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4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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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汉超神色一动,兴奋地道:「国公准备此次回京,就要动手收拾那个祸国殃民的大权阉了?」
杨凌笑道:「嗯,霸州响马盗如果肯降那是最好,如果不肯,我接了圣旨也得马上回京,太皇太后驾崩,拖延不去就是贻人话柄。刘瑾敬了我一杯茶,我当然得回敬一杯。不过……这敬茶的时机,当然也得挑个最恰当地机会。」
杨凌双眼微微眯起,目光闪烁着道:「英雄不但要能利用时势,还得能够造时势,这杯茶,我一定要让刘公公喝的开心。来而不往,非礼也!」
大棒槌托着下巴憨态可掬,听的莫名其妙。宋小爱也托着下巴,却是一脸无聊:「唉!练个武都能聊到整人上,你们男人真阴险。小伍喔,你现在在兵部,那也是个大衙门,可别跟着大人学坏啦!」
第九卷 决战紫禁之巅 第352章 谁欲倾天?
六匹骏马飞驰入城,当先一人正是张茂,后边五人全部身着土灰色劲装,红缨穗的长柄马刀斜背于身后。马上大汉虽然衣着普通,但是顾盼之间自有一种冲宵的豪气,令人望而生畏。
马蹄徐踏,哪怕不认得霸州张茂张大爷、不熟悉响马盗的衣着打扮,但是他们那种凛然气势,还是令百姓们悚然规避。一进西城门,张茂就看见高高的旗杆上一串血淋淋的人头,不由得惊吁一声,勒住了战马。
双腿轻轻一磕,马儿轻跑起来,带着他轻快地绕着法场转了两圈儿,张茂仰着脸看着那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忽而甩镫离鞍,大步走近了来。
守在法场旁的士兵见是几个身形彪悍的大汉,人人身上佩刀,立即持枪警觉地靠近,一个佩刀小校高声喝道:「站住,只可远观,不得靠近。」
张茂恍若未闻,仰脸呆望半晌,方扭头问道:「今日处死的是什么人?」
那佩刀小校认得张茂,一见是他不由失声道:「张大爷!」这一声喊完才醒觉张茂现在的身份是匪,而且是个囚犯,前天一早被钦差大人给放出去招降响马贼的。今时不比往日,自已是官兵,他却是阶下囚,喊他大爷可实在失了身份,不由涨红了脸。
张茂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地拱手道:「官爷,不知今日处死地是何人?」
素日积威之下,那小校也不知是该拱手还礼,还是依然倨傲挺立,局促片刻只好讪然答道:「奉钦差大人令谕,今日处斩的是霸州犯官张忠、樊陌离、桂丹等三十一人。」
张茂倒吸了口冷气,死的果然是他们,昔日威风不可一世的霸州镇守、知州、同知一干人员。现在不过是挂在高竿的一颗人头,血肉模糊难辨面目。张茂心中一阵悲凉,弃了马鞭走到法场正中,忽然面对高高的旗杆跪了下去,郑重地磕起了头。
刘六走近了低声道:「大哥,这些狗官哪有一个好东西,死便死了,咱们曾经舍命救他,已是仁至义尽,拜他作甚?」
张茂直起身来,沉声说道:「不管张忠是为了什么庇护于我,总归是我斩过鸡头、拜过把子地兄弟,也曾多次为我解难,受我三拜也是应该的。」
刘六慨然道:「好,张忠是大哥的结义兄弟。也就是我们兄弟的结义兄弟,哥几个过来,一同拜祭!」
封雷和三名响马盗中的好手,齐刷刷走到刘六身后,一齐望旗杆而拜。众官兵不敢妄动,只见张茂等人拜了三拜,挺身而起,步出法场,翻身上马,一阵蹄声如雷,直奔钦差行辕而去。
杨凌得到张茂率人来降的消息,心中欣喜不胜,他预料传旨的钦差不是今日便是明日必到,如果张茂不能说服响马盗,自已也只能抛下这件事回京城去,霸州四害留了其一,总是一块心病,如今总算是功德圆满了。
杨凌喜盈盈地将张茂、刘六等人迎进行辕,眼见威国公亲自出迎,感其赤诚,这几个舛傲不驯的大汉也不禁敛了傲气。
这些响马盗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不敢狮子大开口地提条件,一众响马盗首领只要求既往不咎、加入霸州驻军担任一个将校,至于不愿当兵的部属,由官府分给几亩薄田以便生存。至于原本家中有田而暗中为盗的,一旦自首不予追究往昔旧罪即可。
这些条件原本就在杨凌可接受地范围之内,再加上他现在随时可能回京,希望在他走开之前把这些事情都解决好,让多灾多难的霸州百姓喘口气,所以也不愿在这些事上横生枝节,一方诚心归顺,一方有意纳降,谈判非常顺利。
霸州知州、推官皆受召赶来,以当地官府的名义答应了刘六、封雷安置无地的响马盗、销去自首盗匪罪底的条件。不过对于几位盗魁的安置,杨凌却未答应让他们加入江彬地军队,而是分别安置到霸州缉盗营、霸州卫中。
江彬的队伍是目前整个霸州最精锐的部队,而且游击将军的部队机动性强,经常受命流动作战,张茂、刘六等人刚刚归降,匪气未去,不宜加入这样一支部队,况且江彬和张茂又是表兄弟,这些人凑在一齐,势必对军纪有所败坏。把他们安置在霸州本地的固定卫所里,也好约束他们。
这几个人每人都得了不低于百户地官职,往昔罪过又一笔勾消,便也欣欣然允喏从此甘为朝廷效力。一切议定完毕,刘六、封雷拿了任命状和赦书赶出城去通知刘七、邢老虎等人率部众入城自首。张茂则在华推官的陪同下,去狱中释放人质。江彬和两个儿子,同时向狱中同党说明众首领一致同意归顺官府的意思。
到了下午,霸州守军列队迎候受降,四百余名响马盗在刘六等人率领下向官兵投降、缴纳武器、登记名单,这些安置事务都由沐知州和华推官负责,到得傍晚受降完毕,江彬受杨凌委托,在城中大摆宴席,款待响马盗地大小首领,欢迎他们弃暗投明,张茂、刘六等人都身着簇新的军服出席,受到了霸州官员的盛情款待。
霸州响马盗远非东海三大倭寇的势力可比,杨凌今日身为国公,身份贵重,所以没有参加欢迎的晚宴。
上次为了引诱响马盗,装车起运的财物其实都是假的,这次却是真的要回京了,他预料明日京中使者便能赶到,晚上便又清点了一次装箱的财物数目。
盘点相符,关了库门,刚刚回到卧室,刘大棒槌便匆匆追进来,急急说道:「国公爷,京里来人了,叫你和钦差副使出去接旨呢。」
杨凌一怔。他倒没想到传旨使者竟会这时赶到,急忙来到前厅,见厅中坐了一个太监正在喝茶,旁边四个锦衣侍卫,按着绣春刀肃立在身后。侧位上则是知州沐大人和几个接迎钦差见来地官员。见他赶到,那太监忙放下茶杯,给他施了一礼,恭声道:「咱家莫云翔,见过国公爷。」
杨凌忙抬手道:「梁公公免礼,皇上可是有旨意下来?」
莫公公是司礼监的传旨太监。二十多岁,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眉清目秀,身材高挑,他欠身道:「是。皇上有重要旨意,还请国公爷和钦差副使梁提督一齐接旨。」
杨凌忙点点头,对刘大棒槌道:「快去,请梁副使来前厅接旨。」
梁洪和两个心腹小太监正在屋子里忙活呢,满满一大桌子钱。有金豆子、银元宝,还有散发着各种气味儿的铜钱和大明宝钞,三人连整理带清点忙的不可开交。还没理出个数目来呢,外边房门「轰」地一声响,把梁洪吓了一跳。
外边又是「轰」地一声,然后传来刘大棒槌的声音:「梁公公,这么早就睡了吗?国公爷请你去前厅呢,京里有旨意,『轰!』梁公公,你醒了吗?『轰!轰轰!』」
梁兴气得闷哼一声,连忙示意两个小太监把桌布从四角兜上来,盖住了桌上的财物,然后压低嗓门道:「咱家去去就来,你们接着清点,清出了数目放到桌下那口箱子里,大明宝钞就不用点了,爷都赏给你们,知道吗?」
两个才十一二岁地小太监连忙答应了。梁洪这才站起来,把挂在脖子上的小铜算盘塞回衣领子里,到了门前先咳了一声,然后打开房门,故作镇静地道:「刘侍卫,你别敲了,这是拍门啊这是擂鼓?」
刘大棒槌干笑道:「嘿嘿,梁公公,俺手劲儿大。」他探着头往里边一瞅,奇道:「公公没睡啊,带俩小子坐在灯下聊天来着?咋还把门插上了?」
梁洪赶紧走出去把门带上,说道:「哦,没事儿,闲磕牙逗闷子呢,你说什么来着,京里来人了?」
刘大棒槌一拍脑门:「可不是嘛,我怎么和你在这儿聊上了,梁公公得快点儿,国公爷和传旨钦差都在大厅里候着呢。」
梁洪一听赶忙和杨凌来到前厅,进了门便满脸陪笑道:「国公爷,劳您久候。京里……哎哟,小莫,是你来传旨呀。」
梁洪也是司礼监的人,与莫云翔一向相熟,见是他来了,很开心地正想上前攀谈,莫云翔却把脸一板,沉声说道:「威国公杨凌、金吾卫右提督梁,上前接旨!」
杨凌和梁洪闻言,连忙整肃衣袍,上前跪倒听旨,莫公公从锦衣卫手中接过圣旨,徐徐展开,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当今太皇太后陛下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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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殡天了?」成绮韵一身士子白袍,沉吟道:「太皇太后殡天,大人必回京师,与刘瑾一战怕也因此不得不提前了。不知他是否已有万全准备。这一仗如果败了,再无翻身之力,干系重大……不行,我得马上赶回京里。」
楚玲一身青衣书僮打扮,眉眼可人,俊俊俏俏的,她应声问道:「可是,霸州怎么办?这事儿就这么搁下?」
成绮韵蹙起秀眉:「这个女人太狡猾了,我派出六路人马,竟然始终摸不到她的行踪。唉!内厂办案,向来无往而不利,栽在她手上,我也不甘心……」
成绮韵说着妙目一转,瞧见楚玲鼻尖儿皱着,嘴角微翘,一副似笑非笑地模样,不禁嗔道:「又转什么念头?」
楚玲吃吃笑道:「唔,不知哪儿飘来一股醋溜大白菜的味儿。好酸、好酸!」
成绮韵瞪了她一眼,自已也忍不住笑了:「算了,两相权衡取其重,大人的事情要紧,谁有闲功夫和她捻酸吃醋呀。我只是担心……她说要捅个天大的窟窿让大人去补,决非无的放矢。大人位居高位,不知受到多少人觊觎,一步行差就是万劫不复。他这人重情义,万一红娘子真地惹了滔天大祸,大人不忍袖手旁观,难免受其牵连,那样地话……唉!可惜我们的人手重点布置在边塞、江南,现在又调拨了一批精干人手赴南洋诸国,这青州……根基太浅了。」
楚玲道:「不只如此,这里的百姓简直把官府当成了仇人。刘瑾、毕真一帮人在这里大杀一通,害得青州百姓连带着对外乡人一概敬而远之。咱们的车马行、酒肆青楼在这里并不多,接触地人物也很少有乡下人,我们的人就算打扮成货郎,在各处乡村一转悠,也必然引起当地百姓警觉,况且他们许多还通着太行山上的土匪,对陌生人更是提着十倍的小心。」
成绮韵叹道:「所以,我只好坐在这里等。红娘子跑到青州来,总不成是甘心做一个农妇,跑到这里隐居来了。只要她别有所图,总有露面进城的时候,可惜,我现在却不能等下去了……」
楚玲咬了咬嘴唇,试探着道:「如果……如果小姐找到了她,想怎么办?」
成绮韵想也不想地道:「抓!抓不到活地就杀!我决不能让她成为大人地负累!」
楚玲身子一震,低声道:「她……是大人喜欢的人呢。你……你敢杀?」
成绮韵默默半晌,幽幽一叹道:「大不了……再让大人杀了我便是地。」
她瞟了楚玲一眼,苦笑道:「不要怪我心狠。杨虎夫妻早有反意,我不知道大人怎么和红娘子结下了孽缘,可是如果红娘子真的造反,很难说不会对大人产生极大的危害,万一受其牵累,那就是抄家灭族地大罪,这天大的祸事,你让大人怎么去替她补?」
楚玲轻叹道:「大人什么女人不好沾惹,偏偏要去碰她,唉!真是苦了小姐你,小姐以大人回京为由,决定即刻启程回京,是不是……是不是也是成心找个借口避开了她,免得真的逼到兵戎相见?」
成绮韵淡淡一笑道:「到底是我的好姐妹……,也只有你知道我的心事。我还从来没有逃过,可是这一次……,我既想抓到她,弄清她要做些什么事,又怕真地明白真相,必须由我来除掉她,唉!想杀她是为了私心,不想杀她还是为了私心,我真后悔跟来青州,红娘子,红娘子,你就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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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子一身粗布衣衫,面色赧黄,眉毛粗粗地,她倚坐在车上,一条腿耷拉在车辕上,一条腿盘在车上,看起来就象个大大咧咧的半大小伙子。不过虽然经过了刻意打扮,那精致地五官,看起来仍然显得十分俊俏。
边门儿打开,两头掉光了毛的老驴拉着菜车慢悠悠地驶进了衡王府。衡王府,位于青州城西南,富丽堂皇、古朴典雅。衡王朱佑楎乃明宪宗第七子,成化二十三年被册封为衡王。
朱佑楎因为年幼一直未就藩,直至弘治十二年才就藩青州。弘治皇帝对他很好,拨了大笔银两为他大兴土木,建造了这座衡王府。
衡王年轻气盛,弘治帝仁厚宽宥,竟容许他把这衡王府完全仿照紫禁城来建造,尽管整个王宫在各处藩王府中算不上最豪华壮观地建筑,但是建筑格局、布陈摆设以及人员配备,完全是紫禁城的翻版。只是规模小些,俨然是一座国中之国。
送菜车不能走「午朝王」,那是文武百官叩拜衡王时出入的大门。红娘子走的是西华门的角门,王宫分宫城和内城,进宫城检查不是那么严格,尤其是平素经常送菜送炭、供应各种宫中物品的货车。
菜车顺利来到御膳房,赵公公扯着公鸭嗓子道:「菜送来了,快过去几个卸车,小兔崽子,有点眼力件儿没有?」
随着他地斥骂,几个小太监慌忙跑出来,将菜筐一一搬下车来,赵公公笑眯眯地道:「小崔啊,走,跟我去支银子。」
赵总管带着崔莺儿进了自已地房间。回头瞧瞧没人,赶紧鬼鬼祟祟地关了门,跑到床边从底下拖出个小包袱来,说道:「亏得王爷年轻力壮,用不着这些玩意儿。在库里一搁多少年,咱家才敢动。小崔呀,咱家和陈太医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呀。」
崔莺儿忙满脸陪笑道:「小的多谢赵公公,赵公公大仁大义,小的实是感恩不尽。」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一手接过包裹,一手递了过去。
赵公公接在手中一掂份量,脸上顿时露出几分笑意,呵呵笑道:「王府里这几样珍贵的补药,都快让我们掏弄光了,下回你就是有钱也没得买了。怎么样,你那亲戚的病好些了么?」
崔莺儿把补药揣进怀里,陪笑道:「好多了,再吃了这几服就能痊愈,多谢公公了。」
赵公公拍拍胸口道:「哎哟,那就好,咱家也算做了件善事,呵呵,你那亲戚虽是有钱人,可这几样补药都是天下间难得掏弄得到的好东西,这是先帝爷赐给咱们王爷的,大内的宝物呀,收了你们这么多钱,要是还治不好病,咱家心里也过意不去。」
崔莺儿又千恩万谢一番,这才退出来赶着空车出宫离城了。一辆普通地驴车,一个看起来最普通贫穷的送菜小贩,能有什么人注意呢?驴车慢悠悠地出了城,顺着乡间小路缓缓行去。
摸摸怀里的药物,崔莺儿心中激动不已,这些皇宫大内的宝物,民间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她花了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