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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回到明朝当王爷-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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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当尽快查明。」
  刘瑾心中略安,站起身道:「皇上英明,叛贼要蛊惑人心,对朝廷自然极尽污蔑。这些大盗舛傲不驯、不遵礼法,归降之后受不了朝廷约束,因此才起兵造反,未必便是梁洪逼迫勒索,老奴以为皇上还当慎重,以免寒了臣子尽忠报效之心。」
  曹元忙道:「正是,这告示上分明是贼人一派胡言,无中生有。他的逆言如何采信?刘公公被逆贼所恨,恰恰证明他忠于皇上,所以逆贼才会恨之入骨,巴不得皇上自剪羽翼。」
  焦芳立即出班奏道:「皇上,前几天威国公与刘瑾当堂对质,列举罪状,许多与赵怀忠声讨之罪不谋而和,皇上不应以出自叛逆之口便予轻视。刘瑾既然自觉光明磊落,臣请皇上将逆贼赵怀忠的告示公诸群臣,当众论断。」
  杨廷和、王华、杨守随等老臣同声应和,纷纷出班促请,一直静寂肃立地百官开始骚动起来,声浪逾来逾大,以致老实巴交的杜甫也看出群情汹汹,已难制控,不得不高声喝令肃静。
  正德皱了皱眉:瞧这情形,好象歇了几天,大伙儿缓过了气儿,这是准备再来一场百官大战了。他把告示交给杜甫,示意道:「你且念来听听。」
  杜甫恭应一声,取过告示,双手展开,高声念诵起来,杜甫念的抑扬顿挫,刚刚念了两条罪状,百官中忽地有人高声喊道:「且慢!臣有本奏!」
  说着走出一人,趋前拜倒,高声道:「皇上,刘瑾贪污索贿、乱政违法,从中巧取豪夺,臣以为确有其事,臣于督察院,刚刚收到地方呈报……」
  他说着,从袖中摸出六七封几个月前来自地方官员的检报,恭声道:「地方官员众口一辞,对此多有检举。刘瑾所派税监,横征税赋,任意妄为。原田五亩,勒缴十亩的租银,原田五十亩,勒缴百亩地租银,弄得民不聊生,地方不宁。他清丈土地,说是公体为国,却中饱私囊,将大量私田划归国有。以求个人政绩,害得百姓流离失所,边远之地屡生骚乱。所派官员不肯助纣为虐,便以渎职之罪受其惩治,非得万金相贿,才肯释放……」
  这位,是都察院左都御使翟大人,他说完了一抬头,只见刘瑾一帮人恶狠狠地瞪着他,瞧那模样,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老翟若无其事地爬起来,往后一退,站回班中不动了。
  刘瑾恨得咬牙:这老匹夫,吃了熊心豹胆了?这回儿不是求我办事时那副恭维嘴脸了。他……他不担心拍我马屁的肉麻书信传扬出去,坏了一世声名?
  刘瑾正在狐疑,杜甫顿了一顿见无人示意,便又念了下去,刚念了两行,又有人出班拜倒,说道:「皇上,刘瑾擅权,旨意多出传奉,径自内批,矫诏乱法,坏祖宗之政体,臣以为言之有物,不可轻视。太祖皇帝罢丞相职,设内阁、通政司分权而治,就是为了防止一家独大,擅权违法。刘瑾倚仗皇上信任,百官奏陈与白本之外,另备红本,必得刘瑾先阅,再呈与皇上。皇上,您阅批的奏章,您不曾阅览之前,刘瑾早将如何处治的命令传达下去了,试问这不是矫诏这是什么?这不是架空皇上、独揽大权这是什么?」
  刘瑾恶狠狠望去,却是翰林院学士卢士琛。刘瑾立即抗声道:「咱家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代皇上办事,施展皇上地权威,为皇上分忧,本是咱家地责任,捡选奏章,鳞选主次,有什么过错?你这分明是哗众取宠、嫁罪于我。」
  刘瑾指责未毕,翰林王自文跳出来替卢士琛辩解起来,这老头儿是成国公朱刚替孙子请的西席教师,虽是个老翰林,平时却稳稳当当,只顾捞些外快赚棺材本,这么一个老家伙也跳出来和自已做对,刘瑾地鼻子都快气歪了。
  张彩等人暗暗心惊,今天跳出来的人都是前几天坐观其变、不动声色的墙头草,墙头草最大的特点就是看不准风向时绝不轻易表态,而一旦看准风向,那绝对比对方最死忠的部下跳出来更快、更有忠心,恨不得所有人都是摇旗呐喊的,只有他才是肃奸扶政的主力,这些人出头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而自已还不知道?
  惊恐和不祥,象一股阴云,慢慢笼上了他们的心头,随着杜甫三十条大罪、六十条小罪一一念出,跳出来地官员越来越多,其中很多是他们原本以为可以控制地住的官员。列举的罪名也是五花八门,越来越离奇,什么索贿受贿、卖官鬻爵、迫害忠良、独揽朝政、私蓄武士、私藏兵器、激起兵变等等,反正是哪一条死得快往哪一条上靠。
  刘瑾也自慌张,却仍强自镇定着冷笑道:「拿逆贼之言来诽谤咱家,刘瑾到底做了什么大恶,致使你们如此不能相容?」
  刘瑾转而又拜向皇帝,磕头有声,悲声泣道:「皇上,前几日他们就勾结串连,试图逼死老奴,这是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借叛贼之口诛杀忠良,皇上英明,还请皇上明察,为老奴申冤!」
  正德听了百官诉说如此多的罪状,心中真地渐生疑心,可是瞧见刘瑾满腔悲愤,此外还有一班尚书、侍郎为他摇旗呐喊,竭力维护,又不禁犹豫起来:「刘瑾真敢背着自已做出这许多大事?」
  由于百官已经两次集中全力攻讦,欲置刘瑾于死地,却先后不了了之,正德已经有点免疫了,对他们提出的罪状和用心,真的有些怀疑。就在这时,站殿将军大步上殿,跪地奏道:「启奏我皇,兵部左侍郎杨一清请求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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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烘烘地场面顿时一静。文武百官的目光齐刷刷投向站殿将军,正德奇道:「杨侍郎?哦,今日是他在兵部当值,不曾上朝?他尽管上殿便是,何必请旨?」
  站殿将军奏道:「皇上,杨一清带了一人在午门外候旨。说此人是霸州游击将军,名叫江彬,知道霸州叛乱详细情形,所以赶紧带来,接受皇上垂询。」
  「哦?快快宣他上殿!」正德精神一振,被百官互相吵闹带来地烦闷一扫而空,他急切想知道霸州情形如何,却未意识到这人的到来对于百官不着边际的互相攻讦将带来什么严重地后果。
  百官无需让人命令,便停止了争吵,各自悄然归班。大殿上鸦雀无声,静候着底牌翻开地最后时刻。
  「宣!兵部左侍郎杨一清、霸州游击将军江彬,上殿~~~!」
  随着一声宣唱,殿门外走进两人,只见前边一人神情凛凛,昂首挺胸,怀抱玉芴,正是兵部左侍郎杨一清,后边跟着一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一身寒光凛然的铁甲军衣,上边沾满泥污血渍。这人两腿就象充满了惊人的弹力,走起路来象是竭力压制,才抑制住跃跃欲试的身子。
  他的双手分开扎撒着,就好象握着两柄无形的钢刀,随时会劈出去似的,一颗脑袋东张西望,上瞧下瞧,那模样……那模样就象一只耀武扬威的雄螳螂。
  正德一瞧见这副形象,就有些忍不住想笑。只见杨一清走到殿前,谨然拜倒,后边那人跟地太急,一见他跪了,也不挑地方,噗嗵一声就地跪倒,把头一低,正顶在杨一清屁股后边。
  饶是如此紧张时刻,满朝文武也被这个傻乎乎的游击将军逗地轰堂大笑。江彬耍宝果见成效,不禁暗暗露出一丝得意,却仍故意装傻充愣地跪在那儿,还象不懂规矩似的抬起头左右瞧瞧,一脸茫然。
  正德皇帝咳了两声,压住笑意道:「杨爱卿平身!」
  杨一清恭声道:「谢皇上!」然后依言站了起来,江彬一见也傻乎乎地跟着站了起来,杨一清欲转身归班,扭头一瞧,江彬还跟在屁股后边,不禁吓了一跳,连忙低声道:「没叫你呢,回去跪着!」
  江彬「喔」了一声,嗖地一下,闪回原地,仍然端跪于地,满朝文武又是一阵轰堂大笑,正德皇上却双眼一亮,赞道:「好快的身手,江爱卿,抬起头来。江爱卿?……呃,江彬,抬起头来。」
  「哦!臣遵旨!」江彬好象这才知道是叫他似的,急忙把头一抬,正德见他半边脸全是鲜血,不禁唬了一跳,失声道:「江爱卿这是受了重伤么?」
  江彬一指自已的鼻子尖,问道:「皇上是问臣么?」
  他咧嘴一笑,说道:「皇上,臣没受伤,小臣手中两柄斩马刀,于千军万马之中,纵横往来,无人匹敌,死在小臣手下地叛贼不计其数,这些都是造反响马的血。」
  正德一听,龙颜大悦:「此人果然是一员虎将!」
  他和颜悦色地问道:「江爱卿,朕听说你知道霸州叛乱详情,你且仔细说与朕知道。」
  江彬连忙应了一声,说道:「皇上,小臣原本是宣府兵将,蒙皇上恩典,升为霸州游击,平素驻军于霸州披甲营。霸州响马盗谋反,小臣知道消息后又惊又怒,立即想要率军平叛,不料军中将校对小臣多有猜忌,人心不齐,难以行动。」
  正德大怒:「混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闻有叛乱,竟然迟疑不动?」
  江彬一见,急忙磕头道:「是是是,小臣混帐、小臣混帐。」说着反手给了自已一个大嘴巴,「啪」地一声,煞是响亮,竟敢满殿皆闻。
  正德皇帝啼笑皆非,不过对这性情憨直、悍勇了得的武将却更萌生了几分喜悦。忙道:「朕不是说你混帐,你说,那些将校为何不遵你地号令,畏敌不前,这些兵将都是该砍头的!」
  江彬连忙道:「不怪他们,不怪他们。这全都是小臣地错。」
  他跪在那儿,嚅嚅地道:「小臣不敢瞒万岁爷,霸州造反的大盗张茂,那是小臣的表兄,小臣又刚刚奉命到霸州上任,将校们担心小臣与表兄私通,葬送他们性命,也是情有可原地。」
  朝堂上轰然一片,刘瑾等人本来担惊受怕,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喜色:造反是要诛九族地。现在张茂造反,你就是有嫌疑的人,李东阳等人找来这个一个活宝,就想扳倒我?他的话还有多少份量?
  正德皇帝也吃了一惊,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祸乱霸州、造朕的反的,是你的表兄?」
  江彬老老实实答道:「是!小臣听说了,十分惊怒,士卒们又对小臣猜忌不信,小臣无奈,于是率十二个亲兵入城去见表哥张茂,假意投降,取了他项上人头,这才取信于一些将校,重新夺回了霸州城。」
  江彬低下头来,泣声道:「叛贼余孽刘六、刘七等人闻讯后,裹胁无数百姓重新攻打霸州。皇上,臣的兵将不多,军心又不稳,小臣苦战一天一夜,手中已无兵卒可用,迫不得已退出城去,欲阻挠叛军,不使他们到处流窜。这些天,臣日日苦战,还救下了准备与城偕亡的固安县令乔语树大人。此时,臣手中所余不多地兵将折损耗尽,本想着就此拚了性命,以死报国。于是小臣带了几个亲信兵将,埋伏到文安县郊准备刺杀贼首刘六,不料刘六身边护从如云,臣失手后被他一路追杀,听说皇上您派了天子门生,骁勇善战的许大将军到了霸州,便去投效,这才留了一条性命,只是小臣战而无功,实是有罪。」
  正德一听,脸色缓和下来,赞道:「好!爱卿能够公私分明,大义灭亲,又能竭力死战,为了朝廷不遗余力,这是耿耿忠臣啊。你表兄虽然造反,此罪却不应及于你。朕看爱卿,实是一员虎将,能够战至一兵一卒,还想着刺杀贼酋,也已尽了臣子本份,朕看你不但无罪,而且有功。」
  江彬身为霸州游击,负责一方安靖,有守土之责,结果现在反贼猖獗,他地大军不但没有消灭叛匪,抢回一城一地,反而被人家打散了,只领了十多个兵逃回来,比起当年何参将在鸡鸣驿中了埋伏,不知严重多少倍,依大明严律,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结果他刚刚上殿时,憨厚忠直的表现,再加上这番动听的话,不但无罪,反而受到正德褒奖,有皇帝这句话,谁也不能追究他的责任了。江彬闻言,不禁心中一宽。
  其实这事也真的怪不了他,他刚到霸州,手下兵将不熟,军队战力本身就成问题,如果上下将校不能齐心,那么战力更得大打折扣,再加上那些卫所兵都指望着江游击率人去保护他地家乡,人心不齐,江彬一人骁勇,根本扭转不了战局,战事失败,还真不是他的责任。
  江彬放下心来,这才绕上正题,磕了几个响头道:「谢皇上宏恩,臣赶回霸州,欲在许将军麾下做一小卒,将功补过,为朝廷效力。不料监军梁公公,一意指我延误军机,作战不力,要求将小臣明正典刑,即刻正法。许将军及军中将领再三求托,梁公公执意不允,许将军知道这是梁公公要杀人灭口,可是监军之权甚大,他也不敢违抗,只好嘱咐小臣星夜回京,把一切禀明圣上。」
  刘瑾的心「咯噔」一下又提了起来,果然,正德目光一凝,疑道:「杀人灭口?这话从何说起?」
  江彬又磕了个头,大声说道:「臣心里只知有皇上,皇上问起,臣什么都说,什么都不怕。」
  正德点点头道:「对对对,你不用怕,朕问什么,你尽管直说,朕绝不加罪。」
  江彬暗喜,梗起脖子道:「回皇上,臣的表兄原本是个大盗,而且祖祖辈辈都是暗盗,威国公杨凌到了霸州,秉皇上旨意,抓贪官、打神棍,清剿马贼暗盗,霸州百姓都说当今皇上英明、威国公是皇上地忠臣,给霸州百姓除了大害。我表兄见大明江山在皇上地治理下,日渐清明,百姓富有,所以也有心向善。威国公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当今皇上是千古少见的英主,纵然是盗匪,在当今皇上的仁治之下,也能教化向善,东海四大寇就是一例。于是命我规劝表兄,让他率众投降,从此为朝廷效力。表兄敬畏皇上仁德,便率众接受了召安,还常说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有这一身武艺,当为皇上效力军前,建功立业,子子孙孙都做大明地良民,再也不做强盗了。」
  正德听的眉开眼顺,连连点头,只觉颜面生光。这番话虽有马屁之嫌可谁都看地出,眼前这员将军有点儿缺心眼儿,性情耿直憨厚,连一点朝堂礼仪都不懂,说话咋咋唬唬、莽莽撞撞的,这样没心没肺的人说出来的话,还能不可信么?
  正德皇帝和颜悦色,唔唔连声地道:「嗯嗯,说下去。他后来怎么又反了?梁洪杀你到底是灭的什么口?」
  刘瑾、张彩等人一张脸就跟小鬼儿似的,恶狠狠地瞪着这个扮猪吃虎的大白话,只见江彬大嘴一张,又滔滔不绝地道:「皇上,我表兄等人接受招安之后,安分守已,严遵军纪,加入缉盗营后到处缉拿大盗小贼,眼看霸州一派歌舞升平,偏偏这时,新任镇守梁洪向我表兄等人勒索十八万两白银,要不然就要寻个由头治他们地罪。」
  刘瑾一呆,又一怒:不是十万两么?怎么成了十八万?梁洪这个混蛋,竟敢打着我的幌子勒索银子!够黑的啊,多要了八万两,我居然一点风声不知道,这个胆大包大地混账东西!
  他正在生闷气,江彬继续诉苦道:「我表兄做强盗只是混口吃的,哪有这样一笔巨银,万般无奈,他还曾托我向梁公公求情,求他宽宥,说是若是只要八万两,他就卖房子卖子凑出来给梁公公,若是再多,便是卖儿鬻女,也实在是拿不出来了。不料……不料……」江彬说着,似乎有些为难了。
  正德皇帝听的肺都快气炸了,砰地一拍龙书案道:「讲!尽管讲,有任何事,涉及任何人,朕为你作主!」
  江彬把眼一闭,横下心一口气儿说道:「谁料梁公公把我大骂了一顿,说这银子是……是京里刘公公交办下来的,前次张忠张公公勒索富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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