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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紫荆之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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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距离已近,那两根迫发出破天剑压的雪白剑角这次直冲冲的向我双眼捅来。
  我一偏头,抬高没受伤的左手扣住它手腕,然而拦得住有形的手臂,却拦不下无形的剑波,刹那间血肉飞溅,我脸上手上又多出十数道伤口,尤以腕上一道为重,险些就将我的手掌整只切下。
  手腕受伤,自然不可能再有力气锁扣住对方脉门,剑角来势微一迟滞后继续前进,我却不再躲闪,只斜过眼角望那黑老鼠一笑。
  “你中计了。”
  那魔族看不出表情的脸孔上肌肉一缩,已经快要戳进我眼珠的剑角忽然不能再作寸进,它缓缓低下头去,看着透胸而过的雪亮剑刃和那名剑手,却是本该失去一切行动能力的特蕾莎。
  “缺乏自信和过分自信就是你两次失败的原因,虽然对你的来历很好奇,但是……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我抬起正在愈合中的左手,用一根血淋淋的食指在它额头轻轻一敲,已经流遍它全身的红莲剑气一触及发,将鲜血蒸发成烟,从它全身上下十万八千个毛孔喷薄而出,带起一串凄厉的尖啸,随后的二段爆发,更将它炸成一堆黑乎乎的破烂碎肉。
  这家伙身上怎么连一根骨头都没有?
  带着这个奇怪的发现,我和特蕾莎终于被抛出了小天星界,朝地面高速陨落。我虽有心运劲对抗地心引力,无奈经过连番剧耗,扣除被封印的部分,体内妖力已经被掏得干干净净,几番强自催运,差一点把骨髓都给压榨出来,才勉强凝聚起半成功力,此时距离地面已经不足十米,下方正在争斗的两队人马都似有所查,一起抬头向上望来。
  急切间我想也不想,双臂奋起残力把特蕾莎向上抛高,自己则尽量扭动身体,拟用比较坚实的背部来抵挡大地的冲击,然而最初的接触却比我的预测来得尖锐与脆弱。
  先是一个冰冷的物体笔直刺入我的后背,从胸前突出,随即又撞到一个同样冰冷的球状物,然后耳中听到一连串犹如放鞭炮般的密集爆响,无数硬梆梆的碎片和热呼呼的软泥打在我背上,虽然好不疼痛,却也助我减缓了不少坠势,饶是如此,最后撞上地面时,仍是摔得我两眼一抹黑,连哼都哼不出来。
  等到我好不容易顺过气来,虽然眼睛一片昏花,全身骨头也像散了架一样不听使唤,我还是挣扎着坐起,想要确认特蕾莎的情况。确实我为她包揽了下坠的力道,但我那一抛稍嫌早了些,其时离地仍有近十米的高度,神困体乏的她是否能安然降落,着实令我心悬。然而当我两手往地上一撑,却抓到一团热气腾腾的面泥。怎么,难道我是掉到某间面包坊里吗?但是,这面包也太有弹性了些吧?而且这一股足以让鼻子麻痹掉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我猛一个激灵,眼也没那么花了,再往手上一看--哇啊!我用力把手上的肉块扔开,拿手掌到裤子上猛蹭,可是裤腿上湿漉漉的也浸饱了鲜血。我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到处都沾满了红红白白的血肉碎末,再偷望了我刚才掉落的地方一眼,红的是血、白的是骨、黑的是铁,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可供分辨的线索,恶心的我当场就低头欲呕。
  然而才一弯腰,背上一阵凉风划过,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把涌到嗓子眼的胃容物全部推回腹中。抬头就见一名挥舞着马刀的骑士正在兜马,回头再次向我冲来。
  不要命的家伙!
  我肚里怒骂一声,抬手欲待给他一记紫炎炮,掌心中却只窜起了一溜淡淡的紫烟,我一阵愕然,方才醒悟到自己的妖力耗尽未复。眼见那骑士凶神恶煞的挥剑向我脑袋劈来,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怪叫一声抱头就滚。结果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小脑袋,但冷飕飕的剑风又在我右肩上留下一道新鲜热辣的伤口。而满地打滚的结果,是让自己身体沾上了更多污秽的血泥,甚至直灌进鼻子里。
  强烈的血腥味直冲入脑,熏到我几乎昏厥过去,然而比这恶心的刺激更强烈的耻辱感鞭打着我的神经,统治千万妖魔的紫荆妖帝被一个小小的人类骑兵逼到抱头打滚才捡回一命,这要传出去还能见人吗!
  用力擤出鼻腔中的秽物,我捡起先前有幸成为我垫背的骑兵留下的长剑,摆出了迎击的姿态,同时尽可能的指挥脸部肌肉做出最凶恶的表情,虽然明知道这样子虚张声势很愚蠢,但如果不做些动作激励一下斗志,我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正向我冲过来的铁骑。怎么以前我都没有注意到,马居然会是如此庞大的生物?
  停下来啊,我的腿!不过是个小骑兵罢了,你抖个什么劲啊!以前站在迪亚波罗面前时,你们也没有这么激动过。你说这是武者震?哈哈,那就算是吧。不过该停下了,否则等一下我就没办法做出攻击了。快停下来,对,停……咦,我不是要你停下来啊?
  我惊奇地看着那盖亚骑兵在距离我七八米的地方突然勒马,用一副很恐怖的眼神望着我……的胸口?奇怪了,我又不是女人,胸口有什么东西让你好看的?低头瞄去,就见一截尖尖的,像箭镞一样的金属从我胸口突出。切,我说心口怎么一直发寒。顺手将它拔出看了一眼,这玩意儿大概是头盔上的角饰吧,除了好看也没什么用处,随手把它丢掉,抬头见那骑兵的表情变得更加恐怖了。
  干什么啊,你还要不要打了?我正觉奇怪,脑中灵光一闪,再看自己胸口血筋蠕动,顿时明白他在怕什么了。心中叫糟,这小子要是惊怕之下一拔马跑了,我现在可追不上他,刚才的丑样就会被传诸于世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急,正待上前抢攻,那骑兵却一敛惊容,扬刀大吼一声:“去死吧,妖魔!”杀气腾腾的再度扑来,不过经刚才那么一打岔,我的腿也不抖了,心中畏惧也消褪不少,尤其是当我明白对手其实心里也怕着我,更是心定。觑准了马蹄踏地的节奏,我压低身体弹簧一般冲出,用双手挥剑斩向马蹄,剑上传来一股强劲的冲击,几乎让我握不住剑柄。我闭上眼,咬牙坚持着推动剑刃,那股阻碍我的力量却又骤然消失,失去重心的我向前扑倒,手上和面上又感觉一股滚烫水流的炙烧。
  成功了!欣喜的我还来不及睁开眼睛,腿上一沉,我就给一件倾倒的重物死死压在了地上。不用睁眼,光听那震天价的嘶鸣声我就知道自己是被自己砍倒的战马给压住了,那骑士呢?可恶,无力展开空识灵觉的我只得胡乱挥舞着手上的长剑。呃啊!剑尖上传来切割的触感,然而再度挥过同一位置时,却没有同样的感觉。
  可恶的东西,他没有被马给压住吗?反应可真够敏捷!我一边继续向四面八方乱舞着剑,一边用力的甩头,终于成功的甩脱了蒙在眼皮上的马血,虽然看东西仍然有些模糊,至少不再是瞎子了。不过就算这样,情况仍然没有好转,我还是被马压得趴在地上,在那个骑兵的不断骚扰下,我根本没空、老实说也没力气去掀开身上的重负,而仅靠两只手交替挥剑,能够防守到的空间实在有限。对手也发现了这一点,绕到我脚的方向,跳到马身上,举刀向我后脑劈落。我反手勉强格开这一剑,手臂关节发出了不亚于交剑的脆响。
  妈的,这家伙招招瞄准我的头。他一个小骑兵,也知道妖魔的要害在头部?或者,只是训练与战斗的习惯使然?
  一瞬间,我脑中转过三、四条计策,但全都是建立在对方攻击我头部是出于习惯的前提下。生死事大,我又不敢冒险,别别扭扭的再挡下两刀,手都整个麻痹了。耳中听见对手又是一刀劈来,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两手猛一撑地,用力挺起上半身。咔嚓一响,后脑剧痛,眼前金星乱冒。
  “呃啊啊啊!!!”我一咬牙,反臂抓住惊呆了的对手手腕,想乘着仆倒之力,将他整个人从头顶摔过来。可惜对手也不是省油的灯,迅速反应过来的他往下一蹲,膝盖顶在我后心上,把我的肋骨又给压断两根,不过我也借着剧痛激发的蛮力捏碎了他的双手的腕骨,好歹算是捞回一点本。
  至此,局势对我才算有所好转,敌人的双手已经失去作用,已经没有办法再拿起任何凶器。可是在疼痛激发的虚力过去后,我的两条臂膀像灌满醋一样酸涨无力,抓住对方双腕的手指已经虚弱,对方只是轻轻一挣就脱铐而去,似乎是没料到挣脱的如此轻易,用力过猛的敌人向后栽了一个跟头,站起来后拖着两条手臂拔足就跑。我心头大急,他这一跑,我的“命”或许是保住了,但名声可就扫地了。
  正奋力扭腰摆臀想从马身下钻出,突然见那骑兵煞住了脚步,回头望望我,面上露出不舍的表情,就这么顿了一会儿,左手五指收拢又放开,眼放凶光的折了回来。刚才还不希望他逃走的我顿时一阵心惊肉跳,怎么这家伙的左手没有完全碎掉吗?于是更加拼命的扭动着身躯,但腰肌在先前那猛力一挺中扭伤了,这会儿我自觉扭得够力,其实却只是肌肉在原地筛糠而己。最后被那王八杂兵一脚踩在我腰上,更是痛得动弹不得。
  你这无礼无行的亵渎者,居然敢拿那肮脏的臭脚踩在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妖魔帝皇身上!你是想死想疯了啊!再不把脚拿开,我就将你的灵魂打入地狱的最深处,折磨上一百万年,最后把它碾成细细的粉尘,混合着泥土赏给饿鬼充饥!!
  愤怒的辱骂与恐吓冲到嘴边我又把咽回肚里,在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时候还说这种话只会让人觉得可笑与愚蠢。但随着这股被压抑的熊熊怒火倒灌回胸膺,散诸于百骸,肢体的酸痛像是雪逢阳水一样迅速消溶。
  踩在我身上的那名盖亚兵似乎也查觉到一丝异样,正在用左手拔起嵌在我后脑马刀的他停下动作,疑惑地盯着我的后颈。
  “这家伙,皮肤怎么变得这么红?”
  他迟疑着用手指轻轻碰触了一下我的皮肤,大叫着:“好烫!这、这家伙的身体简直像一块烙铁!这是……”
  “这是你的死期到了啊。”我阴森森的宣布:“愚蠢而贪婪的家伙,你刚才要是逃走的话,还可能保全你的贱命啊!”
  “说、说什么废话!想要虚张声势吗?我可不会上当啊。”被我的话吓得倒退一步,但当他看见我依然脸埋地趴着,那盖亚兵胆子又壮了起来,反向前走了两步,飞起一脚向我脑袋踹来,却被我伸手抓住。
  “哇啊啊啊啊!!!”
  下一秒钟,凄惨的叫声响彻天地,但在我听来,却比任何音乐更能让我感到激昂与愉悦。望着在倒在地上拼命蹬脚想要挣脱我手掌的士兵,我放声狂笑,“咿呀哈哈哈啊哈啊哈哈呜呼呜呼呼--”
  我疯了吗?我是疯了,被气疯了!否则我怎么会允许让这种愚昧卑贱的人成为我的血肉,而且还是从臭烘烘的脚丫子开始吃起!好恶心啊……可是,我不能不吃,不吃的话,要如何恢复力量……如何惩治这恶徒……如何……去救特蕾莎呢!
  我用力地吸蚀士兵的血肉精华,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皮肤、肌肉、骨骼与精魄如何一点点的腐蚀、分解、融合成灼热的能量涌入我空虚的身体,流进血管,滋润着我的细胞,让我重新充满力量。可是,与身体感受到舒泰完全相反,我的脑海里盘萦着挥之不去的嫌恶感与呕吐欲望。
  一直以来,我对吸纳对手的功力与血肉以利己身的所谓魔功邪法没存有什么偏见,因为我觉得这种作法和猎人吃掉自己辛苦捕获的猎物的行为在本质上没有不同,差别只在被吃的对象有没有智慧而己。可笑那些神官勇者不停口的宣扬众生平等,却不见他们停口不吃猪牛鱼羊,既然平等,那为什么猪羊能吃,人就不能被吃了呢?无它,伪善也。所以我从来不反对这种行为,只是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使用这种功法,而现在,我知道了理由,这中间除了有自幼潜移默化的人本位观念作崇,还有一份恐惧,一份害怕被自己吸蚀对象代替的担心。
  理性上我知道这很可笑,因为吸蚀过来的血肉是没有灵魂的,这样子“进食”也没有一点让身体觉得难受的地方,如果我肯放松地享受,恐怕还会上瘾。可是我终究无法释怀,虽然想到了不能释怀的理由也一样。
  无视精神的不快,身体仍忠实的将每一点细节传送到我的脑里,清晰精确的让我要用狂叫来发泄。每一份血肉入体,即使我不想去了解,仍然会接到身体各处传来的绝对具体的报告,让我知道已经有多少血肉化为了自己的力量,还需要多少的血肉才能补满所失去的力量。这就好像在不断地提醒我,你在吃人!而且你还需要吃多少人才够!更可怕的是,这种吃人的过程又会带给肉体最高的享受……
  我受不了啦!心理上已经无法忍受,可是手指却舍不得松开,这时,大脑突然接受到从腕间传来的一缕锋利的凉意,本来在源源不断涌入的血肉精华也突然断流。
  我松了一口气,几乎是带着感激的眼神望向之前我还恨不得杀之后快的敌兵。可他的已经被痛苦扭曲的面孔又被恐惧的手指拧扭的更加变形,指着我的长剑抖的几乎举不起来。
  他一面摇头,一面拼命地向后挪动,我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落到他那支已经萎若枯枝的右腿上,已经与我左腕分离的手掌,仍然毫不放松地紧扣着他的脚踝,仿佛一只贪婪的毒蛇紧咬着猎物不肯松口。看得我一阵恶心翻涌上来,连忙重新把目光移到敌兵面上,可怕的是,当我看见他脸上绷起的饱满肌肉时,竟然又感到一阵饥饿与垂涎……
  “你…自杀吧!”我对那盖亚士兵说道,声音却充满了做作的僵硬与真实的不甘:“否则,你将再一次尝试到刚才的痛苦。而这一次,你没有机会再逃脱了。”
  说话间,左腕伤口的血管与肌肉开始蠕动伸长,像嗅到血腥的鲨鱼一样向紧扣在士兵右腿上的断手游去。我虽然想要阻止,但在肉体强烈的饥饿感驱使下,身体背叛意志而一动不动。
  望着越来越逼近的血筋,盖亚士兵陡劳的挥动长剑想要驱开它们,最后终于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任务,他最后望了我一眼,狂乱的眼神在最后的一刻收缩成刻骨的憎恨。
  “妖魔啊,我诅咒你的身体会随着我的血肉一起腐烂!!”他大叫着举起长剑,刺穿了自己的咽喉,随着血液一起溅到我面上的是一个女性的名字。
  “妮可。”
  现在,我终于可以动了,不想变成食尸鬼的强烈自觉和没来由的心悸帮助我暂时压倒了对食物的需求。恢复行动力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劈空一掌将尸体的右腿与身体分割开来。这样,血筋与断手重新连接上也没有血肉可供吸蚀,我也可以不用再经历一次痛并快乐的试炼。
  “特蕾莎。”
  我坚难地抬起目光向南面望去,隔着厮杀正激烈的两支军队,特蕾莎的气息从战场的另一端远远飘来。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她会落到那么远的地方,我的注意力就被战场上飞溅的鲜红血液,焕发着猛烈精气的健壮肉体,以及正在战场上空盘旋的充满魔力的兽魔吸引过去。
  咕咚…这是什么声音?我…是我在吞咽口水吗?好饿啊…我仍然饥饿的肉体发出了深深的叹息……不行,我怎么可以输给这具盛载精神的容器,但与自己的意志相反,双脚却开始一步一步的向前方迈去,十根手指也开始兴奋的抖动,终于这具饥渴的妖魔身躯,在战场上饱满的血气吸引下越走越快,直到化作狂风。
  随着颤抖的双手准确的同时插入两名牺牲者的头颅与心窝,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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