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巅峰-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么深,真是难能可贵。”
在孙永福的提议下,铁道部在格尔木铁路医院建立了全路第一个高原病防治中心。开工前夕,他专程代表铁道部党组看望和慰问医护人员。他说:“青藏铁路建设者离不开你们呀!我把几万名建设者全拜托给你们了!”说完,他深深地向在场的医护人员鞠了一躬。
每次随同孙部长跨越昆仑,登临唐古拉山,都能被他钢铁般的意志与深厚的亲和力所感染。
到青藏线检查工作,他总要钻进工人的帐篷里,钻进食堂的储藏室,看职工们能否吃到新鲜的蔬菜?品种多不多?只到看到芹菜、萝卜、韭菜等新鲜蔬菜和肉食品应有尽有,才放心地离去。由于缺氧,他的嘴唇发紫,脸色腊黄,然而他依然和职工们谈笑风生,问寒问暖,顾不上吸氧。“来一次工地不容易,应该多了解一些工程进展和职工的生活情况。”他说。
一次到唐古拉山中铁十七局集团指挥部检查工作,那里的海拔高度5030米,是全线最高的青藏铁路工程指挥部。下了车,孙永福就要上工地,同行的同志劝他:“部长,这里海拔太高,你就在下面和同志们见见面算了,不要上去了。”孙永福说:“那怎么能行?我要上去,看看他们的馒头能不能蒸熟。”
每次去工地,孙永福都要走进民工帐篷,摸摸被褥厚不厚,看看地面潮不潮。在一处工地帐篷,他看到民工睡通铺,立刻告诉指挥长,民工要一人一张床,不能睡通铺,也不能睡上下铺,更不允许打地铺,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的生活。他说:“农民工是我们的兄弟,我们要给他们兄弟般的关心,他们来参加青藏铁路建设,是我们的功臣。”他建议就民工管理作出专门规定,要求民工宿舍人均面积不得少于2.5平方米,每天给予10元的生活补助,并且划定了民工最低生活标准。这些规定在青藏线上都得到了落实。
开工以来,孙永福几乎走遍了全线各个工点,越是艰苦的地方越是要去。2002年5月,孙部长患大叶肺炎,高烧不退。北京协和医院专家会诊后告诉他,这等身体状况,千万不能再上高原了。孙永福虽然微笑着承诺,但他还是“我行我素”,因为青藏铁路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青藏铁路。一次发烧住院,铁道部铁路总医院的专家说:“你的病不上高原都是重病,怎么上高原?”为了对他负责,医院领导特意向傅志寰部长写了报告,要求他住院治疗。傅部长劝他:“暂时不要去高原了。”孙永福答:“工作太忙,事情太多,我不能不去。”住院9天后,他又奔上了雪域高原。他要去风火山工地,随行的同志劝阻道:“孙部长,你刚出院,就不要上去了吧。”孙永福笑着反问:“有那么严重吗?”他不顾随行人员的劝阻,又一站站地登临昆仑山、风火山、唐古拉山……
上过高原的人都知道,去的次数越多,高原反应越强烈。孙永福一次次上高原,高原反应越来越严重,有时整夜睡不好觉,凌晨起来在房间踱步。沿线的指挥长看了,替他的身体担忧,有人建议,现在视频系统很发达,您对工作有什么要求,开个电视电话会议,在北京坐阵指挥就行了。您要了解现场什么情况,可以把现场录象带给您,您就少上几次高原吧。他说:“我不上现场,心里就不踏实。”
2003年5月,他到海拔4500多米的沱沱河工地检查工作,医生看他脚步不稳,走路打晃,赶紧为他体检,测量他的血氧饱和度只有65%,肺部锣音严重,这已经是肺气肿的前兆。医生说,SARS病人要是这样,早就该上呼吸机了,让他卧床休息。他口头答应,可依然照常工作。
对于人们把他比作“青藏铁路之帅”,孙永福坚决不同意这一说法,他说:“青藏铁路之所以有今天的成绩,是国家的正确决策、职工顽强拼搏、全国人民大力支持的结果。我只不过做了一些具体的工作,尽了自己的一份责任。”
第六章 世界屋脊上的“精神高原”二 身先士卒的带头人
卢春房,微命三尺献高原
一日四季阴晴转,草低水清天蔚蓝。
举目朝霞若临海,轻步线桥如爬山。
丹心一片报祖国,微命三尺献高原。
他日列车飞驶过,观光谁知筑路难。
2002年10月,卢春房在严重高原反应的情况下,写下“自勉诗”表露心迹。
这一年,他46岁。这位青藏铁路建设总指挥部指挥长,如今有了一张永远无法恢复的黑面孔,成为一个标准的“高原人”。一米八的个头,显得清瘦,棱角分明的脸上双腮微陷,长期的高原生活,使他强打精神的脸上总挂着一丝疲惫。
2001年,卢春房离开了铁道部建设司的领导岗位,受命出任青藏铁路建设总指挥部指挥长。在艰苦环境中,他代表全体青藏铁路建设者郑重立下军令状:横下一条心,干好青藏线!
卢春房有过难忘的铁道兵经历,始终与中国的铁路建设事业紧密相连,更与举世闻名的青藏铁路结下不解之缘。面对青藏铁路建设遇到的诸多新问题,卢春房参考国内外工程建设管理的先进经验,先后主持制定和完善了20多项管理办法。在他的领导下,青藏铁路建设工地普遍建立质量信誉评价制度,不断推广先进工艺和技术,初步形成建设单位统一管理、施工单位严格自控、监理单位认真核查、设计单位优化配合、使用单位提前介入、政府监督全面到位的运转模式。
他提出建设世界一流高原铁路,必须实现“质量环保创双优”,第一次在工程建设中把环保和质量放在同等重要的地位。在青藏铁路建设中构筑了由青藏总指统一领导、施工单位具体落实并承担责任、工程监理单位负责施工过程环保工作的日常监理,环保监理单位实施全面监控的“四位一体”环境管理体系。在铁路建设史上首次引入环保监理,对优质样板工程实行环保一票否决制等。
2003年6月,正值藏羚羊迁徙之际,卢春房十分关心刚刚建好的野生动物通道能否正常发挥作用。他专门赶到楚玛尔河工地,躲在隐蔽的地方观察藏羚羊活动情况。在最初,有的藏羚羊因为胆小,迟迟不敢通过野生动物通道,有的从路基上翻了过来,他急得只跺脚,恨不得把那些从路基上翻过来的藏羚羊抱起来,从野生动物通道重走一下,或者跑过去给他们带路。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胆大的藏羚羊率先通过了通道,他从下午一直观察到天黑得实在看不见了才回去。尽管大批藏羚羊通过了野生动物通道,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毕竟还有一些藏羚羊没有从野生动物通道,这说明还需要改进设计。随后,他立即召集楚玛尔工地负责人商量如何做好藏羚羊迁徙的引导工作,还同设计单位就野生动物通道存在的问题进行商讨,多次征求动物学家、可可西里保护站工作人员和当地农牧民的意见,制定了周密的改进方案。
卢春房十分关心职工的生活和健康保障问题,几乎每周都要去工地暗访一下,看一看他们伙食怎么样,能不能顿顿吃上肉;问一问有没有吃高原保健药,是否按时体检。摸一摸被子薄不薄,试一试暖气热不热。一次,他在一处工地发现有一座帐篷里没有氧气瓶,一向温文尔雅的他顿时发了火,他打电话给工地负责人吼道:“马上把氧气瓶搬过来,否则你今晚的宿舍就让职工住!”工地负责人说是工作失误,马上就把氧气瓶送来,请您放心。卢春房厉声批评道:“你的失误,可能会断送职工的性命!这样的失误决不允许,别让我看到第二次,否则你卷铺盖回家!”直到氧气瓶送了过来,他才放心地离去。卢春房对民工充满了关爱之情,把民工管理作为一项政治任务来抓。他要求把民工和职工一视同仁,制定了严格的工资发放办法,防止民工工资被拖欠,保护他们的合法权益。
由于青藏高原严酷的自然环境,青藏铁路全年的有效施工时间只有6个月。然而,卢春房每年在施工现场的时间却常常达到八九个月。无论是在风火山口还是夏日飞雪的唐古拉山巅,无论是朔风肆虐的三岔河畔还是寒冷刺骨的雪水河边,从勘测前沿、指挥一线、铺架现场到工地医院,处处留下卢春房风尘仆仆的身影……
在剧烈高原反应和连续长途奔波的双重折磨下,疲惫不堪的卢春房时常出现脑供氧不足、心肌缺血等症状。病倒在床上却想着工地,他就一只手输着液,一只拿着话筒,一个工地一个工地地了解施工情况。只要症状稍有缓解,他就服下一把抗缺氧药,吸上几口氧气,继续忍着身体的不适钻进隧道和涵洞,走向每一个施工点。
常年奔走在青藏高原,卢春房无法辅导帮助准备参加高考的儿子,更无法照顾年事已高、体弱多病的父母。父亲几次病危,他都无法抽身。
自古忠孝两难全,2002年11月,卢春房从工地赶回家中的第二天,慈爱的父亲便溘然长逝。悲伤之际,卢春房用“丹心一片报祖国”来自勉,重新踏上火热的青藏铁路建设工地。
昆仑山隧道贯通、风火山隧道贯通、羊八井隧道贯通……
三岔河特大桥竣工、清水河特大桥竣工、楚玛尔河特大桥竣工……
铺架挺进唐古拉、越岭攻坚取得突破……
在他的指挥下,一项项重点工程相继完工,攻克青藏铁路建设“三大难题”取得了重要阶段性成果。青藏铁路已完工程合格率达到100%,优良率达到95%以上,涌现出160多项优质样板工程。他也因此荣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
畅想火车跃上世界“第三极”的壮美未来,卢春房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填下这样一首《临江仙》:
青藏高原鼓角喧,“三大难题”攻坚。开隧铺路建桥涵。
借得汗血马,跨跃风火山。
早年深信蜀道艰,今叹太白识短。
“黑鹰”望唐愁攀援。
英雄筑天路,敢为天下先。
况成明,决战风火山
在风火山隧道,有一位十分幽默的指挥长,他这样谦虚地介绍自己:“我是‘没情况’的‘况’,‘一事无成’的‘成’,‘不明不白’的明。”况成明,中等身材,浓眉大眼,神情里既有知识分子的睿智和诙谐,又透着筑路者特有的阳刚之气。每次在工地采访,总见他两腮胡须,满身泥土。
2001年,青藏铁路格拉段开工建设的消息传出后,时年40岁的况成明主动请缨,志愿到被称作“生命禁区”的风火山参加隧道建设。
青藏铁路风火山隧道是目前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高原冻土隧道,被列为青藏线5个科研试验段之一,有部级以上科研项目7个,外联科研项目18个,是青藏线科研项目最多、科技含量最高的冻土隧道,被列为全线重、难点控制性工程,在这一地区修建隧道将面临一系列世界性技术难题。
风火山隧道炸出第一炮后,炸出的几乎全是晶莹坚硬的冰碴子,含土量仅有百分之十五左右。况成明尝试着让施工人员喷射混凝土,没有成功。高原冻土施工关键在控制温度,温度低了,混凝土无法凝固,温度高了,围岩又会遇热融化,造成洞壁滑塌。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技术难题!
况成明带领科技人员昼夜蹲在掌子面上进行实地观察,吃住在隧道,掌握冰岩温度变化的规律。在高原受强烈紫外线照射,他的眼睛患上了严重角膜炎,双眼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实在睁不开,施工人员就向他口述现场情况,他边听边琢磨。经过反复试验和对观测数据的分析,终于找到了快速封闭围岩的最佳温度参数。为了解决冻土围岩热融滑塌和衬砌混凝土需保温养生的矛盾,况成明大胆决策,投资数百万元,与石家庄铁道学院共同研制了两台大型隧道空调机组,把洞内的温度控制在±5℃以内,既防止了冻土隧道因热融而导致塌方的可能,又解决了因洞内温度低、混凝土不能正常养生的质量隐患。
青藏高原风火山自然条件十分恶劣,该地区空气中氧含量不足海平面的50%,比人类生存所需氧气的最低极限值还低0。13千帕,对参建者的身体健康构成较大威胁。
2001年,青藏铁路建设初期,各施工单位虽然都为职工定做了背负式氧气瓶。高原空气稀薄,隧道深处缺氧严重。背负式氧气瓶虽然可以缓解施工缺氧,但增加了职工负担,氧气瓶的容量也不能完全满足施工人员对氧气的需求。这种供氧方式还有待改进。
况成明深感修建青藏铁路,决不能再走传统供氧的老路。人是生产力中最重要的因素,保障职工健康就是保障生产力,带着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况成明在隧道施工前夜不能寐,苦苦寻求新的更为实用的供氧办法。
2001年7月的一天,北京科技大学的一位研究生到风火山推销小型制氧机。况成明劈头就问:“多大的?”“只能供一个人使用。”“有没有更大的?有没有能给整个隧道施工人员供氧的?”“没有,全世界都没有。”况成明心里琢磨:原理都一样,小的能生产出来,大的为啥就不行呢?他立即找来项目总工程师任少强和党委书记陈文珍商量,三人一拍即合,他们大胆地提出在风火山建立制氧站的创意。
这一想法得到了北京科技大学刘应书教授的重视和支持。况成明调集二十名科技精英联合北京科技大学的专家,组成现场科技攻关组,夜以继日,反复论证,精心制订设计方案。他们结合隧道施工需氧的实际情况,创造性地提出了有压吸附,高原低气压直接解吸的变压吸附制氧工艺和“隧道掌子面弥散供氧和氧吧车供氧的新方法”。经过二百余次试验,三个月后,世界上第一座大型高原制氧站在风火山正式投入使用。
制氧站每台每小时可产氧气24立方米,保证职工每天可以吸氧2小时。同时,每天可以向风火山隧道进行24小时弥漫式供氧。他们在在洞内安装了移动式氧吧车,较好地解决了隧道施工人员的缺氧难题,并保证了职工生活用氧,使施工环境相当于下降了1000米的高度,有效保障了施工人员生命安全。这项“青藏铁路风火山隧道制氧、供氧系统研制与应用”科技成果,填补了世界高海拔制氧技术的空白。
上场之初,他率领先遣小组,忍受着强烈的高原反应,4次顶风冒雪徒步考察风火山地区36公里的施工线路,对每一处地型和地质状况进行详细的记录,每天都工作到深夜。一次,他从野外回到驻地累得瘫坐在椅子上,想喝水,水杯就放在桌上,可却心发慌、手发抖,试了几次,近在咫尺的水杯怎么也拿不到手。在这一个月里,他多次因高原反应和疲劳过度昏倒在工地,每次一苏醒,他就马上拔下针头赶往工地,继续研究施工方案。由于对施工管段情况了如指掌,他主持制定的风火山隧道、北麓河厚层地下冰路基试验段的施工技术方案和施工组织设计方案,在北京专家的审查会上顺利通过并得到与会专家的高度评价。
作为指挥长的况成明,既要指挥隧道施工,又要组织科技攻关,因为缺氧和过度劳累,他曾两次晕倒在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