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鱼 作者:万左(晋江vip2014.2.22完结)-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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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做声,好像已经睡熟了,她回首看了一眼,他的眼睛紧闭,她轻轻抿唇,有甜蜜化开,她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陷入了梦乡。
身后的林钧睁开眼,看着她黑黑的后脑勺,眼神里有暗潮涌动……
他喜欢从身后抱她,只是因为这样他便能看不见她痛苦的表情,相对地,她也看不见他的深情……
他就能妄想以为他能永远守护到她。
还是会分离的,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错意
第二天,林钧已经上班了,她披着衣服跑到楼下,听到那一声汽笛,还是没有赶上,心里微微失落。于嫂从厨房走出来说,“今天是少爷做的饭。”
她又漾起淡淡的喜,面上强撑说,“知道了。”
早饭是鸡丝粥,她光着脚丫,穿着一件长T恤,口里不自觉地哼着歌,大概是太快乐了,于嫂都说,“小姐今天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她平常虽然任性,但也一向是举止文雅,落落大方的,现下却十足像个小孩子。
艾白喝完粥,去衣橱里选了一件蓝色的大衣,领边一圈白毛毛,衬得她面如冠玉,艳若桃花,可能是心情好的缘故,人也变得神采飞扬了。
出了门约上温情,结果温情神秘兮兮地拉她去了一间咖啡店。
“你和那大老板怎么回事,和好了?”
她想了想,应该是和好了,遂而点了头。
“那就好,你就住他那吧,你租的那房子已经被卖出去了。”温情松了一口气,搅着面前的咖啡。
可艾白却把气提上来了,“那房子谁买了?”
“不知道啊。”温情随意一说,哪知道她站起来一脸气愤说,“你不知道我知道!”
她风风火火地往林氏赶,温情抓着包跟着她,“你确定是林钧?”
“不是他还会是谁?”她恨恨地说。
“可你也不该硬闯啊!”温情终于够到她肩膀,把她扳过来认真地说,“他是男人,男人在工作的时候女人怎么能硬闯呢?你是不是一直这么不尊重你男朋友啊,怪不得每次看你男朋友都那么累呢?”
他累吗?艾白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只知道她生病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赶来,她出事的时候他会第一个到现场解救,而她耍脾气的时候也是他收拾残局,比如上次的宴会,怎么收场的她都不知道。
“男人都不喜欢让他累的女人吗?”她呐呐地问。
“当然不喜欢了,男人都喜欢聪明的女人,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该干嘛的时候干嘛!”
那她是情妇,就该去购物美容咯,这个定论在她和林钧身上合适吗?
她点点头,说,“那你先走,我去会客室等他。”
不久,她就坐到了会客室,可是这么礼貌的“闯法”,如何让他知道她的愤怒,让她发泄她的不满啊?林钧很快就来了,意外地看着她,“听睿临说你找我?”
“我……”她看着他的眼睛,已经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房子买了就买了吧,反正她已经住在林宅了,“没事,我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买房?”
他愣了一下,她竟然没有直接指责他,他点头,没必要骗她,“我确实买了,但是在你的名下,你以后想住随时搬进去。”
她的心一抖,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说,如果不是温情拉住她,她一定又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他,她突然觉得羞愧,讪讪地笑着说,“你的房子是你的,我现在也不需要。”
“已经是你的了。”他强调了一句,又说,“你离开后就可以直接住进去。”
她猛地抬头看他,原来是在计划这个,声音了然,“我知道了。”
他走后,她在身后跟着,鼻子酸酸的,自从喜欢他,她再和他在一起,总是落得委屈境地。
一个人独自下楼,她倚在电梯里,突然想起孟廷远。上次他就是在这里和自己说再见的,她还记得他破碎的眸光,受伤而又豁达的表情。
她的心一悸,公司正好快要放年假了,应该不忙,她冲动之下就去了设计部,但是孟廷远却不在。她问同事们他去哪了,大家对她支支吾吾。
她失落了一下,往电梯走去时听见了两个女生的谈话。
“这么年轻就得癌症真是太可怜了。”
“谁说不是呢,喜欢的人还是自己老板娘,自己又是绝症,那么帅的人怎么这么惨呢?”
她的高跟鞋一崴,身子一侧,带到了打印机上的文件哗哗掉下来,眼泪也簌簌地落,“你们说什么?”
那两个女生面露难色,为难地说,“他让我们不告诉你的。”
原来那日在电梯,他的索抱都是有原因。
她问了医院地址,一路跌跌撞撞往他那里赶,人生是百变无常,她过早地体会过,然而又一次经历。
站在公交车里,周围是人挤人,她随着人流摆动,手抓着吊杆,精神恍惚,为什么爱她的人总要一个又一个离开她,父亲是,林山也是!
何况,他和林山又是那样的相像。
孟廷远的家境优等,一个人在一个房间,手边是一本百年孤独,深色的书面,和他的脸色一样沉重。
他说,“艾白,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我自己来的。”话刚出口,已经带了哭腔。
洗手间里传来抽水声,不一会儿门开了,任晓竟然从里面走进来,看到艾白愣住说,“艾白——”
艾白的眼泪止住,怔怔地看着她,身边的孟廷远阴沉着声音,“任晓,是你告诉她的?”
“我没有!”任晓否定,复杂地看着他。
艾白被这一幕搞晕了,“你们……”
“你先出去。”孟廷远对任晓说,然后在艾白眼里一向有主见,大女子主义的任晓欲言又止地出去了。
室内归于平静,艾白不知道怎么开口,一说话眼泪还是落了下来,“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朋友吗,有你这么当朋友的?”
“你不问我和任晓的关系?”
“现在这个是重点吗?他们说你……生病了……”她不忍心说出胃癌两个字来。
他的眼睑低垂着,半响说,“当然是重点了。”
他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么一句,艾白随口说,“什么?”
他抬起头,“我说我还没死呢,你就先哭上了。”
下午,她就坐在他的病房里给他读书,任晓再也没有过来,她才后知后觉地问,“任晓回去了,怎么她一个人过来?美珊呢?”
“美珊有新工作了,任晓……我们后来成了朋友。”
她点头,依然心疼地看着他,“化疗几次就可以了是吗?”
他的脸沐浴在阳光里,正是大好的年华,冲她微笑,“都说不严重了。”
她不傻,怎么会相信他这话,可是也不忍心拆穿他。
晚上她回到家,林钧还没有回来,她对着一个人的晚餐发呆,此刻很想听听他的声音。
她摸着手机,就是犹豫着,女孩子的那一点矜持作祟,她不想自己看上去主动。何况温情今天才跟她说,不要轻易打扰男人的工作,她的大事在他那里根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仅仅是一个员工请了病假而已。
晚上林钧回来,已经是夜里九点,林宅已经熄了灯,他在公司处理剩下的事宜,没有注意到时间。
他照样在玄关换鞋,直接往楼上走,结果又遇到了昨晚一样的障碍物。
这个人,又在等他!
他俯下身来看她,她竟然是醒着的,眼睛潋滟,水光光的,他的心一疼,大手抚过她的脸,捧起她,“我以后会早早回来。”说着把唇凑上去吻她,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她的鼻尖,还有她的唇。
像有柔柔的草,撩拨着他的心,他的动作越显温柔,以往他那么野蛮粗鲁,他真怕她还记着,没想到她还会等他。
他放开她,眼睛深深地望她。
“孟廷远得病了,他得病了。”她哇地一声倒在他怀里哭起来。
孟廷远这个名字他岂会不知,他抵着脑袋,苦苦地笑了一下,然后安抚怀里瑟瑟的人儿,原是他会错了意。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我要签约了,大家喜欢我一定要收藏我啊。。。卖萌中。。。
前面的伏笔这会出来了,大家放心,她既然会倒在林钧怀里哭,就不要害怕她不够坚定了
☆、变心(上)
她的哭声一抽一抽,他只好把她抱到沙发,“别哭了行吗?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泪来?”
他是天生泪腺不发达还是怎的,竟然没见他掉过一滴,她赌气说,“你管我,我就喜欢哭,哭就是我兴趣爱好。”
他拿她没办法,哪有人把哭当爱好的,想想又好笑,她还像个小孩子,他把她抱上房间,她伏在他胸膛上,闻着他西装的味道,眼泪又流下来。
珍惜眼前人!孟廷远最后对她说的话,她抬头看着林钧的下巴,隐隐的有着胡渣,她笑了,“我给你刮胡子好不好?”
“不哭了?”他低头看她。
她摇头,嘴硬说,“我什么时候哭了?”
他们的相处哪里是被迫的关系,反而有点浓情蜜意的味道,艾白抓着他胸膛的衣服,心头甜意在发酵。
他对她好,她就越难以自拔,他想她走,她就越惶恐焦急。
而这个男人还什么都不知。
他们在浴室间剃胡子,他的手开始不老实,她默默地许了,最后弄得她的腮边也全是泡沫。
感情升温时,他把她抱起来往床边走,她的双腿缠上他的后腰,情动间不自禁地亲吻他的喉结。她被他放到床上,两人分开了一秒,她立刻把他拉下来,继续着迷地亲他。
他把她拉开,皱着眉,迷惑地看着她,“你喝酒了?”
她发窘,小声嗯了,只好做戏继续亲他,她这哪是喝酒那么简单,跟喂了春|药似的,她硬着头皮,不想他发现她的心。
他很快就失去了理智,把她的手臂举到头顶,脸埋在她的胸口里,她今天又是穿了有机关的胸衣,好在他已经轻车熟路。
温度越烧越高,达到顶点那一刻,她抱紧他的后背,把他当做自己的最后一块浮木。
“如果我不当你的情妇,做你真正的未婚妻可好?”
她突然很想这样问他。
他餍足地睡在自己身边,她听着他粗重的鼻息,泛起一阵酸,哪个女人会拥有他呢?
她想起他的茉莉花夹,想起小镇的时光,想起他温柔的眼光,羡慕起那个会永远占据他的人。
他的手从被窝里摸过来,横过她的肩,脸伏向她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想什么?”
她没有背过身,而是与他面对面,“在想你会爱上什么样的人?”
他的呼吸一滞,镇定地回她,“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她点头,“我想也是。”眼睛却看着他的,黑暗里,只有轮廓,她看不清他的心。
第二天,他醒来竟然没有看到她,进了厨房发现她在熬骨汤。
“给孟廷远的?”
她忙着手里的事,口里嗯了一声,没有注意到他声音的异样。
“什么时候去?”
“这个好了就去啦。”她随口答道。
又过了一会,她把骨汤盛进保温瓶里,他又转进厨房说,“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她倒是想去俄罗斯,但她没有说,问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冬天不是喜欢去瑞士滑雪吗?”
“太冷了,不想去,以前是林山……”她缄口,补充说,“我现在没时间,我要去照顾孟廷远。”
她旋好保温瓶,往厨房外走。
“你要去医院,我送你。”
她回首看他,“你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他撒谎不打草稿。
两个人一起到了医院,她让他先回去,可是他还是坚持跟她进去,理由是看望员工。
孟廷远看见她来很高兴,但看到铁青着脸的林钧也没了笑容。
“我给你做了骨头汤,你尝尝。”
孟廷远顿时喜笑颜开,林钧的脸色更青了,偏偏艾白这会对林钧又说,“那你先走吧,看也看够了。”
说完,她就给孟廷远收拾碗筷出来喝汤。
林钧站在门口一会,直到看到孟廷远自己喝汤才独自离开。
这一天,她都呆在病房照顾孟廷远,孟廷远开玩笑说,“以前追你的时候老见不着你,这会生病了倒是能常见你了。”
她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很像我一个故人。”
他摸脸,笑着说,“这么说,我是托了这张脸的福?”
“一半是,一半不是,我当你是朋友,而那人,我是亏欠了他。”
“所以你照顾我,是在还他?”
她摇头,“你是你,他是他,我只是想心里好过点,才这样想。”
“你为什么连慌都不跟我讲,你可以说你是发现喜欢我才来看我的。”这句话半真半假,艾白正不知道怎么答,门口一声哐当,她转首,任晓站在门边。
“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她弯身捡起保温瓶,往病房内走,“艾白今天怎么来了?”
“我也来看孟廷远的。”艾白指了指自己带来的粉色保温瓶说,“看来我们是心有灵犀。”
“嗯,我们心有灵犀的事多着呢。”
艾白皱眉,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任晓翻开保温杯,热腾腾的蒸汽袅袅,原来也是骨头汤,她还是装了一碗,递给孟廷远。
孟廷远看了看手里的说,“我已经有了。”
“可你还没喝我的。”她这样固执地说着,眼睛里却已经有了泪花,艾白心一跳,她难道漏了些什么?
孟廷远看着艾白急急说,“艾白你先出去,我和任晓谈几句。”
艾白点头,不解地出去了。
走廊里护士正要进去查房,她连忙把她拉住说,“里面正在谈话,等会再来吧。”
护士说,“又是任小姐吧,她跑得可真勤快。”
艾白拉住欲走的护士问,“她经常来吗?”
“大概每天三趟,比人父母还勤。”
她愣住了,原来在她和林钧纠葛的那段日子里,他们已经好上了?那她这番前来岂不是干扰了?
门这时候开了,任晓哭着从病房里跑出来,她叫她,她也不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进去打算问孟廷远,孟廷远脸看向窗外,问她,“她走了?”
艾白嗯了一声,问,“你和任晓?”
“她是常来,刚开始我不愿意,但她也不理,后来她不来的时间,我又希望她来了。”
“你说我是不是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