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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回到明朝当王爷-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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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凌恍若不曾看到身后的动静,他长长吸了口气,大声说道:「为将者,要统兵练兵。这个统字,就是令出一门,令下如山。这个练字,既要练弓马武艺,也要练军纪号令。这,就是本将上任,首先要晓谕全军的将令!」他顿了一顿,高声道:「左哨子营三司将佐何在?」
  连都司听这位东宫侍读进士说话语气果决,并不象个只知之乎者也的书呆子,心中已经起了畏惧之心,闻声疾道:「左哨军第一司连得绿听令!」
  其他几位将佐也一一报上官衔姓名,杨凌听罢把手一挥,喝道:「三位都司各领本军,明日辰时三刻较场集合,本将在此点兵!中军官留下,其余人等现在可以散了!」
  刘都司迟疑着向点将台上看了一眼,鲍参将正抱拳跪地,根本看不到他脸色。三位都司相视一眼。只得唯唯而退,各领本军退出较场,一时间走得空空荡荡。鲍参将本想尽集三军,先给杨凌来个下马威,想不到杨凌下了个套儿,让自己跪在这儿,三言两语把人都打发走了。一时咬得牙齿格崩直响,脸儿都气黑了。
  杨凌转身,好象才看见他似的,连忙的将他扶起来,满面春风地吩咐中军官准备酒筵,要与副参将一齐款待张春等等几位大人,以尽地主一宜,鲍尽忱
  听了再也隐忍不住,忧心冲冲地一抱拳,大声道:「诸位大人。卑职身有不适,今日杨参将就任,卑职不得不抱病迎接,这酒筵却无服消受了,鲍某先行告退了,失礼!」
  说完他也不待杨凌回答,抱拳后退三步,霍地一转身,瞪瞪瞪下台去了。张春望着他的背影微微摇头:「杨凌这个参将是皇帝钦点的,将来的前程绝不只于一个参将,连这点眼立都没有,你还妄想坐上主将的位子?
  只是……鲍尽忱
  在军中资历甚老,颇有些对他俯首听命地官佐。真要狠下一条心来和杨凌拧着干,这两个人一个是军中老将,身受众望,一个是御前新宠,得罪不得,自己夹在中间,以后可就要头疼了。」
  他想到这里,不禁担忧地瞧了刘绍堂一眼,只见这位第二副将也苦着脸向他望来,两人目光一碰,相视一叹,同时大摇其头。
  ……
  辰时一刻,杨凌在柳彪地帮助下顶盔挂甲,肋下悬剑,出了参将大帐。
  杨凌听钱宁说过,这些年国家安定,除了北疆,战事并不多,京师三大营几乎没有用武之地,是以军纪松弛,京营地主将如果家眷在京,是不必长驻军中的,反正往返城中与南苑的距离马程并不远,他本想着晚上回家去住,但是今日一进大营,鲍参将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杨凌倒不想走了。所以昨天晚上变遣派柳一清回城一趟,将自己驻在军营的消息知会了幼娘。
  杨凌这时仍未将鲍参将的无礼放在心上,官威久而存在,毕竟自己才是军中主将,时日久了声威自然崛起鲍尽忱地影响就会慢慢减弱,只要他现在不再来找自己的麻烦,这事儿还是打个哈哈揭过了的好,两人共掌左哨营,如非必要,大可不必和他闹得他过分。
  此时较场上连得绿的第一司一列队整齐,等候参将大人检阅了。这个麻子历来笃信关情不管官儿大小,送礼却要跳着级送。只比自己大一级的官儿,就算舍得花银子他也不会把位子让给你坐,所以送也白送。不过这免费的交情却不妨卖给他,所以早早的就把第一司一千五百名官兵拉出来穿戴整齐在较场上侯着了。
  第二缉彭继祖的人正慢腾腾地向较场集合着,一些士卒嘻嘻哈哈的正在打闹,瞧见参将大人顶盔挂甲,领着四十多名身着黄铜锁子甲的亲兵进了较场,不仅噤声起来,赶紧的走进队列。
  杨凌往点将台上一站,配上这套明光铠,还真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只是这铜盔、战袍、护镜、战裙、战靴组成地明光铠族有四十多斤,杨大将军威倒是威武了,要不是柳彪、杨一清扶着,他上马下马都嫌费劲儿。
  杨凌扶剑四望,又抬头看看天,扭头向柳彪低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柳彪低声回道:「大人,已经过了辰时二刻了,再有片刻功夫便是辰时三刻了。」
  杨凌点了点头,目光飘向较场一角,那里本该有第三司的军队,但现在空落落的没有一个人影儿。台下的彭继祖和连德绿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形,两人凑进了切切私语,偷偷观察着杨凌的反应。
  这位参将大人昨儿可是说过令出一门,令下如山。如今马上辰时三刻,第三司炮营的刘士庸一兵一卒都未到,倒要看看这位参将大人如何下台了。
  杨凌真的怒了,他攥紧了剑柄儿,一双剑眉也紧紧地蹙了起来。刘士庸一人既无胆子,也没有必要得罪他,必是鲍尽忱主使无疑了,昨日看现场几位将佐的表现,他就已经瞧出那位刘都司和鲍参将眉来眼去的彼此关系非浅,想不到这位鲍参将昨儿当着两位神机营副将折辱了他一番,今日仍要故伎重施。
  杨凌压抑着怒气,眼角偷偷瞟了站在点将台下的亲兵队长一眼,不知道这人是否也是鲍参将一党,若是待会儿过了时辰,我派他去执行军法,擒了刘士庸来见我,他会不会听命呢?杨凌现在能确信可控驱使的只有杨、柳二人,想要振起军威,也嫌底气不足,心中不免忐忑不安起来。
  过了会儿,杨一清悄声道:「大人,马上辰时三刻了。」
  杨凌吁了口气,放松了肩膀向台下望去,只见第一司、第二司三千人马肃然而立,无数杀洋井都紧盯着他,杨凌的眼皮跳了跳,缓缓望向辕门去,正要下令亲兵队长执行军法,就听远处人喊马嘶,顷刻间一骑白马泼啦啦冲进辕门,大呼小叫地道:「都给我快着点儿,马上列队集合!」
  杨凌一见他不禁怒火骤然,忍不住大喝一声道:「刘士庸,本将要你辰时三刻较场集合,何故来迟?」
  刘士庸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到台前抱拳施礼道:「回参将大人,大人下令辰时三刻较场集合,卑职片刻不敢耽误,现在正是辰时三刻!」
  他头也不抬,高声说道:「第三司全营人马一千五百人,除了三人生病外,其余全部带到,请大人检阅!」
  第一、第二的人马早已经静立台下,这第三司人马一到,人喊马嘶,鸡飞狗跳,顿时踩踏得有半个月没下雨的较场尘烟四起,杨凌瞧他军中有些个兵卒四处乱窜,好似找不到位置一样,气得身子都微微颤了起来「这些官兵天天都要点将操演,岂有找不到自己的站位的道理,那几个兵痞分明是有人指使,故意而为。」 
 
 
 
  
第三卷 初登大宝 第080章 佛也发火
 
  杨凌仰天打个哈哈,连连冷笑道:「刘都司带的好兵,果然辰时三刻来集合了。」
  刘都司一脸桀骜不逊地道:「大人将令如山,既然说辰时三刻集合,末将自然是不敢迟了,可也不敢早了。」
  杨凌与他挑衅的目光一触,心中忽地一震,意识清醒了过来。刘士庸神情间毫无惧色,分明是抓着了自己的语病,今日若想按军法治他的罪,他必以执法不公抗命上告,这般一闹,牛皮官司打起来旷日持久,全军上下还有何人敬畏?岂不正岁了他们的意愿?
  杨凌按着剑柄,连吸几口大气,稳住了自己的情绪,站在台上一言不发。刘士庸见他语塞,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他起身道:「大人,兵士们没个规矩,末将回本阵整理队伍!」
  他翻身上马赶回第三司,手中马鞭挥得呼啸满天,大声叱喝道:「参将大人有令,马上集合,快快各回本位,尺了鞭子伺候。」
  其余两司的军兵见他赶羊一般的耍宝,不禁都纷纷窃笑起来。杨凌冷笑着看着乱成一锅粥的较场,任由刘士庸耍宝。刘士庸得意洋洋地,看看这位参将大人已经被整治的威风扫地,灰头土脸了,这才约束好队伍,一本正经地奏道:「启禀参将大人,左哨军第三司集合完毕,请大人示下。」
  杨凌恍若没有听到,自顾瞧着台下的中军官问道:「中军,鲍参将何在?」
  刘士庸抢着道:「卑职正要启禀大人,鲍参将昨儿身子就不太舒服,今日愈发的重了,着卑职向大人告假呢。」
  杨凌瞧了他一眼,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刘士庸看了心里一惊,暗道:「我是不是玩过火了。这小子要是毛了心,喊打喊杀的,真能把事情闹大让他灰头土脸地走人么?」
  他提着小心,只听杨凌若无其事大说道:「这倒是了,昨日便听说鲍参将患了病,本将刚刚到任,诸事忙碌。还没来得及去看望他呢,一会儿演武散了,刘都司陪我去看看鲍参将吧。」
  他顿了一顿,又道:「今日演武,军中将士甲胄齐全,为何手中却没有兵器?你们平日演武都是如此么?」
  连得绿在马上拱手道:「回大人,神机营接近皇城重地,恐惊了宫中和百姓,是以平素只有每月一次大演武时才动用火器。将队伍拉进山中训练,平素演武只演阵法,队列什么的。」
  杨凌昔日见过边军的火攻队,那种乌合之众的打法着实惨不忍睹,自从得知调任神机营后,苦苦想了半响后世练习兵之法,以及在当前火器的技术水平下,如何提高火器射击速度。
  火器在这个时代最大的客星便是敌人的骑兵,如果能将三段式和三列式射击法教授给士卒,配合盾牌手和骑兵,必成一枝奇军。这时听了连得绿的话,他不禁皱眉道:「神机营以火器见长,每个月只演武一次,士卒如何能熟练使用枪械?司库官,去取枪械火炮来,全营开拔,本将要入山训练!」
  司库官躬身道:「大人,火攻火炮要有大人您的印绶再能取出,请大人颁下手谕,再者,火药炮弹等物由鲍副参将掌握,没有他的令符也是动不得的,您看……」
  杨凌听了缓缓后退两步,坐在亲军安置好的帅位上,向椅背上一靠,说道:「既然如此,今日暂时不去山中演武了,三司所属平素是怎么训练的,今日照旧吧。」
  刘士庸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其余诸将看向杨凌的目光都失了几分敬畏,多了些鄙夷。杨凌若无其事,只是用心观察三司操练各自部属。
  神军营平素的训练就是队列行走,排演阵法,一套套早已经练的滚瓜烂熟,倒真是极为熟悉,队列走得可以媲美仪仗,那阵法演起来你攻我守,你守我攻,来来往往,花里呼哨,看得人眼花缭乱,颇具欣赏价值。
  这些穿着重甲的官兵队形走得漂亮,各种阵式的转换更是巧妙无比,加上身着重甲,脚下沉重,举止间铿锵作响,在较场上闪转腾挪,尘烟四起,看得人热血沸腾,一眼瞧去还真象一只虎狼之军。
  杨凌瞧在眼中,想起当日鸡鸣驿下和葫芦谷中乱军厮杀的场面,两相一加比较,顿时觉得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用来表演检阅固然好看,可是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
  他看得无论至极,但身为住将又不宜离开,只得坐在那儿耐心等三司演武完毕。演武结束,杨凌立即带了亲兵,随刘士庸一齐驰往鲍参将地营帐。刘士庸见他神色随和,还道他被折磨得没了脾气,故此来向鲍大哥示好,心中戒意渐消。
  鲍参将的营帐在大营最里边,是倚山而建的一个四合院儿,门口有四名亲兵站岗。杨凌随着刘士庸进了鲍参将的卧室,只见鲍参将靠着被子半躺在炕上,头上搁了一条毛巾。
  刘士庸道:「鲍大人,杨参将听闻你卧病在床,特来探望。」
  鲍参将见了杨凌连忙作势要挣扎下地,口中连声道:「一点小病罢了,怎敢劳动大人您呢。卑职这几日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实在走不得路只好告假休息。大人今日点兵演武,观我军威如何呀?」
  杨凌扶住他欲下炕的身子,将半掀开的被子替他盖好,微笑道:「宁大人和鲍大人带兵有方,军威严整,本将是大开眼界啊。呵呵,本将听说鲍大人病了,本该马上就来探望的,可是三军齐集较场,不好晾在那儿,所以过来的晚了,鲍将军莫怪呀。」
  鲍参将趁势躺回床上,皮笑肉不笑地道:「没什么。还是军中事务要紧。大人年少有为,咱们左哨营在大人手中,必定更趋壮大,末将老了,实在是没什么了。」
  杨凌淡淡一笑,瞥了刘士庸一眼道:「本将毕竟是文人出身,不知道军中规矩,要向老将军讨教的东西多着呢。这不,我昨儿个吩咐三司今日辰时三刻较场侯命,结果一时有欠考虑。说成辰时三刻较场集合,刘都司准时而来,还被我误会,把他训斥了一顿,本将现在想起来还惭愧得很呢。」
  鲍尽忱吃地一笑,看了刘士庸一眼,乐呵呵地道:「大人这样说也不算说是说错了,呵呵,不过……演武也算不了什么大事,迟了就迟了,人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意思意思也就得了,这些兵痞呀,用不着太讲较的。」
  杨凌微微笑道:「本官若有鲍大人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将扶持协助,军中上下一体同心,还何须烧什么三把火呢?所以老将军可要快些好起来呀,虽说军中没有战事发生,可平素的杂务,本官一时还处理得焦头烂额呢。」
  鲍尽忱忙道:「大人能得皇上恩宠青睐。岂会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呵呵,太过自谦了,这两日军中无帅,我只得强自支撑,现在杨大人来了,我总算可以好好静养了,军中诸多事务,都要请杨大人多操心啦。」
  杨凌立即起身道:「应当的,应当的,既然鲍将军病体未愈,那就好生静养,军中的事情也不必过于牵挂,本官这就告辞了。」
  杨凌走到门口儿,吸了吸鼻子,嗅着屋子里一股地酒味儿,冷冷一笑,昂然走了出去,丢下鲍尽忱和刘士庸愕然相对。
  ……
  「柳彪,你马上赶回锦衣卫,如果张大人回了天津卫,就去找钱宁钱大人,再去东厂面见范公公,请厂卫的人出面,就算把北京城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点鲍参将喜欢吃的作料儿。一清,走,咱去找中军官聊聊。」
  「胡中军,本将刚刚上任,对原来正副参将的职司还不太明白,你且给我详细说来。」
  ……
  「好!本官晓得了,鲍参将卧病在床,不能劳累,本将责无旁贷。书记官,记下了,从今儿个起,军中大小事务概由本官接管,粮草,军资尤为重要,没有本官印绶不得支用。借支钱粮的,迎来送往的花销没有本官签字,不管是谁,概不销帐。另外,明日就是发饷的日子吧?第三司的军饷暂不要发放,本官昨夜接到投诉状了,说第三司有几个哨长把总冒领饷银,待我查明之后再说吧。」
  「这些下级小的,冒吃空饷,败坏军纪,必须严加管理。今后什长以上的军官升迁调动,必须本官点头,否则概不生效。」杨凌冷笑着走到门口,又回头嘱咐道:「今儿中午准备一桌上好的酒席,我要宴请连都司。」
  那个彭大胖子不是喜欢做墙头草么?好,那就先在墙头上晾着吧,省得上赶着不是买卖。
  中军官暗暗拭了把汗,这位文质彬彬的参将大人厉害呀,笑吟吟的就把鲍参将给剥光了,以前也见过军中将领彼此勾心斗角的,都是到处收买人心,建立人望,时不时的还要较量一番武功,谁用过这么阴损的招儿呀。
  中军官负责军中内务,京营地内务官可是费差,今日见识了杨凌的手段,这位胡中军生怕杨凌大人为国尽忠,鞠躬尽瘁,再不辞辛劳的把自己的营生也抢过去亲自干,忙陪笑道:「是是是,大人请放心,卑职马上通知鲍大人,中午准备一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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