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月远火]+平行恋人+-parallel+lovers--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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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绪是怎么描述那个北高生的?”
“〈这一边〉的你没跟齐木提到那个北高生的名字。齐木一开始也以为是开玩笑,但你好像认识那个北高生,还很懊恼地说该拜托对方让你拍照才对;可是你和对方只见过一面,不好意思厚着脸皮提出这种要求。”
我只见过一次的北高生?
“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我认识的北高生只有你和拉梅儿学姊。”
国中的同学是有好几个上了北高,但他们不是〈只见过一面的人〉。那我是见到了谁?分歧点是二十八日,如果是在那之前曾见过一次的人,〈这一边〉的我应该也认识才对,可是我完全想不出来。明明是自己的事却不明白,教我又气又急。
“那你呢?这四天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有好多事要告诉一哉。涂鸦的事,还有香油钱箱的事。
“打不开的香油钱箱和万圆钞票?的确很奇怪。那箱子里真的是空的吗?”
“嗯,老师还罚我把现场打扫干净,所以我敢确定除了箱子的碎片以外什么都没有。”
“唔……那就是那个长得像二宫的男生看错了,或是他说谎,再不然就是……那个锁是什么样子?有没有最近被人开过的迹象?”
“对不起,我没看那么仔细。”
现场已经整理干净了,所以那把锁如果没被丢掉,就是在教职员办公室里。听我这么说,一哉又沉吟起来。
“如果箱子没坏,以后也会有人来放信封?”
“或许吧!佐野说他头一次看到有人放信封进去,是在七月的时候;而上上个礼拜他也有看到。”
“我看去盯梢好了。”
“咦咦?”我忍不住大叫。
“我的意思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监视香油钱箱,等到有人来放钱,再逮住那个人。”
“你在说什么啊!箱子已经摔破了耶!”
“你才在说什么咧!〈这一边〉的香油钱箱还没坏啊!”
啊,对喔!一界的我已经不在了,被我摔坏的香油钱箱当然完好如初。
“不过你是北高生,要监视有困难。”
“那倒是,而且也不见得会有人刚好在我监视的时候来投钱。”
再说还不知道这件事到底和我们的事有没有关连。我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床上。
“呃,这四天发生的事我们都说了吧?”
事关人命,务必慎重。我已经拍下了涂鸦的照片,要给拉梅儿学姊看。这样应该不算危险吧?其实我也很想让一哉看,但又不敢傅简讯。
“说到这件事……绫,你有个姓中山的朋友,对吧?”
我点头,一哉不知怎么了,沉默了一会儿。
“听说她最近在书包上别着白小鸭。”
“咦咦咦咦?为什么?”
我大吃一惊,嘴巴一张一阖。白小鸭不是买不到的吗?我们不是疑似看到了白小鸭才死的?再说中山自己都说白小鸭是都市传说,根本不存在,为什么她会有?
奇怪的还不只这些。今天我见过〈这一边〉的中山,她的书包根本没别着白小鸭啊!两个世界的差异不是维持在最小限度之内吗?还有,还有……
“齐木也觉得奇怪,所以去问过她,她回答说‘蓝色的已经给了远野,这个正好留着自己用。’”
呃,这么说来,这是受我死亡影响而改变的事,所以算是在最小限度之内?一界的中山把蓝小鸭拿来供奉我,所以她的书包确实多出了一个空位。
不过若是没拿到白小鸭,要怎么别在书包上?她的白小鸭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最重要的是,她会不会有危险?
“齐木也听过诅咒的谣言——再加上〈这一边〉的你和她提起白小鸭以后立刻就遇上了那种事——所以她很担心,劝中山赶快丢掉……可是中山却回说要是带着这个,杀了你的凶手就会找上门来,她倒要趁机看看对方长什么模样。”
“现在哪是说这种风凉话的时候啊!对方是杀人犯耶!”
我知道中山很顽固,一旦决定了就不会改变,也知道她不太看重自己,可是还是得想办法阻止地。
“冷静、冷静,后来在齐木拚命说服之下,她把白小鸭丢掉了。”
听一哉这么说,我总算放下心来。
“一哉,你有看到那个白小鸭吗?”
“不,我去的时候她早就已经丢掉了。就这层意义来说,我还真希望她晚一点再丢,不过安全比较重要。我有提醒她小心一点。”
接着我们聊了些与命案无关的话题。一哉还记得明天就是南高的运动会,他说要来看看加油看板,但我郑重地拒绝了。虽然我很希望他看,但〈那一边〉的看板并不是我亲手昼完的。
接着我们笑着谈论电视及电影话题,在和乐的气氛下挂断了电话。我觉得耳朵发热,照镜子一看,吓了一跳。我的耳朵变得一片通红,是手机贴得太紧了吗?
这时我才猛然想起,我把时田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时间已经过了很久,我连忙回拨,但等了一分钟左右,她澴是没接电话。
她大概生气了吧?我死心阖上手机,又打了通电话给中山。之后再向时田道歉就行了,但白小鸭的事得尽快确认才行。
“干嘛?”
“唉,中山,你最近有没有看过白小鸭?”
她一开口,语气便显得不太高兴,听我提起白小鸭就变得更凶了。
“果然是你啊,远野!你真的很低级耶!”
“咦?咦?”
我僵住了。为、为什么要骂我?我一头雾水。她那眯眼瞪人的样子鲜明地浮现于我的脑海之中,让我把事先想好的问题全忘得一干二净。
“不、不是我啦!”
我总算成功地挤出了这句话。中山怀疑地反问:
“不然是谁?”
“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真的不知道?就放在鞋柜里啊!”
“白小鸭吗……?”
她说“对”,我更加混乱了。为什么?什么时候放的?是谁放的?
“这个月的十一日,社团结束以后,我要换室内鞋,结果发现那个鬼东西塞在鞋柜里。先前我才和你谈过那种话题,所以我还以为是你故意涂白放进我鞋柜里想整我。”
啊……我想起之前的午休时间,她曾对我说过一些奇怪的话;而更之前的那个礼拜,我才刚听中山提起诅咒的谣言。
“不是我,我才不会做这么低级的恶作剧呢!”
“是吗?也对。”
不才远野绫,绝不会拿人的死活与不幸开玩笑。
“对啊!”我一面回答,一面整理思绪。呃,0界和一界发生了这种事,然后变成这样。
我渐渐搞懂了。首先,九月十一日,有人把白小鸭放进了中山的鞋柜里。这一点在一界及0界都一样,不过后来的发展就不同了。
一界的中山刚把蓝小鸭放在我的遇害现场当作供品,所以就把白小鸭当成替代品,别到了书包上。
但0界的中山仍然拥有蓝小鸭,又因为和我说过那番话,以为是我想整她,所以就没别到书包上了。
真的就像弹珠台一样。因为我存在与否而变化的世界,似是而非的世界。
“那……你怎处理白小鸭?”
“太恶心了,所以我丢了。”
是吗?我垂下肩膀。我真想看一眼,不过已经过了一个礼拜,现在白小鸭大概在垃圾处理场吧!话说回来,到底是谁为了什么目的把白小鸭放进中山的鞋柜里?
只是单纯的恶作剧吗?我不认为。
第一卷 第四章 没遇见你
南高运动会平淡无奇地进行着,毫无高潮。
南高生的本色如实反映在这个冷清的例行活动之上。每个人除了土风舞以外的活动完全提不起劲,总到了比赛前一刻才开始关心自己参加的项目;而广播根本傅不到操场的尽头,因为负责广播的不是由利率领的广播委员,而是不熟悉流程的体育委员。唉!这就是叠床架屋的行政组织啊!
本来想找时田谈谈昨天的事,但她和我不同队,分配到的座位离得也远。虽然和她照了一下面,但她并没说什么。今天又和平时不一样,没一起吃午餐。
午餐时,我去找邻队的中山。
“唉,中山,你知道二班的田中是哪一个吗?”
由利说向里绪借钱的女生。我记得之前中山好像曾提过她。
“啊?”
穿着体育服的中山正要打开便当盖——福利社和杉商都关门,所以她又带便当来了——一脸不耐地用下巴朝着旁边一指。
“就是她,红队的。”
啪一声打开的便当盒里装满了冷掉的黑轮。
“妈的,那个臭老太婆!”
我随口附和着她的咒骂,眼睛瞥向了红队。
视线前端,中山所指的方向所示的,是一个瘦得让红头巾看起来像是病头巾的女学生。
“那个臭老太婆老是这样,我一忍让她就得寸进尺。等高中毕业我就搬出去住,绝对要搬出去住!妈的,我应该把诅咒小鸭送给那个臭老太婆!不知道还在不在?”
中山的牢骚几乎没传入我的耳朵。我在动弹不得的状态之下一直看着〈田中〉。
因为她正是之前在走廊上叫住我的女生,那个要我别再打探泷埼信隐私的二年级生——
下午的运动会也平淡无奇地进行着,比完自己参加的项目以后就没事干了。我们看板队和舞蹈队不一样,当天根本没事可做。
傍晚参加完接力传球比赛以后,我的工作结束了。仰望着竖立在操场上的看板,我感触良多,不过也仅止于感叹而已。
然而运动会结束以后,我却有点落寞。从暑假前开始一笔笔画下的看板马上被拆除,收进了体育仓库里;到了明年,又会画上别的图样。得见天日的时间真的只有一天。
站在夕阳下,我开始觉得还是该叫一哉来看看板。暑假时我负责的部分只有底色涂白、背景色及线稿,但也花了我不少时间;我想让一哉看看我努力的证明。
隔天补假,我决定去找拉梅儿学姊,让她看看上次的涂鸭。我原本想跑一趟北高,但她说约在Y字路口的麦当劳就好,所以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窗边橡树盆栽旁的座位。我似乎太早到了。我望着窗外的路口,看看拉梅儿学姊来了没,突然想起我们决定找出凶手那天看见的、那个飞舞在人行道彼端的扯铃。
那个人今天也有来吗?
“怎么了?外面有什么东西吗?”
正当我将椅子拉近窗户时,有张充满睡意的脸隔着我的肩膀探了过来。是拉梅儿学姊,她手上还拿着上次带走的两个档案夹。
“抱歉,我迟到了。”
她抬头看了店里的时钟一眼,充满歉意地说道。
“我整理社办花了太多时间。”
整理那个社办……?没拖到晚上已经很好了。
“我早想着要打扫了。现在社办变得像鹿鸣馆一样美丽。对了,你刚才在看什么?”
“啊,嗯,之前我看到那里有街头艺人表演。从前这一带没有街头艺人表演吧?”
“哦!那应该是北高请来在园游会中夜祭表演的人。听说他们提早来到这里。”
她转了个方向,在我对面的位子上坐下。
“中夜祭?不是后夜祭吗?”
“嗯,就是一般的后夜祭,一堆人聚在体育馆里听演唱会或跳舞。因为不是最后一天办,而是第一天办,所以叫做重夜祭。好了,你说要给我看什么?”
我连忙拿出手机。
“嗯,镜像文字啊?”
看了照片中的白小鸭涂鸦,拉梅儿学姊埋头思索。
“这应该不是普通的涂鸦。这内容也没有有趣到要在同一个地方画好几次的地步。”
“会不会是什么暗号……?”
“谁晓得?看起来涂鸦的人似乎想掩饰笔迹。”
我仔细察看画面,的确,这字与其说是丑,还不如说是歪七扭八比较贴切,似乎不是以惯用手写出来的。拉梅儿学姊拿出一张空白活页纸,用笔在正中央写下了〈镜像文字〉四字。
放在桌上的档案夹显得比上次借我的时候还要厚,似乎又增加了好几页,所以我又借来重看一次。哦,她把之前我说的话都记下来了,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没漏掉。她真的是个很仔细的人。
拉梅儿学姊看着自己写下的字,沉吟片刻,突然又抬起头来。
“远野绫,我一直在想,谣言的顺序或许应该反过来解释才对。”
“顺序……?”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有人宣称看到白小鸭的时间比小鸭联队流行的时间还要早,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对,你还说或许是事后加油添醋,把日期往前推。”
“也有这个可能,不过或许更单纯,真的就像谣言所示的顺序一样。换句话说,不是开始流行以后才出现白小鸭的谣言,而是先有白小鸭的存在,之后小鸭联队才开始流行。”
我眨了眨眼睛。
“可是这样的话,之前存在的白小鸭到哪里去了?”
如果白小鸭本来就存在,那现在也应该存在啊!到了现在才被当成稀有款看待,也未免太奇怪了。但事实上,现在的确没有白色款式。
“嗯,这就和这个谣言有关了。”
拉悔儿学姊翻开档案夹,用笔尖敲了敲内文的某个部分,又灵巧地用手指将笔尖转向我。
“‘把白小鸭的事告诉别人,会变得加倍倒楣。’很可能是在开始流行之前,白小鸭因为某种缘故变成禁忌,所以才会产生这种谣言。这个看法如何?”
“呃,唔,换句话说,起先有个拥有白小鸭的人,他发生了不幸,然后有人谣传他是被诅咒了,所以大家不敢再碰白小鸭,但这时候小鸭联队开始风行,从前看过白小鸭的人不知道这些缘由,就以为白色是稀有款,到处宣传?”
拉梅儿学姊点了点头。
“很抱歉,这个看法没办法成立,因为从前和现在都没卖过白色款,这一点我向杉山商店确认过了。”
乍看之下,拉梅儿学姊的看法颇为合理,但白小鸭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所以这个假设完全无法成立。
“可是你的朋友看过吧?”
“她是看过没错……”
可是中山立刻把它丢掉了,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白小鸭。说不定只是有人恶作剧,把它涂白而已。
拉梅儿学姊的视线再度垂落档案,我也拿起另一本档案来看。手机挡到了位置,我把它拿开,挂在上头的绿小鸭跟着摇摇晃晃。
假如从前白小鸭真的存在过,那就是杉爷爷搞错了,或是某人把它涂白的。不过,就算拥有白小鸭的人发生了不幸,会有人归咎于玩偶吗?它长得这么可爱。我说出我的想法以后,拉梅儿学姊微微绷紧了表情。
“说到这件事,我觉得有点奇怪。”
她翻开活页纸,拿出蓝色及红色原子笔,开始到处打圈。
“你在做什么?”
“你先等一下。”
她举起一只手制止我,又继续打圈。安静的店里只有走笔声沙沙地响着。
“呃,接下来是……”
“啊,接下来的在这一本。”
我把看到一半的档案夹递过去。拉梅儿学姊将档案夹转了一圈,好让活页纸里的文字正对自己……
“唔?”她像猫头鹰一样歪了歪头。“这该不会是……”
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