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5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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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下完了旨意,气的脸色苍白,脑袋有点发晕,便匆匆散了朝堂,返回后宫休息去了。杨凌早知宁王谋反,下场不过如此,那些犯官的家眷们虽然无辜,可是事涉谋反也无从挽救,眼见旨意已下,也只能叹息一声,默默无言地下殿去了。
宁王虽大声驳斥,不断挣扎,可是正德皇帝盛怒之中,谁敢替他说情?锦衣卫二话不说拖起宁王便走,又自牢狱之中把刘养正、张纶、王僧雨等等大小犯官及其家眷统统拖出来押上长街,不分男女老幼职位高低,尽皆脱光衣服。而跪,施以斩刑。
随即又将宁王以及附逆的大小官员首级悬于竹竿之上,遍插街头,南京城内绵长数里都是这种人头悬竿的恐怖景观。
此时,广东湛江安铺镇,来了几个高鼻深目地外国人,他们是曾经同杨凌交过手的葡萄牙皇家海军上校桑德和雇佣兵团长阿隆索。以及几个手下雇佣的汉人通译。拉马里奥大主教返回王国后,把他们地惨败和明军的强大情形对国王诉说了一遍,原本就倾向于和平通商的国王陛下更是大力主张同这个东方的最强国建立良好地贸易关系。
但是已经习惯了劫掠和建立殖民统治的贵族阶层有相当一部分人持反对意见,无本万利总是比一本万利更加吸引人的,他们不相信在世界的东方有一个这么强大的国家,一力鼓吹建立一支更强大的远征军远征东方,把那个遍地黄金的东方古老国度纳入他们的版图。
这些贵族们地声音虽然相形薄弱,但是刚刚经历过一次叛乱的国王陛下也不敢粗暴地反驳,他试图说服这些顽固地冒险份子,国内正为了是和平赚钱还是花费几年功夫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远征东方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艘远航东方的商船归来,结束了这种争辩。
印度洋通道已经被他们打通了,而整个东海、南海则在海盗们地掌握之中,加上大明朝廷严禁解海通商,他们以前并不能和大明直接贸易,再加上远洋和支付护航武装的费用,所以牟利有限。而大明解除海禁、扫清海盗,并迫使葡萄牙舰队返回本国的时候,一艘冒险来到东方的海盗船儿,成了首批获益者。
那个幸运的船长风闻英勇无敌地葡萄牙舰队在明廷手中战败。又亲眼见识到明军舰队的强大,立即摇身一变,从一个海盗变成了一个文明的商人,一位来自西方的绅士。
他从大明杭州湾购买了七百匹绸缎、一万一千匹棉布和两万两千件瓷器。总值一万两千两白银,然后一路运回了葡萄牙。借着葡萄牙舰队刚刚驶过,海面上比较平静地机会,再加上他自已就拥有武装保护,这批货物安全运回了葡萄牙,立即被抢购一空,售价30万比索,折合白银七万五千两。
他这一趟。牟取暴利达到了六倍,一夜之间成为巨富,然而当商人、贵族们瞪着两只红的象兔子似的眼睛向他投以羡慕的眼光时,他却捶胸顿足,懊悔不已。因为据他说,如果他当初离开海港时如果不是携带着大炮火药。而是满船的胡椒,那么这一来一回,他的获利还将扩大十倍,然而现在他不得不继续准备,再一次飘洋过海。
首都里斯本脚下的七个山丘好象一下子都变成了七座活火山,整座城市沸腾了,没有一个贵族、一个商人愿意放着这样巨额的财富不要,而要花上几年时间组建一支海军舰队,去打一场没有把握地仗,有那功夫,他们宁愿投资组建一支用来保护他们做生意的护航舰队,就象东方的大明做的那样。
反对的声音被完全湮灭了,国王陛下亲自签署国书,准备了一份丰盛地礼物,派遣一支舰队,由拉马里奥大主教率领来拜谒东方的帝王,同时教会地志愿者们也随从前来,携带了大批书籍,要往这片遍地黄金的天国来传教。
可是他们半路上遇到了往返的小商船,听说大明正在内乱,战事不断,国家岌岌可危,拉马里奥大主教大吃一惊,于是临时改变航线,把舰队驶往吕宋的马尼拉港,然后派遣了几名亲信悄然登陆探听大明目前的形势。
安铺镇并不大,这里虽也见过许多南洋人,可是象佛郎机人这样的人种并不多见,他们的出现引起了百姓们好奇的目光,有人开始跑去巡检司衙门报告巡检老爷。
小镇巡检何老爷子听到了百姓的禀报,踉踉跄跄地向大街上走来。何巡检已经五十七岁了,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虽说熬了一辈子才混上个从九品的巡检官,可是在这民风纯朴,除了偶尔的争吵几乎连架都打不起来的小镇上,一天三顿的喝小酒,过的也还惬意。
路口,第一次来到大明的尼亚斯教士正兴致勃勃地同摆摊卖咸鱼的胡老汉在说话,何巡检打个酒嗝,站在旁边听着,只听胡老汉坐在马扎上好奇地问道:「你们这些番人,来我们大明有何贵干啊?」
「啥?贸易?啥叫贸易?喔喔,做买卖啊,我们大明不准许和番人私自做买卖的」。
尼亚斯教士听了翻译的话,奇怪地耸耸肩,又对他说了几句话,大字不识的胡老汉呵呵地笑起来:「你们做梦呢吧?我们大明可是天下共主,四海的中心,你个蛮夷佬,还啥外交、啥国书,还敢跟我们大明平起平坐?你们活的不耐烦了吧?」
「喔喔喔,原来就是朝贡啊,朝贡行,朝贡行,朝贡有勘合吗?有进贡的表文吗?没有可不行啊,没有可不接待。还有那个会磕头吗?不会是吧,我胡老汉是好心人,我告诉你们啊,你们先去县上驿馆住下,找个师傅教教,可得练会了,要不然是要砍头的。」
阿隆索听见一个小民也敢这么对他们讲话,有些不悦地咕哝道:「我们也是有舰队保护的,你们太不礼貌,一个小民说话也这么放肆」。
那通译收人钱财,替人说话,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胡老汉一听大乐:「哈哈哈,那好啊,那就把你们的舰队拉出来溜溜,前几天我们大明的舰队打海边过,我还去看过,嗬!那叫一个威风,听说他们去南京城打宁王的军队了,你有本事等着,等他们回来,一定把你们都送到水晶宫里当驸马!」
桑德上校一听,吃惊地道:「什么?我们听说大明不是正在和和什么白衣匪作战么?这个宁王又是什么人?」
「嗨!白衣匪啊,白衣匪已经灰飞烟灭了,这宁王可了不得,宁王他」,胡老汉还在胡说八道,何巡检在后边踢了他的屁股一脚,笑骂道:「你又在跟外乡人胡说什么呢?」
胡老汉扭头一看,连忙站起来,陪着笑脸道:「哎哟,是巡检大人,何老爷您怎么来啦?」
何巡检哼了一声,说道:「不许通商那是哪一年的老皇历了?我不来,我不来你还在这儿胡说八道呢!」
他上下打量一番这几个番人,然后掸了掸油渍麻花的陈旧官袍,把鸡胸脯一挺,很骄傲地道:「我是大明广东安铺镇巡检官何大人,你们这些番人,有什么事情和本官说!」
第十一卷 南征北战 第434章 齐人难做
当葡萄牙人派了几个探子在广东登陆,鬼鬼祟祟地跑到安铺镇向一位酒蒙子巡检大人打听大明当前局势时,南京城里刚刚斩了宁王朱宸。
杨凌陪着皇上又是祭祖、又是上朝,累得骨头酸疼,回到诸位伴驾大臣居住的皇城驿馆,就一头栽到床上,有气无力地叫人烧了碗热汤喝了,然后蒙上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他睡的正香,驿丞大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轻声道:「国公爷,国公爷」。
杨凌被惊醒了,朦朦胧胧地答应一声,却觉眼皮滞重,一时睁不开,他懒洋洋地道:「嗯,什么事,晚餐不吃了,等我有了劲再说」。
随即便听一个娇脆的声音道:「好了,你下去吧,本公主来访的事,你给我把嘴把严实点儿」。
「是是是,小的明白」,驿丞陪着笑脸,弯腰退了出去,顺手把门轻轻带上了。
杨凌隐约听到说什么公主,忙挣扎着想坐起来,他刚睁开眼睛看到一线亮光,随即便又一片黑暗,额头一片清凉,柔滑温润如玉。杨凌略略一怔,才省到那是一只小手。
「不是很烫嘛,瞧你带死不活的样子,没能耐你下什么水啊,大冷的天就指着你充大尾巴狼了?」抚摸额头的动作很温柔,说出话来却十分的呛人。
杨凌呵呵地笑了,他叹了口气,舒服地享受着那小手的温柔。有气无力地道:「公主大人,我是伤风啊,伤风不一定要发高烧的,可是浑身乏力,骨头缝儿都酸疼,很难受地,而且吃什么药都没那么快好。就得挺挺」。
「哼!」一声娇哼,眼前一亮,现出一张宜喜宜嗔的绝美容颜来,朱湘儿在椅上坐了,嗔道:「你呀,下去把皇上拉出来就行了,还陪着他疯,非得身先士卒才行?瞧你这副模样,让人家看了难受」。
虽然还不是十分明白情爱滋味,更没尝过杨凌的轻怜蜜爱。可是那时节一个女人脚被人摸了、嘴被人吻了、冰清玉洁的身子都被人看了去,舍了他也实在嫁不得旁人了,朱湘儿已经把他认定为自已终身相伴的夫婿,听说他生病了,怎么可能不着急?
不过这芳心暗许虽是别有情由,杨凌自身也是有着让人家少女倾心的条件:年青英俊,卓尔不群,位高爵显,文武双全,有着这样的条件。又有着这许多地缘份,朱湘儿自然也就半推半就了。
若是杨凌是个打更老头亦或街边乞丐,那就没有这等好事了,朱湘儿不把他杀人灭口、挫骨扬灰才怪。
杨凌笑笑。说道:「殿下怎么离开皇宫了?你可是公主啊,你来看我,终究是不太好」。
朱湘儿乜着杏眼瞟他一眼,嘲弄道:「啧啧啧,我一个大姑娘都不怕,你堂堂威国公,一个大男人倒怕啦?」
杨凌又叹了口气,微微闭上了双眼。怎么忘了这位是四川辣妹子啊,虽说现在辣椒在四川刚刚种植,瞧这位小姑娘的模样,很显然,她们的性格可不是吃辣椒吃的。那方水土,就是出这样性情泼辣爽快的姑娘啊。
我们几个不能跟去孝陵,想想又没什么事做,就让锦衣卫带我们逛逛南京城,锦衣卫统领可受不了我们四人的折磨,再说皇嫂又答应决不让皇上怪罪,他就带我们出来了。喏,你瞧,我这身民女的衣服好不好看?」
朱湘儿喜孜孜地跳起身来,把椅子搬开些,在杨凌面前轻轻展示着优美的身姿。朱湘儿年纪虽小,却是明眸皓齿,眉目如画,细腰雪肤,身形纤秾合度。
她穿着件湖水绿的窄袖上衣,外加淡蓝短比甲,下身着一件翠绿色的襦裙,同色的腰带束出非常动人的纤细曲线,腰板窄薄,而又不失柔软。这样的美人儿仅是看着,就叫人赏心悦目了。
朱湘儿叹了口气,说道:「人家还不是想着你正生病嘛,想来看看他又不好意思直接说,
我们正在秦淮河、夫子庙一带闲游时,忽见百姓们都往长街上涌去。一时好奇跟去看个热闹,不想正看见皇兄下旨斩杀宁王一众反叛,满街血腥人头高挂,我灵机一动,就装作吓的心悸,说是先要回宫,然后就跑来这里看你了」。
朱湘儿刚刚说完,就听门外一个声音道:「公主殿下,这里就是国公爷的住处了」。
随后就听一个甜甜柔柔的声音道:「嗯,本公主今日出游。恰好经过这里,听说国公身有不适,顺道前来探望,你且退下吧」。
朱湘儿象充足了气地皮球。嗖地一下跳了起来,杨凌也吓出一身汗来,刹那间身上倒是轻快了许多。
朱湘儿急急地道:「怎么办,怎么办?我说已回宫了的,要是让永福姐姐看到,那就完蛋大吉了」。
杨凌慌忙一指道:「快,藏在那里边!」
朱湘儿扭头一看,没好气地道:「你当我是只老鼠?那么小地柜子。我钻的进去吗?」
这时,门扉轻轻扣响了,永福公主的声音柔柔地道:「国公,本公主是永福,我方便进去吗?」
杨凌情急之下。忽地一掀被子,急促说道:「进来。快,躲到我背后,进来啊!」
他见湘儿犹豫,最后一声几乎是用吼地,永福公主听到了说道:「好,那我进来了」。
朱湘儿涨红着脸还在摇头,一听这话再也不敢迟疑了,立即连滚带爬的上了床,从杨凌身上翻了过去,永福公主启开房门,身影绕过屏风时,杨凌也堪堪放下被子,遮住了湘儿地身影
暗香流动、静谧无言,两下里心慌慌地正不知该找些什么话题,湘儿公主躲在杨凌背后。听他夸赞永福,自已方才让他看新衣他却全无表示,不禁吃起醋来,伸出手去在他腰眼上便是狠狠一掐。
杨凌疼地「哎呀」一声。永福公主正享受着那种美滋滋的感觉,一听忙道:「怎么了?」
杨凌吱唔道:「喔,嗯公主出宫,可曾禀明皇上?您来探望,臣感激不尽,可是皇上若不知公主行踪,不免会为你着急,这个那样的话。臣也担待不起,臣的病情不碍事的,公主还是早些回宫为好。」
永福听他下逐客令,芳心不由一惨,他刚刚壮着胆子夸了自已几句。便又吓成这副模样,还不是因为自已的公主身份。这层窗户纸不捅破,他要何时才敢接受自已的感情?
难道一定要按照永淳的主意,设个圈套儿让他上勾?男子汉都有他地自尊心,若是将来被他知道是自已算计他,就算他不敢发怒,但是从此对自已冷淡下来,那岂不比杀了自已还难受?
想到这里,永福不知怎地生起一股勇气,或许是暗室遮羞吧,她突然鼓足了勇气说道:「杨凌,你你难道真地不知道我朱秀宁对你的情意?」
杨凌一听这话顿时呆在那里,身后的永淳也怔住了,过了半晌,杨凌才结结巴巴地道:「殿下,你你说什么?」
永福公主咬了咬嘴唇道:「当你为我选驸马的时候,我认命了,哀莫大于心死,我认了。可是你揭穿了黯夜地阴谋又给了我希望。你知道吗?我曾当着三大学士的面,向母后表示过愿意嫁你为妻」。
她紧紧攥着双拳,指甲都陷进肉里,声音虽然平静,娇躯却在不断地发抖:「母后以你已经婚娶,公主不能下嫁为由不肯答应,我这才往皇庵修行,
为的是脱去这层公主的身份」。
「杨凌,这样还不可以吗?你还要我怎样做,你才肯甘心?」那声音说的凄楚哀婉,听的杨凌一阵心颤,他万万没料到永福公主种种行径竟然都是为了他。
杨凌低声道:「殿下,杨凌何德何能?再说,皇上那儿」。
「皇兄全都知道,把皇庵建在你地国公府旁,就是皇兄的主意,那皇庵那皇庵,你瞧着可象是一座庵堂么?」
永福公主的脸象是抹了一层胭脂,她羞涩地移开眼睛道:「那是那是皇兄为我置办的嫁妆」。
杨凌彻底呆住了,过了许久许久,永福公主才低声道:「你怎么不说话?你现在还要躲着我、避着我么?」
「我我」,杨凌心里暗暗叫苦:「我哪知道还有这一出啊?皇上那儿都同意了,别说你极是招人喜爱,就算丑若无盐、性如烈火,我也不敢不要啊,可是现在现在我身后边还有一位公主呢,皇上再大度,他能把两位公主嫁进杨家吗?」
永福公主鼓起勇气倾诉了心声。却见杨凌只是发呆,心中不由一阵气苦,她攸地起身道:「难道你地心中,从来就不曾喜欢过我?罢了,全是我永福自作多情,我」,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流满面地正欲转身,杨凌急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公主,我只是惊闻此事,一时有些发呆罢了,并非对公主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