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世奇侠-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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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几日精神健旺,显然”元神出窍“的後患已经根除,这是陛下本身修为精深的缘故,以後这方面的治疗可以停止了。”
为我把脉之後,孙教授开始下针。
在中医的诸多领域,也只在在针灸之道上,我才有与这老头交谈的资格。
疗伤的这半个月下来,我们张家的“回天九针”的诸多手法变化,已经为他所熟知,而他所独擅的“五行环针术”,也让我了解了大概,算是各有所得。
他也只有在为我针灸的时候,才是和颜悦色。
“陛下体内的真气已然满溢,显然修为又有精进,实是可喜可贺。不过,陛下所说的0号晶片一事,我至今找不到头绪,只是在近日里,将陛下体内”核灭能“的贮存部位、运行规律略加整理,已集成一册,陛下閒暇时可以翻阅一二。”
他拿出一本手工抄写的本子,放在我的床头上。
我自然是连声称谢,这种事情本来我也能做,可是总不如他这位医家泰斗来的全面,同时,一些理论上的东西也没有他辨得分明,而他在为我治伤之际,还能想到这种事情,显然也是极为尽心,我对他的好感立时增加不少。
临到最後,他在我的脑後玉枕下针,接著又以其秘传的“五行回环”之术,以五行之气连接脑部各大重穴,这是他每时必行的一步,为的不是我的伤势,而是希望捕捉到一股潜藏於我脑部的“死灵之气”。
这是我与布拉索战斗时,最後时刻,被他咬破颈侧动脉,由此注入我的体内的。
我还记得,“死灵之气”入体时,曾使0号晶片进行了一系列的资料处理,以及针对我的肉体进行改造活动。
这几日我在孙教授的帮助,逐分逐毫地检查身体的每个部分,迄今为止,除了能够确认,关系著“五感”灵敏度的几处神经丛有改动的痕迹外,其他的便一无所获。
这里有两种解释:第一,0号晶片的肉体改造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改造活动,以一般的手段,看不出改造的效果如何,只有在实战中去发掘。
第二,因为长期的锻鍊和修为的大成,使我的肉体已近乎完美,0号晶片的改造大部分被覆盖了,所以显不出来。
第二种解释当然是最理想,但我以为,还是第一种解释比较契合现实。
在最近几天里,我和孙教授做了多次尝试,想找出“死灵之气”藏身处,再将它迫出体外,但进展一直不顺。
“死灵之气”相当狡猾,流动不定,而且与我的体质相当契合,往往都是一闪而逝,没入我全身的气机洪流中,使我们再觅不得。
“哎,又晚了一步!”
孙教授叹息著收针,然便开始了对我全身骨骼的正位按摩。
深海数十秒内,我全身骨骼竟有百分之八十轻微移位,更有近一半的达到了碎裂的边缘,如果没有这样的老中医娴熟的正骨技术,我的恢复又要大费周章。
等到一切治疗均进行完毕,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孙教授板著脸嘱咐了几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前脚刚走,负责我的晚餐事宜的纤纤,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看见我睁大眼睛看她,脸上立时飞上红云。
我笑了起来,不管怎麽说,这样的日子,过得真是惬意啊!正想逗逗这可人的少女,冷哼声中,已好长时间没见的老爸负手走进房间。
“哟,老爸,稀客呀!这会儿知道你有个半残废的儿子卧病在床了?”
因为老爸的不闻不问而产生的怨气,超过了见到他的欣喜,我抽动嘴角,用拙劣的嘲讽语气欢迎他的到来。
他看了我一眼,竟然没生气。
“呀,云忘伯伯!”
纤纤颇有些紧张地向老爸行礼,老爸则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柔声道:“纤纤,你先出去一会儿,伯父有一些事情,要单独和你宇哥谈谈。”
纤纤乖乖地点头,对我柔柔一笑後,轻手轻脚地退出门外,还带上了门。
我看向老爸的脸,总觉得今天这张脸特别严肃,不像是平日里个性张扬,无所顾忌的样子。我眨眨眼,心中竟然也有了些紧张。
“呃,老爸,什麽要紧事儿,还要支开旁人!咱们家有这样见不得人的事吗?”
我用戏谑的言语来试探老爸的真实心意,是我惯用的招数之一。如果他的回答顺上了我的话茬儿,那麽,心情轻松的居多。若是自顾自地把态度贯彻下去……
“有事!有一件事,我、你母亲、你爷爷需要你的支援!”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而且我发誓,这是他第一次真心实意地“请求”我,而不是“命令”我。
我被惊讶塞住了喉咙,一时间出声不得。老爸死死地盯著我的脸,良久,又叹了一口气。随即,他微微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将两人罩在其中。
结界阻止内部的声音外放,让这音波每一丝每一毫,都稳定清晰地进入我的耳朵,随著时间的过去,我的脸色愈发苍白,老爸的脸色并不比我好上太多。
谈话时间是三十分钟。三十分钟过後,老爸迈著始终如一的步伐远去,纤纤开门进来,我看向她,目光呆滞,早已没有了三十分钟前的心情。
纤纤不太明白我们父子之间发生了什麽,她也不敢问,她只能用自己细致认真的心灵来照顾我的起居,让我从呆滞的状态中渐渐恢复过来。
“宇哥,看,是云忘伯伯!”少女纤细的手指指向外面的天空,那腾空飞起的身影,不正是老爸吗?
看著他的身影穿过朵朵云层,消失在天际。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刚才他在我耳边说出的那一惊人的秘密,抽空了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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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问情~
使牧草萌芽的人类女王哟,创造万物,引导生物生长的女王哟,母神伊丝塔尔,其他的神都不及您的能力。
——《圣歌?伊丝塔尔》
神啊,如果没有您,所谓王也将一无所有,而王也就不成其为王了。
神啊,王的名号是您定的,是您,引导着我的脚步,因此,我必须服从您。
神啊,不单是我的名,甚至我的身体,也是您所创造的。
神啊,您信托我治理万民,我会使万民受到您的恩惠。
让我们敬畏您,爱您。
让您的灵,充满我的心,让我一时一刻都不离开您。
——《圣歌?马尔都克》
“各位观众,大家晚上好,这里是”一剑寒山河“系列节目的拍摄现场,在这一期节目中,我们讨论的主题,是半个月前,发生在托马斯海域那一场精彩的”领袖战“。
“众所周知,这一场战斗,是发生在炎黄和禁忌高层的生死决战,其最终结果,是以中天帝国皇帝张真宇的惨胜而告终。禁忌三巨头之一的布拉索身死海底,这样的结果,会对今后的黑暗世界局势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这无疑是我们大家都非常关心的话题。
“在此,我们很荣幸地请到了炎黄进化力量的一代剑道宗师,洛河阳先生,以及中天帝国国际事务研究所的齐黄齐教授,请两位专家为我们解说这场战斗背后的政治影响和局势变化。
“洛前辈,您是中天帝国”东府“的最高领袖,同时,也是参与了这场战斗的章严柳先生的师父,您对这样一场战斗的感受如何呢?”
面对主持人的问题,洛河阳微笑回答道:“无论是我们皇帝陛下,还是小徒,都做得中规中矩。”
主持人明显地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她紧接着问了下去:“中规中矩?这样的形容词,对他们来说,是褒义还是贬义?前辈对这样的结果是否满意呢?”
“满意或是不满意,便不是我这个老头子所能置喙的了。毕竟,这一场战斗,很大程度上牵扯到了个人恩怨,除了当事人,谁也没法说对于结果的观感的。”
洛河阳这么说,很明确地不准备再就这个问题发表个人的看法。
主持人想趁此时挖些猛料的目的告吹,只好再堆起笑容,循规蹈矩地问下去:“那么,前辈对这场战斗过后,黑暗世界可能发生的变化,又有什么样的估计?”
“我以为,因为这场战斗直接产生的变化,不会太多。但是,因为这场战斗所透露出来的信息,所产生的影响,却又是相当地广大。比如,”魔血妖“的出现,禁忌深海基地的存在,这些都是诸方势力最关心的问题。这直接决定了各方势力的消长变化。”
齐黄在一边点头附和,继而接过了洛河阳的话:“前辈所言极是,陛下这一次的”领袖战“,事实上还是两年前”天堑洋之战“的收尾工作。布拉索以”魔血妖“的方式死而复生,再死上一次,对禁忌来说,也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反而是”魔血妖“和深海基地,使得禁忌的潜势力,达到一个相当惊人的程度。这种变化,很可能会引起各方势力的调整布署。
“而且,我还有这样一层的想法……”
齐黄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洛河阳,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才说道:“禁忌近年来几次的行动,都将中天帝国,或者更准确地说,将张家摆在了针锋相对的位置上,这种态度非常不妥。
“要知道,皇帝陛下是中天帝国的精神象征,他的身分是非常敏感的,禁忌明刀明枪地和陛下作对,这很容易造成大家的不满,并由此形成鲜明的对抗状态,就和前几次世界大战时的局势一样,给黑暗世界带来非常不好的影响。
“黑暗世界的主旋律是对抗与合作,两个主题均不可偏废。禁忌如此高姿态的行为,会给各方带来一个很不好的信息,在这种形势下,为了保持实力平衡,一些本来并不列入考虑范围的应对措施,就会再次被提出来,这样的后果,想来禁忌也不愿意见到。”
齐黄的话至此告一段落。
虽说主持人心中对他讲的“不列入考虑范围的应对措施”十分好奇,但她也知道这种问题不是她应该问的,所以,只能傻笑着再换一个话题,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在这种一问一答的情况下过去了。
这样的专题性节目,在黑暗世界各大媒体上,均有上演。无疑的,这也是最近一段日子,最吸引观众收看的节目。无数的专家、耆老,在各类媒体上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将一件本就不凡的事情,更是吹上了三十三重天。
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内,由“托马斯海域”衍生出来的话题,占据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大有长盛不衰之势!
在黑暗世界还在为最近的一场领袖战闹得沸沸扬扬、不可开交时,在东盟大学城内,“领袖战”的当事人、又一个奇迹的创造者、重伤在床的中天帝国皇帝陛下,却陷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之中。
没错,就是灾难!最可怕的是,这场灾难,竟然只能让他一个人来承受!
“他在开玩笑……”
经过了长时间的折磨后,我开始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可这样自欺欺人的谎言,拿去骗二十年前的我,才有些可能。
“老天啊,如果不是他在开玩笑的话,那是你在逗我玩吗?这种事情,这种事情……”
“喂,刚死里逃生,就在这儿发呆,你不是给吓傻了吧?还是”元神“出窍带来的后遗症?”
江雅兰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拍中了我的肩膀。我当即打了个寒颤,由于心神失守,我竟连江雅兰走近都没有察觉,如果不是她拍中了我的肩膀,我未必会感觉到她的存在。
“啊,什么事?”
我的回答自然是离题十万八千里,江雅兰怀疑地看着我,又望向老爸离去的方向,竟也压低了声音问我:“你老爸突然就走了,也没有留什么话,他是给你说了什么事吗?很重要?”
“啊,是很重要!”
我勉强地露出笑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补充道:“他去接我妈过来,准备在岛上住一段时间,呃,我爷爷也要来,如果你在武学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正好可以去请教一下!”
江雅兰长长地吹了一声口哨,脸上是掩饰不住,也无须掩饰的兴奋之情。
“不是开玩笑吧!哇,这下可好了,我正想和你老爸切磋一下呢……噢,我去告诉苏怡她们!”
兴奋过度的她,将手上探病专用的水果随手扔在了我的肚子上,无视我龇牙咧嘴、面容扭曲的惨状,抱着纤纤转了两圈,在纤纤的尖叫声中,大笑着去了。
我看着她充满活力的背影,连连摇头。和老爸切磋?即使我的心情已差无可差,听闻此语,也要为之呻吟苦笑。
想来这世上最不知死活的,大概就是我们的江大小姐了。
第二天上午,爷爷、老爸、老妈三巨头齐聚在我的病房中,向着周围的小辈们宣布,要在东盟大学城住上一个月的时间,一方面照看儿子,一方面亲近儿媳,顺便指导功夫。
此言一出,室内欢声雷动,我强迫自己的唇角露出笑容,以配合气氛。一个月,与以前相比较,可也是相当长的时间了!
相当长……
母亲悄悄地伸出手,按在了我的手背上,我低下了头,不想让大家看到我的眼眶中正打转儿的泪水。
不管我心中想的是什么,盼的是什么,时光总是悠悠前行,不会停止。随着暑期的临近,五月被我们甩在了身后。极天洋上清凉的水气开始向岛上集结,带来了充沛的降水,将六月天空尘埃一洗而空。
在雨季来临之前,老姐终于结束了与姐夫的冷战,带着我那干儿子,乘船回家。仅过了几日,伤势大好的章严柳也继续进行他的流浪生涯,带着我赔给他的“卷浪”银毫,长歌而去,走得潇潇洒洒。
家中少了三人,多了三人,气氛也不知不觉地发生变化。我默默地感受着这种转变,心情进入了自懂事以来,最为复杂的时期。
昨夜风狂雨骤,清早时,空气中仍有着水气的芬芳,不过金色的光线却透过窗纱,射在我的脸上。
我眨眨眼,微偏过头去,看着身边仍在熟睡中的苏怡,唇角微露笑容。
感受到我的目光,苏怡很快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我的笑脸。
“早!”
苏怡仍没有起身,只是在枕头上微偏一个角度,看着我的脸。我伸出手,抚过她额前的秀发。
我在半个小时前就醒来了,却没有起床,只是支起身子,倚在床头,脑子里面依然是这一段时间内,困扰我的问题。
时间在飞快地流逝,一个月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大半,老爸、爷爷没有表示出任何的异样,唯有母亲,情绪依然在起伏不定,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缘故。
老爸对这事儿没有什么反应,不过我也知道,以这样的情绪,面对即将到来的“那一刻”,其难度必将倍增,老爸和爷爷所承受的压力,也必然更强,失败的可能性自然更大。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依然保持沉默,只能说明他心中有愧。若在平时,对他的这份愧意,我自然是笑纳了,可是如今,这却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在想什么?”苏怡这样问我。
这一段日子里,我的情绪非常低落,这一点,自然瞒不过她。我心中不知想过多少次,想把心里的烦恼全倒出来,可是,老爸的封口令音犹在耳,我只能苦笑而已。
“没什么……”
我笑了一下,手指从她凝脂般的肌肤上滑过,感受着动人的手感,我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没事就好!”
苏怡绝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