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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3531-生命从明天开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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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初识史铁生的名字是在广播里,那是很多年以前史铁生写的关于母亲和樱花的散文。在那篇有声文字里,史铁生叙述自己刚刚被命运推向轮椅的时候,心情糟糕透顶,母亲要带他去北海公园看樱花散心,竟被他粗暴地拒绝了。母亲难过地离开他的房间,后来口吐鲜血的母亲被邻居送进了医院,从此母亲就再也没有机会陪他看樱花了,而他再去北海看樱花时已经成为了一种对母亲的思念和哀悼……    
    那天晚上你在电话中告诉我,《半边天》剧组经费很紧张,你说即使是自费的话,这次你也一定要来黑龙江看我和姐姐。你从北京来之前,专程去看望史铁生,从他那里给我和姐姐带来了一本《病隙碎笔》,扉页还有史铁生老师的亲笔签名:春曼心曼惠存/史铁生。    
    后来张越老师看到我们姐妹在读《病隙碎笔》,她极认真地对我说了一句话:“史铁生很有才华,他写的这本书非常好!”    
    《病隙碎笔》就在我的书橱里放着,有空的时候,我和姐姐会拿出来看一段,我们在细细咀嚼书中的文字和作者的思想,就像有时候我们会忽然品味起你说过的一句话一样。    
    你问我:“心曼,你说生命有意义吗?”我回答说:“没有意义,我们是在给生命寻找意义。”你接着问:“你和姐姐为什么喜欢写作啊?”我告诉你我们喜欢写作那是因为文学可以倾听。“倾听”这个词让你感觉很新鲜。你由衷地告诉我们:“写作不能单纯地向外看,有许多的知名大作家,出了几本有内容的书之后都写不出什么了,写你身边的人和事,你的视线总是有局限的,只有向内看,你的心灵才是无限的。”    
    谈起写作,你和我说起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已经过世多年,你对他老人家的感情很深,但是,多年以来在你的笔下一直没有出现过父亲的身影。你的母亲也问:“你这么能写,怎么不写写你爸爸啊?”你说当你面对骨肉至亲的时候,心里那种感情反而倒无从表达了,往往是在沉淀很久之后,那种感情才会突然喷涌而出,有了表达的欲望。就是经过了那样漫长的时间沉淀,你写了一篇关于父亲的文字,而那篇文字经你的领导看过之后竟没有得到肯定,这给你的内心带来一种挫败感,以至在出书的时候你很不自信地把写父亲的文章放到了最后。然而,很多读者在看过你的书后,都评价说整本书里关于父亲的那篇文章写得最好。    
    我很想看你写父亲的那篇文章,想看看儿子对父爱是怎样理解的。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父亲,父爱对于我和姐姐来说亲切而陌生,这些感受与思想我从没有对你说起过。    
    你送我史铁生的《病隙碎笔》,我很珍视,那是我第一次读史铁生老师的文字。在小镇的新华书店里妈妈给我买不到这么好的书;自然也买不到何东老师写的书,而我是那么的想看,还有我的姐姐。但你从来没有许诺过要送我们一本你写的书。    
    作为涉世不深的少女,我的胆怯和自尊让我心里形成了这样一种遗憾。即使在你回北京,临上车的时候给了我和姐姐每人一个热烈的拥抱,你有力的怀抱和温暖的胸膛也没能把我心里的那个遗憾填平,它在我的生命深处将会是永远吗?    
    我期待在未来的那么一天,我们还能有机会再见面,我将用一个拥抱换你一本书!


第三部分 影响我们一生的人我做《半边天•;张越访谈》

    心 曼    
    很小的时候,我就看张越老师主持的《半边天》节目,听她讲女人,讲男人与女人的故事。很多年以后,当我已经成长为少女,静静地坐在电视机前,再看张越老师的节目时,对于她说的话已经有了更深层的理解。    
    那天《半边天》节目的策划何东老师来电话说,他通过我们黑龙江的著名主持人言午老师知道了我和姐姐的故事,他想了解得再具体一些,于是,我和姐姐经历了有生以来一次特别难忘的采访。每天深夜,何东老师在十点多的时候,打电话对我和姐姐进行采访,其实,我更愿意承认那是一种深层次的交流。何东老师给我和姐姐留下的深刻印象,我们曾经凝聚成一篇文字《今生,我带着遗憾拥抱你》,文字也许写得有点稚嫩,但却是我和姐姐十分想对何东老师说的心里话。    
    2003年的11月,一天晚上何东老师在电话里通知我们,他和《半边天》剧组周二从北京乘火车来黑龙江我们家里录制节目,张越老师也来。我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张越老师真的和您一起来吗?”何东老师肯定地告诉我:“张越就是一个不辞辛苦,随同剧组到全国各地现场访谈的央视著名主持人之一,这次你们肯定能见到她的。”这就是我初步了解的张越老师,之前曾经在报刊上看到过有关于她的文字报道,媒体共称她为:“央视惟一一位不是因为美丽而打动观众的著名主持人。”    
    那段时间张越老师主持的《半边天》是飘柔女性节目展播,屏幕上的她笑得阳光而随和,语言朴实亲切,想到过两天她就会来到我们家,与我和和姐姐面对面交流,我们感觉像做梦一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和激动。    
    那天阳光很明媚,家里窗明几净,妈妈和我把《半边天》剧组迎接到家里。姐姐正在看书,听到门响转动轮椅想到门口看看是谁来了,不小心碰到家具上,家具上的书本稀里哗啦全体掉到了地上。张越老师在门口看见了,急忙换上拖鞋,快步跑进里屋弯腰从地上捡起书和本并整齐地码好放到书柜上,又手脚麻利地往外拉了拉被撞到里面去的家具,然后才坐下来和我们说话。她第一次开口就叫我“小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亲切地叫我,我的心里热乎乎的,但我还是喜欢听张越老师叫我的名字心曼,这对我似乎是一种鞭策和肯定。    
    剧组商量后决定,当天下午到第二天上午拍外景,第二天下午到我们家里设计灯光做访谈。张越老师一再叮嘱我们访谈会进行很长时间,很累的,要好好休息,就不再打扰我们了。而访谈的那天早上,我意外地得到一个消息,一个我和姐姐将其视如亲哥哥的好朋友调离了我生活的小镇,而我们连一个告别的机会都没有,我和姐姐的心情一下变得好失落,失落的心情直接影响到夜里的节目。    
    事先张越老师征求我们的意见,是姐妹在一起访谈还是喜欢分开来,我几乎连想也没有想,就脱口而出说喜欢分开说话,结果剧组人员增加了一倍的工作量。演播室临时设在我们的卧室和弟弟那屋的客厅里。姐姐在弟弟的客厅先进行访谈,两个小时后张越老师回到卧室里,看得出她已经很疲惫了,但是,她还在关照着我的身体。何东老师在一旁监场,我的头脑一片空白,起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访谈中间停止了几分钟。后来,我冰冻的心情在张越老师温暖的目光注视下逐渐溶化了,时间仿佛又退回到了与何东老师通电话之初,不同的是张越老师是以女性的敏感与我探讨生命与情感。    
    她在我和姐姐的故事播出时面对观众说出了几句话:没有人会对她们的外形提要求,为什么她们还要每天早上四点多钟起床艰难地梳洗打扮化妆?为什么还要那么吃力地洗澡?在冰天雪地里穿着长裙?她们注定成不了作家,为什么还要不断地写?她们为什么要不停地工作?为什么要端庄文雅?她们注定得不到爱情和婚姻,为什么还要满怀深情地爱?在一个注定的悲剧中一切努力还有什么价值?也许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价值。承受痛苦,保持尊严,享受和付出爱,这一切本身就是价值!    
    我想我们要给自己的生命寻找一个答案。    
    访谈结束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妈妈包了水饺给剧组的人做夜宵。为了录制节目他们连晚饭也没顾上吃,我们和剧组的人围坐在临时拼凑起来的饭桌前吃新出锅的酸菜馅饺子。大伙热热闹闹的就像是过除夕。    
    平时我用卫生筷的时候,由于手没有力气,用尖尖的那头夹不住东西,就倒过来反着用方的那头,可是那晚当着客人的面,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太放肆。我小心翼翼地从盘子里夹起一个水饺,饺子从光滑的筷子尖儿滑掉到蒜酱里,酱汁溅到我的裙子上。我看看一桌子的人,有些难为情,自嘲地对坐在我身边的张越老师解释说:“我平时都是反过来使筷子的,今天我得表现得淑女一点。”没想到张越老师却说:“来,我陪你一起倒着用!”说着她就率先把手里的筷子倒了过来夹饺子吃。一股温暖的情愫在我的心里荡漾开来,渗透我身体里的每一根纤维,我的眼睛也热热的,冲淡了我心底的忧伤。张越老师看见姐姐抬不起胳膊夹菜,嘱咐我给姐姐的盘子里夹菜。那顿饭我吃的好开心,我感觉坐在我身边的就是一位大姐姐,一点也没有名牌主持人的架子,其他央视的摄像和导演也都像大哥哥一样随和、友好。蓝强导演给我讲北京的煎饼果子,宫清大哥还给我的玻璃杯里斟了一点啤酒,我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有一句话说一醉解千愁,酒逢知己也千杯少呀。    
    一星期的采访结束,张越老师他们剧组就要回北京了。和她相处的那几天是我和姐姐生命中最快乐和轻松的日子。我很想请张越老师给我们签名,和她照一张相片留作纪念,可是我犹豫了。身为一直被追逐的著名主持人,她或许已经不耐烦做这些琐碎的事情了,我害怕她会认为我俗。于是,在采访的间隙,我羞涩地坐在一边,悄悄地端详着她仪态大方的举止和温暖真诚的微笑。这次合作之后,我想我们很难有机会再见面了,就让我在心里悄悄地喜欢和崇拜她吧。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记忆里,我已经为她和我拍下了一组相片,而且要比任何一种相机都保存得清晰和久远。


第四部分 我在生命的春天里遇见他往事如梦如花

    心 曼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儿都是这样,我的少女之心萌动得特别早,属于早熟。那一年我九岁,他19岁,是邻家小妹的表哥,转学到小镇来读书。姜婶婶是他的姑母,我们两家住东西院邻居,关系处得很友好,平时谁家吃点好吃的东西都要相互惦念送点给另一家的孩子,谁家有活儿忙不过来了,就在自家的炕头上喊一声请对方过来帮忙,两家关系十分融洽。恒远哥来到姑母家之后也很快融入到我们亲热的氛围里,和我们几个孩子打成一片,因为年轻力壮把更多的体力活儿承担了过去。    
    他也很愿意放学后到我家里写作业。我就像小蜜蜂一样围着他转,问东问西,把他的书包翻得底朝天,一半是好奇那花花绿绿的书皮,一半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好让他能多看我一眼。面对“洗劫”后的惨状他也不生气,写完作业后总有耐心把书包收拾好,第二天再任我去重新抖搂一翻。    
    在我疲倦地失去兴趣之后,他教我背诵古诗和唱歌,那是一首台湾校园歌曲,有这样几句歌词说:“我踏着海浪而来,想着我也有我的芳香,浪花溅湿我衣裳,洗去我心中忧伤……”还记得那是由女生演唱的,而他轻声地哼唱起来却是格外的低沉动听。九岁的小女孩儿慢慢地学会了凝视他浓密的头发和高挺的鼻梁,还有他洁白的牙齿和矫健的身姿。只是我不敢触碰他的眼神,我小小的心灵里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秘密。我放弃了调皮,学得乖巧起来,在他惊讶地夸奖我懂事的时候,我腼腆地一笑,小脸蛋红扑扑的。    
    一次我坐在院门口的小板凳上赏花,木栅栏上爬满了牵牛花,然而在最高点却绽放着一朵红红的小花,因为是惟一的一朵所以格外鲜艳和生动。我想起姐姐看的日本电视连续剧《红的冲击》里男主人公秀夫送给女主人公由子的红玫瑰。我小小的心灵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和渴望,我很想摘下那朵小红花夹在恒远哥的本子里,让他闻到花香,看到花瓣的时候也能想起我。于是我把两只小板凳摞在一起,固执地攀爬上去采摘我心灵的玫瑰。就在我快要得手时,突然板凳负载不住我身体的重量,我“哐当”一声摔到了地上。恒远哥听到动静放下书本从屋里跑出来,从地上抱起已经摔得鼻青脸肿的我四处找我的妈妈。我觉得鼻子热热的,用手一摸全都是血,嘴里也是苦涩的血水,我恐惧地刚要哇哇大哭,忽然眼睛接触到恒远哥望着我焦灼的目光,感受到他由于担心而急促温热的呼吸,我陶醉了,竟幸福地想睡觉。    
    恒远哥不只疼爱我,他也一样关心其他人,比如说姐姐和弟弟。每当姐姐学习进步了或弟弟要他用麦秸编一只小手枪时,他就会特别高兴也愿意做。一次他来家里和母亲聊天,我感觉自己已经被他忽略和遗忘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生他的气。我故意和姐姐闹别扭,找茬吵架,还把家里惟一的一只漂亮的花瓷碗举得老高用力摔在了地上。碗当然是碎了,这也激怒了母亲,她当下毫不客气地把我加在腿中间,照屁股就是几巴掌。也许是因为紧张,其实母亲打得并不重,但我还是吓得哇哇地大哭起来。恒远哥急忙拦住母亲,把我搂在怀里哄我,给我买糖果吃。九岁的我和19岁的他在大人的眼里并无不妥,我也就有理由粘着他不放,破涕为笑了!    
    每天我守在庭院门口看恒远哥上下学,等待他给我一个温暖的微笑。我也盼望着自己快点长大,去做他的新娘。然而我还没有长大呢,他就考上大学走了。    
    以后我从母亲和姜婶婶唠嗑中捕捉过恒远的名字,但也只是一知半解的,少女的矜持和羞涩使我羞于打探。    
    我25岁那年春天,恒远哥回来看望姑母,湿润的雨中他手挽妻儿笑逐颜开。我细细端详他,英俊而有风度,只是我再也找不到一个九岁小女孩儿爱情的痕迹了。    
    那天早上我对镜梳妆,我问母亲:“妈,您还记得恒远吗?”母亲反问:“是昨天帮你拿东西的那个男孩儿吗?”我又说:“我记得咱家原来有个花瓷碗挺好看的!”这次母亲有了强烈的反应,她说:“你小时候脾气一点也不好,经常和姐姐吵架,那次竟把我从娘家带来的花瓷碗摔碎啦……”    
    我的手停在黑发里,我现在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只漂亮的花瓷碗是外婆给母亲的陪嫁,九岁那年我为了自己的爱情摔碎了它。


第四部分 我在生命的春天里遇见他情伤此生(1)

    情伤此生,离别也是爱情的一种结局    
    心 曼    
    我在生命的春天里遇见他    
    2003年2月一天的中午,我坐在柜台后面正在写东西,有人走进书亭问我:“你好!请问你是心曼吗?”我抬起头,面前站着一个很阳光的男孩,1米80的个子,黑黑的皮肤散发着阳刚之气,还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微笑着看着我。我的心扉一动,荡漾起一股异样的波澜。我含笑告诉他我是心曼。他高兴地说:“我在报刊上看到过你的文章,很敬佩你顽强抵抗病魔,刻苦自学的精神,一直想认识你,这次回家乡看望生病的爷爷,顺路来看看你,你要比我想像中的漂亮。”我的脸红了,被一个英俊的男生称赞自己美丽,心里有一种甜蜜蜜的幸福感。我请他坐下,他摇头说:“学校后天开学,我这就要走了,以后我可以给你写信吗?”我把我的通信地址写在笔记本上撕给他,他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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