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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妾本蚕家女 作者:冬二月(晋江2014.7.17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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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姐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至少面上是不情不愿的答应了。林木家的也没其他办法,只能这么着。
  “没什么。”林子随口应了声,想想又怕林木家的一直问,小心地瞥了眼易为水,见她正好看过了,又含糊的说了句,“我荷包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知道林子身上没多少铜钱,就是荷包真掉了也不算什么,因此林木家的也只是笑了笑,“就你那几个铜钱,掉了就掉了。瞧你没出息的,几个铜钱也值得你嘀咕这么久。”
  易为水看到林子的目光,心中有疑惑,但既然他不明说,她也不好就问。
  “几个铜钱不也是钱吗?”
  “好了好了,我给你总成了吧。”林木家的有些无奈地笑笑,又对树根家的她们道:“这孩子,像他爹,平日里家里买什么也不心疼,就这掉点钱要心疼很久。”
  树根家的满意地点头笑,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样挺好。”
  林子白玲顿时红了脸。
  等众人的注意转开了,林子和白玲又嘀咕了两句,林子才磨磨蹭蹭地到了易为水身边,“水妹妹,我说个事你别生气啊!”
  易为水温柔地抿唇笑,“什么事?”
  “那个……早上在你那拿的那些掉了。”
  原来……易为水无奈地看林子他一副知错了的样子。
  见易为水只是看着他不说话,林子顿时垂着头,“要不,我去找找呗?也许还没人捡去呢?”
  “不用了,回去你想拿多少只管去拿便是。”也许早被人捡了去,找不找回也不是那么重要。也许别人已捡到正等着他们,既是如此,倒不如不要了。
  看她真的没有生气的样子,林子便放开了这事,又嘻嘻哈哈起来。
  易为水微微笑看他,又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心情微松,今儿就这样了吧?她会和这些真心对她好的人一块逛到累再回到租房里休息。今年的七夕,没有他,真好!
  一行人在乳源县东逛西逛的,哪热闹往哪去。林子看到什么新鲜的都要上前去瞧瞧,白玲和七根家的女儿矜持点,易为水心里比三人大,这些新鲜玩意已经吸引不住她,只含笑跟着三人,问到她才说两句。林子因之前的事有点心虚,和白玲二人不停的拉着易为水看这看那的,七根家的女儿顿时落了单,有些尴尬地一会跟着三个年纪大的,一会又往走在一块的三人靠。
  七根家的母女俩之前陪同李小姐去买衣裙,身上的铜钱掏空也不够。林木家的等人凑合凑合还是不够,也难怪他们这些人出门,哪会把一两个月的家用随身带着。最后还是孙雅出来说情,她把身上的给了,剩余的李小姐自个出,等回去了再还。
  逛着逛着,七根家的母女因着身上没钱了,眼光光的看着林子等人商量着买这买那的,而自个只能在一旁眼红的份。林木家的等人倒是乐意出点钱,七根家的不好意思白要,还吧……这刚花了那么多,又不舍得再往外出。逛了会觉得没意思和林木家的等人约了明儿见面的地方,便回了昨晚的落脚处,而林木家的一行人在天快黑了才回住处。
  因着在外面,晚膳加了些吃的,其他的活动都落下,大伙早早的歇息去,这个七夕就这么过了。
  织女庙前,吴记东家等到天黑都没人来要回荷包,失望的心想来人是不会来了。转身向庙里含笑低眉看世人的织女拜了拜,带着荷包回了住处,坐在书桌前,良久才决定了般,把荷包打开拿出一个大红色的东西。微微颤抖着手拿起找来的剪刀小心地剪开一个口子,倒出里面的东西。吴记东家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又过了一会才小心的拿起倒出来的东西,手里的微暖告诉了他答案。
  “活的,真的是活的,不是染的。是啊!染的又怎么会是活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红色?

  七夕第二天
  上坡村,林木不时尴尬地对着一旁面无表情的男人笑,又不时拿眼睛不时的看向外面,心中祈求他的村长夫人快点把人带回来。心中暗自嘀咕,有钱人的行为就是怪,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小姑娘,今儿再度来到这。
  林木如坐针毡地动了动,要不是源县实在远,他早就亲自出马去把人找回来了,也省得还对着一个行为古怪的陶老爷,和脸色越来越对看的中年陈叔权。
  陶佑表面镇定自若,握杯的手随着时间的过去微微泛白。昨晚,陶佑一点睡意都没有。他迫切的想见她,想得顾不得身边跟来的人会不会怀疑。他只想看看她,哪怕一眼就好。随着时间的过去,他眼神微暗地看着手中粗糙的茶杯。
  管事陈叔权微微沉着脸站在陶佑身后,他不明白一向还算理智的老爷今儿这是为哪般?可是他只是个下人,除了听命行事外什么也不能做,主就是主,仆就是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就在三人心思各异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三人同时望向门口。
  陶佑的手一颤,借着轻吹杯中茶的浮叶掩饰过分的紧张,眼睛微抬紧盯着门口,心想她会是含着让他思念已久的温暖笑进来吧?
  回来了?林木激动得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陈叔权也暗自松了口气,动了动站得有些僵硬的脚,看了眼正举杯喝茶的主子,注意力便转向门外今儿陪受关注的脚步。
  等人到了门口,三人同时失望了。前二人先不论,就陈叔权也知道这进来的人不是。
  看着进来的这个五大三粗的人,陈叔权脸都黑了,先别说他们等的人还是个没及笄的小姑娘,这进来的根本就是个男的。
  陶佑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心中的失望随着希望的大而大得多。若不是一丝的理智尚在,他都要忍不住抱着心中的一丁点希望冲到门外,看看她是不是在外面,只是进来得慢了一步。
  “石头?”林木失望地看着进来的男人。
  许是没想到还有外人,石头怔了下,才低声对林木说:“村长,七根家的出了点事,嫂嫂留下来帮忙,今晚赶不回来了。这个是李村长女儿我经过李村长家门前,刚好碰到李村长女儿,她让我和您说声。”
  “那其他人呢?”林木看了坐着的男人一眼,也顾不得问七根家的出什么事了,直接就问三人最想知道的。
  “其他人也都没回来了。”
  没回来?他们接下来说了什么,陶佑听不到,心里只有那句没回来。这一瞬间,陶佑怕了,怕老天爷让他重生就是个玩笑,他们没有如期的见面,甚至是连今儿都见不到,这是否说他们的缘分在上辈子已经用完。
  “那个……石头回来说您要等的人今儿不回来了。陶老爷,您看……”草草打发石头离开的林木有些战战兢兢地问。想起为了见到易丫头,这个陶老爷等了这么喝一整天的,此时人没像自己说的回来了,要是陶老爷认为自个存心耍他可怎么好?七根家的这两天怎么这么多事?说起来都是他们自家避着易丫头才有的,还说人家易丫头是个克星,在他看来弄不好人家还是个福星。
  一会,想起今儿的事,林木又苦了脸。这福星克星还真是说不准了,易丫头在,就是福星,要是她不在,就是……不对啊!要是她不在难道是克星了吗?说起来还是福星才对。可是此时算什么?
  林木暗叹了口气,抬眼间瞥到坐在眼前的男人,忙收起乱惚的思绪。那些个福星克星的说法都是虚的,只有眼前的金主的才是实的。陶老爷这么半响了也不吱一声,不知是否气懵了,林木不由苦了脸。林木心中忐忑不安,又怕一再的问会让男人更生气,只好为难地望向陶佑身后的陈叔权。
  陶老爷可是村里的衣食父母,要是他一生气就不再收村里的蚕茧,那么村里就要重回以前的那种千里送蚕茧的日子了,而且价钱比上门收的还少。
  话说也不是没人到这收过,只是不是价比起自个送的更低,就是价钱说不准,一时高一时低的,邻村就是最好的借鉴。
  唉!总说士农工商,农怎么着也是排在第二,商人最末,可现实呢?!还是钱最实在,没钱你有什么资格站着说话不腰痛。林木佝偻着身子暗自感叹。
  陈叔权收到林木的目光,要是平日里他也不屑理会这个土老头,只是今儿不早了,他也站腿软,询问般地低头,“老爷?”
  陶佑瞥了他一眼站起来,什么也不说迈步就走,林木和陈叔权松了口气,齐跟了出去,谁知陶佑刚出了门又停住了,回过头来,“我明日再来。”
  被他突然的话说得的俩人怔忡地看着渐渐远去的陶佑。谁也不没注意或者说是不理会那丝丝的僵硬,毕竟无论谁在等了这么久后也无法平静的说出这话。
  一会儿,陈叔权望了眼同样怔住的林木紧跟了上去。
  林木愣愣地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二人,心中只有那句明儿再来的话。
  回到镇上简陋的客栈,一离了陈叔权的眼线,陶佑脸上镇定自若瞬间消失,余下的只有浓烈的痛苦。
  “叩叩”
  午时刚过,陶佑正准备赶快处理手头上剩下的事再次到下坡村去,却被敲门声打断。
  “何事?”他刚才已经交代过小二别打扰,不用说也知道此时会来敲门的是谁,他只想尽快处理完事情,不想费力地应付他。
  “老爷,东镇那边有急事。”
  陶佑皱眉不悦地看了眼关着的门,“小事你先处理了吧。”
  门外静了片刻,“老爷,事关重大。”
  陶佑握笔的手顿了下,皱眉搁下毛笔,起身打开房门,“到底是什么事?”要是过去,陈叔权会很高兴自己不管事。
  过去陈叔权对陶总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要不是那件事他恐怕到死也不会发现忠心的陈叔权已变了。现在能让他放下她而坚持让自己来,陈叔权一反以往的行为让陶佑知道此事定然非同小可。非同小可到他来不及通知她,只能来找自己。
  陈叔权眼神闪烁了下,看了看左右,靠近陶佑俯首低声说了句。要不是此事紧急,他也不想告诉老爷。想了想,与其因此错过了要事,不如由陶佑查,怎么说他和老夫人还有那层关系在。关起门来大家都是一家人,要是让外人得了去对谁也没好处。
  “红色?”陶佑放在身侧的手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抖,眉头皱得更紧,抿了抿薄唇,“你确定是红色?”
  “确定,那人虽然想尽可能的隐瞒,但的确是着重的打听红色没错。老爷,我们快走吧,别让人给捷足先登了。虽然小的已经及时把此事压下,但被那个人查问过的几个村子都知道了。他们这些山里人就算不懂,也许还是会把事情当笑话传出去。”
  陶佑抿紧唇,看了眼上坡村的方向。
  “你先去吧,我过两天就赶过去。”说完,也不管身边的人怎么想,就这样把管理事关在了门外。
  坐回红木椅子上,陶佑重新拿起毛笔的手控制不住的抖动,毛笔上醮满的墨汁点点滴滴的落在桌面的书册上散开。陶佑怔忡地望着桌上书册,低声自语:“不该是红色的,颜色不对,时间不对,地点不对。连和她也不能如预期般的见面,是哪里出了错?难道是重生再来了变化?”
  陈叔权愣在门外,他没想到自己都把事情说清楚了,老爷还是无动于衷。老爷一向有抱负,有野心。陈叔权自认为他是了解陶佑的,这次的事他们刚好在附近,那些远在天边的只有干着急的份。刚听说时陈叔权的也为送上门的好事而高兴,来禀报时还以为陶佑定会和自己一般的喜出望外,没想到会是此时这种情况。
  绕是陈叔权心思再深,也不由急了,顾不得他一向谨守的主仆之礼,拍门着急地轻声朝门内道:“老爷,要是再不去处理,过几天其他人赶来了,我们就失了先机。”老爷不在,很多事他都作不了主。这里主事的人都是死去的老太爷留下的,比他还老资格,老家伙根本不买他的帐。
  “老爷……”半响不见门内有人应声,陈叔权的忍不住提高声音。
  “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就别说了,事事都要我亲自处理,还要你们做什么?”
  门外陈叔权沉了脸,这是老爷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府里的老人,私底下不敢说,面上对他也是忠心耿耿。看在这种点上,老爷对自己还算尊敬,现在看来他是认为自己羽翼丰满了。
  陈叔权忘了不管他承不承认,陶佑都是主,曾经的陶佑不这么和他说话,是因为认为他是忠心的,是值得他尊敬的,哪怕他说些教也无所谓。但现在的陶佑经历了前世的种种,早把他看清了,又怎会敬他。若是陶佑冲动点,都恨不得把他灭了,只是想到他还有利用价值才留到了现在,但也并不代表他可以任意的无视他这个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  听老人家说真有红色,结果上网一查发现没有什么资料,考虑过后还是决定这样写。金黄色倒是有些资料,但品种不同所至。这里也没发现有人大量养,至于红色是否品种不同就不可考了,至少现在都没见过了。但既然老人家肯定的说有,那就是有吧?!
  最后,亲们多多留评吧,也可以多多交流。喜欢文文的麻烦顺便收藏下。还有,谢谢你们看文。

  ☆、相见

  “你先去,我过些天自会过去。”陶佑闭了闭眼,深叹口气收拾了一下情绪,语气微缓地敷衍道。
  陈叔权阴沉地看了眼紧闭的门,正了正脸色,恭敬地微躬身,“是,小的这就去。”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陈叔权离开,陶佑睁开眼,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楼下来来往往不算多的人流。楼下的一个衣衫手肘打补丁的小男孩流连在画糖人前不肯离开,他娘亲想来是没多余的钱给他买零嘴,心疼地抚摸小男孩的头,无奈地低头劝哄。小贩嘴里嘀咕着什么,大概是说要买就买别碍了他的生意,却还是快速地画了个拇指的小糖人没好气地递给小男孩。
  小男孩看了眼娘亲,在娘亲点头后才眉开眼笑地接过小小的糖人,放到嘴里轻轻添了添,便舍不得地拿在手里。
  他娘亲拿出一个铜板给小贩,小贩没接过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小男孩的娘亲收回铜钱,对小贩谢了又谢才离开了。
  很平常普通的事,没人会去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就连小贩大概也不会去在意一个小小的糖人。但在陶佑看来,这一幕是温暖的,如她一般。小小的地方,连人也少得可怜,没有大州府的繁华,却举手投足间有着大州府所没有的温暖。
  陶佑在他生活的所谓大州府见多的是小贩无情的赶人,他每每看见也只是一笑而过。要是她,应该会悄悄的给小男孩买一个糖人吧?她总是那么的温柔,明知别人对她的观感,还是忍不住想帮人。
  “玲妹,水妹妹,那边有糖人,你们要不要?”少年变声期有点嘶哑的声音打断了陶佑的思绪,同时那个敏感的字眼也让他的心一跳。心中暗笑自己没用的同时,忍不住往声音来处望去,顿时再移不开视线。
  是她!陶佑脑中一片空白,痴痴的望着坐在向画糖人走近的单薄身影。客栈二楼离大街很近,近到可以看清下面人的容貌。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笑依然温柔,依然温暖。见到她,陶佑方知他对她的眷恋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深,深到连向来自诩稳重的他也有瞬间的无措。
  大街上,也许是陶佑的眼神太明显灼热。易为水四周扫了眼,随即有所感般的抬头,直直撞上那双过于灼热的视线,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惊恐地倒抽口气。随即掩不住的慌张地低下头,深吸了口气。易为水轻抚着怦怦跳动着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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