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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名医贵女 作者:贫嘴丫头(潇湘vip2015-05-15正文完结)-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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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扔了擀面杖,冲过来二话不说将她抱个满怀,“涟漪,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涟漪一愣,没想到云飞峋可以从她的一举一动中发现她的想法,心又软了下来,那逐渐垒砌的心墙渐渐瓦解开来。微微点了点头,“恩,我相信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云飞峋吓了一身冷汗,后背冰凉。“涟漪,你别吓死我,我若是死了,你可就没了夫君了。”
  涟漪噗嗤一笑,抬头看他,“若是你因我而死,我就为你一生守贞。”半开玩笑道。
  云飞峋却摇头,郑重其事,“不行,涟漪你答应我,若是我死了,你一定不可终生守寡,若是遇到愿照顾你之人,你就要敞开心扉接受他,这样,我在九泉之下才可安心。”
  涟漪惊讶,别说古代人,即便是现代人想到自己另一外未来改嫁都会不舒服,为何云飞峋却可如此坦荡?古人不是更重视贞操与晚节吗?
  飞峋看出了她的惊讶,淡笑着解释道,“我们从军之人不同于普通人,当选择这一条路时,便没想过可舒适安逸,沙场从来都是九死一生,我们已做好准备随时战死沙场。
  也许是因对生死看得淡了罢,我们更能正视自己的家人。生时,珍惜与家人团聚的每一天;死后,不在乎什么愚贞,希望妻子能受到其他男人的保护,不至生活凄惨。”
  涟漪愣愣地看着云飞峋,心中竟有着浓浓酸楚。与那些公子哥相比,军人才是真男人,上阵杀敌保卫家园之人才应真正能得到万人崇敬。云飞峋啊云飞峋,让她怎么不去心疼他?爱护他?
  “放心,只要你不放弃,我就不放弃。”涟漪埋在他怀中,笑着道。反正她死过一次,穿越来算是捡了一条命,现在她也是生死不惧了。封建礼教?一夫多妻?抗争一下又如何?
  云飞峋大喜,将她抱得更紧,“太好了,涟漪,你放心,我绝不放弃,我发誓。”
  两人手上满是面,因为这一道小插曲,两人彼此相拥,最终可怜了衣服——两人的衣服上也沾了满满的面粉。
  涟漪能感受到云飞峋猛烈的心跳和他的热情,她也被感染了,勾着唇,刚刚那不安早已消失。
  就在某人低头想趁机索吻之时,被对方一把推开,丝毫没有留恋,再次回到位置上包起饺子,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只不过那嘴角的甜笑泄露了心迹。
  云飞峋怏怏地回来擀皮,“一会你给公主殿下送饺子?”他问。
  提到初萤,涟漪的心头又是一顿,但这一次却掩饰得极好,“恩。”心中很不舒服,不知怎样去面对初萤。
  那种感觉很奇怪,一种欺骗感?一种陌生感?说不清道不白。
  “若你找她没事,一会我去送吧,正好也告诉她我去京城的事。”飞峋道。
  涟漪一边包着饺子,一边点点头,“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派人来接你们?”
  “因为他们不知我们在哪。”飞峋答。
  涟漪惊讶,“不知?”
  飞峋点头,“记得上一次说过,公主与我先后出现在村子吗?公主以一名新寡的身份出现,而我则是奄奄一息在山上,被你爹发现。”
  “恩,难道不是你们计划好的?”涟漪惊讶。
  飞峋摇头,“不是,事情是这样,当日我带着花名册护送公主离京,期间被其他皇子手下袭击,一则是要抢花名册,二则是要以公主威胁我兄长,当时情况危急,敌多我寡,最终我们惨败,公主换了贫民衣服逃了出来,而我则是负伤累累滚落山崖,当我醒来时,便是被你爹救下时。
  我伤势过重无法行动自如,而你爹就趁机……将你嫁给我,强迫办了大婚。成婚之后,我惊讶发现公主竟易容成你的邻居,于是便将计就计,留了下来。”
  涟漪了然,“所以,你与初萤二人到苏家村落脚是偶然而非刻意,你们不将消息泄露出去,太子不知,其他皇子就更是不知,是这样吗?”
  飞峋点头,“是,太子身边难保没有细作,纸里包不住火,最安全的隐藏方法便是连太子都不告诉。”
  涟漪赞同,“你说的对。”继续细品云飞峋的话,突然噗嗤一笑,因为想到了一个镜头。
  “你笑什么?”飞峋疑问。
  涟漪笑道,“你和从前的我大婚,是否行过房?”
  云飞峋的脸一下子红了,“没有,怎么会?”一想到从前大婚,就有种对苏涟漪的背叛感,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现在的苏涟漪和当年的苏涟漪不是一人一般,而两人分明就是一个人,她的变化,是他亲眼所见。
  “当时你说要为李府二公子守身如玉的,再说,即便是当时的你同意,当时的我也不同意。”刻意加了“当时”二字,以与现在区别。
  苏涟漪笑着摇了摇头,“那我们怎么办的婚礼?”
  “你我都被绑着。”飞峋道,他只当苏涟漪失忆。
  涟漪能想象到当时的鸡飞狗跳,定然很有趣。但不小心又想到了初萤,脸上的笑容便逐渐僵硬。
  不过转念一想,也渐渐释怀了许多。
  身为皇家公主,若真是那般天真无邪,想必也不知死了多少次。别说在皇宫,如若是后来发生事故,如果不是初萤机敏,想来也是性命难保。也许,她是为了自保才隐瞒性格,只不过无心欺骗了而已。
  苏涟漪尽量这么说服自己,催眠自己,强迫自己理解初萤……不对,是金玉公主。
  “一会,初萤多半会问,你们的计划是否告诉我。”涟漪一边包着饺子,一边慢慢道。
  云飞峋继续手头的工作,“哦。”不解苏涟漪为何说这个。
  “若是她真问了,你便说,这件事我一无所知,你没告诉我。”涟漪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云飞峋惊讶,“公主与我们是一派的,为何要隐瞒?”
  涟漪叹气,放下手上的饺子,“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曾经对我说过,太子城府极深,而如今初萤的一举一动你也看在眼里,难道就不怕以后陷入无妄之灾?”兔死狗烹,不得不防。
  飞峋想着人前人后的金玉公主,又想到那平日里礼贤下士的太子,很是矛盾,“我兄长与太子一起长大,很是了解。”
  涟漪苦笑,“他们都是皇室中人,从小便在险境中成长,与我们不同,他们可以掩饰得天衣无缝。你告诉初萤说,计划没告诉我,只是隐瞒不是欺骗,这是自保。”中国历史上擅长作息的皇子比比皆是,最出名的便是隋炀帝,在做皇子时谦虚好学,欺骗了所有人,一旦成为皇帝,便狠戾残暴。
  云飞峋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不说就是。”
  ……
  饺子包完,煮好,出了锅,涟漪装了整整一小坛,带着汤汁,让飞峋端了去。
  距离涟漪家不远的一间小院子,是金玉公主初萤暂时居住的家。
  房内,置着农家小火炉,炉膛内装着足足的炭,烧得旺盛火红,屋内暖烘烘的,还带着一片馨香。
  初萤一身白衣坐在床上,虽那白衣带着银色暗纹,旁人不知其意,但事实上,她是在默默守孝,用另一种方式祭奠自己的父皇。争权的是她的兄弟,大家眼中看到的都是皇位,而没有父皇。
  一代君主、一名父亲过世,真正怀念的又有几人?
  婴孩已经睡去,她柔软的小手轻轻拍着,垂着的眸子中,有爱怜,也有哀伤。
  屋内很静,初萤的情绪也很低落。
  突然响起礼貌敲门声。
  初萤眼中的哀伤瞬时消失不见,换成了平日里那天真无邪,那双大眼满是懵懂、纯真,和刚刚判若两人。“是谁?”软糯的声音动听。
  “是我,涟漪让我送一些饺子。”飞峋在外答。
  初萤眼中装出的纯真淡了一些,“进来吧。”
  门开了,云飞峋入内,进门后马上关了门,站在门口不肯向里走,是避嫌,是礼节,也是怕将身上的凉气带进来,染给婴孩。
  见婴孩睡熟了,飞峋才小声恭敬道,“公主殿下……”
  初萤微微侧过头,却未抬眼直视,“叫嫂嫂便可,都是一家子,不是外人。”声音虽还带着刚刚软糯的痕迹,更多的却已是清冷和威严。
  云飞峋点头,不再拘泥于称呼,“太子殿下两日后登基,臣弟想回京一趟,告知他们我们二人的位置。”想到自己兄长增添了一名子嗣便高兴。可以想象到大哥的欢愉之情,飞峋看向那床上熟睡的婴孩,眼中也满是慈爱。
  本以为金玉公主即将回京能欣喜,但云飞峋从初萤脸上却没看到任何高兴的神情,相反一直垂着眼,若有所思。
  “嫂嫂,您在担忧什么?”飞峋问。
  初萤的浓密睫毛微微颤了一颤,终如同蝴蝶展翅一般打开,看向云飞峋,双眼直视,那审视的眼神透着凌厉,仿佛将面前之人看透,丝毫不容他说谎。
  “飞峋,你与涟漪的感情如何了?”她问。
  云飞峋脸一下子中了,尴尬得不知说什么是好,他知道,公主一直让他与苏涟漪亲近。“让嫂嫂……操心了,我与涟漪,一切都……好。”
  初萤的眼微微眯了一下,“可与她同房?”
  云飞峋脸更红了,“没……没有,绝对没有。”
  初萤不知是应担心还是应放心,想了片刻,眼中的凌厉更甚,“那你可告知她,我们的计划?”
  飞峋想起了苏涟漪的嘱托,便不动声色,“未曾告诉。”
  初萤缓缓点了点头,松了口气,“那便好,虽现在局势算是平定,但还是有危险,路途遥远,你要当心。”
  云飞峋点头答应,将手上陶质小坛递了过去,“这是刚刚涟漪和我包的饺子,给你带了,涟漪交代,让你趁热了吃。”
  初萤眼中的凌厉少了一些,睫毛微微颤着,伸出两只纤细的小手,双手接过那盖着盖子的坛子,将其紧紧抱在怀中,与那坛子相比,她的身子很是瘦弱,那般无助。
  云飞峋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说出,见初萤不想再语,便默默退了出去。
  飞峋归来后与涟漪吃了饺子,便收拾了行囊赶路,日夜兼程欲早一些到达京城,临行前,将花名册交给了苏涟漪。
  夜晚到来。
  涟漪在房内愣愣坐着,这是第一次独自在这房子,她早已习惯了云飞峋的相伴,如果他突然离开,一种奇怪慢慢在她心中滋生,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感觉逐渐蔓延,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是思念。
  涟漪推开云飞峋的房门,房内没掌灯,没烧火炉,又冷又黑,但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却让她不忍离去。
  叹了口气,苦笑着摇摇头,最终她还是沦陷了罢。
  正窗外大风忽起,白日里还阳光明媚,但从傍晚时便乌沉沉的阴下来,涟漪到了客厅,稍稍推开窗子,大吃一惊,不知何时,竟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
  雪大风急,涟漪心中担忧得紧,不忍飞峋在路上受苦,在屋子中走着转着,却苦无办法。
  担忧也没有办法,算算时间,飞峋早已上了管道罢,好在,她在小驴车里装了很多被子和干粮。
  又过了一个时辰,涟漪觉得无聊得紧,古代没电视也没电脑互联网,这大晚上的实在没什么娱乐活动。平日里不觉得,偶尔和飞峋聊聊天,偶尔下下棋,即便是无事可干,也在家中和他呆着,互相默默陪着。
  想了一想,还是睡吧,睡醒了明天日再继续无聊。
  洗漱完毕,将屋内小火炉又添了些炭,将软乎乎的新弹棉被铺上,准备睡去,屋外的鬼哭狼嚎之音却让她有些担忧。室内温度骤降,即便是添了炉子,但还是不若前几日那般暖和。
  涟漪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的屋子是根据现代房屋建的,南边有一个大客厅、北面有仓库,而头顶的房顶也做了简单吊顶,虽说夏天也许会热上一些,但冬季是极为暖和的。
  而初萤家却不是,其为鸾国中部普通农家房屋,直通南北,头上棚顶能见房梁的那种,因房间太大,密封性又不好,取暖的火炉很是吃力,没风的日子还好,若是有风,那火炉烧与不少便没什么区别。
  涟漪想到这,立刻翻身下了床,将衣服披上,冲了出去。
  屋外,风甚大,那夹杂鹅毛大雪的狂风刮得人眼睁不开,涟漪将身上的绵褂子紧了又紧,挣扎着向初萤家的方向而去。
  初萤家中。
  她本以为自己已很坚强,已可以自己烧饭、自己洗衣、自己做家务、自己养孩子,但此时此刻,面对这狂风暴虐,她却只能瑟瑟发抖。
  孩童哭嚎着,她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炉子里的炭火烧得火红,但那可怜的热气刚一出来,就被冷风吹散。
  孩子大哭着,初萤也很想哭,却不知哭给谁听。她本应有舒适的生活,本应奴婢成群,本应父疼母爱,但父皇已驾崩,母后与兄长只顾夺嫡,丈夫也是如此,她只能担惊受怕的在这农家小院。
  狂风还在鬼哭狼嚎,风之大,是她这一生第一次见到的,那狂风根本无视墙壁和窗子,呼啸入了房内,那窗纸哗哗响着,她只能暗暗祈祷窗纸万万不要吹破,房顶发出咚咚的声音,她怀疑是屋顶的瓦片被周了开,不知那房顶会不会被狂风掀起。
  当苏涟漪挣扎着到初萤家时,还没入屋子便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初萤,开开门,是我。”她敲着门。
  这一刻,初萤只觉得在身陷绝望的漩涡中无法脱身时,一道曙光射入,她憋了已久得泪水终于涌了出来,此时此时,她只觉得苏涟漪是上苍派来拯救她的天兵神将。
  拉开门,见门外的涟漪,头上、眉上和睫毛上满是雪花,一张唇被冻得发青发紫,“初萤,没事吧?”说着,赶忙入了门,回头将门关上。
  初萤都不知自己要说什么,鼻头酸着,心中好大的委屈。
  涟漪见初萤咬着唇无声哭泣,想到她明明身为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却遭遇如此,心不免一疼,之前心中的隔阂早已忘却,“别哭,快收拾收拾带孩子去我那吧。”
  初萤疯狂地点头,赶忙转身去用被子将孩子包上,涟漪则是熄了炉子中的火,怕人不在,出什么意外起了火灾。
  初萤费力将用棉被裹好的熙瞳抱在怀中准备出门,却被涟漪抢了去,“我来抱吧,我体力比你好。”实在看不了娇小的初萤抱着这么大一团的孩子,外面雪大路滑,何况初萤剖腹产后刚刚几个月,在这医疗设施为零的古代,恢复得不算好。
  初萤拿了孩子的衣物用具,两人便出了门,向涟漪家而去。
  初萤家和涟漪家仿佛是两个世界,一个是在冰酷的严寒,另一个则是在温暖的春季。
  房子是春天翻修的,墙壁都加了厚,房间格局设施也是十分现代化,再大的寒风也吹入不了几分,风在南面的客厅和北面的仓库缓冲到几近全无,根本入不到卧室中去。
  关上了门,便如同将呼号的寒风狠狠拒之门外,房内只有安逸和温暖,那小火炉噼啪响着,干燥又温暖。
  涟漪将孩子放到自己床上,将一层层的棉被打开,哭喊的久了,声音也小了下来,却还小声哭着。
  涟漪见初萤直愣愣站在房门前,眼中迷茫,若有所思。
  忍不住叹了口气,牵着她的小手到了自己房内,“厅里冷,大虎不在,就没烧那么多火炉,你在我房间里暖和暖和,一会给熙瞳喂奶,好让他安安稳稳睡上一觉。”
  初萤猛地抬头想说什么,但当看到涟漪那关切的眼神时,还是活活吞了下去,垂下头。
  其实,她想问——大虎去哪里了。但当看到涟漪那关切的眼神时,却不忍欺骗,虽然这欺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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