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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戏梦(bl晋江版)-卫风-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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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子霏不知道,痛哭的汗青在天帝寝宫前跪了三日三夜不饮不食,求辉月来看他。
  如果早知道……
  
  如果早知道辉月那时会说什么话……
  可是就算早知道,不亲耳听到,也不会心死的吧?
  
  后来,他看着辉月的脸,却听不到他还说了什么。
  辉月用他一贯的冷漠,把子霏留在了那个弥漫着伤药味的屋子里。
  
  帝都下起了雪。
  很冷。
  子霏昏昏醒醒,身体始终好不起来。
  汗青急了也会骂他,骂完了也会哭。
  后来,平舟和星华终于有了消息,他们脱险,得胜归来。
  
  子霏请汗青向辉月转达,他想要返回隐龙。
  辉月拨了人手护送他。
  
  “殿下……等舟总管来了,再走吧。”汗青抱着他的手哭泣。
  “还哭……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子霏看着那个一直随在他身旁的人:“文正……对你好么?”
  汗青抹抹眼泪,点了点头。
  “要好好珍惜呵……”子霏无力地一笑:“舟总管……你要是见着他,和他说一声,我还活着的事情。其实,不说也好……以前的飞天,是已经不在了。”
  汗青的眼泪一下子又滚了下来,子霏忙改口:“还是先不要说。我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等我好了,再告诉他,免得他挂怀。”
  没有说出口的是,既然以前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说,又何必现在透露消息?他在帝都这些时候,一直都没有露真正的面目。
  如果伤好不了,又何苦让平舟无谓的再伤心一次?
  
  天空蓝得很,车马摇摇,离开了帝都。
  
  那时候撑起浑身力气也回不了头。
  子霏想,也许这是最后一次。
  
  以后大概再也不会来帝都了。
第 107 章
  面具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许是被行云追打的时候遗在小屋里面。
  
  太阳慢慢升了起来,晨雾渐渐变淡不见。
  
  痛楚终于平复,子霏慢慢站起来,然后,拖着步子向回走。
  来的时候轻快,回去的时候却用了足足的半天。
  到了帝宫的时候,天已经过午了。
  小侍急得团团转,看到他回去,真喜出望外。
  子霏只是一径地摇头,不想喝水,也不想吃东西。
  很累。
  这个早就千疮百孔的身体,好象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小侍守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子霏闭了一会儿眼睛,又睁了开来:“现在的天医院……谁当值?如果是文先生或是汉青,请他们中的哪一个过来都好,”顿了顿,喘了几口气:“请司礼官替我转达天帝陛下,旧伤发作,我须得尽快回转,请他安排一下。”
  
  小侍答应了一声跑了。
  子霏瘫在床榻上,四肢沉得象灌满了铅……又象是抽掉了骨头。
  软软的,沉重的,没有生命力的腐肉一样。
  
  可能是病痛的关系,回想起过往。
  子霏觉得自己早已苍老,因为总是缅怀着过去。
  却不希冀将来。
  
  辉月许是被两百年,他的狂执吓坏了吧。
  所以这一次总是避不见面。
  其实,并不是因为还在妄想执着什么,才去请见的。
  
  只是想多问一点,行云是如何复生的事情。
  还有,难道普通朋友就不能叙叙别来之情?
  
  不过,既然辉月摆明了态度,自己再赖着不走,也说不过去了。
  
  虽然,到帝都来的首要任务,是为辉月庆生。
  不过,想必见不到他的辉月,这个生辰会过得更愉悦而坦然吧。
  
  手轻轻按上胸口,然后缓缓施力。
  压迫住痛处,似乎可以减痛。
  掌心触到不平滑的肌肤,子霏觉得有些释然,也有些茫然。
  
  因为离别得太久,所以和平舟他们反而找不到什么话题,本来不是刻意隐瞒,却一直也没有透露身份。
  
  现在觉得无所谓,面具也丢了。
  可是,也要离开了。
  
  身体一年差过一年。
  离开隐龙谷,旧伤就反复发作。
  这个屡次重伤过的身体,大概已经不行了吧。
  头发灰白如絮,毫无光泽。
  握在手里似一把枯草。
  
  小侍已经去了半晌,却不见回转。
  是没找到人,还是因为什么事情绊住了?
  
  胸口冰冷而积闷的感觉渐渐削薄变淡。
  子霏松一口气,无力的在榻上翻转身体。
  
  睁开眼,看到的东西却是模糊不清的。
  揉一把,再看。
  仍然如此。
  
  眼睛……怎么了?
  
  小侍脚步声细碎,很快的跑了回来。
  “大人,大人,文正先生来了。”
  子霏轻轻嗯了一声,无力撑起身体,只是朝那进来的人淡淡的笑一笑。
  “飞……”文正冲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子霏大人身体不适?请容在下诊脉。”
  子霏微笑着摇了摇头,大概看清楚了文正的轮廓,在光影交错的室内,脸看不清楚:“不用诊,是旧伤。”
  文正点一点头,动作俐落放下药箱。看来他真是急了,竟然自己背起药箱就跑了来,一个随从也没有带。
  药箱里各种各样的药瓶,文正摸出其中一个来,倒了药丸给他服下。
  “请您什么也别想,好好儿放松身体。”文正轻声细语:“大人的旧疾,最忌心情大起大落悲喜过度。”
  子霏轻轻颔首,闭上了眼睛。
  “我来访过大人一次,您正好是出去了。”文正在床边坐了下来:“汉青在天城,尚不知道您来了帝都,不然早就赶了来。”
  “你们这些年……还好么?”
  
  “都好。”
  “还痛么?”
  
  “好多了。”
  
  看得出文正松了一口气,原来僵直的腰背慢慢软下来。
  “您睡一会儿,我去备些药,等您醒了好服用。”
  子霏轻声说:“有劳你了。”
  的确很疲倦,身上没有力气,头脑也不清明。
  
  早上行云……下手也实在是重了点儿吧。
  现在脸上还是有些不舒服。
  
  子霏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在脸颊上轻轻抚触。
  “文……先生?”他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只看到一个朦胧不清的人影:“什么……时分了?”
  
  没有回答。
  子霏眨眨眼,屋里有些昏暗,但是天还没有全黑。那只手收了回去。
  “被人当登徒子打了,很可笑吧……”无力的说了一句,笑了两声,就气喘起来:“你也看到了?真丢人……有消淤的药膏给我涂些,不然被更多人看到……不知道要怎么猜想。”
  那人没有说话,手指再挨了上来,有些清凉滑腻,果然是沾了药膏的。
  
  “多亏是你来,稳当得多。要是汉青看了,又要大惊小怪一番。不出半天,我的脸就丢出整个帝都去了。”子霏阖着眼帘,有一句没一句:“怎么也没人跟孔雀公子说说人伦之理,和他喝一场酒,被当登徒子暴打一顿。要是我真的伤重不治,也是个冤鬼。竟然因为这种乌龙的理由被打得旧伤复发。”
  那手指顿了一下,仍然温柔的在他脸颊上抚摩。
  
  “汉青和你一向都好吧?他性子太直,在帝都这样的地方一定难免了得罪人,得多亏你处处张罗周全。”子霏闻到了琉璃灯盏里香烛的气息,道:“天黑了么?”
  
  那人收回手去,起身走开去不知道拿了什么物事来,又坐近了床边。
  
  子霏觉得眼皮上有些光亮,只是不明显。试着睁开眼晴,却只见到一片蒙蒙的昏黄。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投下深深一排阴影,脸颊更显得清瘦。
  
  那人似乎在仔细看他的脸。子霏不觉失笑:“还肿着么?看来我真得把面具找回来,不然不能出门见人了。”
  
  灯晕的光亮被什么遮住了,一个温软的物事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子霏只是体弱,眼睛视物不清。
  却不是麻木到不能分辨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垂在身侧的手腕一翻,三指如钩划向那人的咽喉。
  招数是极精妙的,反应也绝对不慢。
  只是,没有劲力做依恃,一点威力也没有。
  那人一手轻轻扣着他的脉门,一手托在他的脑后,吻得更加深入放肆。
  子霏半边身子使不上力,又发觉对方的舌尖探了进来,狠狠咬了下去。
  
  那人早一步便发觉了他的意图,上下门齿对撞在一起却咬了个空。那人的身体整个覆了上来,满满的,那种温柔却象潮水一样不可抗拒的气息。
  子霏失声喊了出来:“辉月?”
  
第 108 章
  那人轻轻唔了一声,整个人卧在床榻上。好在床虽然不宽,两个人躺在上面也不觉得挤迫。
  子霏手抵在他胸前,身子向里缩了缩:“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辉月托起他的脸,就着光仔细看他的眼睛:“你眼睛怎么了?连我也认不出来?”
  子霏抿了一下唇:“旧伤捎带着,过两天就好。”
  辉月与他并排躺在枕上,倒没有再向他靠近:“你现在身体这样差,怎么还到帝都来?”
  子霏没吭声,过了会儿才说:“总得见一次。”
  辉月没问,自然也知道他说的是见谁。
  
  “你的嘴也太严了,一个字都没说过。”子霏软软的打了个呵欠:“这么久我才知道。”
  辉月声音淡淡的:“早知道和晚知道,也都是一样。以前我派去的使者,都被隐龙的结界拦在外面不得其门而入。你要追究,得去找贵族长的麻烦才是。”
  子霏啊了一声:“明吉他怎么这样过份!”话一出口心里其实就明白,明吉恨辉月恨得咬牙切齿,那时候他病得死去活来,明吉天天照顾他,哪天都把辉月骂个十遍八遍,不肯让辉月的使者进入隐龙,也是情理中的事。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过了半晌,子霏说:“你事情忙,不用陪我了。来探这一次,我领你的情。”
  辉月说:“我也没什么事了。”
  
  子霏不再作声。
  辉月听他呼吸平稳,已经又睡着了。
  
  屋里很安静,琉璃盏的香烛气在屋里渐渐漫开。
  辉月撑起身来,歪着头看子霏的睡颜。
  脸颊的淤肿已经退了,还有淡淡的红痕,在雪白的脸上隐隐的浮现出来,倒添了几分艳色。
  
  他很瘦,曾经锋利飞扬的眉毛淡得象遥远的青山一般,似乎再过一会儿便会被云雾全遮挡了看不见。
  辉月的手上有淡淡的青雾,慢慢从子霏的鼻端被吸了进去。过了一时,子霏的身体终于回暖了些,姿势更加放松,已经真的是睡沉了。
  
  辉月看着他安静的模样,眼睛并不眨动。
  曾经毫不掩饰的飞天,现在变成了会和他客套,会装作睡着来逃避和他说话的子霏。
  
  辉月身体与子霏相贴,真气从四肢百骸里向外散布,子霏的身体象是一个空洞,饥渴的将他的灵气都吸了过去。
  
  辉月停了下来调息,子霏自动的向他靠近,手臂长腿都缠了上来,将他巴得紧紧的,向他渴求温暖和力量。辉月轻轻在他贴近了的唇上吻了一下,子霏主动的张开了嘴吮他的唇瓣。
  
  辉月抱紧了他,全心的沉醉。
  
  子霏饥渴的扫荡他温凉的口腔,吮住他的舌尖,象要把他吞下去一样渴切。
  
  辉月松开他向后退了一些,子霏的呼吸有些急促,却仍然深深的睡在他施的青障屏中没有醒来。
  辉月忽然觉得不对,子霏的手不知道何时已经爬进了他的衣襟里,胡乱的摸索寻找。
  
  辉月反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了出来。
  子霏有些不安的扭动身体,长腿挤进了辉月的双腿间磨蹭。只穿着单薄的一件丝袍,袍子的下摆翻了上来卷在了腰上,露出了修长的腿。
  
  辉月轻轻把他的腿拉开,把袍子又翻下来给他抚平。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定力真的是又上一层楼。
  
  子霏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辉月看他蹙起了眉尖,轻轻低下头去想听清楚一些。
  
  子霏搂着他的头颈翻上来,把辉月压在了身体下面。
  辉月皱起了眉,想到凌晨时候看到的。
  子霏和行云在那张竹榻上的暧昧情境。
  
  怎么睡沉了的子霏象是换了个人。
  当时还为了那副情形,弄伤了手指而不自知。
  现在却发现,这个家伙是不是睡着了之后逢人便抱?
  这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习惯?
  以前在隐龙他们总是共榻共眠,那时候他不是这样。
  到底这两百年,谁在暖他的床?
  
  明吉吗?
  一直拦阻着他的消息,让他这些年来都得不到任何音讯。
  明吉是不是和他……
  怀疑的种子一旦得到一片沃土,就立刻着床萌芽,疯狂的生长。
  被狂涌起的妒嫉折磨。
  早上看到他和行云,现在又想着他过往的岁月里,过得并不孤单。
  
  子霏倒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头伏在他的胸口,一张一缓的呼吸吹在辉月的颈项上。
  那里因为凉热交替,起了酥酥的一层战栗。
  
  辉月觉得那股酥麻象只灵敏的小蛇,一直咬到心口。
  背脊都没了力气。
  
  长久禁欲的身体在渴望着这个人。
  
  子霏的手无意识的向下蹭,擦过那已经挺直的,某个象征。
  辉月倒吸了一口气。
  
  子霏的胸口火烫,肢体却冰凉。
  辉月轻轻捧起他的脸,慢慢的,温存的吻他。
  在轻吻和浅啄的空隙里,细细的声音,象是游丝:“我是谁?”
  
  身上那人茫然不答。
  “说,我是谁。”
  
  被挡住了不能继续的手停下来,子霏身体热了起来,嘴里喃喃的念:“月……”
  
  这个字含糊不清,钻进耳朵里却象是一条钢丝,把辉月整个人震住。
  琉璃盏的柔光映得他的银发都有点淡淡的金色,辉月闭上了眼睛,全心全意同他缠绵拥吻在一处。
  
  ……………………………………我是继续摸小鱼的分割线…………………………
  
  我么呀么呀么呀么……
  
  冒个小头儿,有人想看H么?米有的话,偶就……咳,那啥,装次CJ。
  要是有的话~~咳咳,偶就露一露无H不欢的本来面目。。。喷血H一把。
  
第 109 章
  香烛的味道,在虚空的黑暗里弥漫。
  
  衣裳胡乱的扯脱了,卷在臂上,压在身下。
  辉月手捉住子霏两腿间稍软的分身,轻轻的抚摩。指尖拨开上面青嫩的防护,点触着顶端的花芽。
  子霏喉间逸出断断续续的呻楚,两腮泛红,牙齿咬住了下唇,伏在他的身上不停喘息。
  辉月注视着他,那双柔如春水的眼睛,带着薄雾似的光华。
  丝发散了一枕,和银丝相纠相系。
  
  枕边的那一串从子霏腕上解下来的木珠,沾着蒙蒙的水光,象珍珠一样的闪亮。
  辉月的身体象是温玉,光滑,温热,细腻得让人移不开手。
  子霏不是的。
  他从来没有这样温暖的时候。要么是极烫的,或是极凉的。这个人总是这样的极端,并没有一个中庸的时候。
  
  从前他是热的,现在则是凉热交加。
  辉月的手指从那颤颤的青芽上移开,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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