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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良缘天嫉 (又名:婚内赔偿协议书)作者:歪树不倒-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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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到政府宿舍门口;常默让石雨自己进去;他就不方便进去了。石雨站在传达室门口;目送常默;常默忽然回过头来;对着石雨挥了个飞吻。石雨啼笑皆非地摇摇头;转身回家;走到楼梯口;却发现有个人靠在扶手上抽烟;是砚轩。砚轩背着灯光;看不清楚他的脸色;只看到烟一闪一闪的;闪得很急促。石雨不知道他怎么了;干嘛那么狠狠地抽。跟烟有仇啊?感觉他有事跟她说;可走到他跟前他却不开口。石雨站定下来:“找我?”
  砚轩将手里的烟狠狠一甩;向前一步;猛地抱住石雨;要吻她。石雨今天是第二次被袭击;心里早憋着莫名其妙的火气;因为常默生死未卜,才容他吻了额头;可砚轩却如此莽撞;石雨不由得有些恼火;把头死死地埋在砚轩的胸前;砚轩只能吻着她的长发;如困兽似的狠狠地搂着她;简直想把她搂进自己身体里面去。砚轩今晚想约石雨出去走走的;他想跟她解释他父亲的病;其实;他还想告诉石雨;其实他也遗传了父亲的病;一直以来他没敢跟石雨说;他不知道怎么跟石雨说;他今晚想借着傍晚的事来跟石雨坦白的。
  可他来晚了一步;陈姨说石雨去了常默家;他不认识常默的家;便跑到学校跟老师打听;却打听到常默离婚了;就住在学校单身宿舍里。砚轩找到常默的宿舍;没有敲门;站在窗外看了半天;还跟着他们出的校门;他骑车先赶回来了,守在楼梯口等着石雨。
  石雨看不见砚轩的脸;知道他生气了;胸脯起伏得厉害;砚轩难得生气;尤其难得跟石雨生气。等砚轩手稍微松开一点时;石雨抬起头来:“你到底想怎样?”砚轩被她呛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想反问她到底想怎样;可怎么也问不出来。他觉得委屈得慌;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被敲打的鼓一样;被她的话打击得哄哄直响。他也知道这半年冷落了石雨;可石雨从来不会生气的;他曾因为工作跟编辑部几个女生走得很近;有人去通报石雨时;石雨都是淡然处之;她喜欢酸辣的食物;可她从来不会吃醋;从来不会干涉他;约束他;她给了他绝对彻底的自由空间;正因此;他觉得;即使他们不能朝朝暮暮;石雨也是那个永远安静地等他帮她温暖手心的女人。可今天;他眼睁睁地看着常默吻了石雨的额头;就像是看见自己碗里的燕窝给人舔了一口似的;恶心而气愤;而石雨若无其事的态度更让他抓狂;他想跟石雨生气;甚至回来的路上想过忽然冲到他们面前;狠狠地抽常默一个耳光;可他终于没有;他怕那样;石雨会永远不理他。他刚才想吻石雨;只是想找一种平衡;他看见石雨挡住常默不让他吻她的嘴唇;他觉得他可以也必须吻到;他不能再等了;他怕再等就再也没机会了。
  两个人僵持着;砚轩终于松开手。石雨退后一步;看着他:“砚轩;对不起;如果我让你误会什么;那么我现在慎重地向你道歉。”砚轩呆在原地;石雨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第15章
  石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说出那样的话来;可说出来后;她竟一点也不后悔。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不得不给砚轩一个明确的名分;可她给得起吗?她还没有思想准备。可还需要准备什么呢?这些年;还没准备好吗?砚轩疼她护她也知她懂她;两个人常常是一个眼神就解决了很多问题;所有的人都曾经那么羡慕他们之间那与生俱来似的的默契。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们竟然从未闹过别扭;更别说恶语相向;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对方的。石雨慢慢回想着跟砚轩这些年的情份;有些后悔说出那样绝情的话来。也不是后悔话的内容;而是后悔那样的环境下;说出那样的话;的确很冷血;对;冷血。石雨知道今夜砚轩失眠;失眠的砚轩一定会恨她的冷血。
  砚轩伫立在原地;很久很久才回过神来。石雨已经走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台阶上没有打扫的鞭炮屑厚厚地铺了一层。砚轩看着一地死去的热闹;泪流满面。石雨已经走了;他以为他可以留着她的;更以为她会为他留下的;可她义无反顾地走了。
  砚轩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早上醒来;却看见石雨坐在他床边;看到他醒过来;石雨笑笑;转头看看门口没人;探起身子;俯在砚轩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坐下来说:“听说;亲人之间可以吻额头的;恋人才可以吻??????。”她说到一半就打住了;砚轩明白她的意思;她在告诉他;昨天她拒绝常默的原因;同时也在告诉他:她是把他当亲人的。他闭上眼;他不知道怎么接受石雨的眼光;他只觉得冷;像掉进了冰窟窿。他一夜没睡;天快亮时才合了眼;他想好了今天去找石雨;带她去他们以前常去的那条河边;他甚至想好要把自己这多年的日记都交给她;让她知道这些年;他是怎样地想着念着的;可现在;他知道不必了;无论他做什么都毫无意义了。
  石雨早上早早就来砚轩家找砚轩;跟砚轩的妈妈刘姨唠了半天;旁敲侧击地打听出砚轩遗传了先天性心脏病;她只觉得头重脚轻;还装着早就知道似的;安慰了刘姨一会;就到砚轩房里等他醒过来。看砚轩酣睡的样子;她一瞬间就下了决心;决心给砚轩一个明确的交代。她意外地亲了他一下;算是补偿昨天对他的冷漠;她猜到砚轩昨天看见她跟常默的举动了;因为陈姨告诉她;昨天砚轩找她;还说去半路接她回家。
  砚轩不晓得石雨已经知道他的病;也不打算再跟石雨坦白;心里乱成一团;闭上眼;心里无声地叹息着;叹息着。石雨知道他此刻想静静;便起身告辞;砚轩指着桌子上的几本书;说;你先拿去看看罢;那本画册是送你的;我下午要去乡下外婆家拜年;可能要住几天。石雨点点头;将书整理了一下;便回家了。陈姨看她一个人回来;有些奇怪;也不好问。石雨忽然觉得很累;躺在床上;闲闲地翻了翻书;也睡不着;睁着眼睛发呆;她不知道今天的决心对不对;可她知道砚轩的病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该结束了;自己是个药罐子;根本无力照顾他;他如今年轻;到了谢叔叔的那个年纪;难道两个人得整天抱着药罐子撑下去?砚轩不会舍得她吃苦;可到了他自身难保的日子;他又怎堪石雨抱着药罐子伺候他?她又拿什么去伺候他?
  久病成良医;可谁知道久病是什么滋味?石雨是习惯了那些西医药片;那些中医药汁;那些陈姨弄来的稀奇古怪的偏方;甚至每年秋天该吃什么药才能好过冬她都自己心里有数。人参燕窝三七红花······。她已是如数家珍、食之无味;别人咬一片人参就精神得不能睡觉;可石雨把人参当胡萝卜吃下去也一样打哈欠。她觉得自己就跟进了太白金星的炼丹炉似的;什么药都尝过了;可惜永远也炼不成女猴王。有时候石雨想;自己身上的血肯定比一般人都毒;哪天怕是被毒蛇咬着;先死的也是蛇不是她。石雨歪在床头;砚轩也靠在床上;心里千回百转彼此都不能放下;可不放下又能怎样?
  石雨想去找佩儿散散心;可到了佩儿家才知道她出去了;也去了乡下。石雨记起来;佩儿的外婆跟砚轩的外婆是一个乡镇的;砚轩曾经带她去过他外婆家;还住了一晚。那是高二暑假的一天;砚轩骑单车带她去的;35里路;山路蜿蜒崎岖,砚轩第一次载她去那么远的地方。他高估了自己的脚力;出发不到半个钟点;他已经开始气紧;后背湿了一片;却正好遇到个斜斜的上坡;石雨轻轻地说:“让我下来。”他不理会;固执地朝前;但热汗冷汗一起直冒;脸都青了。石雨只好先斩后奏跳下车;后边的路;他们一路骑一路停;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砚轩的外婆家。砚轩的嘴唇常年暗红色;那一次;却是青灰的;后来回想起他那固执的淌着冷汗的脸;石雨就觉得绝望;绝望得窒息。
  闷闷地打道回府;却看见常默在家里;常默等石雨的书;久等不来;就来找她。他担心自己昨夜的举动把石雨吓坏了;以为石雨是故意不给他送书和吉他过去。陈姨接待了常默;刚好石雨回来;知道常默是来借吉他和书的;正好石雨现时也不用;便帮常默包好吉他;让石雨送常默下楼。石雨跟常默说对不起;常默笑着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的笑容落寞几近凄凉。石雨努力地挤出笑容来:“动手术时;告诉我一声。”石雨知道常默正在联系省肿瘤医院做手术。常默点点头;骑车走了。
  第16章
  砚轩骑车到乡下去;他从来不喜欢去挤那些脏兮兮的小巴。高二的暑假;他带石雨去过外婆家住过一晚;外婆和舅舅舅妈都把石雨当成他的女朋友;舅妈还把自己新添的床铺让出来给石雨休息。砚轩一路回想着这些年跟石雨之间点点滴滴;泪一次一次涌上来;他任它们在风中横流;飘飞;到了外婆家;他的眼睛还是红的;外婆问他怎么了?他勉强地笑笑:风大;吹的。跟外婆唠了一会;他百无聊赖地往村边的河滩走去;前年夏天;他和石雨在河边坐着说话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而今物是人非。他回想这些年来和石雨之间的点点滴滴;可他怎么也找不出自己错在那里?让石雨一夜之间便在他面前筑起雷池;拒他于千里之外。难道是因为常默?不可能啊;那么;难道是石雨在司法学校认识了谁?砚轩忽然找到了时空的一个盲点;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准确的。甚至想马上回城去问个究竟。
  当他正在犹豫着怎么跟外婆开口马上回城时;居然在路上遇到了佩儿;还有若菲。大家都是来给长辈拜年的。佩儿看见砚轩;脱口就问:石雨呢?砚轩被问得哑口无言。佩儿看出砚轩的脸色不对劲;便托词跟若菲分手;陪着砚轩;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砚轩也正好想问问佩儿知不知道石雨在司法学校的情况。两个人;沿着田边慢慢踱着;砚轩问了问佩儿补习的情况;佩儿简单地说了说;便说起石雨。石雨几乎两天给她一封信;佩儿知道石雨没有交什么男朋友;绝对没有;她肯定地说。
  佩儿断断续续地对砚轩说起这半年跟石雨通信的内容;她说石雨觉得爱情是属石头的;要一辈子才挂在心口才能暖到石头芯里去。她说不到死;她不会说爱谁;只有那个她死前想见的那个人;才是她的爱。她说她不相信任何人的誓言;她也永远不会对任何人发誓;誓言都是自欺欺人用的;真爱无言。
  佩儿想到一点说一点;牙膏挤完了;可砚轩始终找不到他要的答案。他默默地听着;默默地点头认可着;那些话;其实也是他自己想的;可明明是这样灵犀相通;却为何要忽然转身给他一个背影?他送佩儿回去,自己站在冬日的黄昏里;看炊烟袅袅升起;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回到县城是三天后了;这三天;砚轩跟佩儿一起;一点一滴地过滤着石雨留给佩儿的话语。那些看似漫不经心;却句句犹如生死离别。佩儿回到县城就跑到石雨家当说客;佩儿希望他跟石雨一直走下去;她相信再没有比砚轩更了解石雨的男孩了;可石雨只一句话就把她堵在了绝望的门槛上:
  “如果有一天;年纪轻轻的我和他都躺在床上; 谁来养活我们?又谁来伺候我们?”
  石雨的身体佩儿多少知道一些;可她万万没想到砚轩也是这样的不中用。不中用啊;她想起砚轩的样子;想像砚轩的胸膛里怦怦怦怦地跳着一颗炸弹;不知道何时会把他身边爱的人都炸得与欢笑无缘。
  石雨原本就难得真心笑几回;她已经见过死神;她已经学不会自欺欺人。
  佩儿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神。石雨找出一个鹅黄色的香袋来;佩儿记得石雨曾指定这个香袋说不准拿走。石雨将香袋给佩儿;对佩儿说;如果有一天;我先他恋爱了;你就把这个替我交给他罢。佩儿默默地看着手中椭圆型的香袋;外观上比别的都简单;没有流苏;没有珠子;没有绣花;只绣了一个字:缘。佩儿看着缘字;眼角慢慢潮湿起来;石雨拉着她说“陪我出去走走罢。”
  砚轩还是依旧地找石雨;石雨也依然笑颜相待;只是慢慢地客气起来。砚轩想知道石雨的事;竟不得不靠佩儿来替他打探;佩儿知道石雨是下了决心的;很为砚轩不甘;却无能为力;只能尽力地宽慰砚轩。
  春节过完;砚轩和石雨还是一起动身返校。石雨知道砚轩不死心;她斟酌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小心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节动作;让砚轩明白她的客气和礼貌。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疏离;石雨实践着这个真理。
  砚轩回到学校又开始忙起来;那该死的英语;没有四级是拿不到学位的;忙起来的砚轩;慢慢地恢复状态;只靠佩儿来维系他对石雨的眷念;他知道跟石雨急不来的;他只能等;等石雨改变决定;可是;他不知道;石雨的决定已经无法改变。
  常默在石雨准备回校前找到她; 把书还给她;石雨问:“不想学了?”常默摇摇头;“复诊结果出来;基本是良性肿瘤;应该不会失明;只会留道疤;手术就不必来看望了。”石雨心里一块石头落下了地;也乐得不必往医院跑;距离远不说;而且她不喜欢医院;她曾经在里面躺了数月;闻到那种消毒水的味道就想吐。常默走后;石雨随手翻了翻书;却发现里面有张字条很眼熟;上面写着一行字:幽默来自悲哀。她记得这是高二时她写在数学作业本里的。
  但愿常默不再悲哀。
  第17章
  石雨回到司校;她感觉到这一次;她是真的落了单。上半年;虽然和砚轩难得呆一起;可知道他就在离她1000米左右的某个地方;她心里就安安稳稳的;但从现在起;她必须打碎这种安稳;不动声色;波澜不惊;瞒天过海。
  春寒料峭;迎春花倔强地张开笑脸;礼拜日;石雨随便抽了本书到操场边的小花园去找到一张空的石桌子;就着桌子边的石椅子坐了下来;耳塞塞上;镜中的安娜在耳边轻吟低唱。看书累了;她就在附近找些野花野草;编成小花环;戴在手腕上。就那么一个人;仅仅去冷冷清清的食堂喂两次肚子;孑然只影;直到月亮爬上来;依然坐在石椅子上;闲散地看出外游玩的同学陆陆续续地回校。她的头发长到腰际了;偶尔随意一束披散着;平日都挽成发髻整整齐齐地别在后脑。
  一天下课;石雨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晒太阳;春日的阳光有补;她听老人家说的。隔壁班走过来一个女生;走到石雨身边;忽然说;你很像一个人。“嗯?”石雨转头疑惑着。那女生说:“你等等啊。”说完飞跑进教室去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本薄薄的书:“喏;你看看。”那女生打开第一页;是个中年女人的黑白照片;中分的两条辫子;大眼;细淡的眉;突嘴;凹陷的下巴。石雨一眼的判断是:这个女人不漂亮;不过比自己是漂亮多了。那女生看她麻木不仁的样子;有些着急:“这是三毛;你不认识?你没看过她的书?我觉得你跟她很像啊。你看看;你们是不是特别像?”石雨懵了;三毛?谁啊?跟我像?除了一样的长头发;其他地方;哦;突出的嘴;凹陷的下巴;这倒有些像。只是石雨的嘴唇很厚;上下最厚的地方量一下;接近3厘米;那时流行的是樱桃小嘴;谁也美意识到她这就叫“性感”;以致于石雨平时都下意识地抿着嘴;这样会显得薄些;却让人觉得她仇深似海;不好接近;加上她本来沉默;更让人敬而远之。
  看石雨一脸茫然;那女生开始怀疑石雨居然是男生嘴里流传的才女?她认真地对石雨说:“我觉得你跟三毛很像;不仅仅是长相;尤其是气质。可是;三毛自杀了;这是三毛的相片集;你拿去看看罢。”
  石雨还来不及回答;上课铃响了;那女生把书往石雨手中一塞;就急匆匆回教室。石雨拿着书;回到座位;第三节课是婚姻法;石雨听着无聊;偷偷地在桌子底下打开三毛的相集;随意地翻看。她的确从来没看过三毛的书;就跟她从来不看琼瑶的书一样。石雨的姐姐是个琼瑶迷;石雨曾偶尔翻看过姐姐放在床头的琼瑶小说;只看了几页;就发现除非撞到南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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