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4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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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大决战变成了扯皮战……
正德终于也看明白了:「枉我担心的吃不下饭。满朝文武……这都是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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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六、刘七、刘惠等人又换上了那套土灰色的劲装,颈下一抹红巾,还未蒙上面去。长柄马刀斜背于肩后,红缨拂摆,煞气凌人,面前是一排排身躯强健的汉子,人人劲装,手牵烈马。
「大哥,已经通知了兄弟们了。大家伙儿摩拳擦掌,都准备和不守信义的官府大干一场呢。我把咱们地人手集中起来,马匹都是自家现成的,只是武器已被收剿,现在来不及去弄,你和封雷、老虎回缉盗营,召集咱们在军中的人手,趁夜砸开军械库,我等冲进去,分发了武器,立即夜袭霸州城。」
张茂站在前边,一只只火把猎猎,映红了他的脸庞和那双黑黝黝的眸子,眸中仿佛有两团火焰在跳跃:「好!就凭咱们兄弟,天下大可去得。对了,我表弟现在城北地披甲营驻扎,我想派人寻他一起起事,你们看如何?」
封雷一呆,说道:「大哥,他可一直是官呐,肯跟着咱们干吗?」
张茂道:「我信得过他,我兄弟也是条义薄云天的汉子,现在官逼民反,何况他也受那梁洪的气,心中早有不忿。不瞒你们说,我刚被抓起来时,表弟就想劫牢救了我一走了之,如果知道我反,表弟必来投我。」
邢老虎想了想道:「大哥,天色已经黑了,而且今夜起事,咱们要的先袭缉盗营,取了兵器就夺取霸州,你表弟远在披甲营,就算他肯投你,也得先整顿内部,然后再领肯追随他的人来投,需时太久。而且这是掉脑袋地大事,还是小心一些好。」
刘六沉吟一下道:「大哥,老虎说的有理,依我之见,咱们还是按计行事,取了霸州,先弄到兵马钱粮,如果你表弟有心投你,听了消息自会做出决断,反正小小一个缉盗营,我们也不需要帮你,你看如何?」
张茂想了想道:「好!就这么办!我现在回营,先结果了童守备,你们只见火起,立即马踹连营,取了兵器咱们直扑府城!」
张茂带着刘廿七回了缉盗营。刘廿七是他手下大盗,是追随多年地心腹,也是张茂最信任地助手。军中不许饮酒、不许留女人,可是由于缉盗营就驻扎在城外不远,来去方便,童守备却不管这些。此时,他的大帐内不但有酒有肉,还有个体态妖娆的女人,正坐在他的大腿上,用嘴做杯,往他嘴里渡着酒。
童守备上下其手,正在得趣儿,忽地帐帘儿一掀,一个高大的身影哈着腰儿走了进来。那女人啊地一声尖叫,就想跳起身来。童守备一把扣住了她地纤腰,嘿嘿笑道:「宝贝儿莫怕,这座军营,数我官儿大。你呀,就安心地侍候老爷。」
童守备说完,一板脸道:「是张百户,什么事儿呀?这么晚了也不通报就进来,还要不要规矩啦?」
张茂一身整齐的军装,魁梧英俊,比形容瘦削的童守备可要高大的多了,张茂笑吟吟地道:「大人教训地是,下官今儿回了趟家。瞧见军中生活清苦,大人您为国操劳,生活清苦,下官十分感动,特意揣了二百两银子回来孝敬您。」
他一边说,一边走近过来,童守备一听,顿时换了脸色,眉开眼笑地道:「哎呀。张大人,客气什么嘛,呵呵呵,你看看……唔……要不要坐下喝一杯。」
「不不不,大人您忙您的,属下马上也要回营歇着了,您知道我在城里亲朋友故旧多,呵呵,这应酬嘛……」
童守备会意,一双眼睛却紧盯着他揣在怀中的手,此时张茂已走到面前,他知道这童守备看以瘦削,一身功夫却不弱,霸州民风彪悍,本来就尚武,此地缉盗营官佐焉有不通武艺的?
军械库的钥匙在童守备身上,军中忠于童守备的官兵占了大半,不先杀掉他,要顺利袭占缉盗营,可就要有许多麻烦了。
张茂地手从怀中掏了出来,一锭金灿灿的元宝,闪着诱人的光芒。那个妓女顿时两眼放光,一双美目紧盯着那锭金子。童守备却一呆,疑惑地抬起头道:「张大人不是说二百……」
他刚说到这儿,就发现张茂脸上的笑全然消失了,狰狞的脸上一片杀气,童守备大骇,立即将怀中地女人往张茂身上一推,同时一拳捣向他的小腹。但是已经晚了,他仰头疑问的那一刹那,毫不设防的咽喉已经被张茂一把扼住,传出清脆的骨裂声。
拳头捣出一半就已无力,击在张茂钢铁般坚硬地腹肌上时已全无力道,不过那个女人倒是被他一把推进了张茂的怀里。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大手已捂上了她地嘴,大半个脸蛋儿都被那只大手掩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瞪圆了的杏眼。
「噤声,不想死就闭嘴!」
「呜呜呜」,女人想点头,可是有力的大手把她的脸整个固定住了,连头都点不了。
张茂微微一笑,松了那女人,然后一把拎起童守备,去摸他腰间钥匙,女人一见童守备半突出来的死鱼眼睛,「啊!」地一声又尖叫起来。
还是短促之极的一声尖叫,张茂一掌挥手,砍在她纤颈的颈上,颈骨立即被砍断了,头颅以一个奇怪的角度软绵绵地耷拉着,尸体挺立了片刻,才「噗嗵」一声栽到地上。
「非得死掉才肯噤声?女人!」张茂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从童守备怀中掏出钥匙,转身走出了大帐。
门口的一串营灯已经只有一盏是亮着地了,昏暗的灯光下,地上躺着两具死尸,那是守在帐前的两名士兵,现在站着的换成了张茂的人。
张茂低声道:「把这两具尸体丢进去,我去军械库,廿七去通知咱们的人了,一会担听鼓噪声起,立即点着大帐。」
「是!」两个亲信应了一声,弯腰把两具尸体提起来,嗵地一声扔进了帐去。
张茂整整衣衫,向军械库走去。童守备已死,缉盗营群龙无首,只消他地人一动,必定溃散四逃。守库官也是童守备的人,但是那么几个人,又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张茂出马,必是马到功成。
刘六站在土坡上一棵枣树下,紧张地看着缉盗营的情形,夜色黯淡,今夜月色稀微,映着一幢幢营房,在黑暗中象是一片片阴影。
忽地,一处火起,紧接着,又是一处火起,刘六兴奋地大笑一声:「大事成了,兄弟们,上马闯营。」
一个漂亮的翻身,刘六跨上战马。长刀飒然出鞘,高喝一声:「冲!」一踢马腹、一抖马缰,率先冲了出去。
响马盗们按照旧日习惯,仍是以巾遮面,驭使战马,在一阵渗人的尖啸声中,奔向了缉盗营。响马袭营,军械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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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洪还没睡下。今晚知州、同知等人请他吃饭,这才刚刚回来。国丧期间不许饮宴娱乐,不过地方上真正遵守的并不多,再说这饮宴冠上个一同用餐讨论公事地幌子就过去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过,谁肯得罪后台强硬的梁公公?
洗净了身子,换了身轻软白袍,坐在椅上,拿起刚刚泡好的香茗。梁洪开心地哼了段儿戏词,对管家道:「老爷我出去赴宴,张茂他们有没有来过呀。」
管家忙道:「回老爷,没有。今儿晚上还没人来过。」
梁洪眯起眼,就着壶嘴儿滋儿地吸了口茶,眯起笑眼道:「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是不知道我梁老爷的厉害呀。行,不请不来,是吧?敬酒不喝,是吧?给脸不要,是吧?我。」
他刚说到这儿,门子就腾腾腾地冲了进来,叫道:「老爷,张……张……张茂来啦!」
「哈哈哈!」梁洪一拍大腿,乐不可支地道:「这孙子,不禁叼咕。」
「滋儿」,又是一口茶:「看来是真肉痛啊,这时辰了才来,还愣着干吗?叫他进来啊。」
「啊?进……进来?」门子霍地瞪大了眼:「老……老爷,张茂反啦,正在攻城,马上就进来啦。」
「啊!」梁洪一个机灵跳了起来,茶壶掉在地上摔的粉碎,梁洪哆嗦道:「你……你放什么屁,张茂反了?他还敢反?」
「真的呀老爷,巡检衙门送来的消息,知州、同知、推官等诸位大人已经上城了,着人给您送信儿呢。要不您听,喊杀声站院子里就听得见。」
梁洪就穿着一身白褂小衣儿,趿着鞋子跑到院子里侧耳一听,霸州城一共才多大呀,喊杀声果然沥沥在耳。梁洪慌了,急忙问道:「张茂多少人?多少人反啦?」
门子摇头道:「小的不知,听巡检大人说,得两千多号人吧,缉盗营火起,已经全完啦。」
「丝……呀!」梁洪倒抽一口冷气,怔立在那儿,两只眼咕噜噜乱转,转了半晌眼珠一停,好象有点迷糊了,眨了眨才找到了门子,向他大吼一声道:「快去,把轿子……不不不,把马牵来,马上牵马来!家将、仆役快快着衣、配上兵器,有马的都把马牵来。」
院子里一通忙活,没睡地、吵醒的,所有下人全张罗起来,梁洪一身白,跟游魂儿似的满院子逛,一见有人牵来马匹,立即夺出缰绳,走出大门,四下一张望,问道:「张茂反贼攻的是西门?」
「是啊老爷。您是不是再穿件衣服?您要上城也不差这一会……老爷!您走错啦!」
只见梁洪上马,直奔东城,竟是快马如飞,尘埃四起,门子直了眼,话没喊完,老爷已率着几名亲信家将走地没了影儿了。
一众仆役家丁正在纳闷儿,陡听蹄声如雷,梁洪领着人又冲回来了。
门子笑逐颜开地迎上去:「镇守老爷,您走错方向啦,张茂在西城呐。」
梁洪跳下马来,伸手一拨拉,根本没理他,而是径直冲进府去,管家年纪大,刚刚地跟出来腿脚就慢了些,还没看明白又见老爷冲了回来,径直跑去了他的卧室。
片刻的功夫,只见梁洪怀里抱着个匣子又脚下生风地跑了出来。
霸州如今不是边塞,虽有城禁,却无守城官兵。霸州城边上唯一的一支武装就是缉盗营。那几个虚应其事只负责开城关城的老兵能打什么仗?张茂既然能啸聚数千人马,连缉盗营都神不知鬼不觉地铲平了,霸州靠一帮巡检衙役守得住?
梁洪不是蠢人,最会计算个人得失:平时是我说了算,可要论一方牧守,那可不是我,是知州啊,他负有与城同在地责任。守城而死,尚有褒奖,弃城而逃,不但砍头还要留下骂名,我可犯不着陪他死,张茂饶谁也饶不了我。
这些事情,梁洪想的明白,所以一经分析城池难保,当机立断,逃奔京师!
这一回,梁洪跳上马仍是径直奔东而去,这一去可就再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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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势已久的除奸计划变成了扯皮,双方各执一点,互相攻讦,在中和殿内争得面红耳赤,可是两个当事人和裁判却成了旁观者。
两方地中坚份子和搅混水、和稀混的官员一直扯到由于时辰已到,皇帝不得不发话让他们统统出宫,这才暂时告一段落。
杨凌此时才知道真相,和焦芳等人一番研究之后,也不得不垂头丧气地接受这个现实。官员们对于名声之热爱,实是狂热无比。如果不除掉这个后顾之忧,出于爱惜羽毛之心,他们畏缩退让,甚至拖起后腿来,很难众志成城,对抗刘瑾。
如果没有众口一辞的认定,以小皇帝的个性,也决不会允许有人去抄刘瑾的家,从而栽脏陷害。事情的症结,就在那个信匣之上,必须把它拿到手以安百官之心,才能重整旗鼓。
第二天,杨凌、刘瑾不约而同,同时具折告假:他们病了。
朝中对于两人的攻讦仍在继续,但是观望者明显增多。继续攻讦只是要保持这个话题不倒,免得就此结案,以便等待机会重新发起进攻,刘瑾和杨凌比在朝上还忙,刘瑾忙着拉拢官员,反正已经撕破了脸,以前是威逼利诱,现在连用信柬敲诈也用上了,以便争取足够地力量打垮杨凌。
他知道,这一次杨凌如果输了,只是输掉功名利禄,如果他输了,却是身家性命,岂能不尽心竭力?杨凌一边却没有太大的动作,刘瑾用来控制百官地,是威胁和敲诈,百官心中除了畏惧,相应而起的就是愤怒和仇恨。
畏惧有多大,仇恨就有多大,这是一柄双刃剑,一个不慎,就会反噬自身。让它反噬的力量,就是把那个锦匣弄到手。可是这是刘瑾对付杨凌地利器,他保管必十分严密,如何才能到手?
为了这件事,杨凌愁肠百结,就连一向智计百出的成绮韵也没了主意。这一日,两人正在书房商议,忽地高管家来报:「老爷,御前亲军侍卫统领宋小爱将军求见。」
「小爱?」杨凌一呆。这几日忙于政事,小爱、小伍也没顾上一见,不过现在地情势她们应该也知道,没什么大事不应该登门拜访呀。
「请她进来!」杨凌说罢,眼看着管家出去,心中电光火石一般。攸地闪过一个念头:「小爱……小伍!小伍行不行?或许这密匣,就要着落在他的手上了!」
杨凌心中一阵兴奋,这时就听甲胄声起,一身戎装的宋小爱,英气勃勃,肋下配着弯刀大步走了进来,杨凌嘴边刚刚绽起一丝微笑,忽然僵住了,因为宋小爱后边还跟着八个侍卫,两个小黄门儿。这架势……她是来传旨地?
果然,宋小爱板着俏脸,正眼也不看杨凌,进了书房大模大样往那儿一站,沉声喝道:「杨凌接旨!」
杨凌愕然离桌,连忙抢上两步跪下,成绮韵也忙自后随之下跪,宋小爱展开圣旨,高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霸州民变。叛贼张茂、刘六、刘七等人啸众叛乱,连袭州府,掠城抢民。祸害无穷。此等贼獠,皆杨凌招安之响马盗,杨凌识人不明,引狼入室,致酿巨变,朕躬甚为痛心,诏令杨凌在府自省听参,在此期间不得离府半步。着令,御前亲军侍卫统领宋小爱严加看管。钦此!」
「臣……臣领旨。谢恩」,杨凌一阵恍惚:怎么回事,霸州张茂反了?
那锦衣卫和传旨太监都是礼仪规定的摆设,传完旨就要回城的,宋小爱既然负有看管责任,自不必走。那些侍卫、太监们刚刚离开,宋小爱忽地手按刀柄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杨凌眼都直了,等了半天,看她笑地呵呵的很开心,杨凌不禁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嘿嘿嘿嘿……」,大笑变成了奸笑:「杨大人呐杨大人,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呃?」
「以前都是我拜你,今天你总算也拜在我的脚下啦,哈哈哈哈……」
杨凌听了哭笑不得,摇头一叹道:「小爱呀小爱,你还真是没心没肺。」
「嗯?」宋小爱瞧瞧他一脸隐忧,不由好奇地摸了摸下巴,说道:「不就千八百人嘛,反就反了呗,多大点事呀,平他们还不是三两天儿的事嘛,皇上还能为这个严惩你?」
成绮韵也起身安慰道:「是呀,皇上没有抓你,而是令你在府中听参,限制你的行动,派来的却是你的部下,不都表明了皇上的意思吗?你不必太过担心。」
杨凌摇头道:「我担心的是,刘瑾一派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如果他们趁机大作文章,一个本来毫不起眼地小小破绽,天知道后来会酿成什么祸事?一疥之癣也难说不会变成心腹大患。不行,我得马上派人去把小伍找来,正有一件大事寻他。」
「不行!」一条手臂拦在胸前,宋小爱柳眉倒竖,很严厉地道:「皇上严令,威国公府上下,连一只猫都不能跑出去,也不许一只耗子跑进来,否则唯我是问,请国公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