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3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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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就是重返草原,登上汗位,可是这件事,父王帮不了他,可我答应他,只要一心一意的帮助我,我就会助他夺回属于他的草原和土地。」
「就算你登上王位,也无权调动大军对外作战,帮助一个几十前的失势王子夺回汗位的,小聆子在王宫呆了这么多年,不会对王爷的权利一无所知,他会信你的鬼话?」
朱让槿笑而不答,脸上的神情十分诡谲。
杨凌心中电闪,忽然吃惊地道:「你……你所图不只一个王位!你还要造反?!」
朱让槿不以为然地笑笑,说道:「一个也是放,两个也是赶,初一都过了,干吗不过十五?」
杨凌哑然,喃喃道:「好大地野心,人有了第一份欲望,野心就会不断膨胀,你倒是不知足,若真让你当上皇帝,你就该追求秦皇汉武、成吉思汗的功绩了。」
「大丈夫,生该如此,不是么?」
他见杨凌不答。无趣地一笑,继续道:「有小聆子在父王身边,我就可以尽情地演戏,而不必担心父王真会伤了我,等我入了狱,如果没有能人看出其中地蹊跷。我的人就会主动放出点线索来给官府追查,幸好……主审官换成了你,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入狱后,万万没想到父王以为是我作下丑事,竟要逼我自尽以全名声,呵呵,我的心真是寒透了,对自已做的事更是没有一点愧疚。我连夜伪造了堂妹的手札,我的人一早赶来取回去,放在梦璃房中。加上我前边给自已设下地死局,一旦发现此物,按照常理,就很难有人再怀疑第二个凶手会是无辜的了。
但是这样还不行,还有一个唐家山。大哥这人虽然呆板,可是并不蠢,从他在九丝山『教化』汉人群盗的行为就可以看出来了,冤死关头,他一定会供出唐家山。那样就不会坐实他的罪名了,所以我的人在知道你搜走了信物之后,便立即执行下一步计划:杀人落罪!」
朱让槿眉毛一扬。漫声道:「要杀人落罪,就得坐实杀人者~~朱让栩也。在此之前他已经洗摘不清了,如果给他身上弄点血迹,你看会怎么样?」
杨凌目光一闪,恍然道:「这个人,自然就是令师小聆子了?只要趁世子探问蜀王伤势时,他这个形影不离的侍卫弄破手指什么的,把血迹弹上去,就成了。」
「不错!杨兄也是天才。犯罪的天才!」朱让槿击掌笑道。
杨凌奇怪地看着他,摇摇头道:「你的阴谋已经被揭穿了,你以为你还能登上蜀王之位?穷途末路,还能如此坦然?我杨凌见过的英雄豪杰太多了,可是说实话,那些一世之雄,无论心思之缜密、智谋之高博、才学之广瀚、城府之深厚,比起你来,真是差地太远了。」
朱让槿呵呵笑道:「结果还不是被你识穿了?天下英雄,唯杨凌与槿耳。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识破我的计划的?这计划本该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的,除非你和传说中的包黑子一样,能日审阳、夜断阴,拘来梦璃地鬼魂。」
杨凌目视虚空,轻轻地道:「谁知道呢?也许……真是梦璃姑娘死不瞑目,才把线索送到我的手里来。」
朱让槿脸色微变,强笑道:「你……你胡说些什么?」
杨凌道:「真正引起我怀疑的,是你的水书注解。」
他说出「水书」这个正确的名字,朱让槿已经脸色大变,他本想回头去架上找找这本毫不起眼,而且被人看到了也绝不会有人看地懂、或者想去看的书,可是还是忍住了没有转过身去:杨凌已经说出这两个字,那个记录分明已落在他的手中,还找什么?
「你也懂『水书』?你耐着性子逐本翻查我地书?天意如此,夫复何言?」朱让槿喃喃道。
杨凌摇头道:「惭愧,我不懂水书,就是杨慎那样精通上百种杂学的大才子也不懂,可是我手下恰恰有一个兵,就是水族鬼师的后人,他认得水书文字。而且,你有一位很特别的红颜知已,她的妒心和独占欲简直天下无双,她把这本书找了出来,又恰巧带到了我的府中,我恰巧又有个懂水书的部下。
二殿下,你说这不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呢?你造出一件天衣,一件无缝的天衣,而你的红颜却是一位织女,用她地妒心和对你的独占欲交织成一把剪刀,给它剪出一道缝来。说实话,我现在真的相信,是朱梦璃姑娘在冥冥中牵引着这一切,引我走出迷雾。」
杨凌讥讷地笑道:「又或者,我该感谢拓拔姑娘。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站着一个女人……不对,这个时代,应该是站着一群女人。而你的女人,显然是站错了位置,跑到了你的前边。」
朱让槿苦笑:「竟是这样……,嫣然、嫣然,唉!这个傻丫头,我除了她,怎么可能看上别地女了。能和她讲的又怎么会不告诉她?她爱我,真的是爱的太深了。」
杨凌木然:「这哥们……大概是从小心理不平衡,强烈希望享有独宠的滋味,竟把拓拔嫣然这么妒心强烈、极度约束毫无隐私自由的当成了对他最爱慕、最关怀地表现了,竟然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
杨凌笑道:「你的注解,和文章毫无关系。记的是保宁,刘烈,三千二;保宁,蓝廷瑞、鄢本恕、廖惠,七千四;眉县,彭有道,一千一等等数字,还有苗、彝、藏一些地区。
你听说过京城『黄米白米案』没有?以黄米代表黄金,以白米代表白银,以几斗几升代表多少万两。我要是看到这些东西。还查不出这是各地舛傲不训的一些人物,不知道那些数字是代表他们拥用的兵马人数,这锦衣卫、内厂两个衙门我算是白混了。
有了这份疑心,我就不免想起你喜欢游山玩水,欣赏名胜古迹。而那个和你交从甚密的苗家轱轱寨主。他的老家穷山僻壤,既无古迹名胜,也没有秀丽山川,你去那儿干什么?这一来再查你这些年去过的地方,就不能不让人生疑了。
还有你大哥的庄园。他顾不上管,就托你照料,而你以世子地名义向卫所借了两门炮。炮十天半个月才放一次,可火药用量却不小,那些火药哪里去了?四川山地崎岖,不宜用重炮,可这火药用来装备火铳、制造火箭,在山地却是利器。又或者做为样品供人研究,自已制造军用火药,那就更说的通了。」
杨凌自嘲地一笑,道:「于是我这个事后诸葛亮才忽然想起看过,却被我忽略了的许多事来,蜀王一脉,代代贤王,可是蜀王一脉,却并非子孙个个贤明。先献王朱椿之子朱悦燇,曾与谷王合谋造反;朱悦爠曾谋夺嫡世子之位;还有一位被赐死的,原因未曾明示天下,恐怕也不过是为了这个王位。如今,旧事重演了么?」
「呵呵,那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这是天命,我今天也要把它扭转过来」,朱让槿得志意满地道:「小聆子一共教了三个人,我和大哥是主子,只能算半个徒弟,第三个是一个王府侍卫,他才是小聆子真正的弟子,刀法不在我之下。我已派了他带人去狱中处死大哥,永绝后患,父王……没有机会接他出来了。」
杨凌身子一震,骇然道:「你……难道你现在就不怕别人疑心你了?要知道,皇上地诏命还没下来,王爷可以随时收回成命,罢了你的世子之位。」
朱让槿眨眨眼,笑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人挟持了一个靖清王府的侍卫,带的是他地腰牌,到了狱中,弄出大哥反抗杀人的场面,留下那个靖清王的侍卫尸体,天下人都知道这是靖清郡王不甘心女儿爱辱又被害死,行私刑杀人,我正在王府就任世子之职,并开始行使蜀王权利,我怎么知情?我还要去拜祭一下大哥呢,不管怎么说,那总是我地手足同胞嘛。」
杨凌被他的无耻气的身子发抖,猛地一拂袖子道:「你不怕我已经告诉了蜀王?或者通知了其他官员?」
朱让槿淡淡地道:「你不会那么没有分寸,把王府的案子吵的尽人皆知。昨日你查证我大哥是凶手,不也是径直来见父王?可敢事先告诉别的官员知道?」
「我父王知道了,也是大局已定。大哥死了,他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唯一的选择就是将错就错,蜀王一脉的延续在父王眼中,绝对比他儿子的命更重要,他不会让蜀王一脉因绝嗣而撤藩。」
朱让槿目光闪动地道:「知道这件事地,除了你,不会超过一两个人,而且在你眼中,被逼上绝路的是我,这几个人十有八九全被你带到了王宫来,不会留下退路,我可以杀了你们,昨天刺客可以进宫,今天当然也可以来,不是么?
我还可以通知我招揽的人马立刻行动,在你把证据送往京城之前全部改变。让皇帝查不出任何可疑来,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甚至可以……朝权在手,立即行动,造反夺国。」
杨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摇头道:「疯子、狂妄!就算你随时可以鼓动四川地土司们跟着你造反,你以为出蜀便能直取天下?朝廷大军南北挟击之下。不消十日,就叫你大军瓦解,你最好的出路也是退回四川,据险而守,甚至被朝廷追的步步后退,效法都掌蛮,做边荒野人。」
朱让槿哈哈大笑,兴奋地道:「你真的很有才华,这世上也只有我知道你的才干,跟着我吧。我会重用你,大胆启用你所有的政策,比如说税赋改革、重农兴商、强军练武、兴办新学,在我手下,你可以尽展所长成为千古名相,治世能臣。怎么样?」
「跟着你?你相信我?」
「我当然信,只要你给我一张绝对可靠地投名状,我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投名状?谁的人头?」
「我父王!本来是想让他今日参加了儿子的大礼,明日再因病去世的提前一天也没关系。」
「禽兽!」
「成者王侯败者贼!后世之人只会盛赞大帝的英明神武,不会称他禽兽。当今皇上的先祖,自燕京起兵。以靖难之名得天下,也曾有人自诩忠臣孝子,这般骂他,结果是割去耳鼻令其食下,复以油锅烹炸。一妻二女充作军妓,长子充军,次子发为官奴,皆虐待致死,死后弃尸喂狗。听说杨大人娇妻美妾。幼子甫生,不想步其后尘吧?」
杨凌又气又笑,说道:「刚夸你睿智聪明,就变成了狂妄自大的疯子,你先得了天下再说吧。」
「要得天下何难?正德身边,一个筑台的,现在就在我的面前,一个拆台地,正在京中干的热火朝天。你以为有野心的只有我一个?我若反,必有人响应,同时掐断南北南北命脉。
由我的盟友出兵顺流直下,直取南京,控制江南富庶豪华之地,大明之粮仓落入我手,天下必乱,同时我的大军出蜀入秦,陕西今年粮米丰收,兵饷充足,大军可以马不停蹄直取京师中枢。
北地边军受到鞑靼、瓦刺牵制,不敢稍动,西北我可以发动藏人异动,牵制甘陕青海军队不敢回援,就算他们敢动,况且消息送到时,我们已经扑到京城,中枢一失,正德一灭,天下大局便定,就如昔年燕王破建文一样,郡龙无首,只有俯首称臣,以我为王,你懂兵事,你看我计如何?」
杨凌倒抽一口冷气:「……完美地篡国大略,朝中没有能人,地方或民间纵有干才,不得其用,只消取了帝都,则大势去矣。不是有可能成功,而是完全可能成功,可他的盟友是谁?还有哪……难道是宁王?宁王肯附庸其下么?是了,恐怕各自都打着自已的算盘,但是宁王能是此人的对手?」
朱让槿见他脸色数变,不禁微笑道:「如何?你应该知道我所言非虚,也知道这个计划绝对完美可行,只要我取得蜀王的印信兵符,得到蜀地百姓地拥戴和支持,就可以执行这一计划。
只要你答应,我立刻找个理由把父王请来,到时有我这个孝顺儿子有你这位钦差大人,还有父王忠心耿耿的贴身护卫,众口一辞说他是突发病疾而死,不会有任何人起疑心,是生是死皆在你一念之间。
一个自信的帝王,敢于赋予他地能臣以最大的权力和支持,而我,就将是这个人,我会毫无保留地支持你,使你成就千古功名,象武候一样名垂千古。杨凌,你决定了吗?」
杨凌摇头一笑:「我做诸葛,你却不是刘备,一旦大权在握,你的野心只会更加膨胀,穷兵黩武,害的百姓不得安宁,你想的不是千秋万世,而是成就你自已的不世之功,你是枭雄,却不能给百姓带来富足快乐。」
朱让槿正要反驳,杨凌道:「世子不会死。你地人赶到的时候,会发现世子的牢房里居然变成了四个人,带着弓弩和火铳,那是我押给牢官顾大人地四名人质。世子不死,蜀王就不会不惜一切地保你,你还有什么倚仗?」
朱让槿又惊又怒。厉声道:「你好大胆,未经按察使司签署命令,居然敢将人犯私自带出?」
杨凌笑道:「干么?跟我摆世子架子?」
朱让槿大吼一声,并掌如刀,向杨凌猛扑过来,斜刺里那个虬髯大汉飞身掠了过来,「砰砰砰」两人交手三合,朱让槿飞身后退,眼神怪异地道:「你是谁?」
那人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向脸上抹去。眉毛、发鬓、胡子都是假的,甚至还有肉色的改变、眼睛形状地胶丝、故意变的肥大的鼻头,锦衣卫的化妆技巧还是挺独到的,只是用姜汁染成黄色的皮肤一时无法改变。
朱让槿脸色大变:「大哥……」
「让槿,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恨大哥。」
「让槿,其实大哥的武功也不弱于你,只是有一次练功,你败给我之后,我发现你夜里还爬起来不停地苦练。练的手臂都红肿了,想着弟弟好胜,以后较量我都留着几分实力。我只是不想伤害我们兄弟的感情。可是,有些东西,不是我想让就能让的。」
「我不信!」朱让槿大吼一声,又扑了上来,朱让栩没有出刀,只以双掌相迎。
杨凌返身向外走去,走到门边回头一看,只见朱让槿地冠戴被大哥一掌削下,变的更加疯狂了。满室的书本、木屑、缭乱的换装衣袍,在他疯虎般的拳脚下,如同一片片碎碟,满室纷飞……
朱让栩,还是没有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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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地一刀!
大漠狂沙是什么模样,这一刀就是什么模样,伍汉超和从锦衣卫调来的一个高手齐刷刷退了几大步,那个锦衣卫的高手身手不及伍汉超,虽有伍汉超竭力承接了绝大部分刀势,衣服仍被划开,衣内胸前是软甲,可是手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蜀王身前是一堆面如土色的官儿,杨凌早打发了伍汉超和另一高手扮成小厮,混到蜀王驾前,他一进殿,就假意有要事和蜀王谈,把他从小聆子身边调开,然后公布了小聆子的阴谋。
「哈哈哈哈……,天下间能挡得住我手中刀地还没有几个,我要留下不易,我要走,天下间谁能拦我?哈哈哈……」
平素瘦小枯干,就象别人的影子似的小聆子,身材不是那么瘦小,给人地感觉却象是一个金甲巨人,睥睨天下,威风无双。
「砰!」太阳穴上激起一团血雾,杨凌吹了吹枪口,习惯性地当着大家的面又上好火药、子弹,然后插回腰间,淡淡地道:「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火器不破!」
他看看目瞪口呆的众人,若无其事地道:「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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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害了他么?」拓拔嫣然一身红装,头一回见她穿红装,显得分外妩媚、惊艳,可是那张绝美的俏脸上,是凄楚悲绝的神情。
她轻轻蹲到自绝身亡的朱让槿面前,痴痴地抚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