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5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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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骚扰,实为阻挠皇上行程,配合朝廷大军行动。我们现在不可恋战纠缠,若待朝廷大军追来,不免大势去矣,不必理会他们,我们还是继续前行吧,逃回江西去,方有一搏之力啊!」
宁王闻言恍然大悟,不理山上伍汉超的挑衅滋扰,一路只是前行。伍汉超兵少,见他不肯上当,也只能看着他逃去。
宁王被杀的凄凄惶惶,大军再也不辨东南西北了,这一路见路就走,等到夜色降临时逃到一处湖泊,此时身边人马只剩下三万余人,损失的人马除了战场上丧命被俘的,还有不少人是见势不妙,逃路途中往草丛、树林里一钻,就此逃之夭夭的。
李士实见前方是一个湖泊,旁边是一片芦苇,月色如纱,轻雾笼湖,倒是个驻扎地好地方,而且大军疲乏至极,实在难以再行,便道:「皇上,依臣看,咱们还是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朝廷的兵马也是血肉之躯,他们没有能力不休不眠地追赶的。
咱们既然闯出了他们的包围圈,现在连安庆也被抛在后边,那么暂时就安全了。皇上不必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在九江、南康还屯有兵马,集中起来再战,若能大胜一场,则霸业未必不可期。」
宁王怆然四顾,叹道:「九江、南康皆非可守地险地,难以用来自保,唯今之计,也只有尽起九江、南康之兵前来增援了,张纶,马上派人去调兵,把王妃、王子和所有家人全都带来,留在那座空城中朕不放心」。
原大明江西布政使,现任宁王顺德皇朝兵部尚书的张纶哭丧着脸道:「皇上,这里夜色迷茫,难辨东西,不知是到了何处,如何派出信使,又叫九江、南康兵马来何处接应?」
刘养正也道:「皇上,咱们先让兵士们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吧,另外可差人四处打探。弄清咱们到了哪儿,然后再派人往九江送信不迟」。
宁王重重点头,喟然道:「朕心乱如麻,实在没了主意,二位卿家自去处置吧」。
刘养正和张纶拱手退下,自去吩咐士兵安营扎寨,就地取水做饭。那些士兵们从湖边取水。又折芦苇为柴,烧的处处篝火,一片红光,倒让原本士气低迷如游魂一般的队伍看着有了几分生气。
宁王强打起精神,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摸
样,在王僧雨、李左同几人陪同下巡营查哨,慰问官兵,等沿湖走到西尽头,正要往回转时,一个侍卫眼尖。瞧见雾气茫茫的湖面上几条船影正悄然驶来,不禁骇然大叫道:「有埋伏!有埋伏!快逃快逃!」
王僧雨新收的一个弟子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原本就是做山贼水盗的,惊吓之中黑话都喊了出来,当下振臂高呼道:「水漫上来啦,并肩子扯活!」
「扯你妈地头!」王僧雨抡圆了手就是一个大嘴巴,虽然王大师公的发迹史走的是神棍路子,可这并不妨碍他明白基本地行军道理:宁王军本来就是七拼八凑的一支乌合之众,连番惨败之下、尤其对方是真龙天子亲自带兵,对士兵们已经造成了一种严重地心理威慑。
这要是白天。现在想逃或许还行的通,如今是夜间,只要下令一逃,士兵根本找不到主帅在那儿。逃上一夜等天亮地时候身边还能剩下三千人就不错了,如今是决不能再逃了,唯有决死一战。
王僧雨手持单刀,振声大呼:「夜色迷茫,官兵火器难以发挥,来呀,随我冲上去,集中所有的弓箭手。不要让他们上岸!」
红缨会还是颇有些死忠教徒的,一听大师公号召,立即抄起刀枪,随着他向岸边冲去。冲在前头的红缨会弟子口中念念有词,拿出红缨会那套切口神咒。高声喊道:「红缨天下,大日圆满。恭请祖师,莅临我身!铁眉铁眼铁肩胸。一毫口角不通风」。
湖面船只上也有人在大叫:「兄弟们,亮青子,条子扫、片子咬,趁着天黑趟宽宽啊!」
王僧雨听了这切口不禁一呆:「这会是朝廷的官兵?」
他急忙叫道:「不要放箭,统统不许放箭!」
宁王军本来就没有多少弓箭手,稀稀落落地放了几枝箭,王僧雨一喊,弓箭手便停下了,王僧雨向湖面上喊道:「对面是什么人?速速通名报姓、切勿自误!」
他刚喊完,对面一个惊喜的声音叫道:「是王僧雨王大哥吗?」
王僧雨惊道:「正是王某,你是何人?」
「我是大狗子啊!」
双方互相喊话,确认了彼此身份,船上也亮起火把来,当先一艘船慢慢划过来,到了岸边船上跳下几个人来,当先一个脸被火光映地清清楚楚,正是宁王水军副都督大狗子,王僧雨不禁喜出望外,几个箭步便冲了过去,两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落荒而逃的宁王步卒和落花流水的宁王水军在这个不知名的湖泊边胜利会师了。两人惊喜交加地互相询问了几句,大狗子急命手下去把人马拉过来,自已急匆匆去见宁王。
宁王在亲兵护卫下早退的远远的,他不知朝廷在此设下多少伏兵,正自心惊胆战,只听王僧雨大叫道:「皇上,皇上,大喜啊,是大狗子副都督和咱们的人马!」
宁王一听是已经失去联络的水师人马找了过来,不由大喜,急忙迎到湖边,双方又是一通寒喧。原来大狗子兵败后,由于江面上船只纵横,朝廷的水师攻击、收缴耗费了太大功夫,阻碍了他们地行军速度,大狗子趁机领着后阵舰船逃之夭夭,一路直逃到这儿来。
他们把船从大江引入这个湖泊,在对岸停驻,大军刚刚驻扎下来,就在雾气中发现对岸火光处处,以为是官兵在此驻扎,大狗子放心不下,怕睡上一夜。等天亮时湖泊出口被官兵堵住,所以亲自带人过来察探究竟。
两下里一番询问,大狗子还有四百多条船,两万多人马,两处兵马会师一处,足有五万官兵,宁王心中大定。他向大狗子询问这是到了何处,无奈大狗子也是趁着夜色偷泊于此,还没来得及查探所在的位置。
就在这时,几个派出去探听消息的探子匆匆跑回来道:「皇上、大师公、副师公,前方找到一处木屋,我们抓了两个本地人来。」
士兵们押着一老一少来到湖边,宁王上下打量,只见是一个三十多岁地矮小男子,牵着一个只有十一二岁地孩子的手,看起来象是一对父子。这对父子莫名其妙地被『官兵』抓来。神色显得极其慌张恐惧。
宁王换上一副笑脸,和颜悦色地道:「你不要害怕,朕是大明顺德皇帝,领兵讨伐北逆路经此处,如此夜色迷茫、大雾幢幢,一时不辨东西。朕来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百姓战战兢兢地答道:「这这个地方叫黄石矶」。
宁王一听大怒,「呛儿」地一声拔剑出鞘,挥剑便砍,那百姓怯如瘦鸡。明知利剑刺来,惊恐之极,却不知躲闪,被这一剑立时斩于地上。
宁王左右大骇。急道:「皇上这是何意?」
宁王怒气未消,戟指骂道:「如此小民也敢讥讽于朕,王失机?谅是朕的宝剑不利么?」
那个小孩子一见父亲被杀死,号哭着扑上前来,被大狗子一把摁住。大狗子一只手比他的脑袋还大,摁住了他如何还能动弹,小孩子张嘴咬了一口,大狗子吃痛。一松手正想挥刀砍他,那孩子纵身一跃,「扑通」一声已经钻进湖水,游鱼一般消失了踪影。
张纶呐呐道:「这小民一说,臣倒是想起这个地方来了。这里叫黄石矾,并非王失机。南人口音大多『黄』、『王』不分,方有此误」。
宁王这才明白,可是人已经杀了,岂能自认错误,他一拂袖子道:「不管如何,这无知小民如此说话,实在太过晦气,哼!现在既知地理,那便好办了,诸将随朕回营,咱们再详细商量」。
众文武默然不语,随着怒气冲冲的宁王行向中军大营。
李自然走了几步,悄然停了下来,望着雾气袅袅的湖面悠悠出神:「宁王,是个扶不起地阿斗啊!区区小民一句话,也能如此忌惮,若非心中惶恐已至草木皆兵的境地何以至此?唉!可惜,可惜父亲隐忍半世
苦欣经营,终不免走上急功近利地道路,中了杨凌的奸计。
若非如此,父亲在北方从容起兵,联合白衣军所部,牵制边军和京营,那么江南空虚,宁王虽然无用,必然也能统御半壁,与北京抗衡。
现如今北方平定,朝廷可以集中全力南下平叛,而宁王朱宸濠空有朱棣之志,却无朱棣之才、手下兵将纯是一群乌合之众,更比不得燕王与北元常年征战锤炼出来的铁甲精英,正德大军一到,便是土崩瓦解的局面,这枚旗子还能利用么?」
李自然忧心不已,在他心中已经认定宁王此番难成大事,留在宁王身边不过是随之送死而已,可他心中又抱着万一的希望,不忍现在就离开,而且弥勒教地根在北方,现如今已被朝廷清剿一空,离开宁王又能往哪里去呢?
他的目光渐渐投向极北:塞外正处于一团混战之中,若是换在平时,自已一个汉人势难打入蒙人内部,可是现在,乱世出英雄,这些蛮族以汉人为相、引为智囊地事自古有之,弥勒教要想东山再起,是不是可以借助蒙人地势力呢?
李自然边走边想,心中渐渐明晰起来:宁王,再扶他一程便是,能保便保,不能保,便弃了他出关去,塞外广阔的天地、诸雄争霸的局面,象我这样文武双全的人,自然如鱼得水,还愁不能一展抱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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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军天亮继续退兵,水陆两路大军退到鄱阳湖,与九江援军会盟。一时气势重盛。宁王登上盛载着百余名妃嫔美人的楼船,对肃立的三军将士慷慨陈辞:「太祖高皇帝御制祖训有言:『君不明,群小弄权者,藩王得起兵入清君侧』。」
「如今,弘治帝为君不明,为求一太子以安国本,为宵小所蒙骗。抱养民子,又因暴病身亡不及宣明真相,以致国柄为外人窃得。朕奉太后秘旨起兵肃清宗室,乃依祖训行事,出师有名!」
「尔等皆是勤王之师、保国之将,一旦肃清奸佞,个个都是有功之臣,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莫看我军昨日仓促应战,以致失却先机,被正德所乘。但是我军兵精粮足,未伤根本。反观正德呢?此贼治国无方,只知穷兵黩武,以致国内国外战事不断,国库空虚已近于崩溃,虽有一时之强,终难持久!」
他跨前三步,扶住船栏高声宣道:「这里,是鄱阳湖,当年太祖高皇帝曾在这里。与陈友谅一决雌雄,激战三十六天,大获全胜,从而确定了天下地归属。如今。我们也将在这里,与正德贼军决一死战,此战得胜,我们将直取京师,平定天下!」
他一摆手,宁王府侍卫抬着一口口箱子走到楼船第一层的甲板上,掀开箱盖向甲板上倾倒着,一锭锭金元宝、银元宝、一颗颗珍珠、宝石。在阳光下放射出瑞气千条,湖前的将士们见了一时目迷五色,人人露出无比垂涎之意。
宁王得意洋洋地道:「朕,要在这里与正德决一死战。决战之日,诸位要全力杀敌。奋勇争先,带头冲锋之人。赏千金!但凡负伤者,皆赏百金!战事一结束,朕立即依言赏赐,三军将士可有信心一战?」
「有!有!有!」山贼军、土匪军、水盗军、神棍军们热血沸腾了,炮灰们兴高彩烈地发出欢呼,雷鸣一般的「有」字声中夹杂着不少地「要」字,一双双热切、坚定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堆满甲板的金银珠宝,朱宸濠不禁放声大笑。
当他转过身时,脸色却立即阴霾起来,双手也微微地发抖,他并不是心疼这些宁王府百年积累地财富,而是因为王妃等人从九江赶来时,还带来了不好的消息。李森从湖广出兵,兵分三路,分别从修水、上栗、莲花进逼过来,两广和福建军已经突破了他们的南方防线,攻下了南安、赣州、浙江兵攻下了广信,包围圈正在逐步缩小。
而正德,亲率南北两都的精锐,气势汹汹、咄咄逼人,鄱阳湖一战如何能同当年陈友谅和朱元璋之战相比?那一战谁输了谁就丢了江山,如今他输了就丢了性命,而正德输了呢?只需退兵南京城,坐候各路大军掩杀过来就成了。
这是一场绝望的豪赌,他赌的已经不是江山,而是明知必败的一个赌徒最疯狂的报复:杀人一千,自损八百,我朱宸濠是完了,你正德也别想好受!
朝廷地大军终于杀到了,不但有正德亲自统帅率地两京精锐,而且伍文定父子携安庆守军也一路杀了下来。
宁王军背湖而立,把大炮全部架上战船,以铁索连舟,组成一道船墙,陆地大军挖土为壕、筑石为墙,用以抵挡明军的火器,看样子是要以火炮打击、步卒则以防御为主,再伺机寻找决战机会。
然而令他们意外的是,明军几路大军到了湖边,却停止进军似有所恃,宁王站在船头眼见远方明军的举动,不禁有些纳闷儿。
宁王奇道:「正德这是何意?莫非他想把我军困死在这儿?」
身边众人也觉奇怪,李自然忽然脸色一变,惊声道:「不好,明军地水师!」
李自然一语提醒了众人,明军的步卒倚仗犀利地火器攻击势如破绣,他们受明军打击太甚,一想起双方甫一交战时明军那种迅猛无匹的进攻就有心有余悸。只顾防范明军强悍地步卒战力了,却忘了明军水师的优势和他们比较起来,比陆军更胜一筹。
南船北马,他们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强大地舰队不用,而纯以陆军制敌?宁王怆然变色道:「快!马上解开铁索,舰队摆开防御阵形,以防明军猝袭!」
已经晚了。明军的战舰是和陆军同步南下的,现在已经从长江驶进潘阳湖来,除了彭鲨鱼的战舰,正德自京师出发
沿路护航地舰队全都开了过来,浩浩荡荡直入鄱阳湖。宁王的舰队以铁锁连舟横于湖岸,真比曹操当年的『连环计』还蠢,彭鲨鱼的舰队只须依次驶过,无需变换阵形,炮雨便丝毫不曾浪费地倾泻在宁王水师的战船上。
正德皇帝怕宁王又使无赖招术,为从道义上占住先手。战船上还备了朱元璋所修族谱上载的几位先人,朱仲八、朱百六、朱四九、朱初一、朱五四,一连串数字先祖的灵牌全放在船舱中备用,甚至连宋朝大理学家朱熹的灵位都有,因为朱元璋为了攀上一个有名地祖宗,曾经认定宋朝的朱熹就是他的先祖之一,只因年代久远,族谱散佚,无法完全认证罢了。
不过他这些准备全没派上用场,宁王水师败地落花流水。只顾仓惶逃命了,哪还有心思和他较量谁供的祖宗辈份高?
明军火炮齐发,来不及解锁应敌地宁王水师应战不力,多艘战船中弹起火。火借风势,这一烧起来「吧吧」愈燃愈烈,朱宸濠所乘的楼船大舟也挨炮着火了,一时贼众大哗。
就在此时,战鼓如雷,号角响起,陆地上地明军发起了总攻,千军万马掩杀过来。水上、地上鏖战一片。
明军中军中,正德和杨凌穿着厚厚的衣服袖着双手坐在车内,身前放着两个大火炉子,旁边儿站着一溜小太监,一人捧着一摞手帕。正德懒洋洋地倚在锦垫上,膝上盖了一条毛毯。他接过一张手帕来擤了擤鼻涕,然后递给小太监再拿一张,说道:「今日之战如泰山压卵,朕料宁王必败无疑」。
「是啊皇上,不过彭鲨鱼这炮放的也太没准头儿了,怎么把宁王的战舰也打着了?皇上许下的军饷,可全指望着宁王呢,这要是船沉了,或者被军兵趁乱把金银抢走,皇上可要失信于军了」,杨凌也是一副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