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茗春系列2和亲王子(古代,虐,青梅竹马,be)作者:想言-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会去大漠找你。”景虹依旧没有抬头。
他笑著说:“好的。”
沈默了许久,两人谁也没动,仿佛都在等对方转身。
“走吧,自己小心点。”一宁虽然很想送他,可是景虹却坚持在这里分别。
景虹总算肯抬起头,眼眶里蓄满晶莹的泪水,定定地凝视著他许久,才颤著音问:“我可以亲你吗?”
一宁并没想象中的诧异,只是松开了握住的伞,然後向他敞开自己的双手。
当他扑过去,踮起脚小心翼翼地碰上他的唇,心脏突然紧缩了下,连呼吸也忘记。一宁依旧带著他独有的淡笑,捧起了他脸,轻轻地覆上去,吮吸著那柔软而温热的唇瓣。
雨水挥洒在两人的身上,一点一滴的染湿他们的身躯,但他们却完全没有在意,全心全意的感受著对方。
景虹这辈子第一次红了脸,心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他闭起眼睛,主动勾起一宁的脖子。风吹过柳树沙沙作响,河对岸的人们看著那树下拥吻的两人,不由地感叹是他们是多麽的合衬。
“我会很快长大,很快去大漠找你,不要忘了我。”景虹把白玉扇子放在他的手上。
“你知道扇子上的是什麽字吗?”景虹问。
莫一宁看著那些形状奇怪的字体,摇了摇头,在数百年前当今天下的四个国家已经联合将文字统一,上面潦草的字他从来没见过。
“这是炎国的古文字,上面写的是情比金坚。”景虹顿了顿,又说:“如果以後你我都变了模样,那这四个字就是我们认定彼此的暗号。”
景虹说完掉头跑上了风雨桥。
一路上的景色都在倒退,他拼命地跑著,不允许自己回头,但他感觉到那道目光,一直追随著他的背影。
他知道,石桥边,绿水旁,那个人在柳枝下看著自己。
他知道,他一定会很快长大的,一定会的。
第三章
堂堂九王子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用手捶著自己酸痛的大腿,嘴不高兴地嘟得老高。他换上了白色的衣袍,腰带上是银线绣制的白虎,头发已经高高束起,精致的轮廓完全呈现出来。
虽然已经穿上了符合身份的王室衣袍,整个人看上去端庄了不少,可只有细心多观察一会,就会发现他的举止丝毫没有王室该有的风范。
厚厚一重重的帐帘,精巧的烛台和金器,美伦美奂的壁画,如此华丽却入不了他的眼。景虹只是坐著,手指又一下没一下的刮著地毯,一会四处张望一会哈欠连连。
“虹儿,谁准你坐下的。”威严的男声在背後响起。
景虹立刻从地毯上爬起来,然後老老实实地跪好:“父王,儿臣知错了。”
白色的金边靴子荡过眼前,象征著炎国王室的白虎图案绣在裙摆处,只是这样站在眼前已令人有压迫的感觉。景虹却仿佛浑然不觉,轻扯著眼前的裙摆撒娇,晶亮的大眼里满是无辜。
“你知道错了?你也不是第一私自出宫去,可这次竟然将近十天都不回来,让你母後担心得连饭都吃不下。”景煞天训斥著。
“父王,儿臣真的知道错了,以後再也不敢了,让父王和母後担心了。”景虹坦承著错误,脸上却没几分懊悔的神色,眼睛一眨又说:“还有让月大夫也担心了。”
“你这孩子,总是边犯错边认错。”听到他提起这个人,景煞天脸色柔和不少。
“父王,腿好累……”景虹哀求著。
“不准起来,跪到天亮为止。”景煞天丝毫不心软。
景虹挤出了几滴眼泪,可怜巴巴地道:“月大夫要是知道儿臣跪到天亮会心疼的,他一心疼就老是叹气。”
想起那个人叹气的模样,景煞天不由蹙起眉头,瞪了景虹一眼:“起来吧,仗著月大夫宠你就无法无天了。”
“谢谢父王!”景虹飞快地爬了起来,笑著讨好:“儿臣是仗著父王对月大夫的宠爱。”
见到景煞天板起脸来想要教训他,景虹连忙一溜烟逃跑:“父王,儿臣还没给母後和月大夫请安呢,先告退了。”
看著跑得飞快的儿子,景煞天只能无奈作罢,对著帘子後说:“月,出来吧。”
一个清瘦的蓝色身影走了出来,看著景虹离开的方向,清秀的眼里满是无奈和溺爱。
“你别对孩子那麽凶。”拓拔月显然还对刚才的惩罚在意。
他慢慢地走向景煞天,步伐有点怪异,若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其中一条腿有点瘸。景煞天上前抱住他,褪去了刚才的威严,眼里的深情像水一般快溢洒出来。
“有你在背後撑腰,我哪敢凶他。”景煞天酸溜溜地抱怨。
拓拔月柔柔的笑了,深情的回望著景煞天,两人都沈溺在温情的时刻里。
景虹百般无聊地坐著,不时趁著没人注意伸手偷偷夹著面前的菜肴,虽然并是第一次参加宫里的宴会,但是总觉得无聊又枯燥。
“九殿下,别再偷吃了。”小亮忍不住在他身後说。
小亮被瞪了一眼,立刻合上了嘴,看著景虹继续用筷子在碟上东挑西捡。
“啧,堂堂九殿下像个饿死鬼一样,真是有失礼数。”景瑜捻著酒杯讽刺道。
景虹“啪”地一声摔下筷子,扫了他一眼:“太子殿下既然看不下去,大可戳瞎自己的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宴席上顿时火药味弥漫,整个皇宫唯一敢跟他叫嚣的人,也只有这个正统的大王子。他有双像极了景煞天的眼睛,冷冽和阴沈,让人联想到山洞里随时会扑出来的蝙蝠,偏偏又带著点霸气,简直是景煞天年轻时的翻版。
可景虹不喜欢他,可以说非常不喜欢,也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就和正宫太子对不上眼,每次见面都会针锋相对一番。
“咳。”景煞天不轻不重地扣了下桌面。
瞄见父王不悦的神色,景虹摆出一副危襟正坐的模样,太子也不屑地撇过脸去。
当景虹都不知道神游了多久,回过神才发现宴会上多了几个穿著奇怪服饰的人,他们只穿著一件灰色的长袍,连著帽子的衣服像一件斗篷般,若不是腰间扣上形状奇怪的链子,看起来就像是死气沈沈的囚犯般。
“见过炎王殿下。”一道低沈的男音传来。
景虹浑身一震,抬起头望去,目光在重重的人群著搜索,最後停驻在单膝跪在父王面前的那道背影上。
“想不到沙王会亲自拜访,真是让孤感到意外,一路辛苦了。”景煞天淡淡地说。
他的语气虽然客套,可旁人听得出来,始终带著点高高在上的意味。而那来自沙国的人依旧谦卑的跪著,那道挺拔的身影矮了那麽一截,让景虹顿时心里一酸。
“一宁……”他不自觉呢喃著这个名字。
细若游丝的声音却传到了那人耳中,他回过头时看到坐在宴会上的景虹时,脸色不自然的僵住,深不可测的眼底让人猜不出思绪。
他们竟然又见面了,分别不过才三天,一切已经人事全非。景虹此时才知道他全名是莫一宁,是沙国的君主,是那片万里黄沙的主人。
莫一宁就这样站在眼前,黑色的长袍下是他硬朗的面容,腰间系著银色的链子,象征著青龙的图腾吊坠正在链子下摇晃著,那发亮的银白色刺痛了他的眼。
“见过九殿下。”莫一宁向炎国最得宠的人微微欠身道。
动了动嘴,景虹看进那满是陌生的眼里,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还是那麽的阳刚俊朗,丝毫不像父王那般狂妄和霸道,反而没一点君王的气魄。刚才他跪在地上时,景虹几乎那只是父王的一个臣子,而不是那个豪情万丈一宁。
“初到炎国确实大开眼界,如此繁荣的太平盛世,真是让寡人心生佩服,望尘莫及。”一宁赞叹地道。
“沙王过奖了。”景煞天抿了口酒才说。
他卑下的样子是在拍马屁吗?
景虹捂住耳朵站起来,拔开腿就跑,这个人不是一宁,不是!
小亮忧心仲仲地看著他的主子,自从那晚在宴会上无礼後,景虹又被责罚了一顿。虽然从小到大被责罚的次数多不胜数,但花样来去都罚跪抄书禁足,但这一次景虹却仿佛一挫不振。
“九殿下,听说沙国的使节带来了很特别的宠物,是一只全白色的苍鹰,那双黑色的爪子和碧绿的眼睛煞是好看。”小亮兴奋地说。
景虹原本正呆滞的看著荷花池,听到他的话眼前一亮,随後又暗淡下去:“这有什麽特别的。”
小亮纳闷地看著他:“殿下,你不是一直喜欢苍鹰吗?”
“你懂什麽,鹰是应该!翔在天上的动物,如今被人擒了下来,当成宠物一般的观赏,那还有什麽意思。”景虹蹙著眉说。
眨了眨眼睛,小亮还是不明所以。
“你也是来自沙国对吗?”景虹问。
在富足的炎国,没人会卖身成为低贱的奴隶,所以基本所有的奴隶都来自贫困的沙国。像小亮运气好的就能当侍奉主子的家奴,运气差点的那些人,多数都会成为做苦力的奴隶,但不管运气如何,他们的一生都掌握在主人的手里。
“是的,但是我很小就被送到炎国了,所以对家乡没什麽印象。”小亮说。
“那你想念故乡吗?怨恨把你送到这来的父母吗?”景虹又问。
他这副凝重的样子让小亮很难适应,却不得不回答:“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回去看看那到底是那什麽样的地方,至於父母嘛…他们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以前曾经怨恨过,但现在想通了。”
“哦。”景虹淡淡地应了声,又转过头去继续看著荷花发呆。
那个人会如此卑躬屈膝,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吗?他要亲自去问问才能安心。
“拜见太子殿下。”小亮忽然说道。
他一回过头,就看到景瑜那双绣著金色白虎的靴子,景虹不情愿地站起身,敷衍的行了个礼。
“真巧呀,九王弟。”景瑜笑著说。
对他那双意味幽深的眼睛,景虹顿时寒毛竖起,不冷不热的道:“看来今天时运不佳,随便走宫里走走都能碰上碍眼的人,太子殿下,臣弟还要回去烧香驱邪,先行告退了。”
“哼,装模作样。”太子身旁的下人轻哼道。
景虹当没听到,大摇大摆地领著小亮离开,他一直走到位置比较偏远,专门设来接待外人的行宫。站在殿门石狮旁边,他几次想抬起脚进去,却又都犹豫不决。
“你是…九殿下吗?”刚走出殿门的人惊讶地问。
看著眼前穿著长袍的男人,虽然帽子遮住了额头和眼睛,但仍能看到他眼角一直延伸到脸庞的伤疤。可是他眼里的淡淡笑意,让人一点也不觉得丑陋,反而会有种惋惜的感觉。
“我来找炎王的。”景虹说。
那人仍旧淡笑著,欠了欠身道:“殿下请跟我来吧。”
景虹一声不响地跟著,心里却忐忑不安,想著等下见面了该说些什麽好。
白色的翅膀柔顺地合拢著,黑色的利爪攀在了他的肩头,莫一宁偏过头去笑了,一人一鹰融洽相处著。
“王,九殿下说要见你。”那人尊敬地道。
苍鹰拍动了翅膀,那双犀利的眼睛紧盯著进来的陌生人,仿佛随时都会扑上去啄一口。
“如歌,你先下去吧。”莫一宁边安抚著苍鹰边说。
原来他有个好听的名字,景虹目送著他离开,又把注意力转回苍鹰上。
“九殿下,你找寡人有事吗?”莫一宁问。
他冷淡的语气让景虹胸口一堵,被欺骗的委屈顿时爆发出来:“没事,只不过来看看沙王,想不到还真和传说一样,是个只会阿谀奉承的懦夫,在我父王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莫一宁却丝毫不生气,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摩著苍鹰的羽毛:“殿下何必听信传说呢?之前在宴会上不是亲眼见证了吗?”
“你……”伶牙利齿的景虹也有语塞的一天。
“殿下要摸摸这苍鹰吗?”莫一宁突然转了话题。
景虹不给面子的哼一声,却又忍不住偷偷看那苍鹰一眼,想著它白色的羽毛摸在手里是什麽感觉。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莫一宁抱著苍鹰上前,然後拉过他的手轻轻覆了上去。
“鹰是很敏感的动物,只要能让它感觉到善意,就不会伤害接近它的人。”莫一宁说。
虽然他很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却忍不住摸了又摸,甚至按著莫一宁的指导,慢慢地把苍鹰抱进怀里。当那碧绿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他,不时用硬硬的嘴轻啄著他的手背,景虹很没骨气的笑了。
“殿下若喜欢就抱回去玩吧。”莫一宁笑著说,顿了一顿後又开口:“希望殿下能在炎王面前美言几句,让寡人早点了了心愿,好早日回国。”
听到他的话景虹雀跃的心情顿时低落许多,但还是问:“什麽心愿?”
“寡人这次希望能和贵国联姻,好进一步巩固两国之间的关系,若是殿下肯帮忙,寡人自当感激不尽。”莫一宁说。
他手不由收紧了下,怀里苍鹰受惊地拍打著翅膀,尖利地爪子划过景虹的手背上,顿时几条鲜红抓痕浮现在白皙的肌肤上。一松开手,苍鹰就拍翅飞回莫一宁脚边,摆出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殿下,你没事吧。”莫一宁忙拿起他的手查看。
景虹一下甩开了他的触碰,把火辣辣的手背收进袖子里:“沙王不需担心,一只小小的苍鹰能把小王怎麽样。”
看著他愕然的表情,景虹鄙夷地道:“至於两国之间联姻的大事,还轮不到小王来管,沙王还是多多讨好父王和王姐们,说不定能如愿以偿,告辞了!”
看著那气匆匆而去的背影,莫一宁把脚边的苍鹰抱了起来,依旧又一下没一下的抚摩著那洁白的羽毛,深深的瞳孔中眼波明明昧昧。
他骗人…他没骗人…他骗人…他没……
可怜的小叶子被一片片摘落,满地都是残缺的绿意,景虹呆滞地重复著同一个动作,反复地蹂躏著那无辜的绿叶。
“虹儿,怎麽这样糟蹋草药,它惹你了吗?”拓拔月打趣地问。
景虹回过神立刻弹跳起来,丢下手中的草药:“月大夫!”
拓拔月柔柔地一笑,身後的小木屋和竹篱笆,橘黄色的阳光洒在他浅蓝色的衣袍,这宁静和谐的画面能让人敛去一切烦恼。
顿时心里的烦乱奇迹般平复下来,景虹跑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那温暖的胸膛了,贪恋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淡淡药香。
“傻孩子,都多大了还这样,让人看见了怎麽办。”拓拔月不赞同地呵责著,手却轻轻地拍著他的背。
“月大夫,还是你最好了,不会欺骗虹儿。”景虹吸著鼻子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