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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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豪门大多交通官府,吴家也不例外。可是李贵现在财势还不及吴家,那日就敢对吴济渊那么无礼,背后必定有比吴家更强大地靠山,所以查他必须小心,有任何消息都要马上告诉我」。
黄掌班点了点头。就在这时,莫清河微笑走来道:「杨大人,可是不胜酒力?」
杨凌摆了摆手,让黄掌班走开。然后对这位越来越让他摸不透的莫公公呵呵笑道:「花港观鱼,果然美不胜收,方才饮酒急了些,歇了片刻,这时也觉好些。」
莫清河飞快地扫了一眼,见方才扶着杨凌的那个番子退下后并未离开,只是站在桥头,似乎是负责守卫地侍从。眼底一抹疑色这才消去,他欣然走至杨凌身边,扬手一洒,一把鱼食抛入水中,鱼头攒动,如同涌起一团红浪,那鱼儿挤的连水都看不到了,如果伸手一捞,就可轻易捞起几条锦鲤。
莫清河不禁叹道:「鱼儿若过了钩子,便不会轻易上当,可养在这池中的鱼儿,只知受人供养,对人全无一点戒心,若不是这天堂般的所在,赤膊捞鱼太煞风景,我几乎想要下去捞几条来下酒了。」
杨凌微微一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鱼儿拘在这池中,其实想逃也是逃不掉的,与其如此,不如自得其乐,想的多了,反而自寻烦恼。」
莫清河听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话,脸上笑容不由一僵,本来扬手正抛出一把鱼食,手臂顿了一顿,大半直接落在桥下。
杨凌瞧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地望着那急拥过来的鱼儿,似子极为感慨地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除去少年岁月和暮年时光,可以用来花天酒地,尽享荣华的时间能有多久?所以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呀!」
莫清河大喜,他欣欣然笑道:「大人一语惊醒梦中人呐,卑下受教。听说大人去过龙山卫就要返程回京了,卑下本想准备些土特产品给大人带回京去,可是听说大人已经购买了一些,这一时倒不知买些什么了,这点点薄仪,请大人笑纳,若是沿途遇到什么可喜的物件儿买下来,卑下也算是表了心意。」
杨凌接过来,见那银票厚厚一叠,都是最高限额纹银万两的票子,心头不由一惊,这是多大一份厚礼,那些士绅名流所赐地雅物,最多不过万两,连他的零头都比不上。
这么重的礼,若换在今日之前,他是不敢收的,但是这时却坦然收下,赶紧的往袖中一塞,眉开眼笑地道:「江南之行,三位镇守里莫大人最著清誉,为国征税,鞠躬尽瘁不遗余力,本督十分满意,本督坐镇京师,地方上还有赖各位镇守,江南是天下粮仓、富庶宝地,以后还要多多倚重你呀。」
这些日子莫清河也没闲着,内厂别开蹊径,以船运陆运开辟财路、势力通达天下的消息已传入他的耳中,再经海宁一战,让他亲眼见识了内厂的厉害和杨凌的能力,心中已决意向杨凌效忠,从此跟着他走了。
只是天下税监,无监不贪,区别不过是贪多贪少罢了,杨凌甫出京师他就打听到当初杨凌为太子侍读,每日步行入宫,为官甚是清廉,后来京师百姓又传他为民请命被陷入死牢,所以对他一直心存忌惮。
杨凌刚到江南便带了整整一船的私货,已令他大为吃惊,后来又见他收受礼物,搜购江南特产,杨凌在他心中的形象便整个颠倒了过来,今日再听了这番及时行乐的高论,便立即将早已准备好的厚礼呈上,表示忠心了。
一听杨凌这话已有拉拢之意,莫清河立即满脸堆笑道:「大人过誉,卑下早已仰慕大人的威名,如今又是大人的下属,自当竭尽全力,为国尽忠,为大人效力,还望大人多多栽培。」
杨凌哈哈一笑,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意有所指地道:「这是自然,只要莫公公待我杨凌推心置腹,那么……只要有我杨某的,就少不了你莫公公的。」
莫清河被他一拍,好象身子一下子轻成了三两棉花,他谄笑道:「大人放心,大人风华正茂,前程似锦,卑职甘为大人的马前卒,从此和大人休戚相关,祸福与共。」
他说着笑指水中锦鲤道:「今日与大人一番肺腑,卑下再看这水中游鱼,感觉也与往昔不同,别人觉得这鱼儿痴傻,原来它们才其正懂得人生三昧。呵呵,我非鱼,不知鱼之乐呀!」
杨凌微笑接口道:「子非我,可知我之乐么?」
两人对视一眼,一齐放声大笑……
第四卷 杨凌下江南 第133章 男人好辛苦
高文心上下打量穿着道袍,却披着一头秀发的张符宝,只见她秀发如丝如缎、光可鉴人,眉目宛然画,美态憨然可掬,分明是一个半大丫头,不禁啼笑皆非地道:「你……能行么?兹体事大,宝儿姑娘可否引我见见天师?」
张符宝正闲得发霉,好不容易有事儿干了,哪肯让她去见哥哥,何况哥哥已被此地信众大茶商梅老先生请去了。
她端坐椅后,一推桌上卜具,老气横秋地道:「如何不成?我的道行比起家兄来,可是分毫不让,再说……天师轻易不为人卜算的,你若信得过我,我就为你算算,咱们相识一场也是缘分,这卜金就算了。若是信不过我,那文心姑娘就请回吧,你就是见了家兄,他也不会出手的。」
她见高文心一副患得患失模样,忽又俏皮地一笑,口中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对她说道:「姐姐是要算姻缘么?唔……姐姐这年纪是早该嫁人啦,不过从你面相看,近期不象红鸾星动的模样,你把生辰八字给我,我来卜算一下,不过事先声明,我只能算出你喜事大概时日,可算不出那个人来」。
高文心羞得俏脸通红,因为她后边还站着两个番子,这番要死要活地跑出莫府,要是让他们以为自己是为了这个原因,岂不被人笑死?
原来她见杨凌在卢园宴请此地名流,便想溜出府去找张天师问卜。她地脚腕虽然崴伤,她自己配的药酒效果奇佳,这一夜功夫红肿已退,只要走的慢些便并无大碍了。
留守莫府的人谁不知道这位俏丽的大姑娘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出入厂督大人卧室,若说两人没有暧昧关系谁肯相信?
在这些人心中早把这个貌美如花的侍女视作四夫人看待了,她要去见张天师,留守的贺百户拦阻半晌拗不过她,只好派了顶小轿,又遣了两个得力的手下寸步不离地跟了来。
瞧这位宝儿姑娘如此托大。一直拍着胸口自称已得上代天师真传,高文心只好坐了下来,扭头对两个番子低声道:「麻烦两位先去门外等我,我想……请女真人为我卜算一卦」。
两个番子见是大姑娘思春。急着要过门儿做厂督夫人了,女孩儿家面嫩,自己站在旁边确实不合适,便依言退出了门去,在廊下相候。
高文心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还未等说道,急着想表现一番的张符宝已经抢了过去。一伸玉掌阻住她说道。神色傲然道:「不必说道。天师知天机,八九不离十,待我一一为你算来,」。
她存心卖弄,本来只凭一种卜具卜算姻缘即可,这时将铜钱、算子、龟甲、罗盘各种卜具逐一使用,动作娴熟优美,瞧地高文心眼花缭乱,倒是对她信心大增。
张符宝越算动作越慢,最后迟疑着说不出话来,高文心不由问道:「怎么样?有什么不妥?」
张符宝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瞄了她一眼,心道:「糟了,这下脸丢大了,今天卦象不灵,人家明明好生生坐在这儿,我要说她命中注定早该死掉了,她不扇我嘴巴才怪」。
张符宝干笑道:「呃……这个……呵呵呵,你是算姻缘是吧?这个姻缘天注定,缘分不到知也没有,缘分到了良人自来,随便泄露天机恐命运随之而变」。
高文心翻了翻白眼,无奈地道:「你不是说什么都算得出么?这生辰八字不是我的,是杨大人的,我是想……想算他命禄几何?」
张符宝大吃一惊,抓紧了罗盘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她,把高文心瞧地心里发毛,也慌忙站了起来。
杨秀才的生辰八字在与韩家合婚进曾拿给她家,所以韩幼娘手中保存有丈夫的生辰。高文心从古籍中寻找治愈他内虚不育的方子时按方子需要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上古时巫、医不分,医术中常常掺杂一些乱七八糟地法术,有些是要根据生辰八字决定药量和行医时间的,高文心也不知灵是不灵,用在自己极重视地人身上又不敢马虎,便全部照搬过来,悄悄向幼娘问过了杨凌的生辰八字。
这时张符宝依据这生辰八字和当初看过地杨凌的面相,已经断定这人命相怪异,必定是道术极高的人为他夺舍续命了。
若在普通人听说此事,说不定会将那人当成妖怪,可张符宝是从龙虎山出来的,整天研究的就是神神鬼鬼,据说三国时诸葛亮就曾用七星灯向天借命,可惜被魏延闯进大帐,一脚踢翻了七星灯功败垂成,这种事没见过倒是听过不少。
所以张符宝倒没把杨凌当成怪物,他惊愕的是只是想不到这传说中的术法就连她爹爹也做不到,这世上居然另有高人办到了。
张符宝瞧了高文心半晌,想起哥哥说过杨凌位高权重,而且他背后那位高人道行这么高,龙虎山也招惹不起,忙揉了揉发僵的脸蛋儿,换上一副甜甜的笑脸,笑眯眯地道:「你……你是要算他的命禄是吧?杨大人的命格贵不可言,到于寿禄……」。
高文心紧张地问道:「寿禄如何?」
张符宝郁闷地坐了回去,说道:「寿禄极高,绝对是高寿之人,可是具体年龄,那是谁敢算不出地」。
高文心又惊又喜,追问道:「你确定么?不会有错?」
张符宝恼了,说道:「具体的我算不出,不是说了八九不离十了么?这世上除了正福正寿,还有横财横祸,命相只能算正不算横,所以才有天机难测这句话,意外横祸我可保证不了」。
杨凌权柄在手,所到之处侍卫重重,能有什么横祸?
高文心本来就不信杨凌那套鬼话。一直认定是有人装神弄鬼的哄骗他,现在得了张符宝这句话,她心中象吃了一颗定心丸,自己坐在那儿欢喜了半晌。一个魂儿飘啊飘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她回了神,瞧见张符宝双手托着下巴,眨着大眼睛正好奇地看她神游,这才脸儿一红,说道:「那么宝儿姑娘……你可不可以跟我回去,当面对大人说一说。他……他不知听了什么神棍的胡说八道,一直相信自己命不长久……」。
张符宝心想:「他这么想那就更对了,想必为他施法夺舍续命的人对自己的道术也没有信心,不知逆天改命能否成功,所以他才有这种想法吧?唔……他这人还不错,看着一点也不讨厌,他整天这么提心吊胆的也怪可怜的,我只要不说破他地秘密,去胡乱谄几句福禄双全,长命百岁的话倒也没什么,只是不知哥哥同不同意……」。
张符宝想到这儿对高文心笑道:「好啊,我没问题,哥哥出门做客了,等他回来我问过他再说」。
高文心得了准信了,也不差在这一时半刻,便起身欣然施礼道:「多谢宝儿姑娘,那我先回去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有的人在一起一辈子也成不了朋友,即使他们之间并没有隔膜,因为他们缺乏共同感兴趣的东西,而志同道合地人,却很快就可以相交莫逆。
「志同道合」的杨凌和莫清河从『花港观鱼』处回到莫府时,已经俨然是一对相交莫逆的好友了,好友之间说点什么话题都能聊的兴致勃勃,谈杭州风俗、谈京师官场,谈天上的云、路边地花、谈漂亮女人……
呃……如果是太监老兄主动跟你谈起的,那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地?
杨凌明显是醉了,英俊的脸庞红扑扑地,醺醺然带着七分酒意,莫清河也有了几分醉意,瞧他打晃的样子,好象管家老李不在旁边扶着他,他就要一头栽到河沟里去似的。
杨凌一进了那古色古香的院子,便站在前厅中对莫清河笑道:「今日与莫大人推心置腹一番长谈,用以佐酒,果然畅快非常,本督现在已经不胜酒力,这就要回去歇息,明日还有一拨客人要款待,莫大人也要好好休息呀」。
莫清河好似眼睛都睁不开了,却大着舌头说道:「哎,杨大人,你我谈兴正浓,怎么这就睡了?来来来,去我内书房小坐,我有极品好茶相奉」,说着一把扯住他手便走。
杨凌边走边奇怪地道:「还有好茶,难道比你送我的极品毛尖还要好不成?」
莫清河嘿嘿笑道:「大人莫怪,不是卑下不肯奉送大人,实在是这茶……这茶太过稀少,卑下也只能偶尔饮用,若是送给大人,那茶实实太少,不免显得寒酸了」。
杨凌好奇心大起,不禁问道:「什么茶如此稀少罕见?」
莫清河凑过来,附着他耳朵悄声道:「这茶呢,就是雨前极品龙井,不过……不是用手采的,是卑下从采茶姑娘中挑选年轻美貌者,叫她们以牙齿舌尖咬下尖茶来,请茶师略加调理后装入袋中放在她们乳上烘干,呵呵呵,极品呐!用嘴采茶,一天也摘不了多少,所以茶叶少地可怜。」
这老太监,太会享受了吧?
让一些十四五岁地妙龄少女,用雀舌樱唇咬下茶叶,放在酥胸上烘干成茶叶,那工艺未必比茶师调理出的极品皇尖更美味,可是饮茶时想起那旖旎风光,这种意境……
就象人们传说邱吉尔嗜吸古巴雪茄,是因为他亲眼见到那里的烟厂姑娘们是撩起裙子,在性感迷人的大腿上卷制雪茄,所以才从此迷上了这带着浪漫香味儿的东西。男人谁能抗拒这种浪漫诱惑?
杨凌忍不住睨了莫清河一眼,一脸羡慕地道:「莫大人真是……真是……茶在哪里?快带我去见识一番。」
两个人过前天井,中厅,后天井。最后来到一处精雅别致的楼厅,一路上处处花草,阁垂藤萝,墙立修竹,直如仙境一般。
太湖假山叠石。玲珑剔透,一峰如狮一峰如鹰;湖石周边一丛绿雾方竹。相伴一簇簇鲜艳的五色山茶花……
后天井照墙上镶有砖题刻,镂着「花竹怡静」四字,砖壁四周则见清水细砖镂空透雕的梅兰竹菊,线条流畅,刀法细腻。
这种富家房屋两侧处处有门,也说不清还有多少房间,中间到处饰有假山水池,奇石嶙峋似峰窝洞孔,罗汉松棱角浑纯盘曲虬杂,水面上莲叶湛绿,与假山相映成趣……好不消闲怡然。
楼厅中一楼是一个大厅套着一个小厅,布置优雅华贵,小厅和大厅地一面几乎是齐着房顶的立地棂窗,雕花饰秀,均是昂贵的红木制成。
小厅内贴墙是一张床榻,榻上有被,看来有时莫公公也睡在这里,隔着玉屏风是一张八仙桌,一张团桌,两人在团桌前坐了,莫清河招呼穿着淡红罗衫的俏两小婢来,吩咐一声,那女孩儿赶紧去沏了壶茶来。
杨凌一副不胜酒力地模样,可是自从他无意中见到那个孩子,对这位莫公公心中实是起了戒意,现在不知他要品茶又是玩什么花样,所以心中暗暗提着小心。
这时李管家走了进来,站在外厅儿恭声说道:「老爷,押赴京城的第一批税银即将起航,押运使大人请老爷验封条,您看……」。
莫清河这内书房似乎规矩颇大,那沏了茶的婢子也是随即就离开了楼厅,现在他最信任的李管家也只站在外厅等候,轻易不敢踏进房来,莫清河皱了皱了眉,方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道:「啊呀,我倒忘了,是今日起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