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有毒+1番外 作者:leidewen(起点vip2014-05-21正文完结)-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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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车里的绮罗和银镜也很沉默,两人跟上回绑架一样,各坐一边。但这回,俩人却都不想说话。
进了城门,车却停了。
“顾夫人!”程喜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绮罗翻了一个白眼,掀开车窗帘,怒视着程喜。
“太君请顾夫人回府一叙。”程喜的脸色也没有多好看,但抱着拳,还算客气。
“程将军客气,民妇回府梳妆之后,再行拜见老夫人如何?”两边都是兵士。这儿也不是秦修的地盘,绮罗还真的不能太过份,只能假笑了一下。
“太君想现在见夫人。”程喜坚持,并指指了一下边上的一顶小轿。显然,太君必须要见她。
绮罗的嘴都抿成了一条线。但最终还是放下的帘子,准备下车。
银镜看着她,显然此生,绮罗跟程家的关系并没有上一世那么好了。绮罗下车前倒是跟她笑了一下,两辈子,银镜才是程家的媳妇,太君找自己干嘛?真是被气死了!
顾仁骑马赶过来时,轿子已经走远了。气得顾仁都想骂娘了。想想还是一扬马鞭,跟上前去。
程家并没有拦着顾仁和绮罗一块进去,走进了内堂,太君和平时一样,捧着个小茶碗,眼睛却盯着沙盘发呆。知道绮罗他们来了,却也动也没动。
顾仁真的气不顺了,清清嗓子,对着太君一拱手。
“给老夫人请安。”
“你们来了。”太君放下茶碗,抬眼笑了一下,示意他们坐。下女送上茶具,就退下了。
绮罗盯着茶具,水是水,茶叶是茶叶,这个,是啥意思?让自己煮茶,自己喝?不过,看那咕咕已经开了的水壶,只能自己低头煮起茶来。
太君深深的看着她的手势,好一会儿,才轻笑了一下,“看来真是我亲传的,这手法是我娘家独有的。不过年轻时,性子急,总也定不下性来。然后偷了好几步,结果,你竟然也没学全。”
绮罗抬起头,好一会儿,又低头把后面的事做完。怎么这么多人都在提上一世,现在她不想提上一世。自己这一世还没弄清楚啊。
“银镜怎么样了?”太君随意的问道。
“身体还是太虚弱,过些日子才能拿掉孩子。”这个绮罗可以答,马上答道。
“这个时机,孩子会有什么问题?”太君皱眉说道。
“不知道,也许四肢没什么,甚至生下来,看上去挺正常的。只是将来的事,谁也不敢保证。”绮罗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
银镜的月份大了,太君也是明白人,她想的只怕就是那个孩子催产出来,结果会如何。真的催产出来的孩子若是活的,她准定把孩子扔给太君好了。总不能让自己来决定,那个孩子的去留。
太君抿了一下嘴,深吸了一口气,绮罗知道,太君正在下决心,这是她下决心的时候的才会有的动作。此时看着,她真的觉得,自己和太君之间,真的太了解对方。
“能让孩子胎死腹中吗?”太君抬眼看着绮罗。
“不能,对母体伤害太大,家父不会答应,民妇也不会答应。”绮罗断然的拒绝。
如果孩子是活的,催产,孩子也会自己运动,相对比生死胎容易很多,自然对母体的伤害程度较小。她其实也明白太君的意思,现在把孩子弄死,大家眼不见心不烦。若是真的生下来是活的,大家谁也负担不起一个杀婴的罪孽。只是她是大夫,杀胎与杀婴。其实没啥分别,她还想生孩子呢,这杀孽,她真的不想沾手。
“知道了!”太君点点头,这事算揭过了,“他们不回来住吗?”
绮罗侧头看着太君,真不知道该说啥,他们回不回来住,关自己什么事啊?但想想不对,马上别头看向了丈夫。
“程安也要住我们家?”
“别问我。他跟岳父岳母的。”顾仁也郁闷。自己租的院子并不大。现在好了,程安和银镜都得跟他们。银镜还有护卫的,现在他想的是,要不要再把隔壁也租下来?
“您不去把他叫回来?”绮罗忙看向了太君。那是您亲儿子,让他住我们家算什么意思?
“他不是你爹的病人吗?我们给了诊金的。”太君端起茶,喝了一口,点点头,就是这个味道。看来她真的不是跟了自己一两年了,这茶能沏成这样,自己一定很疼爱她的,什么都教给她了,真的是当女儿一样养的吗?
绮罗也深吸了一口气。太君笑了,看了她一眼,“这是生气了吗?我年轻也这样,抽一口气,准备拿鞭子了。你呢。扔我一把毒药,把我毒死算了。”
“太君!”
“终于又叫我太君了,还是听这个顺耳。”太君点点头。
“您找我有事吗?”绮罗给丈夫递上茶,压住气,才轻轻说道。
“就是想见见你,跟你吃个饭。”太君笑了一下。
“我还有病人。”
“有病人也要吃饭,我让人准备了,挑我喜欢的,你这么像我,我喜欢的,你会喜欢吧!”太君拍拍掌,外面端着小桌进来,按着程家的规矩摆的餐。
绮罗看了一眼,倒真的都是太君喜欢的,自己喜欢不喜欢,她倒是忘记了。太君吃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这些年,早就习惯了,说自己喜欢不喜欢,还真说不上。
顾仁都觉得有点烦了,这是什么意思,不叫儿子媳妇回家吃饭,却逼着绮罗过来陪她吃饭。
绮罗默默的低头吃饭,在边城里,能吃到京城的口味,其实并不容易。比如之前在雁门关里,她忙得很,要营养、要方便,所以想这么摆上一小桌,有饭、有菜、有汤、还有一条烤鱼。算是很丰富了。
低头划开鱼肚,试试味,皱了一眉。
“跟祥叔的手艺没法比的,将就吃。”太君也划了一块鱼肚,试了味,也同她一样,皱了一下眉。
祥叔是程家京中的厨师,这鱼烤得像,但味道却差远了。
“你会做吗?”太君继续问道。
“不会。”绮罗摇头,喝了一口汤,汤做得还不错,看向丈夫,“汤挺好的。”
顾仁也同情绮罗,老太君是相信还是不相信?现在看来是相信了,可是相信了又如何?相信了,现在难不成要认亲吗?认了又怎么样?现在绮罗是顾家的媳妇。
“早上就没好好吃,多吃点。”顾仁对她笑了一下。
“银镜的事了了,你们就准备回京吗?”
“是,家里还不知道,不过小人已经写信回去,说绮娘跟着岳父母一块到边关帮忙了,会多呆一些日子。”顾仁忙答道。
“嗯,乐儿也送信来了,朝庭对长春堂很满意,听说你也有功名了,这是朝庭前所未有的。”太君点点头,对顾仁温声一笑。
绮罗抬头看了太君一眼,又低下头。这是啥意思?想到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她又不吃不下去了。
太君看到了绮罗情绪的变化,不再说话了,三人终于安静的吃起饭来。绮罗看顾仁还没怎么吃,她不吃,顾仁只怕也吃不下,只能再拿起汤碗,有一匙没一匙的低头喝着。
ps:
今天听说一件事,一个朋友被抄袭,然后那个抄袭者被提醒了,结果还我行我素。听说还要上架了,还说什么,我朋友是她的偶像,还要加我朋友,跟她互粉。我真的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你们说,这个是不是很奇怪的世界?是我老套了,还是这世界变了?
第二十五章 解开
饭后,绮罗想告辞,太君却站起来了,柱着拐,“陪我去城墙转转,宏毅,你去忙吧!”
顾仁也看出来了,太君有话要单独跟绮罗说,自己再跟着,他们得耗一天了。不过太君突然不叫自己顾掌柜,而叫自己宏毅,这个有点让人诧异了。但是,他还是跟她们一拱手,退了出去。
绮罗能怎么办,只能跟在太君的身后,走了几步,突然发现,曾几何时,之前多少年,她就是这么跟着她。
将军府离城门其实很近的,将军守门这点,他们做得很好。慢慢的走过街道,上城楼时,绮罗还是伸手扶了太君一下。太君回头看了她一眼。
绮罗默然的扶着她上去,慢慢的走在城楼之上,程家的帅旗在风中飘扬着。绮罗和太君同时站住了,一齐看着那面旗帜。
“你的梦中,程安怎么了?”太君终于问了。
“死了。”绮罗抿着嘴,好一会儿才说道。
“其实没死,所以上回你让我们去找?你根本不是关切她,只是因为你知道,会跟你的梦中一样,他不会死?”
“过去了。”绮罗不想说,抬眼看向了城外、
“有孩子吗?”太君想想问道,她在程家多年,应该有孩子才是,不然自己万不会让一个没孩子的寡妇住在家里的。
“没有!”绮罗苦笑了一下,若自己有孩子,结果会如何?
“我不会让你守寡的,你在程家多少年?”太君摇头,根本完全不能相信。
“成亲三天,他就跟着老公爷,程平一块出征了。然后父子三人去,无人归。从此程家一门孤寡。大嫂、我,都在程家待了一辈子。”绮罗回身看着太君。
“那年的秋季之战?”太君一怔,父子三人一起出征,结果一个也没回来!所以绮罗是新婚守寡。“你在程家待了多少年?”
“十八年!还不错,牌位进了程家的祠堂。‘程门段氏’,一辈子,好歹换了这四个字。”绮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还是怨!为什么不离开,我不会让你那么守寡的,为什么不回去,重头开始?”老太君深锁着眉头,她还是不相信,自己为什么留下绮罗,卢氏可能是因为身体和家世问题。可是绮罗呢?因为爱情?可才成亲三天。也是爱在最深时。分别了,于是难以忘怀吗?
“你劝了我五年,第六年,我提出用毒来帮老三打仗。然后以后十多年。我们一起把鞍然灭了。就像现在这样,鞍然大乱,人人自危。最后的鞍然人,就是银镜和您的孙子和孙女。我死了,您一家团聚,多好!”绮罗苦笑了一下。
老太君定定的看着绮罗,这就是全部,所以顾仁会说,自己为了大道牺牲了绮罗吗?当自己发现了绮罗的用处之后。于是不再放绮罗走了。
“我知道安儿没死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您总得派人收拾战场吧?”绮罗轻笑了一下,看着太君。她们都是老战场了,有些事。大家都不是外行的。
“是啊,我一定要收拾战场的,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找不到尸首。我一定比你早知道,程安其实没死。因为你有用,于是我舍不得让你走了。所以你恨我了吗?”
太君明白人,马上明白了绮罗的意思。这就是顾仁说的大道吗?为了关隘,为了程家的荣誉,她就这么困住了绮罗一辈子。一直没告诉绮罗,程安实际没有死的事实。
“算了,除非您告诉我,程安没死,并且有妻、有子。不然我也不会离开程家的。可您怎么能说?说了,程家也是大罪。再说,您怎么说?我相信,我在您心里,肯定比银镜重要。您知道我深爱程安,也许根本就接受不了,他移情别恋的事实。”绮罗笑了,果然,想透了,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
太君深深的看着绮罗,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了外面的旷野,那里都是战场,她也喜欢看。常常看,好像看到空无一人的战场,内心会充满了平静。
“恨吧?若是我,也要恨的。是程家负了你。”太君轻叹了一声,她没问程安为什么投敌,这个没什么可问的,结果最重要。结果就是绮罗守了十八年,结果却是一场空。而她更痛苦的是,她当亲人一般相依为命的自己,却一直没告诉过她真相。
“太君,你有过我不杀伯仁,而伯仁因我而死的无力吗?”绮罗不想再提过去的事了,现在那个不重要。也许此时,她能问的人,就只有太君了。
太君怔了一下,想想摇摇头。
“我随着太公戎马一生,手染鲜血无数。我不能说,自己所杀每一个人都是该死之人,但我却从不曾后悔过。因为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死我。”
“若对方是平民呢?”绮罗茫然的看着远处。
太君扶墙站着,她年纪大了,这么站着,还真受不了。不过,现在她明白,那瘟疫是绮罗夫妇搞出来的。现在绮罗被绑过来,让她不得不面对这样的情形。不过,对她来说,跟自己十八年,应该能应对这种事了吧?
“你不是应该习惯了吗?”太君想想摇摇头,十八年,第六年开始实验,中间应该经历了很多,为什么到了这一世,她才痛苦?
“所以,太君,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不会这样。我只负责制药,其它的事,您都解决了。于是到了这一刻,我才真的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太君,我上一世真的杀了很多人。不论妇孺,我杀了他们。而这回我更过份,我还杀了很多永安百姓。这回瘟疫,真的死了很多人。”
太君笑了,找个地方坐下来,轻轻的捶了一下发涨的腿。
“对不起,我不该让您站这么久,送您回去。”绮罗蹲下,轻按了一下太君的足三里穴。
老太君轻轻的摸摸她的鬓角,好像摸自己的女儿一样。
“别怪太君,真的重来一次。我还是不会告诉你。不是为了程家,也不是为了你能帮忙。而是因为,很多事就是这样。不能说,不能问的。”太君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选择?但她此时只能这么说。轻轻的拍拍她的脸,轻叹了一下。
“你做得很好,真的很好。我不知道跟你说过没有,‘犯我境者,虽远必诛’。你跟我守边十八年,我们是守,我们没有出去伤人一草一木。他们没吃没喝了。然后他们就来把我们的百姓当成草谷来打。凭什么?他们打草谷时。他们的妇孺在喝我们百姓血泪之时。可会跟你一样这么纠结?”
“永安百姓呢,死了这么多人。若不是这回正好我被绑过来,那就是一场灾难。”绮罗咬着唇。
“我和太公去平叛的故事跟你说过没?”
“是,很多。”绮罗笑了。
“我一定没告诉你。我们平叛的路上,遇到过一队灾民。他们逃难的路上,都是妇孺,孩子饿的直哭,我那时刚生了乐儿,看到那些哭着的孩子,我真的很想拿点粮食出来,至少弄点米汤出来,给孩子吃。最终。我没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
“给一个人,所有人都拥上了,会激起民变的,可能会死更多人。”绮罗也有这样的经历。
“这回也是一样的。”太君轻拍了她一下。
“您明知道不一样的。”
“在我看来是一样的。你至少让边民安宁了十年,明白吗?十年。无论财产还人命,那都是无数的。一时的牺牲,不算什么。”
“可是这能避免,我该想得更完备一些。当年您就没让一个永安百姓染上过。”
“你怎么知道没有?也许只是我不告诉你呢?”太君笑了,轻轻的拍了她一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种事,我不会报给朝庭的。所以我也不可能真的让你制预防药,给百姓们吃。明白了吗?这就是军人的抉择。”
“那么如何面对内心?”
“不用面对,对你来说,要面对吗?”太君把目光又投向了那边旷野,“你要面对的是一张张笑脸,而不是可能会死在那片旷野上,也许四肢都不全的尸首。”
绮罗抬头,看看那边的旷野,“上一世,他们说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