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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2006[1].9-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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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凤鸣白一眼儿子,说,那么多废话。端起那碗熬豆腐,吃了一口,对勤富说,勤富,是好吃呢,我还不知道自己烧得那么好。 
  肖凤鸣放下碗走出房间,见儿子在厨房间菜橱里夹冷菜吃,走过去轻轻对儿子说,怎么不吃饭要来偷着吃冷食。儿子嘟起嘴说,爸不讲卫生,吃进去吐出来还叫我吃。肖风鸣用手捂住儿子的嘴。 
  肖凤鸣洗好碗又帮儿子解释了几道题,来到房间说,勤富,我去上班了。勤富抬起手腕看手表,说,还有一个小时呢。顿一顿,勤富又说,小凤,你是不是嫌我了?我听到开开说我脏了。 
  肖凤鸣说哪有的事,你听糊涂了吧。这时手机响起来,是单位打来的,叫肖凤鸣赶紧去声讯台,有个话友要撞车或跳楼,但是最后要听听小凤姐姐的声音。小凤姐姐?肖凤鸣愣了有半分钟,她一下子还不能从满屋子的人间烟火中脱身出来,她忘了自己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声讯台第三空间的小凤姐姐。勤富在房间说,小凤,你要走了?是不是那个不正常的男的打电话给你? 
  肖凤鸣挂了手机,拎起包,儿子开开从作业堆里钻出来,说,妈妈你一定要去?肖凤鸣知道她这会儿什么也不能说,因为无论她怎么说儿子都有很多理由说服她。肖凤鸣说妈要赚钱,儿子就说,那你为什么要夜里去赚钱,我同学的妈妈都是白天上班晚上在家的。肖凤鸣说,小孩子不要多管大人的事。儿子就说,爸爸是大人,连他也管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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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凤鸣走到街上,嘘了口气,她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非要在晚上上班呢?其实,她也可以选择在白天去声讯台,要说赚钱.还有很多工作也会适合自己。江边人很多,来来往往,从她身边走过,走到恩波桥上时.她忽然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一定是他,多少年过去了,自己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他来的。他的身样没变,板扎得很。肖凤鸣想起那一个雪天,她在双溪村的老家,那时他们刚刚开始谈恋爱,而自己在乡里越剧班唱戏,以为日子会很好。而她也一定能像母亲念叨的那样,成为居民,成为城里上班的工人。日子真快啊。肖凤鸣低着头走,她想起那年他带着她来过恩波桥,那时有个春江八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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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桥上,唱出一句来:看那江里鱼儿。她那时很动情,和着他的拍子编了一句,这恩波桥,夜雨点滴到天明。 
  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怎么又想起来了呢?肖风鸣很快把头抬起来,走近了看才知自己看花了眼,是别人。轻声对自己说,还想这些干什么呢?孙越良怎么会在恩波桥上?他都在北京发展越剧事业了。这时手机又响起来,是经理打来的。经理说,小凤,你能不能在十分钟里赶到?如果不行,我让别人替你顶上。 
  肖凤鸣忙着说,没事的,我很快就到。 
  肖凤鸣是一路小跑着去的,等她到达楼梯口时,感觉身上汗津津的,经理已经在门口站着了,她一脸阴沉,原本还算俏丽的脸颊这会儿涨满了焦躁,坚挺小巧的鼻子,颠着几粒细小的汗珠子,好像有很多话要对肖凤鸣说,看见肖风鸣又觉得索然无味,于是一转身进了办公室。肖凤鸣见杨光义房间的门半开着,亮了灯,有音乐流出来。肖凤鸣想象得出杨光义的空间有多么整洁,床虽然很窄,但被子是被子枕头是枕头,床头还有几本书,书的名堂很多,也很杂,有外国小说,有性心理小说,也有时尚杂志,像《瑞丽》这样适合女子就着咖啡随意翻阅的书也不少。甚至肖凤鸣还能感觉到杨光义那个空间的一种味道,是清新的那种将尽未尽的男士护肤品的香,淡雅而沉着。 
  肖凤鸣很快走到自己的空间——第三空间。她的那扇门上挂着小卡片:第三空间小凤姐姐。电话已经响起来了,两台话机上的红灯闪亮,告诉肖风鸣,电话一直在等着,肖凤鸣来不及换上衣服就拿起了话机。肖凤鸣说,您好,我是小凤姐姐。是个年轻的声音,说,姐姐,我出事了。 
  我做了坏事,但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想和她好,她答应和我好的,但是后来她又变卦了。 
  肖凤鸣想起这个年轻的声音,前几天有过一个电话进来,说,他爱上一个女孩子,女孩也喜欢他。事情进展得似乎很顺利,只是挂电话前,那个年轻人说了一句,大姐,谈恋爱真累。肖凤鸣说,那是因为感情是真的,真实的情感都需要用心去经营,那就会感觉累。后来年轻人说,大姐,我想和她好。肖凤鸣说,和她谈恋爱就是和她好呀。事实上肖凤鸣已经感觉出年轻人说的“和她好”是什么意思,那是很本土的说法,有点暧昧,跟房事有关。肖凤鸣是不能说的,她只能把话题转开来,说,多锻炼身体,多参加户外运动。但是年轻人说,怎么都没用的,我还是想。现在,他终于出事了。肖凤鸣觉得自己真失败,她内心颤动起来,那个女孩不知道怎么样了,出了什么事呢?肖凤鸣把声音放得很温柔,她忽地想起勤富来,嘴歪了,流口水了,还把开开骗到外面,非得和自己做一做。那么,这个年轻人呢,做了什么?肖风鸣问。电话里没有声音,过了有两分钟,年轻人突然重重地说,我把她给做了。 
  肖凤明手里的话机一下子跌落在床头。 
  肖凤鸣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可能就是劝年轻人去自首,但是,她的话又有多少作用呢?正像年轻人说的,打个电话给你,就是为了听听你的声音,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年轻人说,他已经找不到什么能安慰自己了。肖风鸣觉得自己的无能为力。挂电话前,年轻人说,大姐,我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给你打电话了。 
  肖凤鸣从自己的空间出来,四周静静的,几个空间都把灯光调得暗暗的,一种低沉的感觉。小真已经把灯关了,她的声音从黑暗的房间挤出来,睡意朦眬却强打起精神想出一个话题来,肖风鸣能听见一些字眼:钱,网吧.聊天。只有杨光义所在的第二空间亮着灯,他似乎从来没有把自己空间的灯调暗,这也许就是他的立场吧,虽然他主持的是“性福生活”这样的话题,但是他的心是亮的,他是个明亮的人。肖凤鸣走到外间,打开手机,很快有显示,勤富找过他。肖凤鸣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勤富接了电话并不说话,只是叹气,肖凤鸣知道勤富又在胡想了,说,勤富,睡吧,别多想了。儿子呢?勤富说,已经睡了。小凤,有没有男的找你聊天?肖凤鸣说,勤富,我们能不能不要谈这些?我是在工作,和你以前在化肥厂背化肥一样,是上班赚钱。我有点累,真的有点累,这会儿没有电话,我想睡一会儿。勤富说,小凤,你不要多同那些男人说话,他们没一个安着好心。 
  肖凤鸣关了手机。她冲了一杯茶,放了很多茶叶,她很清楚,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自己的生活有千头万绪,电话里她是倾听者又是劝说者,有时想想自己好像是一个手拿十字架的牧师。电话那端的人是陌生的,他们都有排遣不去的烦闷,他们给她打电话,是因为她既不是牧师,也不用面对面地坐着。电话线阻隔了她和话友间的距离,也许正因为有距离,他们才愿意敞开心扉,把平时不能说也无处诉说的心事一一道来。肖凤鸣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角色,既不是心理咨询师也不是牧师,而是一个对他们来说可以完全放松心理与负担的聊天者。她有时觉得自己的角色是多重的——有时她会温柔,会撒娇,会跟他们开开玩笑,像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子;有时她又像是对方的大姐,宽慰着对方,听他们向她倾诉家长里短的事情;而有时她仿佛很愿意扮作他们的女友或妻子,在深夜最无聊最寂寞的时候,用声音抚慰着这些离家在外的男人。常常是当她接完一个电话,甚至都过去很久了,她还会想起对方来,猜测对方的模样,对方的衣着,是什么样的身份。她总是会想,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需要说话?我们的身边从来不缺乏朋友,喝茶,聊天,泡吧.到处是朋友。肖凤鸣想起有个朋友对她说过一句话,我们都穿着坚硬的外衣。 
  但是,她却不知道该向谁说说自己乱麻一样的生活。 
  肖凤鸣走到房间,她把被子重新铺了一下,又把枕头拍松,她斜靠在枕头上,枕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肖凤鸣又转身把枕头抽出来,放在腿上。荞麦枕头,枕面是丹凤朝阳棉布,大红的底子,镶金的凤凰做出欲飞的样子,还有大朵张开着的牡丹,洋溢着喜气。枕头的口子是用手工缝起来的,针脚很细密,肖风鸣内心突然温柔了起来,她想起他说,枕头是他母亲做的,他就站在旁边看着做完,荞麦是他到田里采回来,在门前地上铺好竹席,在竹席上晒过很多遍,又加了一些芝麻,还加过一些香樟树叶,头枕在上面,不但柔软,也会有淡淡的香味。 
  肖风鸣把头埋在枕头上,是香着呢。 
  她又想起那个人来,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回家了吧?洗过脸了吧?衣服谁帮他洗呢?吃饭还是用的大碗吧?手上是不是又有几个水泡?有没有用马蹄草敷一敷?这样心思活络,肖凤鸣觉得自己真是不应该,为什么又会想到他呢?不过是一个话友,电话里比较投缘而已,而这投缘却是需要多么昂贵的代价。一分钟一块钱,他也只是个建筑公司的工人,偶尔才能享受这豪宴般的相约。他们的每一句话都是他用钱买来的,有时常常会出现一阵停顿,她和他就听着电话电流的声音。这几天,他没有来过电话,他在忙什么呢?这样想着,肖凤鸣又走出了空间,她打开手机,很快按出一串号码,那串数字她是熟悉的,从听到这个号码开始,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肖风鸣看看经理办公室,灯黑了,经理一定回家了,杨光义还在大声地说着有关性的问题。那些轻易不该示人、不该放在桌面上谈论的器官现在被他放在了阳光下。她有点不好意思听,但那是他的工作,无论谁.只要拨通这个号码,那么,杨光义就会用他大量的生理知识来回答你。 
  肖凤鸣犹豫着,她的脑海出现了很多张面孔,勤富,儿子,建筑工人,小越,还有恩波桥上多年前的面容。要不要打电话给他?他在干什么呢?他是不是也在念叨着自己?肖凤鸣很快跑到洗手间,屏幕上那个号码还在,肖凤鸣终于按下绿色的确认键。是忙音。几乎同时,肖凤鸣听到自己空间电话响了,她几步冲进去。喂。肖凤鸣带着很粗的喘气声,您好。 
  电话里沉默着,肖风鸣听得见点烟的声音,听得见叹息的声音,冲茶水的声音。肖凤鸣端起手中的杯子,转了一下,是个白瓷小杯,杯沿浑厚,手柄圆润,杯身画个修长的瓶子,里面滴出一滴水来,还有一张笑脸从瓶子后面探出来,说,嗨,我是水瓶座的。你喜欢我吗?肖凤鸣很喜欢这个杯子,她记得自己有次去陶瓷市场,一眼就看中了这个杯子,一看价钱,三十二,吓了一跳,心想用那么多的钱买个杯子太奢侈了。后来,和杨光义聊天时,聊到星座,杨光义似乎对星座不太感兴趣,看见肖凤鸣拿个一次性杯子喝水,说,换个好一点的杯子,女人端个雅致一点的杯子在手里,看着也是种享受。肖凤鸣就说到那个杯子,说那个杯子好,像一个温柔的女人,熨帖得很。 
  第二天晚上上班时,杨光义打电话给肖凤鸣,说,买了个杯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就剩一个了。肖凤鸣有点感动,轻轻地笑.不说话,后来才想起是杨光义,不是话友,突然回过神的样子,说,杨光义,谢谢,哪天请你吃饭。杨光义在电话里说,是不是不喜欢?肖凤鸣说很喜欢,但无缘无故买个杯子给我,我有点压迫感。哪天你一定得给我个时间,请你喝茶吃饭都行。杨光义突然说,什么都要分个一二出来吗?我们是同事,用得着这样生分吗?听口气好像有点生气,肖凤鸣来不及说什么,杨光义啪一声挂了电话。 
  现在,肖风鸣握着手机,听那家常的喝水声,还有踢踢踏踏走路的声音,觉得自己似乎对话友有了一点牵挂。她想起他在电话里说,自己是个建筑工人,走南闯北地造房子,总想着赚到钱后回家造自己的房子,他的母亲年岁大了,苦了一辈子还和自己窝在一间平房里,冬天冷夏天热。肖凤鸣一听到这儿,就想起“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什么什么的,忽地有点难过,也不知道是替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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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光义下了班回到家里,见文娟正洗菜,系着围裙,身子仿佛又粗了一圈,以前虽然壮实一些,但毕竟腰是腰,臀是臀,现在看起来是可以用上“膘肥体壮”这个词了。只是头发好像刚刚洗过又吹了,直直的,用手帕草草地挽了个结,一绺黑亮的头发顺着肩,轻轻地搭在后背,恰到好处的长度。杨光义想起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走过去洗手,又闻到很细微的香,猜文娟一定刚刚洗过澡。杨光义的心里热腾了一下,这种香有点久违了,好像刚结婚那阵子有,那时虽然两个人也没多少分不开的爱,也不见得有多少妥帖,但总没有到了生分的地步。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杨光义想起自己做医生的时候,文娟那时还是护士,外科医生和外科护士好像注定要发生点什么的,但是两个人在一起三年了,也就是同事关系。直到那一次,杨光义的手术出了一点差错,看着似乎问题不大,却很快危及到自己医生的职位。虽然事后杨光义做了弥补,也没酿成大错,但是,病人家属却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先是在报纸上做了一大篇文章,把事情扩大,医院终于抵挡不住,要有点动作,当然最好的动作是叫杨光义走人。 
  这时,文娟站出来了,文娟看起来高大茁壮,嗓门更是粗犷。刚分到外科那一阵,杨光义一听她说话就要往病房跑,和病人拉家常,很敬业的样子,其实杨光义是在避着文娟的声音,他有时听着文娟说话,都要不自觉地替她脸红,觉得一个女孩子居然发出那样豪放的声音,实在是外科的耻辱。而文娟也是明白自己身上有很多的缺点,女孩子的好处文娟却没占着一点,比如身材,骨肉匀称,笑靥如花,白皙水嫩的皮肤,等等,这些字眼在文娟的字典里是找不到的。但是文娟照样渴望爱情,只是她心气一直很高,恋爱过的男人不少,却一个也看不上。那时文娟的父亲已经从乡镇计生站调到了卫生局.父亲有一次也忍不住问过一句,说,娟,你到底喜欢哪一种类型?文娟没有说话,文娟心里是有一个人的,这个人虽然身材相貌都不很出众,但是有一张好看的容易红起来的脸,文娟觉得男人有的时候脸红一红,那一定还是很质朴的。因为自己谈了多年的恋爱,把年龄谈大了几岁,看了太多沉不住气的男人,动不动就想文娟的父亲出把力,这样一来二去,文娟爬上三十了还是一个人,而这个时候杨光义却只有二十九岁。都说,年龄在爱情这个问题上是不存在问题的,偏偏杨光义不一样,杨光义是喜欢女朋友比自己小个三四岁,个子吧也最好是小巧玲珑,同事们曾经帮他牵过几次线,都因为对方的年龄和自己差不多,身材不够小巧,杨光义也都没谈成。 
  在这个关键时刻,文娟的站出来起了决定性作用,她先在父亲那里做工作,当然是撒点娇,虽然这个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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