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天嫉 (又名:婚内赔偿协议书)作者:歪树不倒-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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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倒也顺利,毕竟有六个向导;到达一处山洞;向导说;这就是今晚我们的睡房了。山洞里基本没什么杂草;四下都有灰烬的痕迹,看得出是常有人在这打尖。18个人共带了四条毛毯。但不能就那么往地上铺。向导中有一个叫吴振寰的指导着其他男生:去砍些竹子;还有松枝。山上只有这两种植物不养毒虫。男生听他的安排;一会就拉回一堆竹枝松枝。佩儿一路上看吴振寰爬山很专业的样子;对谁又都很热心;便主动过去搭手铺松枝竹叶。石雨和其他几个女生到山洞附近的一个山泉边去洗脸;每个人还提个空的矿泉水瓶子去装水。该开始准备晚饭时需要的水了。等石雨她们回到山洞;看见四张毛毯平整地铺在竹叶和松枝上。佩儿累了;坐在上面休息。吴振寰一边在着;跟她说话。石雨瞧着;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水;跑过去挨着佩儿坐下;又用胳膊肘轻轻地挠她的腰。佩儿被石雨折磨得不行;两个人倒在毛毯上嬉闹着。她们原本都不是编辑部的人员;除了砚轩和若菲;其他14个都不太熟悉。其实14个当中还有一个是同班的;叫:肖程,但平时很少说话;也就谈不上什么交情。14个人;看着佩儿和石雨闹着;尤其是石雨;平日里淡淡的;甚至有些冷血的样子,这会子却无意间现了原形。大家都有些诧异。石雨很快发觉到自己的失态。意识到这不是佩儿和自己的房间;和佩儿一起;她常这么闹佩儿的。石雨不闹了;佩儿也歇了劲儿;砚轩是看惯了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忙着找粗大点的枯枝;虽说的三伏天;这山里;到了下半夜还是很凉的。
一个男生提着汽油瓶子往枯柴上倒点汽油;火势很旺; 吴振寰帮着调整了火势;他说那么大火烧饭;饭一定成黑锅巴。又捡了几枝干燥的松枝;引上火;松枝噼噼啪啪地冒着火星子; 吴振寰举着沿着山洞四壁挥打了一会;说是赶蜘蛛蜈蚣什么的。女生先是烧了水;泡了点茶;大伙儿喝了点热茶;来了精神;开始各自忙起来。女生管烧饭煮菜;男生管捡干柴火。从凤凰庙出来时;跟庙里讨了点蔬菜和腌菜;还借了口铁锅和蒸锅来。男生们念念不忘那水池里的鱼;开玩笑夜里要去偷偷捞一只来打牙祭。嘻笑着天就慢慢阴翳下来;佩儿无意识地常帮吴振寰搭手着。石雨落了单;又不会煮菜做饭;只好一个人到洞外去看最后一抹夕阳沉陷。砚轩看着她出去;也跟着她出来;石雨蹦蹦跳跳越过几块岩石;最后在一块岩石下坐下来发呆。
第8章
这山上的岩石都很圆滑;像一群鹅卵石被放大;再被谁随手撒在了这片山上;术名好像叫“磊石。”石雨坐的那块岩石;就像是条伸出去的舌头;凌空突兀在山坡上。石雨一直往最前面的边缘靠近;砚轩看着觉得有点危险;跳到石雨的那块岩石上;走过去;轻轻扯了扯石雨的衣襟:“别在往前了;下面是悬崖。”石雨回头笑笑:“你怎么也跑出来了?偷懒。”砚轩也不辩解;四下风起;卷起衣襟;直入体内;两个人的衣服被风撑成汽球似的。砚轩紧靠着石雨站着;石雨一头长发;只用皮筋松松的束在脑后;风一杨;发丝飘飞着;拂过砚轩的脸。砚轩感觉有点凉;天又暗了一层;便让石雨回山洞去。石雨没有戴眼镜;天一暗;她开始眯起眼低下头;以免踩空嗑着那里。砚轩看她眯起眼低下头;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拉起她的右手;提醒她什么地方注意;一直把她带回山洞里;手还牵着石雨。石雨几次想抽回来;砚轩却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佯作不知;死活不放手。直到开始吃饭;他才松开石雨的手;去帮石雨拿筷子。佩儿和吴振寰坐在一起;看着砚轩和石雨进来;刚起身想过来;却瞥见两人牵着的手;又坐回原地;只朝石雨和砚轩笑笑;继续和吴振寰一起耳语。
翁成斌一直跟着若菲;鞍前马后;殷勤无比。他一直在劝若非明年去考师大;列举着种种理由和依据;最主要的其实就是说他在师大;可以照顾若菲。若菲不置可否;应付着他。18个人;围成一圈;酒饱饭足之后; 月亮已经挂上天际;月辉清莹;算好了今天是阴历16来的;眼神好的不需要手电也就能辨别周围的环境。
几个男生打着手电陪着女生到山泉处洗刷干净。夜里的山泉水边怕有蛇虫什么的;所以伸手下水前一定要打手电看明白。又提了些水回来烧。火是要烧到天亮的;否则山洞湿气大;而且有烟薰着;赶出去的蜘蛛蜈蚣什么的不容易爬回来。吃饭时; 吴振寰说他来过几回了;一会他留下看着火;你们出去玩罢。近视的别忘了带上手电。沿着往山泉水方向的路再往前几百米;有块风动石。就像电视剧红楼梦片头的那块青锋石一样;而且天长日久;跟下面的石头之间的连接已经磨蚀风化彻底;形成独立的一块;风力强时;居然会动;但就是不会掉下去。很有看头。
佩儿虽然想留下陪吴振寰;但耐不住对风动石的好奇心;和石雨;砚轩一起出了山洞。
托着风动石的那块岩石大约有10多平米大;也是凌空架着的;跟山路有一米多的距离;那一米多的空间;黑漆漆的;从岩石下面探上来几枝树枝。几个男生先跳过去了;回身站成马步;伸长手;来接应女生。17个人;分成几次过去;否则都站在上面;实在有些拥挤。石雨找了块岩石先坐着;她总是喜欢落后;砚轩和佩儿先去了。站在风动石边跟她招手;石雨还是不动。砚轩只得又回来;石雨笑笑:“你先玩去;我不着急;等他们都回来了我再过去。”砚轩挨着她坐了下来。
“石雨”
“嗯”
“你以后想学什么?”
“嗯;;;;;;;;没想过;考得上就行了。”
“那你想去那读书?本省还是外省?”
“也没想过;随便罢;只要不学会计就行。”
“为什么?”
“你还不知道?我太散漫;容易搞错;而且做帐一点意思都没有。”
“石雨”
“嗯”
“你想过考艺术类吗?”
“嗯?嗯;我爸妈不让。你知道的。”
砚轩的确是知道的;高一时;学校的美术老师杨老师就找过石雨;还找过石雨的父母;希望收石雨去美术班;可石雨的父母一口就回绝了。那时广告专业还没有市场;学绘画就两个下场;一是去文化馆;一是当美术老师;除了极个别的学生是因为天赋及兴趣为艺术而艺术之外;多数是文化课太差才去美术班的。加上他们举止言行穿戴刻意地标新立异;在多数同学的眼里;美术班的就等于是低智商的小丑。石雨虽然喜欢画画;但也从来没想过拿它当职业。她是懒散的;要她每天下午对着一堆石膏像;她觉得那是受刑;何况;她自己也受不了别人把她当弱智看。砚轩斟酌着;继续说:
“石雨;我们一起报师大;好吗?”
“师大?”
“嗯;成绩好的同学不会报师大的;竞争力会小些;再说;师大录取的多;我们报不同的系;好吗?”
“你不是不喜欢当老师吗?”石雨记得跟砚轩聊过;记得他说过不想当老师的;他妈妈当了几十年老师;辛苦不说;心也累;唯一的好处就是有寒暑假。
“那以后我们一起考研究生就好了。”砚轩似乎是考虑了很久;对石雨可能提出的问题都了如指掌。
石雨觉得今天的砚轩跟平时很不一样;傍晚他拉她的手不放;现在又说起一年后的去向。他还想跟她一起;哪怕报师大很委屈他现在的成绩;她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好像一个老观众;忽然被人推上舞台;还要她直接去演女主角似的。这些年;她调整自己无视他的性别;偶尔砚轩中午到她家;她还在睡午觉;知道是他来;她常常就懒得起来;歪在床上跟他唠嗑;直到睡意过了;才示意他到阳台上去;她起来穿衣服;蓬头垢脸的;她也不觉得失仪;也许是懒得去想。
石雨正想着心事;佩儿跑了过来:
“石雨;还不去?那石头很好玩哦;我要去山洞一下;你要不要梅子啊?我去拿点给你?”
石雨知道佩儿的馋虫上来了;微微笑笑;嗯;你去罢;小心点。
砚轩看着佩儿走了;说;去看看罢。石雨点点头:“嗯。”岩石上还有两个人;砚轩先跳过去了;把石雨也接了过去。石雨摸着石头;不很光滑;像粗糙的水泥地板。石雨留着修长的指甲;怕被刮出毛边来;只轻轻摸摸就将脸贴上去;听得石缝间微弱的碰撞声;沉闷而缓慢。另外两个同学看砚轩和石雨过来;便离开了。砚轩躺了下来;石雨在他身边坐下。
“砚轩;我父亲一直希望回老家的;他希望以后我回老家工作。”石槐的确跟石雨说起过;说只要石雨考上;将来就让她分配回老家去。石雨也喜欢老家;她喜欢海;喜欢躺在海边的岩石和沙滩上小寐。
“你走了;那我怎么办?”砚轩”忽”地坐了起来;鼻子几乎碰到石雨的脸上来。
石雨没想到砚轩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砚轩的呼吸很紧促;气息直逼过来。石雨忽然觉得被冒犯了;她习惯了砚轩跟她保持的某种距离;可今天砚轩咄咄逼人;一步步地挑衅她的从容和淡定;让她尴尬而无力;她心一横:
“凭什么我要一直陪着你?”
砚轩像个汽球被她一句话就刺破了;他直勾勾地看着石雨;石雨被看得有些发倏;改口说到:“我记得你说过;你也喜欢大海的;以后我们都想办法到海边的城市去。”
石雨知道自己的话很牵强;简直牛头不对马嘴。砚轩听完;垂下头;将脸贴在她的膝盖上;什么话都不说了。
砚轩今天是透支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和自信才鼓起勇气”冒犯”石雨的…如果今天的言行算冒犯的话。砚轩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喜欢跟石雨在一起;喜欢石雨漫不经心的话语里;却一字一句恰到好处地落在他每一层心事上。他喜欢偷偷地拍她的背影;出去摄影;他常常偷拍一两张石雨的背影留着;石雨从来都不知道;每次他拿着一堆照片去让她挑选;她都从来不数数有没有36张;她只关心那些成功的相片。他喜欢她低头绣香袋的样子;喜欢她的长发飘扬;甚至喜欢她歪在床头半梦半醒的慵懒。
或者;不是喜欢;而是习惯?一种无法代替的习惯?一种从来也没想过将失去的习惯?
第9章
石雨看着砚轩的头发;有种想抚摸的冲动;但最终忍住了。她怕砚轩会因此而;;;;;;;而怎样呢?她也想不出来;只觉得那样是危险的;虽然她和砚轩常常在夜里单独相处;但从来没感觉过有什么危险。她只在想;还有一年;将来的这一年;会怎样?跟砚轩怎么相处下去?
两个人;沉默着。石雨慢慢理清了头绪;无论怎样;不能因此影响砚轩的成绩,她打定了主意;这一年;她先逼他考上大学;她答应跟他一起报师大就是。谁知道她能不能考上啊?就算考上了;出了县城;外面的世界精彩极了;砚轩也许会喜欢上谁又谁知道呢?总之;常默说得没错;什么事;都等考完了再说。现时说的;现时想的;都是不作数的。
她想通了;也就恢复了平日的淡定;摸摸砚轩的头发:“别睡着;会感冒的。”
砚轩抬起头;也不看她;自己支起腿来;把脸又埋在自己的膝盖上。
石雨平静地说:“好;我们;一起报师大;你说;我们报什么系?你去中文罢。我去数学或者地理?”
砚轩慢慢抬起头来;转过脸对着她缓缓地点点头。石雨赶紧站起身来;雾气慢慢从山壑弥漫上来;空气潮湿而阴冷;砚轩知道她想回山洞去了。便站起来先跳到山路上去;接了石雨的手;一直牵着;一起回山洞。
佩儿原来想回山洞拿了零食再回去找石雨的;可回到山洞发觉大伙正开心地围着篝火喝酒聊天。气氛温暖而放纵。几个今年参加高考已经接了录取通知书的家伙;简直是在借酒发疯。怪声怪气地唱歌;歇斯底里地对着山谷乱叫。她看着有趣;又回想起今天砚轩和石雨有点怪怪的;就索性不回去找石雨了;呆在山洞里等石雨回来。吴振寰坐到她身边;闲闲地聊着。佩儿本来不会喝酒;可大伙都有点放纵;她也就着吴振寰的易拉罐;喝了两口;脸本来就被篝火烤得红;酒下去;连脖子都红了。似乎过敏似的;慢慢有些痒;想伸手到后背去抓;又不好意思。就想到山洞口去吹吹风; 吴振寰陪着她到洞口的岩石上坐了下来。两个人聊着;佩儿知道吴振寰是班的;成绩不错;上个重点本科是没有问题。佩儿奇怪他怎么对爬山这么专业; 吴振寰说他喜欢运动;喜欢篮球和爬山;都是他父亲教的。他父亲是退伍军人。团级转干的;在民政局挂了副职。佩儿觉得吴振寰博学而积极;充满着活力;不禁为吴振寰的阳光而心动。她跟吴振寰说起自己的儿时趣事; 吴振寰也说起自己的糗事;两人互相取笑;笑声朗朗。
石雨随砚轩拉着;没到山洞口;就听到佩儿和吴振寰的笑声。她知道砚轩跟吴振寰比较熟悉;忍不住问砚轩:那个吴振寰;人怎么样?砚轩停下脚步;想了想;说:我也不是很了解;回头问问翁成斌罢。砚轩知道石雨是担心佩儿;佩儿没心没肺的;怕她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两个人走到山洞;跟佩儿和吴振寰一起在洞口又聊了会;就一起进山洞。看他们四个人进来;其他的人借着酒意;暧昧地笑着让开些空间;让他们坐在一起。一直闹到下半夜;为了不错过第二天的日出;陆陆续续地躺到毛毯上睡觉。石雨也累了;不知不觉的就依着佩儿睡去。留下砚轩一个人添柴火。砚轩睡不着;石雨今天的表情和言语;让他觉得心里堵得慌。虽然她答应一起报师大;但那口气;分明是敷衍他。石雨的心思;他基本都猜得到;唯一难以琢磨的就是她对他的情份算什么?兄妹?朋友?知己?他坐在石雨边上;看着石雨酣睡的样子;找了两件外衣给她和佩儿盖上。忽然想着:石雨会不会说梦话?也许她的梦里会跟他说话?可石雨并没有说一句梦话。
天慢慢亮了;砚轩把翁成斌叫起来;想看日出的人都起来了。石雨却不想动;砚轩也累了;抓了几件衣服;躺在石雨边上睡下来。他怕人都走了;山洞气温会下降;石雨受不得那凉。两个人睡傻了似的;一直等大家都烧好午饭了才起来。石雨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经不起累的。砚轩有些心疼;昨夜种种的嗔怪的念头都消失了;他知道石雨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她答应的事;从来不会改变。她已经说了跟他一起报师大;他又何必非得她说我爱你呢。“我爱你”;砚轩心里闪过这三个字时;才惊觉;自己从来也没想过要对石雨说这三字。那些小说把这三个字都用滥了;可他却从来就没想过要对石雨这么说。
砚轩心里辗转着;跟石雨一起去山泉洗脸刷牙回来喝了些粥。精神才抖擞起来。昨天没来得及到山顶;今天那些家伙吃完午饭往山顶去了。石雨懒懒的不想动;砚轩陪着她又去了一次风动石。两个人闲闲地扯着;都下意识地不碰昨夜的话题;砚轩也不再坚持去牵石雨的手;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砚轩只得到了一个诺言:一起报师大。
石雨和砚轩休息了一天。是夜那些闹腾了一天的家伙再没力气熬夜;早早就七横八竖地倒在毛毯上睡去。佩儿跟韦东俨然是对恋人;一起歪着睡了。都是和衣睡的;连鞋子都没脱。闲了一天的石雨和砚轩倒是来了精神;石雨转了转眼珠;坏坏地笑起来;走过去把佩儿的鞋带松了;又把吴振寰的也松开;再交叉地绑起来。她想像着他们醒过来起来却摔在一起的样子;忍俊不禁。砚轩看着有趣;也过来将其他人的鞋带都松了;胡乱绑了一气。然后两个人放声大笑。没人醒得过来;都睡死了。但石雨最终没有看见他们起来的狼狈样;快天亮时;她和砚轩去补看了一下日出。霞光万道;晨雾如烟;空气里有种甘甜的意味。石雨贪婪地呼吸着;砚轩照了很多相片;两个人收获颇丰。
第三天;砚轩陪石雨爬上山顶;石雨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