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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死鱼 作者:万左(晋江vip2014.2.22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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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小镇,他的轻车熟路,不难猜出来。
  
  林钧没有答她,带着她左拐右拐,终于站定下来,艾白诧异地抬头,斑驳的门牌上写着米汁巷32号。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米汁巷32号

  米汁巷32号。
  
  没错。
  
  这里曾是他的家。他曾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在这里,虽然清苦,却是快乐。他那时候还不知道,他是一户大人家的私生子,他会担负很多屈辱与鄙夷,他会随时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毕竟他开始这段生活时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所以他常常想念这里,玩耍的河堤,友善的大人,开心的伙伴,还有温柔的母亲。这些年他辗转这所房子买下,这是他的没有负担的休憩地,是他心中一片净土的地方。他转眼看着艾白,或许带她来并不是冲动,而是他内心长久的渴望,渴望她了解他安慰他触碰他……
  
  虽然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已是傍晚,小镇上各处都燃起了炊烟,正是吃饭的时间,艾白吸吸鼻子,饭菜的香味传来,想是隔壁已经备好了饭桌。
  
  巷子里时不时有自行车从身后叮铃叮铃的穿过,原来是小贩卖着包子和甜卷,林钧招了招手,买了两个甜卷,让艾白在一旁提着,自己从箱子里掏出一串钥匙。艾白注意到他从中一下子就找到了那把古铜色的,插|进锁眼里,果然是对的。这些个钥匙颜色形状都差不多,过了这么久他竟还记得这么清晰。
  
  艾白随他进去,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左手边种着一些绿色的草木,叫不出名字来,右手边是一堵爬满爬山虎的矮墙,零零碎碎地在其间开着几朵紫色的牵牛花。
  
  沿着石板路往里走是一栋两层的简式楼房,应该是翻新过的样子,与周边的围墙明显年岁不一,屋子里也没什么特别的摆设,家具都没几样,简单的桌椅,没有沙发。
  
  结构上却与后面相通,艾白推门一看,这房子原来是依水而建,后面比前院宽敞的多,延伸出去有一个简易的河堤,艾白常在书上看到,古时女子大概都是在这里浣衣,然后被河上游玩的皇帝看中的吧,她抿嘴一笑。
  
  陪她参观的林钧在她身后虽然没有看见她的表情,但也明显松了一口气,看她这么好奇的模样,许是不讨厌的吧。
  
  林钧指点道,“那里还有一艘小船。”
  
  艾白顺着他的手指看到,水台旁果然停泊着一艘小船,因为芦苇荡的遮挡看得隐隐约约,而这更是只在画中见到过的,不禁问,“那船真有人可以在那里睡觉吗?里面有那么大地方吗?”
  
  林钧笑了笑,她的问题实在傻气,答道:“我有时候就睡在那里。”
  
  艾白疑问,“你经常回来吗?”她看了看四周收拾的也算干净,不像是闲置的样子,只听林钧答道,“偶尔,平常家里这些都是邻居帮忙收拾的。”
  
  艾白点点头,心下疑惑,难道他以前出差都是回来这了,不是去金丝雀那儿吗?不过从这些日子看来,对他是否有金丝雀,她倒不确定起来。
  
  “上楼,给你看看房间。”
  
  楼下是堂屋和厨房,连接的楼梯是在室外,楼上是两间卧室。艾白扶着行李箱,不知道要进到哪一间,是林钧刚刚进去的呢,还是隔壁的呢?
  林钧站在门框里回身看她,说,“你的房间在隔壁。”
  
  艾白如获大赦,推开身边的小门,有一张挂着白色蚊帐的古朴的小床,一个壁橱,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艾白努努嘴,连电视都没有。简单地把衣服收拾进壁橱,却发现其间挂着一件月白色的旗袍,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很是精致好看,艾白不禁怀疑,难道这是他母亲的房间不成。
  
  她走到梳妆台,有一把桃木梳子,一个首饰盒,艾白打开首饰盒,里面空无一物,她又重新拿起了桃木梳,林钧生的这样好,母亲想必也是一个美人吧,难道美人就是用这把梳子在河堤梳头,然后被林父看到的?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林钧已经进了门,站了好一会了。
  
  艾白讪讪地摆摆手,“没什么,我想你妈妈一定是个大美人,不知道是怎么看上你爸爸的。”
  
  “是她自己傻!”林钧脸色沉下来,转身下楼。
  
  艾白愣怔了一会,无意触到他的雷区,他怎么还发起脾气来了,气冲冲地跟着下去,追到楼梯口,看到他站在堂厅里,背对着她,艾白突然又气馁,没了脾气。
  今天他的背影依旧沉默,却能让她感到悲伤,或者她真的无意间触碰了他的伤口,可为什么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她应该嘲笑,应该蔑视,应该幸灾乐祸地觉得自己抓住了他的把柄,而事实上,她有点无力。
  
  她貌似轻松地跑过去,咋咋呼呼地说,“饿死了饿死了,什么时候吃饭啊?”
  
  林钧回头看他,扔给她刚刚买的甜卷,转身又出去了。
  
  “怪人!”艾白在心里说。
  
  一共只有两个甜卷,好在她在飞机上吃得够多了,扳了半个甜卷,就跑到河堤玩水去了。
  
  等到晚上,林钧从邻居家回来,她已经上楼,许是睡了,他转身欲想上楼,无意间瞥到桌子上剩下的甜卷,心里小小地触动了一下,他们“同居”这么久,她从来没有为他留下个一顿半顿的。
  
  这本是件平平淡淡的小事,却带了温馨,不多,一星半点,足够他满意了。
  
  他之前已是在外面对付了一顿,现下又坐下来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甜卷他小时候是吃多了,早已觉得索然无味,只想着是她从未尝过的,才买了,结果却成了他吃过最美味的一顿。
  
  上楼经过她的房间他的脚步不自主地定住,心里涌出一股冲动来,想看看她,哪怕她睡着,他看一眼就走。他此刻的心里是溢满柔情的,他想着如果今晚没能看到她,他或许会睡不着。
  
  也许……也许她未必会把他拒之门外,只要他敲门的话。
  
  他在门外挣扎了一会,还是作罢。她也许确实不会拒绝他,但绝不是出于与他相同的心意,那只是顺从,顺从……
  
  早在对峙那天,他就已经意识到,他不能再这样绑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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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屋子里,没有冰冷的吊灯,厚重的窗帘,沉闷的空气,过了好几秒,艾白才意识到——这是林钧的家。
  
  她环顾了一下他的屋子,简朴,陈旧,再没有多余的形容。这是她第一次直面林钧的贫穷,虽然她曾无数次把它作为嘲笑挂在嘴边。
  
  她不禁想起林钧刚来林家的样子,穿得不好,每天都踏着一双老旧的耐克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营养不良,明明比她大了三岁,竟然和她一样高。
  
  她不喜欢他,从一开始,他们似乎就不对盘。再加上,林山讨厌他……她喜欢林山,林山是她的玩伴,他们一直是一伙的,她从未怀疑过,所以,他们一起对他做了坏事。
  
  林钧来到林家一直不爱说话,鲜少听到他的要求或者是抱怨。尽管如此,在林山眼里,他的存在已经提醒着林山与母亲的失败,以及父亲的背叛,他是天之骄子,他不能容忍分享,不能容忍他人的纷纷议论,更不能容忍母亲每天的以泪洗面。
  
  而当林山找到她时,她很义不容辞地答应了。林钧因为提早入学,所以已经是初一,而他们知道初中部对于星期一升旗每人必须穿校服的事查得很紧。
  
  星期日的晚上艾白敲了林钧的房门,自从上次宴会上不欢而散后,她还没有主动搭理过他,当然他更不会。
  
  门开了,林钧显然很意外,她也有点尴尬,咬牙开口道,“我的发夹掉在花园里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林钧看了眼身边的房门,“林山不在吗?”
  
  她点点头,期待地看着他。他面露难色,好像很是挣扎,正当她以为计划不成时,他艰难地点了头,“在哪?”
  
  她心里暗喜,把他领到花园,林山这时候从自己房间里探出头,进了身旁的房间。神不知鬼不觉,林钧的校服被他拿走了。
  
  第二天一早,艾白又是紧张又是忐忑,林山倒无所谓,照样来接她。早上二节课下时,她实在忍不住好奇,偷偷往初中部跑去。
  
  林钧果然站在升旗台旁边,太阳那么大,他竟然腿都没弯,站得直直的。
  
  人生是不是都有一次做坏事的经历呢,做的时候心一横,做完之后又害怕得不行。放学的路上,艾白实在忍不住,问林山,“林钧的校服呢?我们偷偷还回去好不好?”
  
  “怎么还?”
  
  “……我再去引他出来一次?”
  
  林山一个爆栗打在她头上,“笨蛋,他难道不知道你上次是故意的么?”
  
  艾白跟上他的脚步,“那这次换你来引?”
  
  林山总算停下来,一本正经,“你拿什么还他?我已经把校服扔了,算是给他来这个家的第一个惩戒。”他胳膊放在艾白肩上,继续说,“你是我这边的对不对?如果连你也不是,我真不知道这个家除了我妈谁还能记得我……”
  
  艾白覆上他的手,猛点头,“我当然是你这边的,永远都是。”
  
  第二天,第三天……他一直没穿校服上学。而艾白是每天都会去看他,她不明白,他明明可以告诉家里,明明可以找她对峙,明明可以戳穿他们,可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林家也一直风平浪静,直到老师忍无可忍,通知了家长。
  
  在这之后她过了好久才又去林家作业,再见面,他还是对此只字不提,也不屑看她一眼。本来他们已经是两看两相厌了,偏偏因为大人不放心以至于他们每次出去他都要跟着。
  
  林山对他越来越讨厌,她也依旧跟着林山给他捣乱,有一段时间他们甚至对这段游戏乐此不疲,谁的恶作剧能让林钧有所反应谁就获胜。
  
  而他对他们一直是视若无睹,印象里她只有一次胜过了林山。那天他们在房里写作业,实在是太无聊了,她决定找找乐子,而往往这个时候,她就会下意识地把主意打到林钧身上。林山兴致缺缺,也由得她胡闹。
  
  周末天里,楼下正在大扫除,她从佣人口中得知林钧正在楼下的洗手间打扫,正好佣人手里提着一桶现成的脏水,她坏心眼地接过来。
  
  到了洗手间门口,她蹑手蹑脚,心里早已经想好作战计划,一进去,她就会假装跌倒,然后对着他的方向一盆脏水泼下,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一旦成功她就叫林山来看,千万不能错过一个时间点。
  
  她小心推开门,张望了一下,心里犯疑,别说人了,一个影都没有!他竟然不在!她气冲冲把门全部推开,大咧咧地走进来,刚要喊那佣人来发顿脾气,没料到脚下一滑,人就要向后倒去。她集中生智,一把抓住身旁的浴帘,岂料浴帘根本不结实,或者说是根本承受不了她已是花季少女的体重,华丽丽的被拉掉了。她也华丽丽地看到了前几秒钟她万分想念的某人,不仅如此,还是以原始状态出现的某人!
  
  还没等她消化她所见所景的震惊,一桶凉水随之浇下,她的白色衬衣形同虚设。艾白已经是正在发育的初中生了,身体已有了微微的曲线,而她身着的小可爱正在被他一览无余。
  
  他们几乎是裸裎相见。时间只发生在那几秒,对于那时的艾白来说,无疑是缓慢而羞耻的。林钧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了一条浴巾围在腰间,而艾白已经要哭出来了,他愣了愣又华丽丽地揭下了浴巾扔在她身上,冷冷地说,“出去!”
  
  她愣在原地两秒,立刻抓着浴巾落荒而逃。林山正从楼梯上下来,看见她从洗手间跑出来,抓着她的肩膀问怎么了,林钧适时地出现,腰间围着的正是艾白拉掉的浴帘!
  
  她彻底地整到了他。一群人在问她,她不敢说是因为自己使的坏,在大家越来越离谱的猜测中,她不自主地点了头。她太害怕了,太惊慌了,没有一点缓和的时间,没有一点冷静想想的时间,她让他背了黑锅。期间他的眸子一直锁着她,好像要窥探她的一切,她不敢看他,心里紧张地要命。
  
  他没有揭穿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样承受了,一如以前,沉默,不追究,也不反击。
  
  她有想过自首,她听说他要被送出国,她这心里就过意不去,林山把她拉住,告诉她他母亲已经把那佣人打点好,现在只要林钧不说,谁都不会知道。他还告诉她,林家很复杂,他父亲背着他们塞钱给林钧,他母亲经常到他房里偷偷抹泪,而他每天都很疲劳地面对这一切,林钧,林钧就是这所有痛苦的根源,现在他能出国,这对所有人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她退缩了。表面上她成全了林山,成全了林母,但实际上,她也成全了自己,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起这谎言的代价。谁知道呢,也许对林钧来说,出国也是好的,她这样安慰自己。
  
  直到一天傍晚放学,她和几个女生朋友在路上小打小闹着,突然一个人从巷子里冲出来,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知是林钧,她立刻别扭起来。
  
  林钧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说,“跟我来。”说着就把她往巷子里拉,她的朋友在后面哎哎地叫着,许是因为负罪感,她没有拒绝,转过头给朋友们一个安慰的眼神,“你们先走,我有点事。”
  他们在巷子里左转右转,愣是没说话,她跟在他身后,心里纳着闷,不过他就算是给她一拳她也不惊讶,那是她自找的,她活该!
  
  在夕阳快要消散的时候,他终于停下来,突然转过身看她,她有点紧张,抓着书包带子,惶恐地看着他,他说话,竟是她刚刚设想的一千种画面中所没有的,他说,
  
  “你为什么讨厌我?”
  
  她讨厌他吗?应该是吧,可她现在面对他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这时距他们认识已有六载,在这期间她不断地欺负他,嘲笑他,甚至冤枉他,他终是拿沉默对她,安静承受一切,而六年后他对她的行为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你为什么讨厌我?”
  
  那晚她只能狼狈而逃,回到家里负罪感让她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便听说他乘着早班飞机走了,彻底消失在她和林山的生活里了,而她刚想对他好点的决心也随之虚无。
  
  只是没想到,这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他们的六年就这样结束。
  
  那一年,他十八,她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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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始终喜欢的,几乎都是闷骚着不说的但却让读者心知肚明的爱情
  因为在爱一个人的时候,心情往往要比言语更真实
  其实我想描绘的,无非是爱情本身的样子,甜蜜、折磨、有那么一刻特别厌恶也有那么一刻特别欢喜,但终究依然是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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