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5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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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之后再予严惩的话。
宁王的双手发起抖来,自家事自已知,现在地方官员弹劾的只是他横行不法、飞扬跋扈,多有不敬君王、狂妄自大的行为,可是如果真的把他捕进京,派厂卫严查地话,蓄积力量准备造反的事十有八九要被查出来,到那时就算不砍头也是终身圈禁、生不如死了。
「弥勒邪教真是害人不浅,他们造反为了制造声势居然拉本王下水!」宁王愤怒地一捶桌子,大法师李自然前几天分析朝廷地局势后,曾劝他立即起兵,可是宁王畏于周边诸府道的重要将领由于剿灭白衣匪时全换成了杨凌的得力人手,而杨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已尊崇至极,根本不可能为他收买,必是小正德的坚定支持者,所以犹豫再三,迟迟不敢发动。
想不到弥勒教又造起反来,还造谣生事拖他下水,如今是想不反都不成了。一想到造反,宁王不禁发起呆来,他胸怀大志,野心勃勃,到处招揽人马、勾结蛮族土司,在军中安插亡命亲信,意图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这心思已经不止一年了,这样的准备也不只一年了,可是现在事到临头不得不反了,却茫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怔了半晌,宁王才高声喝道:「来人,马上把刘先生、李先生和大法师请来,快快,本王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书房门口恭候的内管家急忙答应一声跑了出去。宁王很懂得礼贤下士,他口中的刘先生李先生是他诩为左膀右臂地得力智囊。李先生名叫李士实,家境豪绰。是南昌第一富绅人家,此人是成化二年的进士,曾官至右都御史。在朝廷内争中败下阵来,被迫致仕,因此对朝廷怀恨在心。
象他这种人世代豪门,荣华富贵从小就享用不尽。唯一追求的就是留名千古了,朝廷既然不能满足他,而宁王又野心勃勃,李士实便想做一个开国元勋,于是死心踏地地为宁王所有,成了他的幕僚。
刘养正是一个举人,在南昌素有名望,也被宁王重金招至麾下。成为他的幕僚。三人得知宁王急召,除了大法师李自然,其余两人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三个人急急来到宁王书府,宁王一见他们开口便道:「两位先生,李大法师,大事不好了。皇上已经听到了本王蓄兵谋反的风声,下了旨意。要拿我进京问罪,如今是钢刀加颈,你们看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李士实大吃一惊:「王爷这消息从哪里得来?」
「你看,圣旨在此」,宁王把圣旨递过去,冷笑道:「幸亏大法师提醒。本王早有了防备,在京中布有眼线。京郊布有一哨人马,他们听说了消息,劫了圣旨用本王所设地健步快骑飞马送来,否则本王还蒙在鼓里,待钦差一到,如集三司官员一宣旨,本王就只能束手待毙了」。
李士实接过圣旨仔细一看,确实是皇帝所颁的旨意,不禁怵然变色,说道:「皇上要拿王爷进京查办?这分明是缓兵之计,只要王爷抱着万一之侥幸随旨进京,那就是羊入虎口,是打是杀全由不得自已了」。
宁王一捋胡子,哼道:「区区雕虫小技,本王自然看的出来,两位先生、大法师,你们看本王当如何应对才好?」
刘养正跺脚道:「王爷,如今还能如何应对?只有反了!」
宁王道:「我们还不曾准备充足,此时造反可有几分把握?」
李大礼道貌岸然,一身道装衬得仙风道骨,他一直冷眼旁观着几人的反应,此时才微微一笑道:「王爷,您的条件是还没有充足,可是朝廷呢?朝廷那边更没有准备。同鞑倭寇、佛郎机、都掌蛮的几番大战,耗尽了朝廷的实力,现如今朝廷已是强弩之末,再无一战之力了,否则何必出此下策,不派兵讨伐却令一队锦衣卫来拿人?
再说咱们这边,经过百余十年的蓄积,宁王府财富如山,足以支撑大量军队数年征战所需地钱粮,咱们兵帐、皮甲、刀枪甚至偷偷弄到的佛郎机炮都已制造出了数十门,可谓兵精粮足。
漳州、汀州以及南赣一带的苗、畲等族土司也与王
爷结盟了,必要时可以成为得力臂助。王爷兵精粮足,而朝廷却是外强中干,如今情势较之当年『燕王靖难』,王爷还要有利一些,一旦起兵何愁大事不成?」
他说着,心里却如刀割一样,父亲兵败被杀的消息他已经收到了,弥勒教受到了沉重打击,不但骨干信徒被一网打尽,而且朝廷按照这些人的花名册正在穷搜天下,弥勒教漫说夺取江山,就是要恢复元气,没有六七十年的功夫也办不到了。
如今宁王得不得天下,他都没有能力从他手中再夺取过来,可是宁王若能成功,弥勒教的实力就可以趁机重新发展起来,那么在他有生之年,未必就再没一点机会。如果宁王失败,那也重创了大明江山,死道友不死贫道,至于宁王死活,那就与他无干了。
所以他是怀着满腔仇恨,意欲利用宁王这柄刀,为弥勒教、为父亲复仇。
宁王一听心怀大定,他满怀希冀地看了看这三位得力臂助,问道:「既然如此,你们有何建议,本王应该如何去做?」
三位智囊各自沉思,开始给宁王出起主意来。
目前趁着朝廷地消息还没有传到,先发制人,主动起兵已是不二的选择。宁王手中掌握着三卫兵马,再加上红缨会、鄱阳湖水盗、江西本地地帮会组织,已经安插收买的卫所官兵。至少可以凑起五万兵马,如果再计诱刺杀各地军将,诱迫所属官兵入伙。当能集中到近八万兵,这样地力量足以一战了。
南昌是一座孤城,势单力孤,在此立足根本没有发展的余地。出路只有北上直取京师和占领南京先与朝廷划江而治,进而徐图天下两条路,经过一番磋商,李士实总结道:「王爷依属下看,咱们可以找个借口把江西三司官员、文武大臣们召集起来,然后矫太后诏,以皇帝并非先帝亲生的名义起兵。
若有不从者。立斩无赦,夺其印信以驱官兵,如果直接北进京师,一则孤军深入有些冒险,二则眼看就要进入冬季,与我南军不利。我们不如先打下陪都,南京自有六部九卿。王爷只要取了南京,立即就可以登基为帝。同时拥有江南半壁最富饶地地方,江南各府道官员见王爷势大,附从者必众,我们就有了与正德一较长短地能力了。」
宁王听的连连点头,刘养正又补充道:「南昌是我们地根基,此地可留一两万人守城。同时在江西以南,借助苗、■等族土司地势力。据险而守,设立一道防线,这道防线只守不攻,只要能护住咱们的根基,掩护咱们进攻南就成」。
李自然微笑道:「其实南昌城坚固至极,昔年朱文正曾率不足万人的军队坚守此城,与陈友谅六十万大军抗衡三个月之久,而如今呢?周围诸府道将领虽是杨凌亲信,但是大明对于兵将控制甚严,在朝廷派出钦差招讨将军统一调度军队前,他们只能守卫自已的防地,而不能越省进兵。
江西本地纵有忠于朝廷的官吏,也绝对凑不起一万兵马,如何攻打南昌?南昌城坚不可攻,还是征调那些善战的狼兵助我们攻打南京为好」。
宁王对老家还是很在意的,他积蓄的富可敌国地财富可都在这儿呢,岂容有失?忙摇头道:「不妥,不妥,刘先生所言甚是,南昌断不容有失,本王可尽取本部兵马攻南京,此地只留五千士卒守城,那些土司的兵马还是暂守南线为宜」。
李自然听他肯尽出本部兵马,便也不再多言。几人一番商议,然后立即分头离去。李自然负责调兵遣将、召集三山五岳的好汉首领议事,准备明日造反。刘养正自去准备兵甲钱粮,准备充作军饷。李士实回去绞尽脑汁,要写一篇足抵十万大军的讨伐檄文出来。
宁王千岁最是繁忙,他一面命令几个大管家一齐动手抄写请贴,以爱妾生日为由,召集南昌城三司各部官员前来饮宴;又要接见三卫亲军的心腹将领面授机宜,明日在府中暗布伏兵;同时使人把自已的几个不学无术的郡王兄弟子侄们招来,统一内部意见,准备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杀小正德一个落花流水。
宁王府彻夜灯火不息,朱辰濠要轰轰烈烈地造反了!
第十一卷 南征北战 第425章 兵发安庆
宁王府张灯结彩、大排酒宴,锣鼓乐器中一片喜气洋洋。来府中相贺的官员摩肩接踵,人常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堂堂一位藩王的爱妾也不能简单地看成一个以色事人的女子了,那里边承载着的是一位王爷的颜面,谁敢不来相贺?
王府门前车水马龙、客流盈门,这要来就得送份厚礼,官员们挖空心思,雅一些的送琴棋书画,俗一些的送金银财宝,把几个王府的帐房忙的团团乱转。
宁王满面春风,高居上坐,抚着及胸的美髯倨傲地接受着三司官员的晋见,一切准备停当,只等所有官员赶到,把王府大门一关,就要发动兵变了,这样的时刻,忐忑紧张已全无必要,心中一片兴奋。
红缨会大师公王僧雨、鄱阳湖大盗凌泰、吴廿四、大狗子、江四十,江西本地流氓帮会头子凌十一、洞庭大盗杨子乔等皆聚于王府后堂,一个个身着劲装、佩戴刀枪,面目狰狞、杀气腾腾。
自古以来最不怕造反的就是这些人,本来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买卖,有机会称王拜相、裂土封侯,为什么不干?他们摩拳擦掌地等候着亮相的机会。
正宴时间到了,宁王爷满面笑容地站到站到了金色的寿字条幅下,面前一张横案,上边摆放着一盘硕大的寿桃和许多瓜果。他的宠妾笙寒姑娘在四名侍女的陪伴下翩然而来,向他盈盈一礼,随即巧笑嫣然地走到他地手边。
笙寒是位十七岁的姑娘。身材袅娜高挑儿,她穿着一件织金官绿丝祅,外罩浅红比甲。纤腰系一条结彩鹅黄锦竹裙,下映着高底花鞋。乌黑的头发斜斜地挽了个堕马髻,云髻翩翩,玉姿柔媚。鹅蛋脸上飞着几许晕红,显得娇悄动人。
她地打扮既显出了娇俏可爱、喜庆大方,又是较平常的服装,毕竟她上边还有娄王妃和侧王妃,王爷为她的生日哪此操办,在后宫里已是极大的体面,如果再盛妆隆重,未免有点恃宠而骄。这样平常打扮,显得自知检点有分寸,比较讨人喜欢。
这位笙寒姑娘不知道自家王爷要起兵造反,真以为是给她过生日呢,她沾沾自喜地走到宁王身侧右后方站定,媚目含笑瞅着王爷地背影。
宁王呵呵一笑,捋着长须。右手擎杯,强自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缓缓走到案前站定。今日一旦起事,无论成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要么成为皇帝,要么身首异地,这样重大的决定由不得他心司激荡。
文武官员们见状知道宁王有话要说,忙纷纷立起身来。转身目注堂前。宁王目光缓缓移动,在文武官员们脸上扫视了一眼。忽地笑脸一收,把手中酒杯向地上狠狠掷了下去。
造反,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宁王爷又没演习过,他虽定下摔杯为号的计谋,却忘了那杯不是空杯,这杯子要往下掷先得扬起,往后上方一扬间,一杯酒「哗」地一下全泼在了笙寒姑娘的俏脸上,猝不及防的大美人「哇」地一声尖叫,捂着脸踉跄退了两步。
文武官员见状一下子惊呆了,偌大的宫殿里立刻变的鸦雀无声,就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宁王爷这是看到什么了?因何发怒哇?
宁王抻着脖子往前看,一脸地莫名其妙,定晴一看,才发现杯子正掷在从大门口直铺到桌前的红毡地毯上,所以没有摔碎碎。宁王爷老脸一红,见刘养正、李士实正一脸怪异表情地望着他,忙大吼一声,一拍书案喝道:「来人!」
「在!」前边轰然应喏,两三百王府侍卫一身盔甲,手提钢刀,杀气腾腾地闯进大殿,文武百官见状顿时大惊,现场一片混乱。
「大家不要乱动、不要乱动!王爷有话要说!」刘养正高声喊罢,转身向宁王一揖,说道:「王爷,请吩咐!」
笙寒姑娘被烈酒螯得两眼通红,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忙道:「王爷,贱妾贱妾的眼睛捱不住了,向王爷告罪退下」。
宁王见她闭着眼睛双泪长流,又想起方才摔杯不碎,觉得今日是起事的大日子,接连两件晦气事,有点大大的不吉,不禁微蹙双眉,不悦地道:「退下!」宠妾笙寒忙让两个丫环扶着急急奔回后宅打水清洗去了,还不知道自已惹恼了宁王。
「诸位!」宁王经这一闹,心情倒是放松下来,看看在他强壮的侍卫、锋利的钢刀控制下一个个面色大变地官员,宁王信心倍增,他跨前一步,声音也变的稳定和高亢起来:「本王现在要宣布一道太后懿旨,文武百官跪下听旨!」
殿上一阵哗然,文武百官这才知道宁王如此大动干戈,原来是有太后密旨传达。可是后宫不干政,是大明地规矩,内旨不出宫门,除非皇帝驾崩、新帝未立,现在太后突兀传旨,可是京里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文武官员心中惴惴,彼此窃窃私语探听消息,刘养正大吼一声:「众臣子还不跪下听旨?」说着一撩袍子当先跪倒,大呼道:「臣听旨」。
李士实微微一笑,也随之拜倒,文武官员见状,纷纷离席参拜,宁王见了飘飘然的,竟然有种微醺之感。眼见众官员依例跪倒,宁忘咳嗽一声,高声说道:「众文武官员听着,先帝在时,苦于久无子嗣,为使天下臣民安心,听信奸佞李广之言,抱养民家养子,本意是想待有了亲生骨肉,再宣明真相。
奈何。先帝因病暴毙,正德继承大统,此子并非朱氏子孙。却继承我朱家江山,紊乱宗嗣,使我列祖列宗不得血食,本王现奉太后密旨,令我起兵讨贼。入朝监国,尔等可知道吗?」
废话!这事儿谁知道啊?宁王说完,宫殿上就象捅了个马蜂窝,这通乱呐,嘈杂惊骇声、追问呐喊声不绝于耳,许多官员冲动地站了起来,激动的满脸通红,质问求证。
江西巡抚林俊站起身来厉喝一声:「统统住口!」这老头儿是个个头不高的文弱书生。可这嗓门儿倒不小,一下子就把大家都镇住了,大殿上肃静下来,林巡抚上前一步,拱手高声道:「宁王爷,您说奉有太后密旨,请问。密旨何在?请取来与我等一观」。
宁王双眼微眯,冷笑道:「兹事体大。自然是口谕,正德自知并非正统,对太后看管地甚紧,侍婢进出皆要搜身,岂能传出诏书?本王地话你还信不过吗?」
林俊哈哈一笑,朗声道:「没有太后亲笔的旨意。何以证明当今圣上不是先帝骨血?仅凭王爷一面之辞,就要我等朝廷官员听命造反么?」
宁王大怒。铁青着脸道:「混帐,本王会信口雌黄么?你不必多言,本王立刻就要起兵讨贼,孤只问你,可愿保驾前往?」
宁王话毕,只听甲叶子哗愣愣作响,两个提着锋利长刀地王府侍卫已经冲到了林巡抚的身后,往那儿一站犹如两头鹰俯视着一只小鸡。可林巡抚夷然不惧,把脖子一梗,嗔目喝道:「你说什么?保驾?你居然敢自称御驾?可知天无二日,臣无二主,太祖法制具在,哪个大胆敢行违悖?」
林俊清名远播,是有名的忠臣,谢迁在时与他就相交莫逆,赞誉他性情梗直,为人方正,很有风骨。早在成化年间他做刑部主事的时候,就是有名地强项令,不管什么权贵犯了法都该依法处理,就是当时气焰熏天的万贵妃家人也不例外,这样的人又岂肯因为宁王一句话就附从造反?
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