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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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凸圆形土块,可是这时隐隐内凹,而且有些磨手,似乎杵了什么东西。
杨凌摸索一阵。挺起身来在灯下观看,手上的灰土很是干燥,但是灰土呈粉末,不像是洞底夯实的原土,他心中不觉起了疑心。
杨凌疑虑重重地返回住处刚刚坐下,钦一监倪谦和礼部侍郎李铎就匆匆忙忙赶了来。一进门倪谦就不甚自然地笑道:「杨大人刚刚回来便去地宫察看,杨大人从京中来,可是皇上对帝陵建造有什么旨意么?」
杨凌起身笑道:「原来是倪大人、李大人,快快请坐。皇上对帝陵十分关心,担心官兵懈怠,延误工程,所以叫本官回陵上督促官兵,本官刚刚去祭拜过先帝陵寝,正想去见见诸位大人,想不到两位大人倒先来了。」
倪谦让戴公公扯住工部侍郎计算用度,绊住工部李侍郎,自己匆匆赶来,只想知道杨凌是否知道了地宫前两日溢水的消息,闻言强笑道:「工程进展顺畅,并无任何不妥,杨大人不必担心。」
杨凌淡淡一笑道:「本官只是负责帝陵安危、督促官兵守纪施工,说起来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况且我一个门外汉就是担心怕也看不出什么来。不过……怎么本官听说前两日地宫金井出水了呢?」
倪谦身子一哆嗦,干笑道:「那是一名什长偷吃酒醉了看花了眼,其他官兵也便以讹传讹地谣言,实不足信!」
「是么?」杨凌盯着他道:「本官听说几位大人已经察看过了,原也不信他地话,不过本官刚刚亲自去瞧了瞧,那井底果然湿气甚重,灰土泥泞,像是有些渗水呢。」
礼部侍郎李铎一听脸色大变,心道:「那泉眼已用木插子塞住,又用三灰土夯得结实,怎地又渗水了,还得寻机会再堵塞严实才行。可是杨凌是圣旨上指明的五大臣之一,又是皇上跟前红人,我虽官阶高于他,怕也支不开他,有他在这,如何能动的手?」
倪谦也是心中恐惧,急忙说道:「地底阴暗潮湿,灰土泥泞也属正常,我等认真察看,实不曾……渗水……」,他说到这里难抑恐惧,声音已忍不住发起颤来。
杨凌呵呵一笑道:「没有事就好,不过既有传言,这事可马虎不得,本官要将此事禀报皇上,请皇上派精通地理堪舆的高人再来看过究竟,等他们看了无恙,将来若再有事,咱们也不沾干系了。」
倪谦二人听了异口同声地道:「万万不可!」倪谦上前一步拉住杨凌手臂急道:「筑陵大事,岂可因为臆测风闻便惊动天子,杨大人不要莽撞。」
杨凌见他们惊慌社色心中已笃定了八九分,他不由冷笑一声道:「二位大人,金井出水的事杨某已查地一清二楚,人证物证尽在我手,二位还要瞒我到几时?」
倪谦二人顿时大惊,李杰额上渗出颗颗冷汗,脸色腊黄,难看之极,钦天监倪谦双膝发抖,抖了半晌忽地拜倒在地。惶然道:「杨大人,我等也是迫于无奈,不得行此下策,求杨大人救我!」
杨凌向杨一清使个眼色,杨一清会意地退了出去,悄悄掩上了房门。杨凌这才上前扶起倪谦,霁颜一笑道:「大人何必如此。不过内中详情到底如何。还望大人源源本本说与我听,杨某要听的仔细、听的明白,才能决定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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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隆坐在杨凌的书房中,手捧茶杯,状若老僧入定。
这里原本是太医高廷和的书房。墙上无字无画,书架上尽是些医书,根本没有什么可供消遣的东西。
他这七天已经来了杨府四次,除了第一次来时,杨夫人让侍女扶着她病恹恹的出来见了他和妻子张氏一面,攀谈几句便返回了内宅,以后再上门都是现在候在门口地那个老官家带着两个仆人伺候他。
王景隆初时也蛮客气地与他攀谈一番,旁敲侧击打听杨凌的情形,可惜这位老管家对杨大人地了解还没有他知道的多呢。从这老仆口中根本套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这位老管家是问一句答一句,不问话便站上一天也不吭一声,有时王景隆坐的无聊,想在客厅中走走,老管家也亦步亦趋地寸步不离。弄得他一筹莫展,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栽脏。
不过他的夫人体弱多病长年卧床,因之染了带下之疾,这病又不便请郎中细诊,是以越拖越重,自来到杨府请高小姐诊治,竟然大见效果。这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王景隆用计不遂,权当带妻子来问诊治病了。
只是他每日来了便如坐禅一般实在枯燥无聊,那两位令人动心地绝色美婢更是一面也不曾见到。在他想来,那两个女子只是杨府婢女,平素操持府中杂役,他坐在这儿总是有机会看到地,不料来了几次见不到人,不由越发思念起那两个美婢的妖娆脸庞、风流身段儿来,弄得王三公子好似得了相思病,每每身在书房,一颗心早钻到人家的后花园去了。
王景隆放下茶杯,看看时辰夫人该是针灸完毕的时候了,不由暗暗叹了口气,正觉失望,忽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然后门口老管家恭恭敬敬地道:「两位姑娘怎地上前院来了?」
只听一个清脆悦耳地少女声音道:「文心姐姐今日需用梅花针,这针搁在书房针匣中呢,我来替她取去。」
随着声音,两个青衣素面、清秀脱尘地少女翩然出现在书房门口,王景隆一见这两个娇娃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对佳人,不由又惊又喜地站起身来,欣然道:「原来是二位姑娘到了。」
自高家小姐回来后,上上下下没有人把她当成奴仆看待,但这位高小姐始终以婢礼对待幼娘,玉堂春二人何等乖觉,马上有样学样,只是这身清素打扮对于二八芳龄的美丽少女来说,只会更加养眼,看得王景隆一时不舍得将眼光移开。
玉堂春本来她觉得这位王公子金玉其外、徒有其表,可是这几日见他都亲自陪伴病妻上门求医,觉得这书生性子虽然浮华不实,待夫人倒真是个痴心真情,对他的看法不由大为改观。
她倒记得上次是以婢女身份见的王公子,这时见王景隆起身想迎,忙侧身施礼,笑盈盈地道:「王公子,小婢是奴仆身份,可当不起你这贵人的礼。今日文心姐姐要给尊夫人再施一次梅花针,我取了针便去,公子请再稍候片刻。」
玉堂春容貌尤胜雪里梅三分,青衣雪肤,衬得润如美玉,这一笑更是灿如春花,看得王景隆心痒难搔,不觉跟着她走到书架旁的倩影转着身子道:「好好好,有劳姑娘,多谢姑娘,姑娘兰心惠质,气质高雅,王某岂敢以婢女相待,这礼是当得的。」
玉堂春走到书柜前,踮起脚尖取了放在上格地针盒,听见王景隆夸她不像婢女,心下欢喜,不禁莞尔道:「呵呵,王公子人品出众、才华横溢,是名噪京师的大才子呢,小婢常听我家大人提起公子,能蒙公子夸奖,小婢荣幸的很呢。」
雪里梅站在二人身后,听他二人互相吹捧,不由冲着玉堂春扮个鬼脸,做了个干呕的表情,玉堂春看到雪里梅动作,忍不住「咭」地一声笑,随即便觉自己失礼,不禁红了脸,赶紧闪过去向他一福道:「公子宽坐,小婢去了。」
王景隆瞧玉堂春向他一笑便红了脸,然后像朵云儿似的飘然而去,还当这少女被自己风流倜傥地模样吸引,不觉心中一荡,痴痴望着二人消失的门口瞧了半晌,好似她飘然而过时的幽香仍在鼻端徘徊不去。
雪里梅牵着玉堂春的手跑到后园长廊上,才停下脚步格格笑道:「好肉麻,很久没见你使手段诳人了,瞧王公子神魂颠倒的模样,都不见你这么夸过老爷。」
玉堂春嗤地一笑,白了她一眼道:「咱们老爷还用夸么?要是能夸得他也神……神……我还巴不得呐,唉!大人在朝为官,多一个朋友总好过树一个对手,王尚书家可甚有势力呢,我还不是为了咱家老爷?」
雪里梅笑道:「不要脸皮,老爷现在可不用你疼呢,是不是想让老爷从陵上回来时再亲亲热热地赏你一巴掌?」说着趁其不备,忽地在苏三臀上一拍,格格笑着逃了开去。
第三卷 初登大宝 第097章 鎯铛入狱
杨凌先去地宫逛了一圈,故意惊扰他们,果然把心中有鬼的两位大人给引了来,这时再用话一诓,钦天监监副倪谦、礼部左侍郎李铎顿时面如土色,不由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杨凌听了二人说出金井泄水的实情,又讲了在风水中不吉的说法,心中暗暗吃了一惊。他虽不信风水,但是却十分明白在信风水的人心里,这事何等紧要。
记得小时候他搬迁新居,奶奶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在后窗上贴了面小镜子,说是将邪气驱出屋子,结果住在后楼的一个老头儿见了大为不难,认为把邪气赶到了他家,为了这个原因老太太和那老头子很是吵了几架,两个老人你追我赶的往窗户上贴镜子,反正后来上边一层窗户密密麻麻全是小镜子了,也看不出谁家的更多。这事十分好笑,所以杨凌直到现在还记的。
现代人尚且如此迷信,何况古人呢?这帝陵可是给先帝盖的,如果这事儿被正德知道了,那可就不是吵吵架那么简单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杨凌想清这一点,立即变色而起,拂然说道:「二位大人,这样的大事也敢欺瞒皇上吗?难道你们就不怕灭门抄家?对不住了,杨某要立即赶回京城,向皇上禀明此事,请皇上下旨迁陵。」
倪谦、李铎一听骇的魂飞魄散,他们因为一时贪心遮掩了此事,其实心中患得患失也时有后悔。可是这事已经引起了工部侍郎李杰的怀疑,现在想要反悔揭出此事,那位想立下大功的李侍郎未必肯善罢甘休。若是就此事奏他们一本,再有那帮御使们一掺和,这几人就是想求个罢官免职的结局也不可能了。
二人思及抄家灭族的可怕后果,不禁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顷刻间额上已是鲜血涔涔。杨凌虽然瞧地不忍,可是正德皇帝就算再宠信他,也不会听说他们糊弄先帝陵墓这样的大事还会手下留情,他狠了狠心,不理二人的苦苦哀求。抬腿便要出去。
李铎见杨凌不为所动,民心跪前两步,痛哭流涕地抱住他的大腿嚎叫道:「杨大人不要走,杨大人留步啊。我等一时贪心铸下大错,抄家砍头不足为惜,可是这事未尝不是泽惠百姓地善举啊,大人。
杨大人,我大明岁入只有四百万两,泰陵前期投入银两就达到二百三十万两。全部工程峻工,至少要耗银三百八十万两,就算我们当初发现了马上就禀报皇上择地迁陵,这已投进去的银子也收不回来了,那可是二百三十万百姓一年的口粮啊。
大人,如今河南河北水患不断,甘肃陕西已三年大旱,若是皇上迁地造陵。无银可用,势必要征收重税,到那时千万百姓岂不雪上加霜?
大人,你可曾见过亲生父亲将孩儿交换于邻居,互相宰杀幼子烹食充饥?你可曾见过八旬老妇一日三餐只有观音土可吃,吃的腹大如鼓活活撑死?
杨大人,圣人道:『君为轻。社稷为重』,就算大人不念我二人的死活,难道你忍心看着千万冤魂出自你手?大人要为了一己前程,置天下黎民百姓与不顾么?」
杨凌听了这话神情一呆,不觉停住了脚步。钦天监倪谦方才磕头求告,费尽了唇舌,就差说要把他刚纳地两房美妾也送给杨凌了,杨凌仍不为所动,这时见李铎这番话竟似打动了杨凌,他不禁心中大喜,连忙也跪上前来抱住杨凌另一条腿道:「杨大人,地陵挖掘甚深,渗水是常有的事,若是再换一处又渗了水那怎么办?到那时百姓不堪重负,必定苦不堪言,为了这一座地下的宫殿,恐怕那时要连……要连金銮也要动摇了。
其实自古帝陵渗水十之七八,倪某若是不知其事,岂会晓理以木刺灰土封堵的法子?那渗水处封堵了便无大碍,只待先帝灵柩下葬,地宫封闭,便再无风险了,还求大人开恩,救救我们,这对我二人是件恩德,对天下百姓却是善举,不但我们感激涕零,便是天下地百姓都承你的恩惠呀。」
杨凌入京后也听说过大明王朝岁入多少,一听帝陵所耗竟是全国一年的税赋,他不禁踌蹰起来。
记得在鸡鸣县做师爷时,就听说许多百姓家中穷苦,积欠税赋多年,那里战乱频仍,但天灾较少,还不是最贫脊的地方。而李铎所提的那几个地方比鸡鸣更苦,自己真要为了给死人造一座坟墓置万千百姓于水火中不成?
杨凌一时难以取舍,他仰起头来心中暗想:弘治皇帝,你是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如果你在天有灵,你是希望给自己造一个富丽堂皇、风水甚佳地墓地呢,还是希望让万万千千的百姓能够少些苛捐得以活命?
唉!杨凌沉思良久,心中尽是哀鸿遍野,百姓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的情形,如果把这事禀报皇上,不用说这几位大臣都是要砍头的,而他立下这大功,升官那是一定的了。
可是朝廷征收重税的时候,天下的百姓会怎么看?再过一年多自己撒手而去,幼娘留在这世上岂不是要替自己承受天下百姓地唾骂?
杨凌咬了咬牙,霍地转过身,紧盯着倪谦问道:「倪大人,我探看金井,手指可以摸到木柄,若是以灯一照,立即无所遁形,封堵金井渗水的法子,就只有木刺三合土这一个么?」
倪谦和李铎听出杨凌口气松动,不由狂喜,倪谦小心地想了想,才谨慎地道:「法子自然不只这一个,可是最快的便是这个办法。那日下官生恐为人所知,事急从权才用了这办法。大人的意思是……?」
杨凌摇头道:「中间插入木刺,日久腐烂地下水还要上溢,就算那时已瞒得皇上。可是我也与心不安,你可有什么法子可以浑然天成,叫人瞧不出破绽,同时也可以真正封闭那些渗漏?」
倪谦喜形于色道:「多谢大人救我!只要大人若相助在下,在下还有更妥当的法子。只须以碎石灌入漏处,以土夯实,再以黄泥渗以一定比例的糯米汁浇灌覆盖,则可保无虞。而且瞧来浑然天成,除非硬非掘开来验土,否则纵是神仙也看不出破绽,只是这法子需要费些时间。」
杨凌点头道:「好,为了天下百姓,我相信大行皇帝泉下有灵。也会赞同我这么做地。今日我便找个由头调出左殿金井处守卫地官兵由大人亲自动手抽出木刺,予以封堵,三日时间可够么?」
倪谦狂喜道:「够了够了,时间足够了,在下只须两日,便可做的天衣无缝!」
……
如今已过了八日。杨凌悄悄巡视在这座无与伦比的地下宫殿中,地宫内部已经初见雏形,巨大地地宫不用梁柱,全用券拱,前、中、后、左、右五个华美的殿堂完全用纯石筑造,看起来富丽堂皇。
这样庞大的工程即使搁在现代,也是耗资甚巨。况且那时生产力低下,单是开凿,削平,再千里迢迢运来一块平整的巨石,其成本就已令人瞠目结舌,看来自己的决定还是值地的,与其数百万两白银白白丢在这里,何如给百姓些好处。
杨凌在左殿停住,这里的地面是工序、工艺极为复杂、普通工匠难以烧制的『金砖』,一块块金砖平坦地就像是镜子一样,尽头贴着高大平整的石墙就是汉白玉镶边的石棺床,中央就是那口金井。
望着这口金井,杨凌不禁轻轻松了口气,倪谦到真是一双巧手,杨凌在他封堵后又重新检查过,洞穴下木塞拔出,施以土石米汁,里边便不再缓缓渗水,如今除非将土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