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流光-西索x赤尸-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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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是想那个人不再寂寞而已，曾经在诊所里的时光是大概是这辈子最为幸福的一段日子吧，有家，有家人，没有拒绝，没有伤害。
赤尸医生，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幸福吗？
为什么要在即将拥有的时候一把推开。
为什么……
…
已经过去一周，西索没有回来。赤尸躺在超大的KINGSIZE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白色的节能灯出神。
拒绝还是挽留，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同意西索跟来却不愿意他靠的太近，害怕那个人胸膛里火热的温度会把他烫伤，或者，一旦习惯了温暖，就再也无法忍受寒冷的独处。好不容易才能够把多年前那个血色的战场赶出日夜重复的梦魇，于是潜意识里，依然不愿意再接纳任何人。
呵呵，你真自私呢，豺狼。
唇角泛起冷笑，赤尸伸手拿起放在枕边的帽子遮住面容。于是一切的情绪都被吸进黑色的旋流里，混成一股冰冷的寒流格挡住外来的情感。
……
天蒙蒙的发亮了，一夜浅眠，处在睡与醒之间，结果睡眠不再等同于休息，反倒成了某种酷刑。
“咚咚……”
自从西索走了之后，每天定时定点的敲门声响起。赤尸压住盖在脸上的帽子，充耳不闻。可是门外的人却并没有放弃的念头。
“赤尸医生，你的早餐哦~，我放在门口了，8点前我会回来收拾盘子。”女孩的声音和前几天一样充满了不屈不饶的韧性。
“8点前哟~”清脆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就听到银质餐盘放在地上的轻响，以及女孩离开时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妮翁啊，有点烦。明明拒绝了那么多次，却怎么都赶不走。西索离开之后就突然变积极了，目的太明显了，以为他是那么容易被一个小姑娘当成目标的人么？
拿下帽子，赤尸睁开眼，转头看向床头柜上放着的电子钟。
6：47分，妮翁会在每天6：45的时候准时送来早餐。据说是杰妮教她做的呢，真是……杰妮那小丫头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跟着一起胡闹。
起身，套上黑色的风衣，进入洗漱间打理自己的装束，低下头就看到白色的大理石台上摆放着两套一模一样的洗漱用具。只不过一套已经拆封，而另一套依然完好。
西索那天晚上的笑又突然涌进脑子里，尖锐的痛，全身伤疤似乎都起了共鸣。
用吻来表白的第三天，一起入住的第一晚，他就成功的把魔术师赶走了，也许在这个世界里，他可以说自己创造了某种奇迹。
戴上帽子，打 开房门，脚下摆放着整齐的餐盘，红白黄绿，看起来新鲜又充满了朝气的颜色，与他所喜欢的深黑相去甚远。赤尸弯下腰，无声无息的将餐盘推开，让出门口的空地。然后他直起身体，单手压低帽檐，踏着缓慢而优雅的节奏慢步离去。
“赤尸医生？”
时近正午，杰妮找到他的时候是在演武场。如果没有了牵绊，那就好好的享受乐趣吧。猎人协会是个好地方，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这里几乎聚集了一般情况下绝对看不到各式能力者。他们特立独行，偏偏又在壁垒分明的某种暗示默许下喜欢好勇斗狠。杰妮以前说过，总部的演武场生死自负。念能力的六大系统，配合个人特殊情况，被这些猎人们演变出五花八门的战斗技巧。以前西索在的时候，这些人见到魔术师基本上有多远闪多远，完全抹杀了他的乐趣。而现在，他化成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演武场决斗的热潮里潜伏着，等待让他心仪的猎物的出现。
听到杰妮叫他，赤尸暂时移开投向比武台的目光，转头看着杰妮。
“这个……尼特罗会长想见你，医生。”杰妮支支吾吾的说着，其实她已经明确的回绝那只老狐狸了，可是老头子还是执意要求赤尸和他面谈。如果医生知道了巴别塔的事情，而西索现在又不在，她真的害怕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会长啊……”赤尸弯起弦月似的眼睛，伸出戴着白胶手套的手指划过杰妮的前额，“杰妮，你在紧张？”
“我……你……”
赤尸看着女孩支吾了半天也不愿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收回手重新插到风衣的口袋里。
“带我去见那位会长吧。”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放开紧咬住的下唇，最终还是低头为她的医生指引了方向。
…
一个星期过去，西索走掉之后，蛮银的生活突然变得轻松自在。基本来说，认识的人没有来找茬的（专指赤尸），而他们又都属于自来熟型，特别是银次，一般人很难对阳光一样笑着的银次产生抗拒。所以一星期以来，GB的生活是难以想象的美好，而在认识了餐厅的达斯大叔之后，他们物质生活水平更是到达了巅峰。
此时，他们正在猎人总部地上部分的餐厅里为了食物火拼中。
“达斯大叔你的手艺真是太棒了！”
“嗯嗯，不论是蛋包饭还是烤肉或者水果萨拉，都是一流的啊！！”
“人不可貌相！！！”
“￥％**（）——（）（＋％￥#……*（@￥—&@￥％……”
“！￥#￥％……&（*……％#*）（）——*（％#……*”
以上鸟语来自正在为了最后一块烧鸡火拼的闪灵二人组。
“哈哈哈，这个最后的特制披萨是请你们吃的！”被杰妮称为肌肉男大叔的达斯被蛮银两个家伙说的眉开眼笑，高兴的把一块超大的披萨饼放在他们面前。
“你们是饿死鬼啊？”随手把抹布搭在身后的椅背上，达斯扯过另一把凳子坐到蛮银那一桌边上，对两个人的吃相表示了一点点的疑问。
“哎，大叔你不知道，我们以前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经常饭都吃不饱，出去接工作还会倒赔钱，还欠了一大堆的外债……”趴趴银边吃边泪汪汪的说着他和蛮的血泪史，“波儿还笑我们根本就是散财二人组……”
嘭！
“笨蛋，不要把糗事 都 说 出 来！”
阿蛮干脆利落的给银次来了个爆栗。
“专心吃东西，别又说我虐待你！”顺手把刚刚抢到手的烧鸡塞进银次嘴里，阿蛮的眼里充盈着笑意。
“哈哈哈，年轻真好啊！”达斯大笑起来，抬手指向贴在餐厅脏乎乎的墙壁上的广告，“如果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为什么不去考猎人？不然小心你们欠债太多杰妮会把你们都踢出去，哈哈哈，那丫头可精细着呐！”
阿蛮顿时满头黑线，他们现在确实是在用杰妮的钱，以前和酷拉在一起的时候生活上的事都是雷欧力负责，他只知道这个世界的货币单位叫戒尼，其他一概不知。后来酷拉把妮翁托付给他的时候有给过他一些纸币，但是由于他也不认识上面的字就只能交给妮翁自己保管。而来到猎人总部之后……他们的消费就全部记在杰妮的账上……
波儿二世，在异世界都会压的他们翻不了身的债务……太恐怖了！！！
“大叔你刚才说什么，猎人？”阿蛮猛地站起来，斗志燃烧中。
“是啊是啊，猎人执照七大优惠：1、免费使用电脑网络。2、免费使用95约％的公共设施。3、享有和一流企业一样的银行融资。4、可以进入90％一般被禁止进入的国家。5、可以进入约75％一般被禁止进入的区域。6、就算没有护照也可停留在出生国以外的国家。7、变卖的话可以七辈子不愁吃穿！”达斯注意到阿蛮的眼睛在他听到七辈子不愁吃穿的时候刷一下变成了晶晶亮水泡眼。
“哈哈哈！总之，只要有了它生活就一定是丰富多彩的！！！”
“为了长期饭票猎人执照，拼了！大叔谢谢你！”阿蛮的斗志继续热烈燃烧。
“哈哈哈，为了长期饭票！”
达斯也站起来，和激动的阿蛮一击掌。
“喂，你们在干什么啊？”这时候趴趴银才啃完嘴里的烧鸡，疑惑的看向两个熊熊燃烧着的男人。
又一声干脆利落的“嘭”！
“为你说的GB美好未来奋斗啊！！！你那天晚上说的话到底自己有没有记住啊混蛋！”
银次顶着两只蚊香眼，抱着七荤八素的脑袋原地转圈圈，随后在达斯的大笑中被阿蛮拖走。
“哈哈哈，对了小伙子们，忘记跟你们说了啊，这次猎人考试的报名总负责人就是杰妮哦！！”
正怀着一腔雄心壮志的去撕广告的美堂噗通一下栽倒在地。
有没搞错？！那不是又要和赤尸藏人打交道？？？
苍天啊，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蛮银写起来好开心。。。。。扭曲，抽搐，我想换主CP啊泪飚！！！
告别与开始
赤尸礼貌的敲门，在取得同意后走进会长办公室。杰妮迟疑的想跟进去，却看到尼特罗朝她挥挥手。
“去负责考试报名的事吧，杰妮。”老狐狸眯眼，看向赤尸，“我相信赤尸医生也希望单独和我谈谈的。”
赤尸对着满脸不情愿的杰妮轻轻点头，女孩犹豫了半晌，只好不甘心的离开。
该死的老头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定要你好看！！——杰妮的眼神这样说着，然后退出去关上房门。尼特罗被她狠狠的一瞪，抓着头顶上那一小撮白毛缩了缩脖子。
“被女人恨上果然很可怕。”老狐狸干笑着，让赤尸坐下。
“开门见山吧，我想赤尸医生也没兴趣跟我这个老头子玩字谜游戏。”尼特罗敲敲手上的烟杆，“猎人协会的情报网一直是组织的自豪和根基，几乎网罗覆盖整个世界，除了少数不方便出手的地方资料并不完全清晰外，其他的区域或者人事方面，我们一直很有自信。但是对于赤尸医生，这个自豪被完全打破了。”
“哦呀，那真是不好意思呢。”赤尸支起帽檐，弯着眼睛礼貌的道歉，可是明明戏谑的成分远大于诚恳。
尼特罗的嘴角小小的抽了两下，但是很快就掩饰下去：“我们能查到你出现于15年前，并且在黑道上颇有声望，还有曾经全灭克洛斯家族的记录。但是你当时毕竟不是重点留档人物，所以资料比较模糊。而且，在两年后就完全销声匿迹。”
赤尸笑了笑，不置可否。
尼特罗拿起放在手边的档案袋，在里面扒拉几下，抽出来一张照片，放在赤尸面前。
“那么，你能不能老实的告诉我这15年时间你是如何把它完全抹杀的呢？”尼特罗放下烟杆，语气开始变得锋利。
泛黄的照片上，是15年前的赤尸藏人。斑驳的墙壁，黑色的风衣和宽檐的帽子，那时候帽檐上还没有缺口，于是整个照片最让人惊心的便是略带着嗜虐弧度的嘴角和手上4把淌落着血迹的手术刀。这是黑道在当时偷拍的照片，最后辗转落在猎人协会的手上。如今坐在尼特罗面前的真人和照片上完全没有区别，15年的光阴，在赤尸藏人身上不过是弹指一瞬。
…
杰妮坐在总部的报名点，心里像是有只爪子在挠。作为报名总负责人，听起来似乎很重要，其实目前她的工作就是整理回收世界各地寄往总部的报名表而已。后续的关于整理上报，确定最终考试地点，考试内容，主考官等都还是上层决定。
整理归类一叠叠的报名表，她的心还一直放在老狐狸的办公室外面收不回来。这种状态一直保持到蛮银走进来。
“喂，杰妮，我们要报猎人考试。”阿蛮先是老实坐下来，语气正常。但是杰妮完全没反应，还在机械化的整理报名表。
“我们要报猎人考试！！！”
一声大吼，震的耳朵麻麻的，杰妮才发现眼前站着两个人。
“你们不是要想办法回家么？考啥猎人？”典型的还没完全清醒，杰妮把心里的话直接从嘴巴里说出来了……说出口才反应过来，他们要考就让他们考啊，自己干嘛要去提醒他们回家比较重要啊？？而且还说的像是他们马上就能回去了一样……真是白痴……
“回家的事暂时还没有线索，所以我们想着既然还要在这边呆着，好像考到猎人执照会有很多方便的用处吧，所以……”还是银次比较善解人意。
杰妮这才想起来，是她反应过激了，眼前的两个人根本不知道金的新发现。所以对他们来说，回去与否还是个未知数。这样的话，让他们考试分散一下注意力也不错。
“这是报名表，一人一张，填好给我。”递出两张空白表格，杰妮压下心中一点小小的内疚。
阿蛮接过表格，拿着办公桌上的笔开始写字的时候才猛的抽搐了一下：“杰妮……好像我们都不会写这里的字吧……”
“……”
“……”
杰妮瞪着阿蛮沉默了几秒，最后认命：“算我欠你们的，我来帮你们填。”
欠我们？银次怔了一下，转头看向阿蛮。阿蛮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报名成功，两人离开房间。走出很远的一段距离之后阿蛮才再次开口：“银次，你相不相信赤尸藏人？”
“不信。”银次思索了一下，皱起眉头。
“那杰妮呢？”
“……不信。”
“猎人总部呢？”
“不信。”
阿蛮笑了笑：“那就对了，从赤尸开始，一直到这个猎人总部，他们肯定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们……”
…
晚饭时间，杰妮和妮翁看见推门进来的赤尸，着实吓了一跳。
杰妮小心的观察赤尸的脸色，有点苍白，但是他平常也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她心里很清楚，老狐狸一定是对她迟迟没有动作不满，下午的时候把她卖了。如果能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新世界，尼特罗的声望就会以绝对性的压倒优势战胜副会长，于是下一届的选举就会变成形式。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会长怎么会任由它溜掉呢？
赤尸并没有要求妮翁离开房间，他淡淡的扫过两个噤若寒蝉的女孩，“杰妮，为什么不告诉我巴别塔的事？”
“……”女孩低着头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积蓄了泪水，“因为害怕医生会离开。我知道那个遗迹肯定和医生的世界有关系的，还有美堂蛮和天野银次。医生如果知道了那里，会不会很快带着他们离开这个世界？”
杰妮的声音很微弱，还带着一点点颤抖。赤尸垂下黑色的眸子，在心里苦笑。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他明明没说离开，可是他们却还是把他看的死死的，生怕一个转身就会不见了。
“不会的。”暗暗摇头，赤尸给出了一个非常确定的答案。
“欸？”杰妮眨眨眼，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我和那两个人不一样，如果想走根本就不会留在这里。”赤尸走到杰妮身边，安抚一样摸摸她的头发，“我的来去根本不需要巴别塔，还记得预言诗上提到的超越者么？那就是我。”
“超越者……”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语，杰妮终于意识到赤尸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就是说，那个塔只影响到美堂蛮和银次，如果是医生的话，可以随时随地回到你过去所在世界？”
赤尸轻轻颔首。
也就是说，赤尸医生一直待在这里没有离开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并非是不能回去。医生还是喜欢这个世界的啊……
这样想着，杰妮终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