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宫略 作者:苏若鸢(红袖添香一品红文vip2014-08-28完结)-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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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回到太傅府,让宋文生把鬼医等人安顿好,管家领着她到偏厅去,人是刚转到门前,就先被着自家人的场面弄得措手不及。
偏厅里才将饭罢,下人们已然收拾干净,正在奉茶的空档。
打眼瞧了去,慕容渊坐在正中的主位上,左侧是慕容徵和慕容翊兄弟俩,右侧当先坐的人是楚云晞。
她乃楚国公主,按身份当坐正位,受全家人恭敬对待。
不过她从不计较这些,这会儿子,是与身旁慕容翊的发妻王氏相谈甚欢。
各人看起来都不错,尤其父亲与两个哥哥换了常服,没了平日在朝中针锋相对的棱角,仿佛亲近多了。
独独不见母亲。
只父亲的心情好像很好,在与两个哥哥说话的时候,那张不苟言笑的肃然脸容不时会流露出某种从前不曾有过的柔和之色。
也不知她的错觉,还是真的如此。
印象中,父亲极少对他们兄妹几人这样自然的笑过。
北方的天早就显露出初冬的凉意,天光也不大好。
下人们正自顾埋头进进出出,故而没谁主意到慕容紫正站在朱门边上,不可思议的瞧着他们。
品茶,闲话,父慈子孝的富贵人家。
慕容紫看得一愣愣的。
许久没见家中能坐得这样整齐,还能这样的和乐融融。
二哥的一双孩儿在厅中玩耍跑闹,一个追,一个赶,冷不防就前后扑到她怀里,她被撞得身子晃了晃,低头看去,迎上两双纯澈无邪的眼睛。
慕容紫与慕容翊自小不对付,即便二哥娶妻生子,在她的心里眼中,都没有太大的变化感触。
仅限于晓得,比着近邻还生疏些。
望着眼前的两个小家伙,儿女成双,当真凑了个‘好’字,应该有……四、五岁了?
“你是谁呀,站在门口挡路,我被你撞得好疼。”
略小些的女娃奶声奶气的对慕容紫道,小鼻子小眼,说话的时候带着管家小姐的细腔调,虽有怨恼,但又不失家教。
慕容紫弯了眼眸冲她笑,“我是你小姑姑,你不记得了?你叫,嗯……瑜儿吧?”
刚问罢,男娃就警惕的挤开了姐姐,挡在前面抢道,“我才是慕容瑜,家姐慕容玥,你说你是我们小姑姑,证据呢?连我们的名字都叫错。”
叫错了名字?
慕容紫暗窘,忙改口,“是我不好,你们原谅我一次,下回我保准不会再叫错了。”
慕容瑜不信她,拉着姐姐的手跑回祖父那处,寻了最大的靠山避风雨。
厅中的一众总算望见她这姗姗来迟的人,偏是个那么有趣的情景,大伙都不出声,想看看她怎么办。
慕容徵喝茶,煽风点火,“啧啧,连人家的名字都叫错,还敢自称是小姑姑。”
慕容紫侧目对他望去,假意较真,反问,“难道不是?”
楚云晞帮自家夫君与她笑趣,“我还以为自己是家中与他两个最不熟络的,原来有人比我更甚。”
慕容翊也搀和进来,对孩儿们道,“这一身风尘仆仆的人确实是你们小姑姑,不认得不紧要,你们小姑姑心胸宽广,打小不愿做笼中鸟,这不,才是游历了我楚国大半山水,舍得回来了。”
听是对儿女们说教,实则,还不是拿小妹开涮。
慕容紫难敌四口,将屋子环视了一圈,道,“母亲不在,你们就尽管欺负我吧。”
“怪不得四娘,小孩子本就不记事。”王氏边说边站起来,迎了慕容紫进到厅中,“你是何时到的,怎不先派人回来传话?可用过了午饭?待会儿我要与公主一起随母亲去进香,你这是是……”
王氏话说到一半,自觉于理不合,又改口道,“瞧我,只顾着问你话,母亲饭罢后回屋换衫,待会儿就来了的,你快先去给父亲请个安吧,母亲不在,夫君同三弟欺负你,不还有父亲给你做主出头么?”
说着就将慕容紫轻轻往前推了去。
王氏乃书香门第出身,贤良淑德的典范,嫁了慕容翊后,一心相夫教子。
这些年慕容紫先与母亲常住苏城,后而入京,王氏和这位至亲的小姑只有见过几面。
她自知慕容翊同小妹的关系有亲有疏,近来无论朝中还是家中,变化颇大,难为她还想着为慕容紫解僵局。
对此,慕容紫心里是有些感激的。
步步行近,来到厅堂正中,端正的给慕容渊行了跪礼,请安。
继而抬起头来,看到的是向来严肃的父亲身边,一左一右的缠着两个可爱的小东西,轻易软化了太傅大人的形象。
慕容玥还踮着脚伸出嫩白的小手去抓祖父的白胡子,慕容渊想在女儿面前稳住父亲的架子,又不舍得像训斥儿子们那样凶宝贝孙女儿,隐忍不发的别扭表情,实在好笑。
哪里还有朝中横霸四面八方的威严在?
慕容紫看得忍不住扑哧了声,没绷住。
经过那么多日子,慕容渊早就收拾了心绪,同两个儿子将朝中局势理了清楚,对女儿,早没了当初那些
父女亲情在,哪儿能做一辈子的仇人。
见女儿嬉皮笑脸的跪在跟前,他颇有些无奈,“起吧,天凉了,莫要沾了地气,伤了身子。”
去年在宫里的时候,四娘跌进锦湖的事还历历在目。
若不得那件事发生,恐怕他都当上外祖了。
这会儿平白想起这些事来,慕容渊愧疚万分,何以那时会如此狠心?
“不成!”慕容紫转首将两个哥哥看了看,“父亲还没给女儿做主呢,哥哥们欺负我。”
回神,见得女儿正色告状,慕容渊闷声笑笑,拿起茶来喝了一口,话中有话,“他们欺负你,自有比为父说得上话的为你做主,你还担心他们不晓得怕?”
欺负万岁爷的小辣椒,头顶的乌纱帽还想不想要了。
慕容紫大窘,直想起身扭头逃跑作罢!
慕容徵拍了椅子扶手,畅快笑起来,附和,“父亲说得对极!”
他起身亲自把小妹扶起,再正儿八经的对着缩在父亲身旁的两个小侄说道,“你们不是想进宫去玩儿么?没得几日,小姑姑就要进宫当娘娘了,还不快将她巴结好?”
慕容紫顺势调侃他,望住他扶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笑道,“故而三哥这便也是在巴结我?”
“要的要的。”慕容徵很虔诚,“本相往后必为娘娘孝犬马之劳。”
“别!三哥,你说得我心颤,我还是先去给母亲请安吧。”
一家的奸臣!
说话得拐好几个弯,她哪里绕得过他们?
“去吧。”慕容翊神秘道,“母亲那处给你制备了好东西,保准称你心意。”
只见他说这话的时候双眼都在绽放精光,外面被百姓热议的立后大典,仿佛与他慕容家无关。
慕容紫又不禁打了个寒颤,莫测的将父兄的脸容都仔细看看,末了扔下一句‘还好大哥人在边城’,落跑得干脆。
慕容薄是尚武的武将,金戈铁马,保家卫国,文官这一套,他做不来!
待小妹跑走了,慕容徵对慕容翊道,“忽然听四娘提起大哥,想来是有些月份不见了。”
慕容翊与他打官腔,“相爷想见个人还不容易?”
“那倒是。”低首沉吟少许,慕容徵碎碎念道,“二哥同我始终是文官,家世再大,大不过别个有北狄千军万马做后盾,如何说,我们大哥手里也是有兵马的人,请回来撑个场面……父亲的意思呢?”
征询的眼色移向高堂,慕容渊的神色早随着儿子的说话凝肃几分。
“此事你们兄弟间商量着办,莫要委屈了四娘便是。”
封后大典举国欢庆,必然风光无限。
只可惜,这个风头,他慕容家抢定了!
……
去过偏厅见了父兄和嫂嫂,慕容紫只得一个感慨想法:满家奸佞,她不做奸妃,怕还是不识抬举。
宁氏那边,听到女儿在这时回了,秉承一贯不慢不紧的性子,命关家拿了库房的钥匙,抬了一只箱子来。
慕容紫进屋的时候,她刚把箱子打开,将里面安放的那只狭长小巧的盒子取出。
“哥哥们说母亲给我制备了好东西,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进门,只将宁氏手里的盒子看了一眼,慕容紫就笑问道。
那盒子她比哪个都识得,初初时不屑要,恨都恨死了。
一道圣旨就想把她此生都困住?他想得美呢!
如今见它重现人间,仿佛还有些想念不说。
真是自打嘴巴。
宁氏抬首将女儿望了望,母亲对孩子的溺爱都淡化在眼角眉梢间,像是从没有分别过。
往些天的担心,紧张,统是在听到她平安无事的那一刻,都归于了平静。
她温和的笑笑,示意她去里屋,“在那里面,自己去看吧。”
慕容紫挑开珠帘移身进去,便是一眼,惊*艳的,不止是她的心。
死丫头,做得这样绝!(第一更)
更新时间:2014…8…20 8:56:19 本章字数:8515
宽阔的里屋正中,一袭裙袍被紫檀木衣撑起来,宽广的云袖,长而向两边延伸的衣摆,层层叠叠,加上配饰统共有十几件之多!
最上等的云锦菱缎,即便在光线黯然的屋内,整套衣裳仍旧有着像是被月芒笼罩的薄透的银辉瑚。
那样的色泽,华丽却不夺目,光彩亦不张扬。
衣裙以桃红色为主,那布料的样式慕容紫从未见过。
瞧着是明艳艳的桃粉,当中好似均匀的织入了金丝,故而通体的桃红中,仿佛若有似无的泛着另一种微妙而高贵的色彩。
袖子是淡若夏樱的娇粉,半透明的外衫又是偏向朝霞的亮橙,每一的件颜色都不同,相互辉映着,又都有着微小独特的差别铄。
初初看去,似极了嫁衣,但,它的色彩胜过嫁衣丰富,与其说是嫁衣,不如说是盛装更为恰当。
而在衣裳的广袖和裙摆处,刺绣工艺精湛的牡丹成片绽放,姹紫嫣红,栩栩如生,一片花开富贵之象。
牡丹,是当之无愧的花中之王!
慕容紫被吸引得连眼睛都舍不得多眨半下。
她走近,探手将衣袖下垂的衣角拉起,放在掌心里轻抚上面的生动轻盈的刺绣纹案。
素来,她一直都知道身为北狄公主的母亲讲究这些,虽很少挂在嘴上说,可是母女二人在苏城相依五年,自己的吃穿所用,无一不精。
眼前的衣裳是母亲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用尽心思无数。
无法想象自己穿上它会是怎样的光彩照人,这样绝美不俗的华服,定会为人大添声色。
锦缎面料握在手中,柔软的质感宛如母亲般包容亲和着慕容紫。
心中情绪涌动,感激……
身后,宁珮烟随之行了进来,望住女儿亭亭的身姿,缓声道,“桃红色的这块料子,是你北皇外祖当年赠给我的嫁妆,这明堂叫做‘艳桃天下’,世间独一无二。你外祖的意思,我晓得,只这料子太贵重,名字取得也相当霸道,那时我怕穿在了身上,无端端惹出非议,一直将它妥善存放,想待你出嫁的时候,也当作嫁妆转赠与你。”
毕竟不是嫁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嫁衣是如火的大红。
将红色的绸缎裁成衣裳,不需要任何修饰,女子穿在身上便是最美。
只可惜慕容紫这次再入宫,并非皇后。
后宫里,除了皇后之外的女人,无论多么风光,在宁珮烟看来,都是……玩物。
纵使楚萧离对慕容紫的心意天下可鉴。
身为人母,哪怕是丁点儿的委屈,她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儿去承受。
更何况在这之前,她的女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来到慕容紫的身侧,她亦用着平静的目光注视眼前的裙裳,期许有之,忧虑有之。
“当初你将这道密旨交给我保管,我便开始为你筹制这套衣裳,我想,你总有一天会用上,只要是能够为你做的,为娘都会去做。”
就算不能穿嫁衣,没有盛大的婚宴,心甘情愿将自己关入后宫重重高墙,也不能就那么轻易的让慕容家的嫡女,她堂堂宁珮烟的女儿委屈了去!
慕容紫记得,自己是在年初时候,从雪宫祭祀回来后,将密旨给了母亲。
时隔现在,已过去半年。
没想到那时候,母亲便开始为她准备这些。
不禁,鼻头一酸,眼眶热热的。
从宁珮烟的手里接过了装有圣旨的盒子,慕容紫撒娇的闷头窝进她怀里,低声的道,“娘,全天下就你对我最好了,他们都欺负我。”
这样大的人了还撒娇,宁氏拿她委实没办法。
慈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又捧起她的脸细细的端详。
半响,宁珮烟笑道,“你爹与你哥哥他们,平日在朝上吵得不留情面,就是在家里见了,都要脸红脖子粗,现下好容易有了缓和,往后就都指望着你了,那点不甘便也都加诸到你脑袋上,你且忍忍,往后总有人为你出头,将他们治得服服帖帖!”
那个为慕容紫出头的人,除了楚萧离,还能是哪个?
她又羞又窘。
父亲与母亲说来打趣自己的话都差不多,不愧是老夫老妻!
笑罢了,宁珮烟面上浮出一层隐虑,“楚萧离虽心系与你,只他为人太过狡猾,往后你入了宫,他就是你的全部,别的为娘都不怕,就怕男人得到了便不珍惜,他对你……”
“娘,你放心吧!”
慕容紫握了握母亲的手,母女两偕同着走到榻边坐下,道,“娘可还记得,约莫是五年前,在北狄的事?”
突然听女儿提起过往,宁珮烟心下更是一紧,变得小心翼翼,“五年前,北狄的事?”
慕容紫点头,眸光明亮,“我想起了一些,虽然不多,但却与他有关。”
宁珮烟越听越糊涂,事关从前,无论自己怎么逃避都好,曦昭早就对她说过,女儿能醒过来也非从前,除了容貌没有改变,心和魂魄都另有其人。
那么,又怎可能会想得起从前?
难道是曦昭错了?
忍不住,她追问,“快与我说说,为何会与楚萧离有关?”
慕容紫知道这会儿母亲的心里一定很乱,为了消除她的顾虑,也是为了探知曦昭的事,唯有出此下策。
再者,虽只有短短的五年相处,她早就真正将宁氏当作母亲看待。
说起楚萧离……
慕容紫低头掩去一笑,道,“母亲不知,你与国师前往山中祭祀后,偌大的宫殿只有我一人住,他潜到宫里,便是选了那处藏身,母亲可还记得当时有个贼人,先闹藏宝斋,后闯珍宝阁?”
“是……这样吗?”
宁珮烟显得很是不可置信。
“我还以为你那时受伤,是无意中撞见那贼人,受其所害,如若是楚萧离,应当就不是我想的那样了。”
慕容紫点头,“他初初去探藏宝斋就受了伤,还是得我照顾,受了我恩惠,才恢复元气的呢。”
救命之恩在先,楚萧离岂会恩将仇报?
宁珮烟对他们这前缘听得稀奇,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与他渐渐熟络,每日谈天说地,我唤他‘影子’,并不晓得他真正的身份,只知他入宫来盗药,此事,三哥哥也是晓得的。”
说起慕容家最精明的慕容徵,名动天下的玄成公子,当今宰相,连身为亲娘的宁珮烟都侧目。
慕容紫会意,借机揽功,道,“母亲想知道仔细,倒是能够问问他,我猜测还是多得我的关系,才让着三哥哥与楚萧离暗自密谋,有了今日这番时局。”
宁珮烟顺势推断,“老三自小在安都做太子侍读,恐怕无意中得知了太子乃女儿身的事实,正好在北狄遇上楚萧离,由此才与他连成一气。”
她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