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事 作者:九十九用书生(晋江vip2013-08-25完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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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这些,白语茹突然瞥到之前解围那个人并陈阳几个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又留心了一下他们的衣着,心里便有了数。
“我去洗个手。”
白语茹低声对罗宁说,一回头却去柜台结了帐。
等白语茹再真正去完洗手间回来,大家正凑好了钱召唤侍者,侍者彬彬有礼地回答说:“这位女士已经付过了账。”
大家一愣,白语茹浅笑:“罗宁方才跟我说,我们成亲因为是在安抚,未能宴请各位,深感抱歉,所以冒昧地抢着结了帐,而这一顿就算是赔罪。”
罗宁云云显然是虚托,她也是刚才洗手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又犯了自作主张的毛病,而且,出门在外,女士付账,男士面上也不大好看,所以她才用了这么个托词,意为她不过为罗宁跑腿而已,这样虽然显得罗宁大男子主义了一些,但总比经济命脉被妻子死死扼住了要好。
众人又一愣,纷纷说这怎么行,原来是他们赔罪的,现在反倒成了罗宁他们赔罪,竟然完全颠倒了。
白语茹又笑说大家相处时间还长远,他们下顿再请还回来就是,这一顿却是无论如何都得他们请,罗宁也帮着白语茹说话,最后又约定了下次他们请,这才作算。
吃罢饭,同学们回宿舍,罗宁跟白语茹回家,大家不是一条路,他们正好得个清静。
一顿饭吃了相当不短的时间,此时月亮已经上来,白语茹踩着月色走了几步,低头问罗宁:“嗯,你说我是不是太自作主张了些?”
罗宁想了一下,问:“你是说今天结账的事吗?”
白语茹点头。
“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才是。”罗宁伸出手去握住了白语茹的小手说:“陈阳他们几个,也就是我当初说的让出去宿舍的那几个,他们的经济条件确实不太好,而这个西餐厅虽说规格一般,但是价格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若不是你想起来去结了帐,我可能就要害他们这个月接下来的日子食不果腹了。”
“嗯,我也是注意到他们的处境才会这么做的。”白语茹有些害羞地感受了一下罗宁手的温度,进一步解释说:“可是我都没有跟你商量一下,还自己去付了帐。好在后来想出了托词,不然大约要害你被同学们嘲笑经济全被妻子把握,说不定还要落下惧内这么个名声了。”
罗宁不在乎的笑笑:“他们只会嫉妒我有一个周到周全的妻子而已——就算他们一定要说我惧内,也且由他们说去,难道他们说了我惧内我就真的惧内了么?退一步讲,你这样肯为我着想,连我同学的处境都能考虑到,就算真是惧内,那我也认了。”
白语茹顿时就郁闷了,看来自己在那里纠结半天竟是白纠结了!
罗宁又笑说:“当然,如果你能事先跟我说一声,那就再好不过。”
白语茹听了又高兴起来。
不多时两个人到了家,相互帮着把之前没收拾玩的东西继续收拾完,白语茹又提醒罗宁说:“娘给的那些特产今天是仓促了些,星期一是不是就应该带到学校去分派给同学们了?”
罗宁笑:“你不说我险些都要忘了。”
白语茹又说:“炉子上坐着热水,各自梳洗的盆都在各自房间的床底下,你自便。”
“嗯嗯。”罗宁应声,回房一看,床底下竟有一个足可以坐进去洗澡的大盆,只是比寻常澡桶要浅,因此,床下也能放下。
竟管如此,也可以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了,这比他冲凉水浴不知道要舒服上多少。
这近一年虽然他已经习惯了洗冷水浴,但是从小到大都一直洗的热水,这积习一时要改还真不容易。
当下罗宁给自己兑了水,痛痛快快的洗了把热水澡。倾完水刚在床上坐定,想着是再看一会儿书还是现在就睡,却见白语茹羞答答的来敲门。
门本就没关,白语茹也只是示意般的略敲了两下引起他的注意,然后略有些害羞地问:“帮我抬一下水好吗?”
罗宁看她发际有点湿,才想起来她刚才一直没出现,应该也是洗澡去了,而那么大一澡桶的水,她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弄不出来。
“这是我的失误!”罗宁道歉不已,忙跟白语茹进去她的房间。
果然,白语茹也有一个跟他一样的木盆,罗宁也不等白语茹抬,一个人双臂用力,轻轻松松地就把洗澡桶抱了起来,然后往院子里水池处去倾脏水。
白语茹绕着鞭梢看他,感叹:“要我说,这男女平等终究是空话,不说别的,但从力气上讲男子就要比女子大上不少。”
罗宁一边倒水一边反驳说:“也不能这么说,现在‘男女平等’的口号主要目的还是把妇女从家务、宅院这种琐事中解放出来,以便同男人一起享受学习、工作等自由。”
说着他又放了些清水涮了涮桶,又帮白语茹把澡桶抱进了房间里。
白语茹跟在他后面问:“可是家里这么多事,总要有人去做,你若是把妇女都解放出去了,那么家里的这些琐事又该给谁去做呢?”
“可以请帮佣,也可以夫妻一起做。”罗宁一时被她勾起了谈性,顺势就在平时坐惯了的椅子上坐下,举例说:“就比如,你今天购买的这些东西,还有准备的这些茶点,完全也可以由我来做,或者写个单子,托付给别人做嘛,到时候付她工钱就是。”
“不是这么一回事。”白语茹也在自己的小床上坐下:“我也拿你刚才说的那件事举例,首先,你要上学,没有时间对不对?而托付给别人做,我一样还要写单子,她最多帮我买来,然后如何处理,如何归置等等都来需要我来安排是不是?结果就是,她的确帮我节省了一些时间,但是这些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脱离我的存在而被完美的执行。”
罗宁一时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白语茹认真总结:“我也并不是说男女平等就是错的,但是一味的讲究男女平等,将女子从家里赶出去也未必就对。男女天生就有着各种差异,因此你不能要求女子完全变得跟男子一样,真正的男女平等应该是遵从各人的意愿,愿意出去的就出去,愿意在家里的就在家里,在家里的也不能被歧视,因为这其实只是不同的工作,合理的分工而已,只有做到这一点才能说得上是真正的男女平等吧。”
罗宁认真的思考了半天,回答说:“我想你说的是对的,只是,目前为止,老旧的思想还占了大多数,所以我们第一步要做的还是鼓励女子从家里走出去。”
“好吧。”白语茹不得已的点头:“我承认你说的也对,总之,现在这就是个不完全成熟的概念,只能在摸索中一步一步向前走吧,不过我希望还是不要过激了些。”
罗宁叹息:“积习难改、积重难返,有时候我想,我们这国家也需要一些激烈的手段才能让他真正的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夫妻共同心
“这话云扬表哥也说过。”白语茹回应道:“其实家国天下,家国天下,治理这国家也如同治家一样,有人负责对外,有人负责对内,对外的能保证家庭富裕,作风强硬自然不会有人敢来欺侮,对内的保证家事和兴,负责对外的自然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其实这就是富国强兵,富国强兵……”罗宁喃喃,随即又摇头苦笑:“奈何现在家事都不宁,又如何做得到去富国强兵。”
学生总是最肯忧国忧民的,白语茹虽说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感慨,但也了解,她拽了拽罗宁的袖子,柔声安慰说:“修身齐家而后方能治国平天下,咱们先做到修身齐家吧,现在新学生这么多,个个满腔热情,这局势也不至于就越来越坏。”
罗宁被她安慰到了,振奋了一下精神说:“你说的没错,现在我要做的是修身,先将自身修习完满之后才可以去做其它的事。”
时已不早,说着他告别回房去睡。
第二天两人都起了个大早,罗宁去吴大娘那里拿早点,白语茹在家洒扫庭院、清洗衣裳,事毕两人一起吃早饭,罗宁问白语茹:“家里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没有,又或者有什么活需要我来干?”
说着又开玩笑:“你也说了,男人力气天生就要比女人大,有什么力气活你就只管招呼我吧。”
白语茹偏头想了想,好像还真没什么力气活需要他做,这个家现在除了缺一个厨房其它基本上也就这样了,再动多了,不说她不舒服,罗宁大概也要觉得被侵犯了。
因此,白语茹就说:“你若真要觉得闲了,不如带我去拜访房东,然后把院子的规划说一下,添置一间厨房,还有,看能不能找电话公司来安装一个电话,这样跟家里联系也方便。”
男人出了门,那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不见踪迹,而家里人其实也并不多担心,女孩子就不一样了,而且白语茹不但是初嫁,还是初次离家,对家的依恋也要更深些。
罗宁想了下,说:“厨房的事不着急,多照顾些吴大娘生意也是不错,还是先装电话吧,这样你跟家里联系也方便。”
“嗯。”白语茹雀跃的点头,说真的,虽然才两夜一天,她还真有些想姨夫姨母跟云扬表哥了。
两人便一起离了家到电话公司去,等签好了合同又缴纳了定金已然快到中午,回家的时候两人路过吴大娘的小吃店就顺便把食盒带了回来,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回走,离老远就看到有几个人在她们家门口。
其中一个白语茹印象深刻,她就是昨天两次帮她解围的那个人。罗宁招呼他说:“沈必痕,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来找我有事吗?”
白语茹便记下了他的名字——昨天人多又杂,她还真没记下几个。
沈必痕笑了笑:“还真有事找你。”
“进去说吧。”白语茹招呼,伸手开了门。
沈必痕不好意思地笑笑:“不了,我们只是说一件事就走。”
“也不耽误一口茶的功夫,再说罗宁带了些特产,原本要送给你们,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也不用罗宁亲自送过去。”说着白语茹暗示罗宁把他们都拉了进去。
食盒自然暂不必动,白语茹又摆出茶点来。
沈必痕几个坐定,还是以沈必痕为代表开了口,说:“晚上的事,我们就不参加了,不瞒你们说,我们几个的经济状况实在不允许我们参加这样的活动,所以,我们想之后另外再找一个地方请罗宁并嫂子你,还希望你们不要拒绝。”
白语茹眼珠子一转,笑道:“有人请吃饭我们当然不会拒绝,我还有个主意,我们有好阵子没吃过火锅了,反正人也不多,不如你们几个买了食材来我们家涮火锅,嗯,就定在下个星期天晚上吧,怎么样?”
这是相当实惠又热闹的聚餐方式,且在家里,意义又不同,几个人倒也欢喜,便应下了,又坐着喝了一会儿茶,寒暄了几句,罗宁也当真取出特产来给他们,并请他们分派给别的同学,几个人谢了便走了。
罗宁和白语茹这才取出食盒里的饭菜吃起来。
之前也不是她不肯留他们吃饭,一来实在饭菜不够,二来想必他们也不愿意被人当做上门蹭饭的。以他们刚才的表现来说,实在是诚恳又相当有骨气,不然回请这种事他们完全可以忘掉,只当做根本不存在一样,这样既不用掏钱,也不必自认没钱露穷。
白语茹举着筷子反省:“你不会怪我吧,我又自作主张了。”
罗宁边吃边笑:“你自作主张的挺好,连我也想不出你这么好的点子来,且不用我自己带着那么沉的箱子去学校,也不用我头疼那些东西该怎么分派了,实在是再好不过!”
一回又说:“其实我现在好奇的是,晚上会有什么。”
白语茹眨了眨眼睛说:“赌一赌,这件事又是你那个叫许莹的同学促成的。”
罗宁无奈地笑笑:“以前我也一直没发现她怀着这样的心思。”
那是,以前她认为至少还有三、四年的时间可以慢慢磨蹭呢,自然不急于这一时。
白语茹在心中暗暗道。
罗宁玩味地看了她一眼,调笑道:“润儿,我可以当你这是在吃醋吗?”
“不行吗?”白语茹瞪他,倒也不隐瞒。
“自然行的,您现在是罗太太,谁也没有您有这样的权利。”罗宁玩笑道。
一回他又正过脸色道:“你放心,我会彻底解决掉这件事,不会让她再干扰到底。”
白语茹摇头:“昨天之前我估计也会这么想,可是现在我想通了,我们是夫妻,那么这样的事就应该我们共同面对,可不能把什么都推给你。”
罗宁看着白语茹,突然温和地一笑:“嗯,我们是夫妻。”
这明明是一句极平常的话,可不知怎的,白语茹的脸就慢慢地红了起来,举着的筷子怎么也落不到菜里去。
罗宁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吃饭吧。”
“吧嗒”一声,白语茹的筷子干脆的掉到了桌子上。
“怎么了?”罗宁含笑问白语茹。
白语茹控诉:“表哥,你调戏我!”
罗宁表示无辜:“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夫妻啊。”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也没有到动手动脚的份上呀,尤其还动了……脸。
白语茹感觉自己的脸此刻已经烧得可以直接拿去摊鸡蛋了。
罗宁温柔地又捏了捏她的脸,把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是夫妻啊。”
这次听来感觉跟上一次又不一样,若说上一次是平淡之中带来些暧昧,那么这一次便是暧昧之中带来些平淡,虽然同样都是平淡与暧昧,但现实的内容并不一样,前者让人心猿意马,后者却让人平静安心。
白语茹捡起筷子来,安静地继续吃饭。
装电话的事电话公司那里又要拉线又要规划,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处理好的,因此下午两人都没事。白语茹收了早上洗了晾出去的衣服之后也没再找事,就在她的卧室同时也兼书房的房间里跟罗宁每人抱着一本书看。
罗宁看得是时事政治,白语茹看得却是世界历史,罗宁无意间瞥到,想起件事情来,问白语茹:“你说你不懂英语,我这里有现成的教材,从最基础的开始,要不要我教你?”
白语茹皱了皱鼻子:“这件事云扬表哥也尝试过,可是我真的不喜欢。”
罗宁便没再勉强了,横竖他也不打算出国,就算白语茹不懂英语也不算什么的。
两杯淡茶,一本好书,一个悠闲的下午就这么过去。傍晚,大约要有五点钟的时候有人来敲门,罗宁和白语茹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相视一眼:好戏来了。
罗宁去开门,白语茹起身挪到了客厅里去,这里是书房,但同时也兼作她的卧室,自然不欢迎人参观。
一时罗宁关了门,白语茹才意思意思的迎到了屋门口。
这次只来了六个人,许莹、沈晓东赫然在列,奇怪的是那个叫做陈阳的居然也在。
白语茹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他应该是跟沈必痕他们一起的,上次沈必痕他们凑在一起商量的时候就有他,可为什么这次却跟这群人混在了一起?
陈阳却因为这一眼显得异常的恼怒,他跻身在这一行列中本就自卑,白语茹这一眼更是戳到他的心上,他狠狠地回瞪了了白语茹一眼。
这时候白语茹早把视线岔到了别处去,因此并没有看见。
白语茹正在看许莹,她今天是不一样的装扮,上身是白色复袖的洋装衬衫,下身是曳地的白色长裙,脚上蹬的则是一双雪白的尖跟皮鞋。
美则美矣,只是白语茹接触惯了各种名贵衣料,明显看出这只是仿件,材质上要差上不少。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