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终难忘 作者:灼桦(晋江2012-3-24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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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争会消耗多少财力物力，两国又要死伤多少将士。”她浅笑着，“就算父皇牺牲了我也无法改变。要知道，只有战争才能促进和平，一国兼并另一国才能更加强统一，父皇当初就不明白这一点。”她显然陷入了往日的回忆。
“那么，娘娘您身为南州的公主，难道你就不为你的子民想想？你不知道这场战争对他们是多么残酷，还有刘睿，你知不知道他一点也不愿意卷入战争。”秋璃眼中有了酸涩，但是一想到洛城下的满地尸体，染红的草地就异常激动。
刘婉起身朝门外望去。“看来皇兄还是不能明白，为何会有这场不必要的战争。”秋璃不解。“对于南州的臣民来说谁做皇帝都一样，只要能有富足的生活其他都无所谓。你应该知道南州人都不善战，甚至痛恨战争。这就是北齐出兵的原因，因为这场仗南州国必输无疑。”秋璃神色迷离，不敢相信他说的话。既然这样为何……为何刘睿还要誓死抵抗呢？
不会的，不会的。“那你们……”刘婉转身看这秋璃道：“我只是想看看皇兄的选择罢了，当初选择不战而今日必败却要誓死反抗，我要看看他的心是否坚硬如石，是否能撑到北齐军队攻入皇城才会写降书。”
秋璃摇头，不敢相信这一切。如此多的生命就这样被他们玩弄在鼓掌见。“你们，你们把南州和北齐将士的生命看做什么了？任你践踏的野草吗？”秋璃大喝。刘婉却别过头没有理会。出此下策，是因为，她知道皇兄绝非心硬如石之人。
她冷静片刻道：“我已选了时日，五月后就成亲吧。”五月后？秋璃摇摇头，她不能答应。正想反驳却听：“如果有异议那么慕太傅与慕夫人我就不能保证他们是否能安度晚年了？”刘婉的话如一把刀狠狠的扎在了她心底。爹爹与娘亲不是在丰山吗？难道……不会的，她极易有如此把握，如今按兵不动只是威胁刘臻下降书。爹爹与娘亲都在他的控制下吗？应该不会，刘睿会派人保护他们的。
待她正欲说什么时，刘婉再道：“难道你不知道南州城暗处的势力，难道你不知道你姐姐为何有七日醉的毒，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的南周国全然在我的掌控之下？就算刘睿护得了一人周全，但能确保你的家人都毫发无损吗？”
刘婉的话惊得秋璃汗涔涔一片，他们竟早已做托安排了，恐怕在楚熵逃走的那一刻就已注定了结局。李相全家的死也与她有关系，大姐口中之人恐怕也是她。突然觉得她更加可怕起来。这样心思的女子，她丝毫没给我任何退步的机会。
刘睿是她的弟弟，为何？秋璃愁肠百结的心已无半点心力思考。往昔的一幕幕都串联起来，南州国恐已无力挣扎！
她闭眼制住眼中吁吁流出的清泪重重说了句：“我嫁。”再睁眼忍住哽咽道：“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不要……伤害刘睿。”刘婉为之一愣。心中也有了几分欣赏与赞叹，不禁又为刘睿欣喜，总算有位真心爱你的女子。
心中又思道“皇兄，这样的局面，不是婉儿愿意的。如果在父皇生时便能看清楚，我也不必……但是，阴差阳错的我却爱上了这个男人，这个帝王。像火一样耀眼夺目的人。”秋璃郑重小心的收好玉佩。抹了脸颊的泪道别走了出去。
楚熵与诺儿正在庭院嬉戏。楚熵回头见秋璃到来忍不住一笑，秋璃强扯一抹笑意走了过去。“诺儿，今天我们去放风筝可好？”诺儿甜甜一笑点头答应。
楚熵却皱起眉头，因为他瞧见了秋璃眼中的伤痛和眼角未干的泪渍。他并未出声，只温柔的瞧着，好似想用灼热的目光柔化她心中的伤。但秋璃眼底却是一片黑暗，让他迷失了方向。
三人策马来到草原，楚熵与诺儿同骑。秋璃拉住缰绳止住了步伐。侧头望着楚熵道：“我要嫁给你！”楚熵一惊，差点跌下马背，腰间一用力稳住身形，心中暗潮涌动，不敢置信道：“什……什么？”他需要再次确定。
“我要嫁给你！”秋璃正色道。“你皇兄与皇嫂已经定了日子，五月后。”楚熵先前欢喜的神情消失殆尽，皇兄与皇嫂定的。他吐了口气，“你自愿的？”秋璃别开脸低下头，好一会儿才轻声回道：“嗯。”从没觉得这个字说出口竟如此艰难。无论是否情愿都得嫁不是吗，本来好不容易楚熵才同意放我离开，现在想走却走不了，既然必须留下何不一切放开，既来之则安之。
楚熵已经明析，也不再多说话。翻下马背道：“不是要放风筝吗？”秋璃抬头，也跳下马背。
“诺儿，你拉着线，你皇叔拿着风筝跑。”秋璃指着吩咐。诺儿点头照做。楚熵拿着风筝跑起来，秋璃悠闲地坐在草地上根本不管。见风筝飞不起来，秋璃又道：“跑得不够快！”楚熵已知秋璃故意整自己，但又没有发作心中怒意照意快跑。
如此重复数十次，秋璃才转喜道了声停。一旁的诺儿不明所以，像木偶一样拉着线呆呆的看这秋璃。秋璃起身掸了掸裙摆。怒意全消。
强迫嫁给他的气算是出了，哼！让我嫁你，看你以后还有安生日子可过，到时候只怕会求着休了我。
楚熵明白秋璃的气已经消了。心中不免欢喜。如果真娶了她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不禁摇摇头，皇兄皇嫂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秋璃看着满头大汗的楚熵又叹了口气，又不是他强迫自己的，何苦这样害他。走过去伸手擦他额上的汗。楚熵呆愣，目光一滞，瞬间又笑了起来。
秋璃的袖襟浅浅的扫着他的额头，传来阵阵幽香。顿时也不管皇兄到底何意，只能傻傻的盯着满脸愧色的秋璃。
“好了。”秋璃爽快的回身，诺儿却立在身后大笑。眼神分明带着笑意，秋璃一囧，嗔道：“你快点把风筝放上天。”楚熵闻言依着做。
秋璃与诺儿坐在草地上看忙碌的楚熵，秋璃淡淡说：“诺儿是不想我离开才对你母亲胡说的吧。”诺儿抿着唇低下了头。秋璃转身摸摸他的头道：“我没怪诺儿。”就算没诺儿刘婉也一样会如此。
“啊，对了。诺儿，我教你用手说话吧。”秋璃像发现宝贝一样对诺儿说到。诺儿先是一喜，但又有点不明白的皱起了眉。
秋璃细细的解释：“用手代替语言啊，这样，握拳伸出大拇指，然后屈伸大拇指，这样呢就表示谢谢。”诺儿照着秋璃的动作模仿。几次后就慢慢习惯起来。咧嘴浅浅笑着，如获至宝一样，眼中充满好奇。
秋璃再比划，“这样就表示我——爱——你。”诺儿点头。也照着做了一遍。秋璃笑道：“诺儿真聪明，以后我们就可以这样交流了。
两人正聊得尽兴楚熵拉着风筝线道：“风筝放上天了。”秋璃忙拍手：“好棒，诺儿快看。”楚熵将线头递与诺儿。他小小的手紧紧的拽住，扬唇笑了起来。
诺儿只觉得手中的线好有力量随着风牵扯着，一不小心它就会逃出掌心。再次望向天空那小小的随风飘动的风筝。忽然小手一把扯掉线头，顿时风筝便乘着一股风点点飘远。直到它的身影消失在眼中，诺儿才回头，微笑着手中比划一番。楚熵不解，秋璃却眼中已经含泪。弯身紧紧地抱住了他，诺儿的聪明善良让秋璃万分感动。
诺儿伸出小手轻轻拍着秋璃的背，好似在安慰她。秋璃止住哭泣，也比划一番，两人都笑了。只剩下楚熵摸不着头脑的皱眉深思。
忙问道：“秋璃，你们说了些什么？”秋璃与诺儿互望一眼笑道：“秘密！”随后三人都玩作了一团不再提及。
梧桐细雨，点点滴滴。
终于熬过夏的酷热尝到了秋的微凉。初秋时节菊花露出了花苞，满园的菊花跃跃欲试的探出头，欲意品尝秋风送爽。
秋璃靠着窗，看着雨点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都那么奋不顾身的溅出晶莹的水花绽放极致的魅力。风过也透了微薄的寒意，带着树梢的最早枯萎的黄叶翩然落地。秋璃紧紧衣襟感到一丝凄凉。敏感的神经又开始伤春悲秋起来，四季无常，又不知为何每次都如此伤感，真觉自己有几分黛玉的精神。
☆、第二十六章
吐了口气，回头往里走。楚熵正巧瞧见了她落寞的背影，一个箭步上去温柔的伸手环住了她，惹的秋璃一惊，忙想挣脱却听：“很冷吗？”秋璃才停止动作道：“不冷。”楚熵搬过她的身子，瞧着她道：“那为何身子冰凉？”执起她的手凑到唇边哈了口气，轻轻揉搓起来。秋璃就静静望着他温柔的举动没出声，心中难免酸涩。如果，如果没有刘睿，自己肯定会爱上他的。
楚熵见她手有了几分暖意，便顺势将她的手贴在胸口，再次环住她的身躯。秋璃靠在他的胸口静静地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缓缓闭上了眼。借着他的温暖慰藉心中的伤感。
“诺儿今天问你可有想他？”秋璃没答，似有睡着之意。“诺儿越来越像你了，整天就问可有想他，上次还写了几字，你都猜不到写了什么。他写‘我爱皇叔’。当时皇兄就笑了，说他这父皇还没皇叔亲。”秋璃动了动身子寻了舒适的姿势靠着。楚熵低头瞧着安静的秋璃，双目紧闭。不自觉的泛起了笑意，心中道“你对诺儿说爱，从不曾对我提过半字。秋璃，你的心里始终没我吗？难道，你的心真坚硬如石不愿为我动容。那，为何又要这般靠在我怀里，为何又要给我希望。为何，我明知你心中已有刘睿我却仍不愿少看你一眼，少关心你一点，少爱你一分呢？秋璃，怎样做，你告诉我该怎样做？”能让我彻彻底底的拥有你，又或者让我死了这条心。沉思了片刻心中突兀的冒出句话，似乎怎么也做不到。
楚熵轻抚着秋璃的背，秋璃颤动了下睫毛，也没动。
日子出奇的平静，像毫无褶皱的湖面，翻不起半点涟漪。楚熵的话仍犹在耳，响了一整天。秋璃闭上眼，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蕊央整日也闲得慌，听说了秋璃的事询问了几句便不再多说。秋璃知道蕊央眼中的疑问与担忧，但是不能说的就永远只能是秘密埋在心底。她能做的就是让蕊央放宽心。刘睿呢，也不知他现在如何，如果他知晓了会不会……
“小姐，屋外的菊花开的好艳。”蕊央嚷嚷道。秋璃起身批了外套去瞧。果真，院里的菊花都盛开了，前几日还是花骨朵，这一夜竟都争相绽放了。蕊央掐了一花瓣送入嘴间细细品尝起来。秋璃看着她闭目含笑的脸便道：“去告诉王爷，接诺儿来府中玩玩，好久没见着了。”蕊央浅笑道：“是。”便而去。
秋璃望着满园的菊花心念一动便笑了。
待楚熵领了诺儿回府时，秋璃已张罗妥当，坐在桌前等他二人。诺儿先是一笑，然后望着桌上的东西发呆。秋璃示意他们坐下，才一一解释：“这是用院里的菊花做的菜肴，我试着做的看你们喜不喜欢，很久没动手做饭都有些生疏了，快尝尝吧。”秋璃忙为他们夹菜。又想起曾经对刘睿夸下海口说自己的厨艺绝不比天下第一楼差，忍不住笑了起来。
楚熵尝了一口道：“这真是菊花做的？”他一点不敢相信，秋璃点头：“味道还好吗？”她也捡了一块炸过的黄色菊花，沾了沾熬好的糖浆。
诺儿只一个劲儿收罗桌上的菜肴，秋璃嗔道：“慢点儿，也不能吃太多哦诺儿。”楚熵眼中更显惊讶，素日只用花做茶，还真未见能入菜的。也问了做法，秋璃一一解释了，“这黄色的是裹了蛋液入锅炸的，这白色的入菜煲汤，这是菊花糕……”听的楚熵十分不解，忙问：“秋璃怎么知道这些做法？”“我家乡就经常用菊花做菜。”楚熵疑惑，在南州国数年从未听过看过用菊花做菜的。便深深瞧着秋璃，秋璃一心只嘱咐诺儿别吃太快，毫没察觉楚熵探究的神色。
饭刚过诺儿就挨着秋璃坐在躺椅上睡着了。楚熵拉过凳子坐于一旁陪着二人，两人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一轮皎月。楚熵突然道：“记得中秋夜宴那晚吗？”秋璃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那次是我们初见的日子。还记得南州皇宫里你闭紧眼睛求饶的一幕，那时我就觉着这么美丽的人竟会是位公子，索性悄悄潜入慕府一探究竟。”他瞟了眼秋璃继续道：“没想到如我猜测一般你真是女扮男装。出逃那晚，我也去了你的听风居，没敢打扰。”秋璃心想，她从未发觉有何异常，又暗叹这些人武功之高。
“秋璃，我们已相识两年了吧。只叹岁月匆匆。”他侧身握住秋璃肩膀：“错过的我会一点点弥补，以后的日子我们就要携手共度，一直到天荒地老！”他执起秋璃的手轻轻落下一吻，浅如羽毛划过。
天荒地老，秋璃心中暗笑，听上去未免有点恐怖，但是楚熵一脸认真，眼神诚挚也不忍心打破他的幻想。
楚熵却误以为秋里沉默的回答“是”，心里暗暗叫喜。手也握的更紧。忍不住傻笑起来。秋璃别开头望着窗外清冷的青烟，飘散的如梦境一般，那么飘渺不真实。突然想起了以前的梦来——刘睿乘在马上回眸望向自己，当秋璃与他的手将要相握时却像烟雾一样瞬间散了。
她暗自思衬了好久也想不出究竟。遂摆了摆头，“有些冷了，带诺儿去休息吧。”秋璃说道。自从秋璃来后，诺儿在府中的夜晚比皇宫的都多。
又忍不住想起了刘婉来。她能明白刘婉的心，只是她不能理解与原谅。
又想到大姐，错爱了刘臻，错误的付出了青春年华，这又是何必呢？不觉头疼欲裂，更无法坚持坐下去。楚熵见状忙抱诺儿躺好拂秋璃去休息。
秋璃朝里侧翻了个身便不想再动。楚熵抱了诺儿出去只拉过门虚掩着，没能关牢。冷风似透过缝隙呼啦啦的往里灌，秋璃一个哆嗦忍不住裹紧了棉被。屋内一室清冷。
直至半夜，死寂般的屋内多了抹身影。楚熵放心不下秋璃还是决定起身过来看看，望着她消瘦的背影楚熵脚下如注了铅无法挪移。眼神温柔的拂过秋璃单薄的身子，紧了紧拳头艰难的朝床沿行去。
忍不住探出手拂了下秋璃脸颊的发丝，秋璃感觉脸颊一样微微动了动。楚熵怕吵醒醒她手僵在半空没敢再动。见秋璃仍眯着双眼才放松下来。
就这般瞧着你我已知足，只希望上苍垂怜能让你陪我多些时日。不过又一想再过三月他们就要完婚也就不再伤感，到时候秋璃就真真正正的是自己的妻子了。他一定会用一生来守护她，爱护她。就算……就算她的心里不会有我，我依然会如此爱她，无论怎样都不会再放手的。
爱情的香醇与甘甜迷惑了所有人的心，醉倒看不见甜蜜后的苦涩！就算痛苦的泪流不止依然止不住要爱你。“这又何必？”
秋璃醒来已是第二日晌午，近日来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乏了。支起身只觉浑身酸软，伸出五指秋璃觉得眼前也有些模糊不清。艰难的下床，脚下不稳“嘭”一声狠狠摔在地上。蕊央刚至门外闻声推门而入，见倒在地上的秋璃忍不住叫道：“来人，来人啊。”她慌乱的扶起秋璃躺在床上。秋璃却丝毫没反应，任蕊央如何呼喊。
楚熵脚步凌乱的赶到，见昏在床上的秋璃心中如刀绞般难受。他已命人请了大夫，这时他一步上前搂起秋璃，紧紧地圈在怀里，喃喃的说着：“秋璃，别吓我，这是怎么了？秋璃……”蕊央抽抽嗒嗒退至一旁，小姐身体向来都好，除了挨了老爷板子那回发过烧，其余连喷嚏都没打过。心中担忧难免。
楚熵神色已经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