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野姜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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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死吧!」爱薰虚弱地无力迥避这女人所使出的一道力气,竟整个人被推落掉进那冰冷的湖水里,而她挣扎又挣扎,却无法喊出声音。
「救我、救我——」就在她即将减夏之际,她的眼帘中突然看见了一双百般熟稔的眼睛
「啊!」她倏地惊醒。而恶梦早已使她汗湿衣襟。
是谁?她究竟是谁?要杀我的到底是谁?按着心口,爱薰一直试图回想那双熟悉的眼
「是她!」爱薰想起了苏穆言的那双眼。
「叩叩叩」敲门声急促响起。
「是谁?啊!」爱薰一开门,就看见了那双眼。
「尔荻的头疼又发作了,他一直说要找你。」苏穆言第一次披散着发,服装仪容不整地出现在爱薰的面前。
「好,我马上过去!」爱薰俐落地戴起眼镜,再把头发用根大发夹文成一束马尾,便匆匆地奔向尔荻的房间。
「出去、出去!我只要爱薰!」头痛欲裂的尔荻,情绪已濒临崩溃。
「我在这里,尔荻,我在这里,」爱薰冲到了尔荻的床边,并立刻将他抱在怀中,镇定他的头痛。「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又忘了吃药。」
「灿珍?」苏穆言盯着苏灿珍。
「有啊!尔荻少爷睡前,就服了我端来的开水和药啦!」苏灿珍急着说明。
「你们全都出去,我只想爱薰留下来陪我。」尔荻下着逐客令。
「梁小姐,少爷就交给你啦!」在苏穆言退出房间前,请气轻缓地对爱薰说着。
想害我的,会是她吗?这下子,爱薰又不敢肯定了。
「爱薰」尔荻痛得有点述糊浑噩了。
「你很痛,是不是?」爱薰心疼地捧起他的脸,眼中闪着泪光。「尔荻,告诉我,该怎样把你的痛苦解除?」爱薰知道,尔荻头痛的根源在於心里的某个记忆,而她无从助他一臂之力,只能在此陪着他渡过漫漫长夜。
爱薰摘去了鼻梁上的眼镜,用最温柔、最动人的感情,轻轻吻着尔荻扭曲的脸、凌乱的发、温热的耳际……
尔荻的痛,因爱薰的呵护而纡缓,怛——他心中的火,却也让爱薰的柔情给撩拨窜起。
他激动地回应着爱薰,将她用力地抱在胸前,倾注他溃堤而出的激情。「告诉我……你是曼芸?还是爱薰?」他顺手将爱薰的发夹拿下来,让爱薰小巧的瓜子脸乾净地露在发爆之间。「你?!——」他的心早已模糊不清。
「别管我是谁,」爱薰神色述蒙。「只要让我好好爱你就够了。」
果然是个月圆之夜!
只不过,在缠绵俳恻的暗夜里,扮狼的是谁?就是见仁见智的事了!!
十 十 十
晨光初起!台薰在尔荻的安详睡脸中,悄悄地离去。
关於昨夜的镇卷,她打算放在心底,只要尔荻不提,她也不愿因为昨夜而让他有责任和压力的感觉。这就是她所谓的「纯粹」,没有掺杂道义或亏欠。
「爱薰,」尔荻一大早进书房,神色有异。「你昨晚——」
「啊?」爱薰一紧张,敲错了键盘」的宇。
「嗯,我昨天头痛得迷糊了。你……你在我房里,应该……应该没有待到很晚吧!」尔荻若实很难启齿,他怎么可以告诉爱薰,昨晚有位女人和他同床共枕,而他却还搞不清楚,那位女子究竟是梦中的黎曼芸?抑或是——
「哦!没有,我看你睡了,就退出房间去了。」爱薰撒了个请,但,心里却难掩失落沮丧。
薛尔荻,你好没良心哦!她仍不禁埋怨几句。
「是吗?」尔荻端详着地的脸,满脸狐疑。「奇怪,那个人还有点像你。」他喃哺自语。
「怎么?你又作恶梦啦?」爱薰故作天真地问着。
「哦,是啊!大概是药吃多了,有幻觉。」尔荻支支吾吾的,令爱薰窃笑在心。
「尔荻,尔荻少爷!」灿珍神色慌张地跑进书房内。
「什么事?」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在帮你换洗床单时,发现了上面治有血溃。」
「血渍?没有啊,我没有受伤的印象。血液!」尔荻这才联想起昨晚的那女郎。
肯定那女子不是自梦中走出来的!就如同前几次,他无意中见到的情形一般。
而今,他对那女子总算不是一无所知了,至少……至少,他肯定那女子在昨夜以前,还是处女。
天哪!处女。是——爱薰吗?
「喂,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爱薰心里七上八下。
「能不能……请问你一件事情?」尔荻有为难的表情。
「说呀……」
「你……已经二十八岁……」
「有什么不对吗?」爱薰担心,他已经察觉了她的真正年纪。
「那……该不会……你还……还是个处女吧?」在尔荻成长的环境里,外国的女性通常成熟得早,思想和行为都开放得令人摇头。那——中国的妇女呢?他不知道。
「薛尔荻!你……你太过分啦!」爱薰毕竟是个十九岁的年轻少女,在来休兰山庄以前,她可是连半个男朋友都没交过,当然,她那又羞又尴尬的反应,绝对是不同於有真正经验女子的故作矜持。
「对不起,对不起!算我多嘴。」尔荻其实也困窘不已。「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爱薰跺着脚,丢下这句,就急忙奔出去。
「喂!别走啊!是林柏绪吗?」尔荻心里有突来的醋海澎湃汹涌。
「去死啦!」一只盆栽自外头飞进书房来。爱薰气得火冒三丈,因为他自己闯了祸还赖到林柏绪身上。
林柏绪!尔荻想着,该用什么方法把他大卸八块!
下午的休兰山庄,开始下起倾盆大雨来!俞蓝的天空霎时间被厚重的鸟云遮盖,又是闪电又是打雷地,一直下到太阳下山,黑幕升起来。
「怎么?你有心事吗?」尔荻已注意爱薰好一会儿了。
「没有,只是雨下得那么大,总觉得怪怪的。唉!这感觉,我一时也说不上来。」
「一定是你太累了吧!早点回房歇着了。」尔荻体贴地送她回房。
「晚安。」爱薰接受了尔荻在额上的吻别,而渴盼留住他脚步的话却卡在喉嘴里,说不出来。
约莫半夜,雨才方歇,而爱薰仍在床上辗转难眠。
「吱——吱——」一阵阵细微的开门声,清楚传来。
「谁?」爱薰惊觉地跳下床,蹑手蹑脚地走近门边。
猛一开门,「是谁?尔荻吗?」她又喊了一遍。
突然,一团白色影子从她右侧的走廊闪过,爱薰虽是一惊,但仍想一探究竟。
「谁?你是谁?」爱薰踩着小步,缓缓前去,但是走廊最右侧只有一间杂物贮藏室,爱薰四下看了看,根本没发现什么白影。「或许是我眼花了?」她想。
松了口气的她,再度回到房间里,怛,就在爱薰踏进房中,定睛一看之际——
「啊!」她几乎是崩溃地叫出了声音——
几十朵被剁得稀已烂的野赏花,撒在她的睡床上方,而看似血迹的红色液体染红了白色的花瓣和床单。
爱薰频频后退,却又在被夺门而出之际,发现房门后钉着一张鲜血淋漓的书告纸条——
放夺我所爱,必死无疑
「尔荻,尔荻!」就在爱薰急欲奔去求救的那一瞬间,一个强而有力的重击顿时敌向她的脑袋后面,爱薰只觉得一阵剧痛,便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十 十 十
一醒来,她竟发现自已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
不!不能说是完全陌生,因为,它有一种爱薰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到这里?」满腔的疑惑加好奇,驱使着爱薰往前而去。
这屋子破旧不已,连会亮的灯泡都剩不了几个,可是爱薰这会儿不晓得哪儿来的勇气,在晦暗的光线中,她仍依着强烈的感觉步步前进。
来到房子尽头的一扇门前,爱薰停下了脚步。
「这……这里我曾经来过,有一束芬芳的野画花,和一位叫约瑟的男孩开门迎接我……」突然间,爱薰想起了梦境中的一切。唯一不同的,是这扇红木雕花木门早已失了高贵而蒙上了灰。
脑海中熟悉的动作:爱薰伸手把门一推
是的!是这里!她的心快蹦出了胸口。
搜寻着全是灰尘的屋中陈设,一台古老的唱机顿时吸引了她全副的注意。爱薰走向那台唱机,莫名的激动把她全身抖个不停。
直觉地,她扭开了电源,把唱针推到早已搁置在内的唱片上面——
音乐再度响起!竟然是她最爱的那首Rain And Tear!
一幕婆娑起舞的画面顿时映在爱薰的脑海中。是的!她就曾在梦中和约瑟这样起舞过……而今,首地重游,爱薰在这样浓烈的情境中,独自迥旋在音乐中……
爱薰舞着、舞着!直到唱机突然跳了针——
「我在干什么?」自恍惚中醒来的爱薰,对自己的举动感到惶惑。
但,她无暇想大多,因为一股哈鼻的浓*已逐渐侵袭人房间中,而窗外的夜空,霎时宥辟啪的烧灼声和猛烈的红色烈火。
失火了!爱薰立刻开了房门,急欲逃脱。
「糟了!锁住了?!」大门是让人自外头反锁,爱薰在无力打开后,又奔回原来的房间中,试图敲破玻璃,跳窗而出。
「救命哪!尔荻……尔荻……」谁知,窗户外头早被钉了木条封死,爱薰在沮丧之馀,只有着再见尔荻一面的念头。
「爱薰!爱薰,你在里头吗?」熟悉的呼唤令爱薰不禁一阵激动。
「尔荻……尔荻,快来救救我……咳咳咳……」爱薰呛得快受不了。
「爱薰,不要害怕,我来救你了!」
「尔荻少爷,危险哪!不要进去!」
「这楼随时会塌的!」
「哎呀!不行哪!火势大凶,窗户外的木头又钉得老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爱薰听着罩人的嘈杂声,呼吸愈来愈虚弱——
「爱薰?你还在吗?回答我——」尔荻用力地吼,奋力地拿着斧头劈着钉在窗户外的木头。
「尔荻!快走,火快烧断屋更和梁柱,这屋子就要倒塌了!」苏穆言上前硬拉着尔荻。
「不!救不了爱薰,我绝不会走!」他没半分犹豫和怯懦。
「尔荻,外面女人多得是,你何必非她不可!」
这话是自谁的日?爱薰咳到了听觉述蒙。
「尔荻,危险哪!来不及了,你赶快躲呀!」
怛,劈木头的声音依然震耳欲聋,仿佛是尔荻对爱薰另一种无言的承诺。
「薛尔荻,你疯啦!她不是黎曼芸,你这么视死如归做什么?」
爱薰听出来,这句话是苏煤珍说的。
她是什么意思?莫非尔荻记忆中的愧疚,是和黎曼芸的死有关联?
「啪——」一声巨响,只见窗户玻璃四处散落。
「爱薰,」尔荻白窗户跳入房里,一把扶起伏匐在地的爱薰,「怎么是你!」他愕然於眼前的女子,竟是三番两次与他大玩「捉述藏」的长发白衣女。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黎曼芸?咳咳」爱薰以为尔荻有救错对象的遗憾。
「轰隆隆」烈火香噬了屋子的大半,此刻正冲破房门,朝着他们俩扑来。
「来!」尔荻迅速地抱起爱薰,俐落地跳上窗旁的椅凳,再跳出窗外,滚落在早已湿源不堪的泥地上,而火舌也同时地窜出窗外,把那不小的房间在瞬间吞没。
经过了一场惊心动魄之后,尔荻将爱薰抱回他的寝室中,并且婉拒了苏穆言的帮忙,亲自为爱薰盥洗、包扎。
「尔荻,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还在气我隐瞒自己真实的西貌这件事吗?」爱薰打从进了房间,就没听见板着脸的尔荻哼上半句话。
尔荻把擦拭她脸上脏污的毛巾扔进水盆,便一言不发坐在爱薰对面的椅子,低头沈思。
「其实……骗你也不是我的本意,是胡墨翎千交代、万叮咛,要我扮成这付德行,免得让你有先人为主的观念来把我否定。」爱薰倒希望尔荻对她大吼大叫一番,总好过此刻令人窒息的沈默。
「我不是在计较你这件事件。」尔荻抬起头,眼眶中竟然转着泪珠。
「尔荻,你?」爱薰被他的神情搞得又急又愣。
「傻瓜,」尔荻又把头埋进掌心,而隐隐抖动的双肩似乎显示着他啜泣的行止。「我差一点就失去你,我真的差一点就失去你了……」
爱薰教他前所未有的举动给震撼了心,她倏地冲向他,抱住他的头,陪着他泪下如雨。「我在这里!我好好地在这里,对不起,是我害你身陷险境,你可以骂我、怪我,但是,不要这样行不行……」爱薰激动地捧起他的脸,轻拭着他流在脸颊上的泪。「哦,尔荻,我不得,我只是个平凡又不起眼的笨女人而已。」她泪眼婆娑地喃哺自语。
「我管你是怎样,」尔荻抓住了爱薰拭泪的手,神情是霸道中带点温柔。「只要我爱你,就够了。」说罢,他便将爱薰揽在怀中,以最热切的吻来表达他早已泄漏无遗的情动。
「你说——你爱我!」爱薰趁着空隙,再次问着。
「你怀疑我?」尔荻再堵住她的口,宣示着他的承诺不只是说说。
「不对,」爱薰又把他推开。「你爱的是哪一个我?」她的理智有时会弄错时候。
「小傻瓜,你的问题可真多。」尔荻终於被地搞得破涕为笑。
「你说嘛,我真的想知道!」爱薰发起叹来了。
「让我想想吧,」尔荻又泛起他那诡异的笑容。「其实,你就是你嘛!没太大不同,若真要分出个上下,那么,我还是比较喜欢那天晚上,你扮*狼女*的时候。」
「薛尔荻」爱薰立刻羞得无地自容,赶紧用手把自己发窘的神态遮着。
「还好,今天真相大白,否则,我还打算把林柏绪给开革。」尔荻上前凝视着娇瞠甜美的爱薰,满溢的温柔无法比拟。
「还好是今天的这场火,才把你的心烧明白。」爱薰把头倚上他那厚实的胸膛,闭起眼,享受着他的温存。「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危楼里?」她不明白。
「是我半夜睡不着,老觉得心里不安定,就上二楼打算找你谈心,谁知……一进你的房里,那床上尽是血债的野姜花和门板上钉的那张宇条,简直就把我吓坏了,而就在这同时,我竟发现那楝废楼着起火……」
於是,在一番冷静的抽丝剥菌后,他们各自有了结论出来了。
「是谁要杀你?会是传说中的女鬼黎曼芸吗?」尔荻有深层的述惑和担忧。
「杀我的,肯定是个女人,但——绝不是黎曼芸。」
[你为何如此绝对肯定?」
「直觉吧!我总有个感觉,觉得……觉得黎曼芸和我似乎有某种程度的关系,至少,我不会怕她,而且,还彷佛能和她内在的心灵感应呢!」
「天哪!你已经二十八岁了,还有年轻少女的幻想力。」尔荻就是不信。
「二十八岁?」爱薰西露心虚。
「哦,」尔荻似乎看守了她的表情。「我就说嘛!怎么看,你都没那个年纪的成熟风韵。说
吧!你到底是二十五?二十二?或是……刚满二十?」
爱薰摇摇头,笑得尴尬不已。「如果说……我……我才满十……九,你会不会生气?」
「什么!十九!你——」尔荻几乎是整个人跳了起来。
「你真的生气啦?」爱薰显得焦虑。
「我当然生气!」尔荻故意怒目而视。「你知道吗?别人这会儿可会怎么批评我。」
「批评你什么?」爱薰被唬得一愣一愣。
「说我是老牛吃嫩草呀!」尔荻还是憋不住地笑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