,面容少了少年时代的狂傲霸道,多了几分刚毅果决,而那一双虎目,犹自勃然生辉,那是对疆场的向往,亦或是,对皇权的向往。我有瞬时的恍然,康熙属意的人,是他还是他?
  我欠身行礼,他看到我讶异万分,忙扶了我起身,激动地抓着我的手臂,有些微颤抖。
  “筝儿……”
  他的目光热切而直白,紧紧定在我身上。年少时他这样瞧我的时候并未有他,如今被他这样一瞧,倒有些脸红。
  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久不见。”
  “筝儿,你怎么在这?”他的眼睛忽地闪亮了一下,“是……是皇阿玛放你出来了?” 
  我微笑着摇头,“万岁爷唤奴婢来说两句话,这就要回去了。”
  他蹙了眉,不忍地唤了一声:“筝儿……”
  我展颜换上宽慰的笑,“我在那过得很好啊,从来没这么好过,而且还有白起他陪着我。”
  提到弘明,胤祯也笑了,说道:“白起那孩子,你把他教得极好,辛苦你了。”
  “瞧你说的,他是我外甥呢,自然是要好生照顾的,哪里有什么辛苦?”
  胤祯颔首微笑,我想了一下,终究仍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年羹尧……”
  十月二十日,康熙准了年羹尧所请,升他为四川总督管巡抚事,节制各镇,改观营伍。
  打仗,不光是打战术、打士气,更是打钱粮,而川陕乃是为青藏准备、运输军需的主要来源地。我相信胤禛不会拿战争开玩笑,而历史也证明胤祯最终取得了青藏战役的胜利,但是那年羹尧“儇佻恶少”的恶名在外,又听闻他与胤祯素来不睦,不知道这通往胜利的过程会有怎样的曲折。
  胤祯恨一声道:“那厮!”继而又换上坚定表情,对我说:“筝儿,你向来不爱理这些事,这次也不必费神。”
  我望着胤祯,有片刻惊讶与赞叹,胤祯,他真的是成熟了,变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侧首瞥见路边一树垂柳,上前折了一支柳条,复又走回胤祯身边,将那柳条放入他手中,柔声道:“叶子都落了,不过总算是个心意。西北苦寒之地,望你保重身体,早日凯旋归来。”
  胤祯重重点头,拉过我的手,垂首在我耳边低声说:“筝儿,等我回来,我会带你离开那。”
  我心大惊,猛地抓紧他的手,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强迫自己调匀略显急促的呼吸,沉声道:“你只好好打仗,旁的什么都不要想,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回到兆祥所,我觉得乏累,一句话也不想说,黯然坐在房里。绿珠显得有些焦躁,我也不去理她,只要两天没有圣旨来,她便也能猜到结果;而竹儿,她一早认定了我在哪她就在哪,所以什么也不问,只烧了水让我沐浴。
  我闭目靠在桶边,氤氲的湿气蒸蒸而上,烘着我的脸颊,不断有凝结了的蒸汽化成水珠流下,似是眼泪。我刻意忽略康熙的话所卷起的风潮,然而却又无法停止思考,好像重重思绪自己有意识组合,拼凑出完整轮廓,明朗朗地摆在眼前。
  康熙要我永远记住那句话,他是什么意思?他已预感到身后子孙炎凉了吗?他属意了谁?他是想让我用那话劝诫谁,还是威胁谁?他为何会以为那句话会有用?
  这一个个无解的难题,答案却又是那么明确,明确得触目惊心。
  双手无力地垂在桶边,心中悲漠哀凉,心血凝结成块,颗颗化作齑粉,只消一丝微风,便吹得不剩一粒尘埃,是干净还是死寂?
  将手足碾在龙椅之下,那位子你坐得安稳吗?
  万岁爷,您高看我了啊!这一句话,平不了积怨,止不了屠戮。我不能告诉您结果,更不敢带着这话去质问雍正,我只能将它一字字吞下,注定辜负,辜负您,也辜负自己的心。您对我说这一句话,叫我死后有何面目见您?
  康熙的话,让我重新审视起自己四子部公主这个虚名,想来,我那义兄也是经过了一番调查与思虑才认下我这个妹妹的。我一直认为他是磨不过乌兰的恳求,那时的心思竟是那么单纯。
  只是,万岁、义兄,你们都想错了,你们太高看我了。
  
  
 
                  第六十三章 新人
  十二月十二日,胤祯统帅西征之师起程,康熙为他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出征之王、贝子、公等以下俱戎服,齐集太和殿前。不出征之王、贝勒、贝子、公并二品以上大臣等俱蟒服,齐集午门外。大将军胤祯跪受敕印,谢恩行礼毕,随敕印出午门,乘骑出□,由德胜门前往。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并二品以上大臣俱送至列兵处。大将军胤祯望阕叩首行礼,肃队而行。
  康熙五十八年三月,胤祯抵达西宁,开始指挥作战。战事如火如荼,前方捷报频传,又经由弘明之口源源传入我耳中。
  胤祯统帅驻防新疆、甘肃和青海等省的八旗、绿营部队十多万人,对外号称三十余万。而为了提高胤祯在西北军中的威望,康熙降旨青海厄鲁特首领罗卜藏丹津,说:“大将军王是我皇子,确系良将,带领大军,深知有带兵才能,故令掌生杀重任。尔等或军务,或巨细事项,均应谨遵大将军王指示,如能诚意奋勉,既与我当面训示无异。尔等惟应和睦,身心如一,奋勉力行。”
  胤祯对青海各部头目,晓以大义,耐心说服,使各部心悦诚服,与我清军通力协作。
  据闻胤祯治军甚严,他到军前不久,便疏参吏部侍郎不实心料理兵饷事宜,纵令家人克扣兵丁饷银,并亏空粮饷。奏请将其严审定拟,另派贤能大臣办理军需;接着又弹劾都统胡锡图领兵赴青海时,沿途索诈官吏,骚扰百姓,进藏之时,兵无纪律,粮米不行节省,马畜不行爱惜,以致人马伤损,请将胡锡图革职严审,康熙匀准其所奏。
  康熙五十九年正月,胤祯奉命移驻穆鲁斯乌苏,管理进藏军务粮饷,并传集青海王、台吉等,商议进兵及护送新胡必尔汗入藏事宜。青海王、台吉等人在会上表示同心协力,愿意派兵随征。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胤祯即指挥平逆将军延信由青海、定西将军葛尔弼由川滇进军西藏。八月,葛尔弼率部进驻拉萨。九月,胤祯命令延信送新封□喇嘛进藏,在拉萨举行了庄严的坐床仪式。至此,西藏叛乱彻底平定。
  胤祯一战扬名,康熙谕令立碑纪念,命人起草御制碑文。
  我想,或许康熙此时是属意胤祯的,只是经过一番考察改变了主意,也可能他根本没改变主意,只是没来得及……
  谁知道呢?知道又能如何呢?
  
  弘明与若兰五十八年十一月完婚,婚前,他随同康熙去了热河,婚期将近,康熙派了自己的侍卫、护军将弘明护送回京,还将亲笔御题的匾额、对联等送到新房。
  犹记得弘明大婚当日,他一早便进宫向我行礼。这是我万没想到的,照例他只需向德妃行礼便可。
  我看着弘明一身吉服,由衷地高兴欣慰,喜悦的泪水盈满了眼眶,怎么止也止不住。锦貂鼠绒毛制成的红色喜帽,衬出他英俊面庞宛如玉冠;火红火红的棉质喜服,雕出他颀长挺拔的身躯,我家的弘明,他长得这样好看!
  弘明不好意思地微低了头,脸上还泛着红。我拉过他上下左右地细细瞧,怎么瞧也瞧不够。帮他正了帽子,又展平他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皱褶。嘴里词穷,只会不停地说:“好!好!”
  弘明走后,我打发了绿珠和竹儿,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时而傻笑,时而踱到门边向外头看,明知什么也看不到,可心里就是按捺不住,那一刻,我是真的想跨出这院子。
  晚膳时,特地嘱咐竹儿开了一坛新酒,还未喝,人已先醉了。弘明,他今日大婚呢!也不知那若兰,我的侄女,我的外甥媳妇,她长得是个什么样子?这一对表兄妹成婚,希望他们的孩子不要有什么遗传疾病,要健健康康的才好!不知他们第一个会是生男还是生女呢?
  我如今方能体会胤祯初婚时德妃是怎样的心情。
  第二日我醒来时天还未亮,心知弘明要先拜见德妃,来到我这最早也要晌午,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手里握着一对鎏金翡翠镶珠龙凤镯,这是托富贵帮我在宫外买的,心里紧张,不知这见面礼合不合小两口的心意。
  感觉等了三春五载那么久,终于看见弘明携了若来出现在我院中。
  弘明满脸欢喜,牵着若兰的手,仿佛捧着至宝;若兰面若流云红霞,眉目脉脉含羞,垂首跟在弘明身后。二人向我行过大礼,我忙唤他们起来,将那对镯子赠与若兰,若兰欣笑着道谢。
  她的眉眼很像罗延泰,鼻子、嘴巴皆是小巧玲珑,估计是像她额娘。
  我看着若兰,心中欢喜怜爱,握着她的手在我手里,轻声问道:“家里可还好吗?你玛法、阿玛、额娘都好吗?”
  若兰点点头,娇声说道:“嗯,都好。只是玛法和阿玛都很惦记姑爸爸,说好些年没见过姑爸爸了。”
  我鼻子有些酸,于是眼睛便胀胀的,伸手抚上若兰的额头,替她将滑下的一缕刘海儿抚上额角,“姑爸爸在这很好,叫你玛法和阿玛不必挂心,让他们要好生保养身体。”
  “兰儿知道。”
  和弘明、若兰仅聊了一会,他们便告辞了,我心中不舍,但也知道新婚事多,便放她们走了。事后,我仔细观察竹儿的举动,发现她一如往常,心内又不免感慨一阵,竹儿,她太理智、太倔强了,这样的性子,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弘明婚前便已不在宫中居住了,不过他很孝顺,每次进宫都会到我这请安。我的小院又变得安静起来,我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对竹儿的教导上,不觉康熙朝的最后一年已经准时来临。
  三月纯光好,院中那两株西府海棠,正向人展现最美的柔姿,枝叶绰约含翠,嫣红花朵铺陈,远望如雪如雾,还带着缕缕香气缓缓溢进房中。
  我站在书桌后,透过敞开的窗棂看院中那一片含红吐翠的美景,心中却如五味瓶砸,对胤祯来说,这番景色,却是“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手中毛笔提起落下复又提起,却是迟迟不能下笔,该不该给他些嘱托?
  康熙六十年十一月,胤祯回京述职;再过一段时日,他便要再赴军前。我该告诉他别走,还是该告诉他走后不要再回来?
  笔尖饱蘸的墨汁,似不堪重负般掉落一滴,溅在白如雪的宣纸上,浓浓的墨迹竟像是一大颗黑色的眼泪,宣纸将墨迹迅速吸干,却留下抚不平的皱痕。
  终究是夹了一声婉转低叹,唤竹儿折来一枝柳条,缠绕成环,塞入信封。
  
 
                  第六十四章 改朝
  进入十一月,我的心开始变得不安,我知道就在这个月的某一天,那个伟大的皇帝将要永远离开,而他最担心的“束甲相争”的戏码也将逐一上演。我还以为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我可以平静的等待这一切来临,原来,我的功力仍是不够深厚,我整日整夜的心神恍惚,常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吓得竹儿以为我着了疯魔。
  富贵过来看过,给我开了些安神益气的汤药,我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去询问康熙的病情。这样敏感的时刻,这样敏感的话题,即便富贵知道、敢说,我也不能问。
  我慎重交待了绿珠和竹儿,不许踏出院子一步,尤其是绿珠,我担心她一旦听了什么风吹草动会忍不住出去探听消息,让竹儿盯紧她。两人以为我仍旧疯魔未好,为着顺着我,倒也都照做了。
  就这样心绪不宁的过了十来天,一切都与平时无异。我想可能真的是太过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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