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采凝-薄情茧锁-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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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即转过身,痛苦地闭上眼,如今他除了接受这样的结果外,还能强求什
么呢?
少刚呆若木鸡、哑然无语地看着他离开,她的委屈由然而生,心已是四分五
裂、血流成河…
少刚神情恍惚地走在街上,宛如游魂般,在攘往的街道中,她觉得好像每个
人都用异样的眼光在看她,彷佛在笑她的傻、笑她的不自量力…
每经过一处熟悉的地方,她都会不自觉的驻足,因为那里有她与祁煜相处的
点滴回忆…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间拉面馆,那是以前她和祁煜轻常去吃消夜的地主,如
今景物依旧、人事全非,今后,她也许会像她母亲一般孤独地走完这一生。
想着想着,泪不知何时已爬满了双颊,明明下定决心不再哭的,为什么还是
做不到?
强力伪装的冷静与坚强,总是因为触景伤情或沉缅于记忆中而崩溃…
这时,一辆保时捷倏地由她眼前滑过,而后停驻在她身边。车窗降下,探出
了一颗脑袋,“少刚?真是巧,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你!”
程浩嘻皮笑脸地说,全身上下名牌打扮,充塞着公子哥儿的铜臭味。
少刚撇开脸,她实在没心情与他打交道,“我还有事,以后再聊。”她迈开
脚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程浩难得逮到机会,怎么轻易放她走?他立即回转方向盘,放缓了速度跟在
人行砖道旁,透过窗口对她说:“谁得罪你了?别一副怨妇的模样嘛!”
他薄薄的唇藏有一抹邪肆的笑容。
“你走好不好?不要来烦我!”郁闷到了极点的少刚终于忍不住夹带着哭腔
喊出,一脸不耐地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老是纠缠不清的,凭你的条件,
哪需要对我穷追不舍!”
程浩笑咧了嘴,邪恶的男性睛瞳微微一闪,装腔作势地道:“不错,是有不
少女孩子跟在我屁股后面死缠烂打,可是偏偏我就是看上你,你说是不是你的
福气?”
“这种福气我承受不起,请你向后转,去找那些对你投怀送抱的人。我以后
不会再去补习班,我们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少刚在他面前呈现出咄咄逼人的气势,单刀直入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完全
没有心情再与他客套。
“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火气还真大。没关系,反正女孩子撒撒娇、闹闹小
脾气是理所当然的,对我来说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我一点也不在意,反而觉得
你愈来愈有女人味了。”他扬高唇角,眼眸中掠过一丝淫秽的眼神。
他一直想要得到她,而且少刚表现得愈是冷漠,他这种邪恶的心态就愈强烈,
或许今天就是他如愿得逞的好时机吧!
“说够了没?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快走吧!”少刚忍不住的大嚷,直觉自己
就快要崩溃了。
想不到老天爷竟和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她爱的不不能去爱,偏偏她不爱的
男人却死命缠着她不放,这…这究竟是什么道理啊?
“好吧!那可不可以让我送你一程?这里离你家还有一段路,我会心疼这一
双美腿的。”
程浩的瞳底认过一丝邪恶,皮笑肉不笑地提议,那模样像极了等着小红帽自
动送上门的大野狼。
少刚发觉他的神色怪异,眼底有丝阴森气息隐隐约约的显露了出来,防备之
心倏然提高。
“不用了!”她说着,拔腿就跑。
程浩抿唇一笑,踩下油门立即尾随着她。
少刚骇然地加快脚步,却怎么也甩不掉他!
“你究竟要干嘛?不要再跟着我了!”少刚终于受不了的旋过身,对着他大
声咆哮。
他单手支在窗口,勾起唇角看着她说:“你干嘛张牙无爪的像只泼辣的小野
猫?但这样更够味,我喜欢极了。”
少刚看着他那变态的表情,阴侧侧的面容,忍不住头皮发麻,第一个念头便
是逃开,离他愈远愈好!
既然她跑不过车子,只好往巷子里钻,这么一来,不就可以轻而易地摆脱他
了吗?
这个念头才刚窜上脑海,程浩就已下车,趁着她发愣的空档,抓住她的手直
往车里拖。
“你放手,我可以告你妨害自由!”
“你告啊!我们程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拿个几百万就可以把一场官司打
发掉,不信你试试。”
他粗鲁地将少刚往车内一推,倏然关上门,并按下中央控制锁,表情里有着
说不出的轻浮之色!
“你别太过分,我要下车——”
少刚已经猜出他的意图,神经绷得死紧,她拚了命抓住他操控方向盘的双手,
宁可同归于尽,也不愿意让他得逞!
“该死的女人,待会等着瞧,看我怎么整治你!”程浩抓住她挥舞的手,以
一手操控方向盘,加快速度,急驶而去。
少刚完全绝望了,她大吼、挣扎,甚至拳打脚踢,只求能脱胎离险境。
但上天会帮助她吗?
恐惧心不断的被揪扯着,像置身在绳索的两端,在爱与不爱之间挣扎徘徊,
粉身碎骨,也许是此刻最好的指望。
少刚的强烈抵抗与吼声带给程浩不小的威胁,他本想把她带回家的,后来临
时改变主意,转了个方向,将她带到一处正在兴建的空屋内,由于这栋建筑正
是他们程家旗下的产物之一,因此他更是肆无惮了!
在她的万般推拒下,程浩硬将她拉进屋内,奋力的将她推倒在屋角,“你再
叫啊!再叫啊!我倒要看看谁会来救你?告诉你,这个社会上冷漠的人世间愈
来愈多,见义勇为的人可是早就绝种了。”
他露出阴挚的笑容,一脸淫秽地走向她。
“我真是错看了你,原来你是个这么下流、龌龊的人!我警告你,如果你真
做出这种缺德事,绝对会不得好死的!”
她抖瑟的蜷缩起身子,嘴巴虽不断逞强怒骂,其实内心却害怕得要命。
“随你骂吧!你高兴就好,你骂得愈带劲,我就看得愈是心痒难耐…等会儿
我会让你把怒骂声变成娇喘、呻吟。”
他漾着两泓诡谲的眼神,瞳仁已被他那邪荡的思想给熏得火红。
“你…你无耻!”少刚被他眼中泛滥的情欲给骇住了,她几乎是用爬的站起
身,炯炯双眼不停的在四处梭巡着逃脱的路线。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嘲弄地笑了笑,“别异想天开了,你是绝对逃不掉
的,何不干脆放下身段让我玩玩?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你…王八蛋,我不是妓女,你找错对象了。”看着他一步步靠向自己少刚
连忙绕过柱子,拚命奔逃。
程浩的行动更快,一个箭步便追上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地推倒
在地上,“何必装出一副圣女贞德的模样?我就不信你和那个姓祁的之间没有
发生过暖昧的关系,今天我主要让你知道,我的能力绝对不比他差。”
他立即像饿虎般扑向少刚,一手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压在地上,扯开她的衣
领,埋下头在她的胸前不停地亲吻舔舐着,另一手隔着牛仔裤用力搓揉着她的
私处。
少刚吓得尖叫,情急之下,她抬起膝盖往他的胯下用一撞,疼得程浩哇哇大
叫!
少刚把握住时机,狼狈地爬起身,立刻往大门的方向逃去,不料却被脚下的
一块红砖给绊住,又摔倒在地上。
“你这个臭女人,竟敢踢我!看我怎么对付你——”程浩怒气腾腾地追了上
来。
少刚见状,赶紧再次起身,脚踝却被程皓用力给扣住,她失去平衡地又重重
的跌倒了!她的膝盖红肿,但在惊骇下,她已忘了疼痛,更忘了哭泣,她只知
道要逃,就是死也要逃出去!
“你放手,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会诅咒你一辈子。”她心急的大喊,另一
只脚不停的踢在程浩的身上。
“你还踢?我倒要看看你那个地方是不是和你表现的一样辣!”他腾出一只
手,正要脱掉她的牛仔裤时,少刚的右手却不经意的摸到搁置在墙边的钢管,
为了自救,她毫无选择地抓起钢管,猛力往程浩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下去!
只闻一声痛苦的哀嚎声扬起,少刚发觉她重获了自由!抬眼看向程浩,竟看
见从他额头流出深红色的血液!
糟了!她…她杀人了!
“你…你这个女人…敢动手打我,我…”程浩迫了几步,终于不支倒地。
少刚吓得双腿发软,她惊恐地尖叫了一声,转身狂奔地没命地奔跑,泪水斜
飞在空气中,衣衫残破的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地痛哭一场,不知不
觉中,她竟跑回了公司!
还好现在天色已晚,公司里已空无一人,她拖着疲惫的步伐,带着狼狈的神
情,像个走头无路的小孤女般,慢慢地走进她的办公室。
所幸,她还有一套干净的制服放在抽屉里,她赶紧将一身的不堪给换下。
当她褪下上衣,看见自己胸前泛红的齿印时,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又深攫住她。
天啊!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被人强暴了!
套上衣服,她紧紧地抱着自己,蹲在角落,只能无声的哭泣。
祁煜还会回来吗?他今晚会再回公司吗?
她真的好想见他,投进他怀里痛哭一场…如果他真的回来了,她一定要告诉
他她也喜欢他、她也爱他,即使两人不会有任何结果,她也一定要把她的心意
完全吐露。
或许是经过这场灾难,少刚突然想开了,她不要在他的误会下过一生,她一
定要让他明白她的苦衷,以及她对他的情愫。
她开启一盏灯,心想:如果祁煜看见办公室里有灯光,一定会进来看看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从指缝中流逝,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
少刚坐在地上哭泣,紧张害怕的心情也随着那声响忽高忽低、忐忑难安!
都十点了,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顿觉她无助,一股惶恐的感觉充满她心里,使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抽
搐。
少刚将额头抵在膝盖上,她更担心自己已成为杀人凶手,不知道程浩是不是
重伤不治,死在那儿了?
天哪!她就要被这种纷乱、恐惧、惊颤的心情给吞蚀了!
祁煜…你快回来好吗?快回来…
在疲惫与抖瑟中,一股倦意慢慢袭向她,不知不觉中,她居然靠在墙上睡着
了。
梦里,她看见祁煜带着笑脸慢慢走向她,突然,那张脸又变成程浩那狰狞的
脸孔,吓得她尖叫出声。
她猛然睁开眼,才发觉自己已是一身冷少刚战栗不休,还未完全从梦境中回
神,她失神地喃喃自语,“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簌簌发抖的她,无法摆脱这场梦魔带给她的惊吓。
恍然间,办公室外面长廓好像传来交谈的声音,还有零碎的脚步声,少刚心
中希望乍现,是祁煜吗?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门外的声响,朦胧中,
她听见了女人的声音,再仔细听了一会儿,她认出那个女人就是费梦玲!
这么说,祁煜也一定在了!
明白他就在她周遭,一直悬在她胸口的大石陡然落下,她终于能够好好地喘
一口气,不用再处于担心害怕了。
打开门,她欣喜若狂地往声音的来源处奔去,当她透过窗户看见祁煜就端坐
在坐议室里,更是来不及细想,就猛力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直冲进他的怀里!
“祁煜,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她紧紧地抱住他,泪如雨下…眼泪鼻涕沾满的他的西装外套。
会议室里另外三个人顿时被这情景弄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尤其是费梦玲,
更是气得双眼冒出噬人的火馅,恨不得在少刚身上烧出两个窟窿来。
“祁煜,这小女孩是谁?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进公司?”费洛力语气不佳地
指责道,若是只有他和梦玲在也就算了,可坐在他们身旁的还有一位日本大客
户,这不是弄得场面尴尬又讽刺吗?
“她…她是人事室的一位同事,嗯…叫章少刚…”
祁煜正要解释,却被费洛力给截断了,“不过是人事室里的一位小职员,她
跑来这里干嘛?”
“我也不知道,但我会问清楚的。”祁煜恭敬的回答。
“不用问了,你先叫她出去,别让佐佐木先生看笑话。”
费洛力皱着花白的眉,瞪着少刚不悦地说。
少刚完全被这个场面给吓住了!刚刚…刚刚她怎么没注意到会议室里还有这
么多人呢?怪只怪她眼里只有祁煜,身心受创的她,脑子里除了祁煜外,早就
放不下其他人了!倒是费梦玲笑得无比奸佞,她得意地想,只要明天她向老爸
多说几句少刚的坏话,她八成会被开除,到那个时候,祁煜也不会怪罪她,因
为这一切完全是这个粗鲁莽撞,一点家教也没有的章少刚自找的。
祁煜点点头,抬起少刚的脸,轻声说:“你先回家,我现在要开会,有什么
事我们以后再说。”
少刚原本拥有的一丝心安又一寸寸地化为乌有,她眉心一拢,浮上心头的恐
惧愈来愈深,被泪水浸湿的眸子,仅能脆弱地回睇着他那双清冷的眼,“不!
不要赶我走,我会乖乖的待在这里不说一句话,好不好?”
“别胡闹了,我们现在谈的可是公司的机密业务,哪能允许你待在这儿偷听!”
费梦玲厉声说着,嗓音中还夹带了一丝无情的冷诮。
少刚不理会她的冷言冷语,迳自看着祁煜,“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好
不好?”
“把她带出去。”费洛力对祁煜发出命令,“姑且不论她是谁,也得看看场
合,别在这里给我闹笑话。”
祁煜看了少刚一眼,二话不说地便将她拉出了会议室,来到长廊的尽头,
“你到底在搞什么?今天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是故意让我在公司待
不下去是不是?”
他已经被她在下班前所说的那几句话弄得心神不定,开车时甚至误闯了好几
个红灯,难道她还不能放过他吗?
“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看着你就好了。”少刚盈盈若水的眼波
看似有千言万语,但一时之间,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不行!”他冷寒的声音钻人了少刚的耳膜,“你以前不是这么不讲理的,
以往你开朗、活泼、独立,现在是怎么搞的,依赖性变得那么重?你是想跟我
玩若即若离的游戏吗?”
祁煜粗嘎地喊着,完全被少刚的行径弄乱了心思,他真的搞不清楚她的脑子
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该不会把玩弄他的感情当作是一种消遣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不过是想留在你身边,难道这也算苛求吗?”少
刚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臂,心痛如绞,娟秀的脸上充满了失望。
“不是我对你苛求,你要胡闹也得看看看场合,这里是公司,而且我又在开
会,你这种要求反而变成了无理取闹,你懂吗?”
祁煜受不了她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思考模式,熊熊的怒火已经燃起。
“我…我不是无理取闹,你为什么不肯好好的听我说句话呢?”悲怆的眼泪
再次迷朦了她的视线,屯积了一夜的委屈与伤心,居然找不到人哭诉!
“你…好吧!给你三分钟,你有什么要说的话就赶快说!”他漫不经心的语
调,简洁得几近无情。
被他的态度所伤,她倒退了数步,“你是怕我纠缠你吗?”
“够了!还说你不是无理取闹,你这不是找碴是什么?我已经给你说话的机
会,你又不说,只是一味的指责我的不是,你到底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