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4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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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国家破产了,有些东西不是想想那么简单的,最好用的东西未必是最适用的,打仗打地是钱。
原来的火枪,发一枪对方可以射出至少六箭,而骑兵冲锋,临战不过三矢耳。在野战中只要放出三箭,对方的骑兵就冲到跟前了,那时只能刀剑近战的效果。现在的火枪射速与弓箭相当,也就是三枪而已,宜守而不宜野战,更何况射程逊于弓箭地问题目前还没解决。
阿德妮道:「尽管对于快马硬弓来说,它的优势目前并不明显,不过它的长处在于训炼时间短,体力较之骑士相对孱弱地普通人一旦掌握,也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我想,既然大明军目前远战除了火炮仍以弓矢为主,无法以火枪取代,那么能不能在近战中尽量发挥火器的威力,以取代刀剑枪矛或者成为近战的重大臂助呢?」
阿德妮嫣然笑道:「震天雷本来就是军中使用的一种火器,只是原来需要点燃火绳,使用不便,而且要保证威力的话,体型又太大,一人携带不了几个。我记得你在福州对我说过一种设想,我把它实现啦。这种小型手雷使用燧发原理引火,你提议的龟甲外壳虽然容易炸开,不过携带不便,而且尽管火药改良过了,爆炸力还是不够,所以我决定不靠外壳伤人,外壳还是铸成柱状,这样每人可以随身携带十到十五枚。柱状外壁尽量铸薄,让它仅仅发挥包装物的作用,在里边装了大量的钩形、针形铁片和铁珠,这样一旦爆炸,方圆五丈之内,人畜难逃。」
铁片、钢珠?杨凌忽然想起在一部电影中见过地美军手榴弹,一旦爆炸钢球四射的恐怖场面,头皮忽然有点发麻。他瞧瞧三口大箱子,说道:「这……三口箱子全是手雷?」
阿德妮抿嘴笑道:「手雷成本低,制造技术简单,不过我们只来得及造出两箱,图纸我携来了,可以让北京军器局就近制造,最后一箱却不是手雷。」
阿德妮得意地道:「手雷靠臂力投掷,还是不够远。我铸造了一种更大地锥型手雷,它借用火炮击发技术,实际上是一种小型火炮,只有一根铁筒,单兵就能携带,虽然发射较慢,不过在野战中匍匐前进,用来击毁对方临时搭建的障碍物和防守阵垒十分有效,射程是投掷的三至五倍不等。」
她向杨凌莞尔一笑,说道:「这个也是借用了你、我天才的相公大人所说过的设想,我让它成为了现实!」
阿德妮说着掀开了木箱,一具具锃亮的发射筒,用棉花隔开,整整齐齐地排在箱子里。单兵火箭筒……虽说和现代地火箭筒有些差距,其实杨凌也没见过现代火箭筒的内部结构,不过阿德妮既然把它拿来,就一定是经过实战模拟的,应该可以使用。
杨凌哈哈大笑,他情不自禁地冲过去,一矮身搂住了阿德妮的身子,双手兜住了她的丰臀,阿德妮娇呼一声,急忙搂住了杨凌的脖子,紧跟着她已被杨凌抱了起来,在房中飞快地转了三圈儿,欣喜不胜地道:「阿德妮,你真是我的及时雨、顺船风,哈哈哈,真是难为了你啦。」
阿德妮轻轻从他身上滑下来,深情款款地道:「人家不为你着想,还能为谁着想呢?聪明的女人,就应该懂得如何去爱她的男人。」
杨凌欣笑几声,把箱盖合上,道:「这些武器帮了我的大忙,我即将实施地计划,有了这批武器,就更加万无一失了。走,咱们回去谈。对了,我出任剿匪总督,消息应该刚刚传到江南,你怎么就已经到了,莫不是还懂得未卜先知?」
阿德妮道:「是怜儿说的。我和怜儿在江南打理咱家的生意,军器局那边跑船时也偶尔过去照料,这是我和郑老研究出来的,刚刚造出一批,京畿响马造反的消息就传过来了,怜儿通过她地哥哥和镇抚司钱大人弄到了军情邸报。她分析之后告诉我,率兵平叛的人必定是你,要我把已经造好的武器马上给你送来,助你一臂之力。同时携带图纸,由京师军器局就近制造,更方便些。」
「怜儿……」
杨凌微微一怔,有刹那的失神,眼前忽然闪过那美人儿的润玉笑靥,天然地眉黛翠烟,湛湛如水的美目,周身无处不媚的风姿……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大义不负卿。怜儿……等着我,你地相公马上就要出兵平叛了,此间剿匪事毕,我一定把你接回来,今生此世,再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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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济南城高高耸立着,城墙高峻,诸多门楼、角楼、望楼、箭楼、女墙交织成一道密集的攻击网,城外护城的壕堑既深又宽,足以与边塞重镇大同府的城池相媲美。
这座城池占据了水陆要冲,是兵家必争之地,更是山东一省的最高指挥衙门所在地,如果能攻克这座城池,毫无疑问,不只在军事上,更重要的是具有强大的政治影响,山东各地观望坚守的城池将因它地陷落而不战自溃。
济南城深沟高垒纵深防御,数万兵马戒备森严,把这座堡垒守得是如山岳峙立一般,难以撼动。燕王发动靖难之役时,这里就是一座军事要塞,当时燕王夺了大明重要兵站德州,得粮百万余石,兵甲不计其数,不但大大壮实了自已,而且使济南成为一座孤城。
尽管如此,山东参政铁铉收拢了一些朝廷的残兵败将、散兵游勇,倚仗这座城池竟和燕王对峙达数月之久,后来燕王运来大炮攻城,铁铉便找画师绘了朱棣他老爹朱元璋地画像,又树无数牌位于城头,竟令朱棣空有利器在手而不敢轰城,最后郁闷而归。
后来直到朱棣取了南京,得了天下,再发兵北伐,围城良久,耗尽城中粮草,这才取下济南城,朱棣恨极了铁铉,将其妻女尽数发配教坊司受人凌辱,死后又弃尸喂狗,犹不解其恨。
如今杨虎造反、官兵守城,朱老头儿的画像当然不能再做挡箭牌,不过幸好杨虎没有大炮,纵然有也未必及得济南城的大炮数量,所以杨虎根本不直接来攻济南,如今正日夜猛攻泰安,只要响马盗再夺了德州,济南城守军将领未必有铁铉那份胆略和勇气,把济南围成了座孤城,未必就取之不下。
泰安城已数次派人突围向济南城求救兵,可是从四川调防济南的都指挥使陈鸿蒙就是按兵不动。他的大军守城绰绰有余,可是军心士气毕竟不能和一群亡命比,而且官兵战马不多,以数千骑兵驰援泰安纯属开玩笑,如果出动大队步骑,杨虎的骑兵只要来一个侧翼突破,就得任人宰割。
肉包子打狗地事,陈鸿蒙才不会去做。杨虎十万大军围泰安这么久却取之不下,并不是真的取不下,未必不是抱着想诱他赴援,来个围点打援,那样远比夺泰安困济南要快的多,陈鸿蒙识破杨虎诡计,偏不上当。
就此事,他和山东布政使吕继善沟通过,吕继善也同意他的判断。可是济南军政要员未必都有这个见识,都认为他是畏战怯敌,攻讦言论不绝于途,他从四川调来不久,当地士绅官僚与他不熟,便不断向布政使吕继善施加压力,逼他出兵。
吕继善也是个甚有主意的官员,不但是个官场老油条,而且是滚刀肉一块,也亏得是他,才顶得住济南府一拨一拨上门来狂轰烂炸的人,顶住从精神到名誉、从仕途到前程不断的软硬兼施,威逼利诱。
唇亡齿寒的论调,吕继善已听的耳朵起茧了,陈鸿蒙的理由他也对这些当地豪绅大族和官员士子们再三解释过了,可惜这些人根本听不进去。泰安与济南之间地士绅大族之间多有姻亲关系,眼见泰安岌岌可危,他们如何放心得下?
济南大豪翁之琪愤愤然道:「陈鸿蒙?那个装神弄鬼的老道有个屁本事,分明是怕死不敢出兵,大人啊,您是山东布政使,官阶比他还高着一级,战时该由您负全责,您得逼着他出兵呀。」
陈鸿蒙崇信道家,不但家里供着三清祖师的神像,早晚一柱香,平素还常和济南附近名山大泽有道行的道士们来往,因此这些名门望族、豪绅士子鄙称之为鸿蒙老道。
吕继善苦笑连连,他愁眉苦脸的道:「各位,各位,我毕竟是一介文人,若论军事,哪及得陈大人?杨虎志不在泰安,而在济南,出兵只有把济南守军也让人给端了,陈大人是知兵地,济南军队宜守不宜攻,这也是没法子呀。」
这儿正纠缠着,有人奔来报告:「禀布政使大人,泰安府派来求援特使!」
在场的官员士绅们一听,顿时两眼发亮,也不待吕继善吩咐,便一迭声道:「快快请进来。」
外边的人根本不用叫,自已就进来了。焦头烂额的吕继善一看进来那人,立即恭谨起身,拱手长揖,道了声:「先生,您……您怎么来啦?」
外边来的是个老头儿,原是浙江学政,名叫张多器,原是吕继善地恩师,退仕后回泰安老家养老,吕继善任山东布政使司后逢年过节的还常去拜望恩师,今见他来,不由肃然起立。
老头儿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儿的,瘦瘦的,颌下一部山羊胡子,看起来十分好笑。这位学究并非古板冬烘,为人诙谐有趣,而且博学多才,当初任学政时颇受学子们爱戴。
张多器见了吕继善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啊,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捡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去,一拍大腿道:「先生?我老头儿马上就要变成先死了。泰州几十万军民翘首盼着您吕大老爷派兵来援呀,盼得脖子都长了三寸,求援地人来了一拨又一拨,现在我老头儿也被派来了,看在我这老脸的老面子上,你说,到底什么时候派兵?」
吕继善走到他身边,低声下气地道:「先生,不是学生坐视泰安危难呐。只是杨虎之心,路人皆知,他围攻泰安久取不下,分明是想诱济南出兵,以例轻易取了济南城。现如今威国公爷已经到了德州,他击败刘六叛军,必定引兵来援,泰安……您老……唉!还得咬牙撑下去呀。」
张多器把嘴一张,指着嘴巴道:「撑?你看看。我老头儿还有牙吗?都快掉光了,我拿什么咬呀?你是山东布政使,不是济南布政使,泰安就不是你的子民了?你就眼睁睁看着泰安陷落,数十万百姓被反贼鱼肉?」
吕继善苦笑连连。面对气愤之极的恩师,只好嚅嚅解释,旁边一众地方官员、士绅学究纷纷拥上来帮腔说话,吕继善正觉招架不住,张老头儿气喘匀了,忽地跳起来,吧叽一下,给吕继善跪下了:「吕大人,吕老爷,算我老头子求你了还不成?泰安眼看就守不住了,你发发慈悲,发兵吧!」
吕继善一看恩师耍赖,出溜一下,他也跪下来,把头一摇,脖子一梗,说道:「慈悲能发,兵不能发!明知是个坑,学生不能领着济南军民愣往里跳呀。」
张多器气的哆嗦,他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大摞子厚厚的东西,拍打着道:「瞧瞧,瞧瞧,看见了吗?这是老夫着笔,泰安上下,官员缙绅、名流士子联名签下地,是告你状的,你拿去瞧瞧,泰安要是陷落了,我们就上北京城告你,告你个不地道的混蛋!」
吕继善讪讪地道:「恩师,您老人家还是先起来吧,这么厚一摞子,您让学生怎么看啊?学生知道您老文笔好,要看,还是等将来送进京去给皇上看吧。」
张多器指着他地鼻子尖吼道:「好,好!你不在乎是不是?我……我……」
他东张西望一阵,爬起来走到一根柱子边上,恨声道:「你是要逼死老夫呀,你发不发兵?你不发兵,老头子就一头碰死在柱子上。」
「可别的,可别的,恩师,你离柱子那么近,头上碰个大包多不划算呐,您坐下,咱们慢慢商量……」
「商量个屁!你不答应是不是?那我就吊死在你这儿。」张老头儿解下腰带,指着房梁大声咆哮道。
吕继善讪笑道:「先生,您腰那么细,腰带还不到两尺长,就算你爬得上去,这腰带连房梁都绕不过来,怎么往脖子上套呀?哎哟,要嚼舌?别介呀先生,就您那牙口儿……」
吕继善知道老头儿心眼多,做这么多举动不过是逼他出兵,根本没有寻死的意思,他一边和恩师调侃着,一边走过去,一把拖住了张多器的小瘦胳膊,把老头儿拖回来摁在椅子上。
老头一拍大腿,号淘大哭道:「泰安上下都盼着我这张老脸你能给点面子,几十万人等着救命呐,你咋就一副铁石造就的心肠哟……我老头儿哪有脸呀,我哪有那么大的脸面呀……」
他抓起一个茶杯,放到尖下巴上接着眼泪哭道:「我张多器哪有脸呀,我地脸在你吕大人眼里,还没个指甲盖儿大,把脸埋进这茶杯,就能活活淹死,我有什么脸面见泰安父老呀……」
他寻死是假,哭却是真哭,吕继善慌了手脚,他劝着先生,旁边的官僚士绅趁机劝着他,大家正乱作一团,外边兵甲哗愣愣直响,只见十多个明甲执仗杀气腾腾的军中校尉拥进了大堂。
当先一人乃是一员裨将,他见了吕继善立即施以军礼,抱拳高声道:「卑职参见布政使吕大人,都指挥使陈大人校场点兵,准备赴援泰安了,特派我等恭请布政使司、按察使司诸位大人同赴校场,协同安排济南防御事宜。」
房子里的人都呆住了,过了半晌,吕继善才呆呆地道:「陈大人要出兵了?」
那员裨将笑笑道:「是!威国公爷早遣秘使晓谕各府各道协同出兵,共惩白衣盗,时间就定在明天卯时。因济南是第一站,为防走漏消息,所以一直秘而不宣。」
他环顾一圈儿,张多器张老头儿擦擦瘦脸上的眼泪,眨巴着小眼睛儿好象还没回过神儿来。裨将微微一笑,摆手道:「诸位大人,请吧!」
校场内地临时营帐内,紧急召集来的将领们也是刚刚听到指挥使陈大人公布杨凌的秘密计划,营帐内顿时一片哗然,争论之声四起。
「大人,这计划太过冒险了,杨虎一直监视着近在咫尺的济南动静,我们要负责诱敌,只消稍有动静,便为杨虎侦得消息,济南城可不得有失呀。」
「大人,各路援军只是事先定好攻击时日,现在并无交通联络,一旦各路大军不能准时赶到,济南守军就得孤军奋战,突袭又不能携带重型兵器,骑兵又太少,我们的步骑只怕抵不住杨虎地马队半天的攻击就得全军溃散了,太过冒险了。」
「大人,以末将之见,是否先派出探马探听各路消息,派小股部队出城诱敌,大队人马徐发呢?这里距泰安并不甚远,我们应该来得及赶到的。」
陈鸿蒙双手据案,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盯着手下地将领们。此人身材欣长,面容清矍,三缕长髯,倒是一部好胡须,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清逸脱尘,实是一员儒将。
慢慢的,将领们终于安静下来。陈鸿蒙满脸肃杀地开口了:「我知道诸位绝非贪生怕死之辈,而是出于战事考虑。但是,此乃钦差剿匪总督杨大人下的死命令,明日卯时兵马未到者,领兵大将皆斩,各路兵马齐聚泰安,有的现在早已在行军路上。杨虎纵马洗劫,攻城掠地屡屡得手,全因我各路兵马调动不灵,各行其是。这其中未尝没有将领抱着自扫门前雪的态度,才纵匪势大。我等皆是山东守将,守土有责,不可离弃,一味的据城固守,贼酋占而不走,何日方休?」
他把手向帅案旁长身而立的一位年轻将军一指,说道:「此乃兵部骁骑尉伍大人,是钦差总督所差督战将官。威国公爷以明修栈道之计,暗举一半兵马已自德州星夜兼程而来,克时即到。我等为敌诱饵,未尝不是决战之先锋。各路兵马,络绎如珠,连绵而不绝,后顾已无忧,尚有何所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