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4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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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年前刚还送了他两箱金珠玉宝,现在他一死,鸡飞蛋打啊。」
江彬一听,逗的呵呵直笑,又想起足足两箱子金珠玉宝,不免又有点心疼。大哥慷慨大方,自已纳妾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自已,若不投桃报李可说不过去,国公爷虽说过严格保密,不过张茂不是外人,那是自已地兄长,而且不是官府中人,透露点消息给他,嘱他保密,也没什么大碍。
想到这里,江彬起身,凑到张茂耳边,诡秘地道:「大哥放心,张忠还没死呢。」
「什么?」张茂这一惊,刷地一身冷汗,两只眼睛都突了出来。江彬一把捂住他的嘴,左右瞧瞧,压低嗓音道:「大哥,这可是一件大秘密,你是我的血亲兄长,我才说与你听,可万万张扬不得,这事儿是国公爷设的一计,张忠去固安时……」
张茂听的脸色一连数变。
江彬说罢又嘱咐道:「他没死,这账就有得算,何况还有老弟我呢,等到张忠公开亮相的时候,我代大哥出面向国公爷讨回你的财物就是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大哥可千万不要声张。我说与你听,让你暂且安心也就是了。」
张茂连连点头,满面含笑道:「多谢兄弟,那么大哥就……放心了!」
说着话,他的虎目中悄然掠过一道令人战栗的寒芒,附在他耳边说话的江彬却毫无察觉。
第九卷 决战紫禁之巅 第347章 各怀心机
「张大哥,你怎么来了?」刘宠裹着羊皮袍子匆匆迎了出来,他的院落挺大,三溜儿青砖大瓦房,在当地算是殷实之家,以跑马匹生意为生。当然,这只是他的公开身份,实际上刘宠就是霸州响马贼的首领之一,张茂的拜把兄弟。
张茂将马牵进院子,一边往柱子上系,一边神色紧张地道:「走,咱们进屋再谈。」
一进门儿就是一股浓郁的香气,刘晨和刘惠、封雷等几个好兄弟盘膝坐在炕上,正在吃着炭火锅。铜锅里煮的是狗肉,俗话说「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狗肉随着沸水翻滚,味道还真是香气扑鼻。
刘晨排行老七,是刘宠的弟弟,当地人以排行相称,叫他们刘六、刘七。刘七喝的面红耳赤,瞧见张茂来了,笑嘻嘻趿了鞋子下地,大笑道:「茂哥的鼻子够长,来的正好,快上炕吃狗肉,喝两口上好的烧刀子,哈哈哈,只可惜咱这儿没有娘们陪你。一黑、二黄、三花、四白,这可是刚满一岁的黑狗肉,最是可口。」
封雷等人或坐或站,也笑脸相迎,纷纷施礼道:「参见大哥。」
张茂一看全是自已响马帮的人,这才放心地哼了一声道:「狗肉不急着吃,今儿来我是通知你们一声,祸事发了,都早做准备,否则咱们就得变成狗肉,让人家一锅烩了。」
刘六大吃一惊。其他几人酒意也顿时吓醒了些,急忙停下筷子,向张茂望来。
张茂脱了皮袄,在炕边坐下,就火烤着冰冷地双手,长吁了口气道:「哥几个。张忠落到了威国公杨凌手里,咱们得小心着点儿。」
封雷奇道:「张忠?他不是被砖头大将军给救命救死了么?」封雷年约三旬,粗眉大眼,鼻直口方,脸颊透着健康的赧红色,剪着两撇八字胡。他也是张茂的拜把兄弟,公开身份是个拥有数十亩田地的小地主,此人不擅心计,所以在响马帮中地位不高不低,不过论武功,却是仅次于张茂的第一高手,比身为首领的刘氏兄弟还略高一筹。
「什么砖头大将军!那是我兄弟,我地亲表弟江彬!」
张茂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当时就纳闷儿,表弟悍勇不下于我,怎么让帮扛锄头的百姓从他手里把张忠抢走了。我还以为是他初到本地,不敢悍然对百姓下狠手呢。娘的!原来是威国公搞的把戏,使了李代桃僵之计,死的根本不是张忠,他现在好生生的在杨凌手里呢。」
张忠把江彬透露的消息源源本本说了一遍。几个人听了面面相觑,迟疑半晌,刘七才道:「茂哥。张忠可是知道咱们兄弟几个的底细的,这下露了海底,咱们怕得逃之夭夭了。」
张茂咬了咬牙道:「置办下这份家业容易吗?交好那么多官吏花了多少钱?远走他乡,一切都得从头开始,难道落草为寇不成?」
封雷两眼一亮,说道:「这也行呀,打家劫舍,大碗酒、大块肉,最是爽快了。杨虎大哥不是去了山东么。听说收服了几路人马,现在混得风生水起,要不咱们去投他吧。」
张茂啼笑皆非地道:「一群废物,怎么就想着逃?我来知会你们一声,是要你们这些日子离开家避避风头,要是真的泄了风声再走不迟,这不是还没露马脚呢吗?你们急着尥啊?」
他沉吟片刻道:「张忠落在杨凌手中有几天了,如果他招出了咱们,杨凌早就上门抓人了,如今毫无动静,说明张忠没有松口,我想……咱们还可以静观其变,非不得已,不可轻举妄动,寄人篱下,哪有自已当家?杨虎虽和咱们交好,可是他是绿林,咱是黑道,毕竟不是同源兄弟啊。」
刘六摆摆手道:「黑头,去村口看着点儿,我们和茂哥商议一下。」
张茂道:「不必了,村口我留了人。通知在张忠跟前露过名号地兄弟,马上离家避风头,我还要赶回霸州,张忠不说出咱们的底细,怕就是存着心思,希望咱们去救他。闯荡江湖义字当先,他够意思,我张茂也不能亏了他。」
封雷紧张地道:「大哥,杀人容易救人难呐,他当初和你交好,还不是你拿大把银子养出来的,他可比不得齐彦名大哥,那是自已兄弟,进了大狱也不会招出咱们来,他……一个太监,有种吗?」
张茂冷冷一笑道:「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张忠犯的是死罪。我不救他就是死定了的,我说救他,也要看看有没有机会,能救就救,不能救只好……」
他闭了嘴,抓起面前地杯子一饮而尽,刘惠思索片刻,说道:「大哥,既然杨凌是要以张忠假死之计,诱出霸州的贪官们,咱们何不把这消息散布出去,打乱他的计划,让他自乱阵脚,说不定反而有机可趁。」
张茂苦笑道:「那样救他不是更难?再说这一来杨凌必查泄露消息的人,不但牵扯上我兄弟,而且暴露的更快。」
刘六发狠道:「既如此,我们跟大哥走一遭,若救得了他,咱们也算尽了本份,救不了他,那是他地命,怨不得咱们!」
张茂摇头道:「不!我先去探听一下风声,如果需要人手,我会来找你们,藏身之处……」
刘六接口道:「还是老地方。我马上通知和张忠照过面、通过名姓地兄弟全都藏起来,大哥需要动用人手,随时派人通知我们。」
「好!」张茂长身而起:「你们马上准备,我立即潜回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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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樊陌离樊大人喝了碗粳米粥,吃了些点心、清淡的小菜,然后在两个侍妾地服侍下穿衣着扮。一夜风流,两个体态妖娆的侍妾眉目之间犹自带着几分春意。
新纳的宠妾碧儿娇滴滴的埋怨道:「老爷,您现在上衙也太早了些,又不是京官要早起上朝,怎么不多睡些时辰?」
樊陌离打了个哈欠,嘿嘿笑道:「还没喂饱你个小妖精?睡睡睡,老爷我何尝不想春榻拥美、高卧不起呀,这不是杨砍头还没走么?这个煞星,把霸州折腾地天翻地覆,谁不提心吊胆呐。唉!哪怕装象,老爷我也得装下去呀,啥时候这个小魔头拍拍屁股走人,老爷我才放心呐。」
「哈哈哈,樊大人放心好了。明日一早,国公爷就要离开霸州了!」随着声音,江彬一步迈了进来,浑身戎装,肋下配刀,背着双手笑吟吟地道。
后边几个拦阻不及的家丁惶惑地追了进来,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几个兵丁一把推开,态度极其蛮横。樊陌离双手正整着乌纱帽,见此情形不禁愕然道:「江大人。你……怎么这般无礼,竟直闯本官的内室?」
江彬满不在乎地道:「嗨,什么内室外室,内人外人的,我是个粗人,哪讲究那些东西呀」,他大大咧咧地走过来,一把摘下樊陌离地官帽,用手指顶着摇了摇。然后往碧儿头上一戴,端详两眼哈哈大笑道:「樊大人,您瞧您瞧,这帽儿戴在她头上,可比你俊多了。」
樊陌离大怒,厉声道:「滚帐东西,没有规矩,给我滚出去!」
江彬啧啧地道:「大人,要怜香惜玉呀,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你吓着人家,大清早的,算了算了」,说着在碧儿的丰臀上「啪」地一拍,笑嘻嘻地道:「美人儿,你们老爷叫你滚出去呢,别惹他生气了,快点出去吧。」
樊阳离怒不可遏地戟指道:「江彬,本官是叫你滚出去!」他嘴里骂着,眼中却掠过一丝恐惧,一种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
江彬大马金刀地在凳上一坐,翘起二郎腿道:「大人放心,办完差使,下官马上就滚!」说完他把脸一沉,厉声说道:「来人呐,把犯官樊陌离给我绑起来!」
门口立即冲进两个兵丁,一把扣住樊陌离地手臂,把一根麻绳麻利地往他颈上一套,将他捆得结结实实,樊陌离惊骇地道:「江彬,你疯了?你……你在做什么?」
江彬色眯眯地瞟了眼旁边的美人儿一眼,慢条斯理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妾……妾身叫柔儿」,那侍妾吓得俏脸发白,紧张地答道。
江彬眯起眼,扫了扫她柔软纤细的小蛮腰,点点头嘿嘿笑道:「好名字,来,给爷倒杯茶。」
樊陌离怒吼道:「姓江的,你好大的狗胆,你反了不成?谁叫你来抓本官地?」
江彬向天拱了拱手,说道:「当今威国公爷,怎么啦?」
樊陌离心中一紧,却仍嘴硬道:「威国公?他……他也没有资格抓我这五品正堂,我要告他、我要告你、我要……」
「你要什么呀?」江彬不耐烦地翻了他一眼:「大清早的哪那么大火气?有圣谕,威国公节制霸州军政有司官员,彻查官员贪腐要案,本将军就是奉旨办案!」
「来人,把樊陌离押到钦差行辕!把这里的财产全等封了,等候本官查抄!」
「是!」外边轰然一喏。又冲进几名兵丁,提着浆桶,抱着一捆封条,往桌上一摞,就开始刷封条、封箱笼、封柜子。
江彬看也不看面如土色地樊陌离。他懒洋洋地站起身,拿过一条封条,往柔儿姑娘高耸的酥胸上一贴,然后顺手抄起一块点心丢进嘴里,一边向外走一边嘀嘀咕咕地道:「我地命真苦啊,一大早的要抓这么多人,这儿先封着,咱们去同知大人桂丹府上。」
霸州各县镇铁骑纵横,游击将军江彬的部下凌晨时分突然出现在各官员府邸,口称奉钦差大人杨凌之命抓捕贪官、查封府第。张忠未死地消息就此传开,霸州官员闻讯魂飞魄散。
固安知县乔语树闻讯吓得瘫在床上,抱住爱妾地大腿哭得涕泪横流,他的眼泪也够充足,从早上直哭到中午,还没见官兵来抓他。觉得肚子有点饿了,这才下了地,简单吃了些点心、喝了点茶水,同时叫人出去打听消息,一问才知道官兵们抓了几个官儿、封了宅子,然后就绑了人呼啸而去了,压根就当没他这人。
乔大人坐在家里咬着指头发愣,还以为平时太低调,人家把他给忘了,正暗自庆幸的当口,官兵登门了,不过不是抓他,却是申明朝廷惩治贪官的目的,要他出面安抚地方,不要生出乱子。
杨凌并没有把官员们全抓起来,大明官吏俸禄极低他是知道的,就算清官也鲜有不占朝廷便宜的。所以那些贪而有度的,虽然贪腐、还肯为百姓办点实事地,并不贪墨只是为官庸碌的,全都被他网开一面饶过了。
尽管如此,抓捕地官员仍超过六十人,其中府城五品、从五品的官儿一扫而空,这些官员品秩较高,全是江彬直接带人去查抄的。到了下午,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了这消息,整个霸州顿时为之轰动,百姓们既感兴奋,又觉惶惑,毕竟朝廷抓捕这么多官员,是前所未有的事。
好在华推官在霸州为官二十年,所有官僚底细一清二楚,代职官员早列好了长长一个名单,抓捕任务过半,任命代理官吏地命令就传达了下去。杨凌之所以没有同时下达委任状,就是为了让这些官员体会一下坐以待毙的感觉,相信这种刻骨铭心的恐惧,再加上今后监察御使的设置,可以令其中大部分官员从此改邪归正。
那些坐在家里如惊弓之鸟的官儿们一见有兵敲门,全都吓地半死,结果等来的却是升官令,顿时喜出望外,立即赶到衙门,亲自带人张贴告示、安抚民心,就连肥胖如球的乔知县,都步行往来,在县里到处奔波,忙地汗透衣襟。
许多官员上半天没心思吃饭,下半天没功夫吃饭,饿的前胸贴肚皮,不过心里却无比安稳踏实,极度恐惧后逃过一劫的庆幸和骤然升官的双重喜悦,已经让他们的心里装满了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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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洪没精打彩地走出钦差行辕,抓了一天人,愣没他什么事,梁钦差心里有点郁闷。霸州出了一连串的事情,四妖僧的事热度急剧下降,百姓们都关门避祸,肯来四大神棍毙命处花钱出气的人也就少了,一天挣不了几文钱,今天又开始抓官,更没人来了,想到这里梁洪重重地叹了口气。
出京本来是肥差,可是跟了杨凌出来却什么好处也捞不到,如果换了是他,绝不会让百姓们把神棍赶的东奔西跑,只消放出风声,还怕他们不乖乖地上门送银子?再说这次张忠被打死,霸州官员为了摆脱自已干系,也是个大好机会呀,可杨凌只收状子、不收银子,真是有钱不会赚。
尤其是今天抓贪官,要是脑子稍稍活络点儿,一夜之间家里就能堆起一座银山来啊,真是令人痛心疾首。梁洪恨恨地咒骂一声,百无聊赖地抻了个懒腰,正要回房焖着,忽地见街角四个布袍大汉低低耳语几句,然后其中一人径直走了过来。
梁洪立即警觉地退后两步,掩身到了侍卫身边,现如今杨凌在霸州得罪地人也不少,自已可别成了代罪羔羊。
却见那大汉走上前来,彬彬有礼地拱手道:「在下有要事面禀钦差威国公爷,军爷们可否行个方便,代为通禀一声?」
一听是有事见杨凌的,梁洪才放下心来,他闪身出来,说道:「见国公爷?国公爷是什么身份,那是什么人都见的么?有冤情去知州衙门,钦差大人不见!」
梁洪穿了一身裘袍,却非宫中宦服,那人不知他的身份,还以为是国公门下,忙满脸陪笑地道:「这位公爷。小的确有重大冤情,是要告那张忠强抢民财、请求返还的,这事儿知州大人也做不了主,呃……何况知州大人也……被抓了,代理知州忙地不可开交。小的唯有求助于威国公杨青天,还求您行个方便。」
梁洪一听是来索财的,能让张忠看上眼,亲自去勒索的,那必是富有大户了。不禁双眼一亮,他上下打量几眼,见这人一脸风尘,面相英武,虽身着布衣,气势却也不凡,便嘿嘿一笑道:「国公爷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啊,这些小事我怎敢随便打扰他?如果百姓有冤情不去官府告状,全直接找国公爷,那不是乱了朝廷法度么,你……」
手上一沉,一个蓝布小包已落到手中,粗略一掂,至少有百十两银子。梁洪双眼一亮,话风一转道:「你……你既然找上门来,想必是有重大冤情难以辨白的,咱家就做件好事,替你通禀一声,国公爷见不见,咱家可不敢保证。」
那人听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