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悬疑黑梦-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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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老往坏处想呀,也许是他公司有些事情不方便你听呢。”
“但是昨晚还有件事,我半夜起来,见他在书房摆弄他的电脑,察觉到我在他身后,他就慌乱地用身子遮住了电脑屏幕。今天中午,我忍不住开了他的电脑,他的电脑居然加了密,我怎么也进不去。”
“做生意的也总会有些商业秘密吧,梦楠,兴许真是你多心了,别这么七想八想,没事都拿你想出事了。”
庄梦楠象是在自言自语,幽幽地说:“我还是觉得不对。”
第十八章
1
退休工人老李头平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对钓鱼有瘾,一谈起钓鱼这门经,他可以口若悬河地说上一天也不觉得累。前天下了一整天的大雨,昨天虽然出了一天的太阳,可去水库的道路还是泥泞难行,今天又是一上午的大太阳,老李头终于止不住心痒,午饭后,他一刻也没歇的换上雨鞋,背起钓鱼用具,跟老伴交代了一声就直奔水库而去。
经前天那场大雨的冲刷,天空蓝得没有半点瑕疵,几朵被阳光镶上金边的白云悠闲地在空中漫步,绿树掩映下的水库象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镶嵌在山顶,澄净得透明的空气中漫溢着鸟儿的啼鸣。
神清气爽的老李头在水库边摆好阵势,开始安安静静地坐下,等着鱼儿上钩。不一会儿,钓竿上的浮标在水中一起一伏地动起来,老李头胸有成竹地观察着浮标,直到浮标猛地一沉,他才沉着地拿起钓竿,不紧不慢地摇着线轴,收起钓来,最后,老李头一个漂亮的甩竿,随着一声水响,一条不大不小的鱼掉在草地上“啪嗒、啪嗒”地蹦达着。
连着几竿,老李头都没落空,他笑得都合不拢嘴,伸头看看鱼篓里大半篓鱼,他决定再下最后一竿就回家。他象前几次一样,下了钩之后,就安静地坐在岸边等着。
这次浮标没有事先起伏,就一个猛子沉入了水中,老李头兴奋地蹦起来,抓稳钓竿,小心地收着钓线,心想最后一钓居然还能捞到个这么大个的家伙,回家一定要跟那些钓友们好好炫耀一番。
这个大家伙实在是太大了,老李头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它拖到岸边的浅水中,定睛看去,水波荡漾下那家伙不象条鱼,却是方方正正一个红色的东西。
咦?这是个什么?
一个箱子?!
把它捞上来看看。
说不定可以发大财啦!
老李头小心翼翼地淌着水走近了箱子,双手使劲提起了一点,嘿,这家伙还挺沉的,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气喘吁吁地把箱子拖上了岸,刚上岸就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等到呼吸均匀了,老李头才重新站起来,准备开箱子。箱子的褡扣有点锈蚀了,老李头拿出随身携带着的小刀,好不容易才将箱子撬开。随着箱子盖“吱吱咯咯”地打开,他看到箱子里整齐地码着几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
老李头兴奋得鼻尖都有些冒汗,感到嗓子眼干干的,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将潮湿的双手在裤腿上擦干,郑重其事地蹲下身,提起一个黑色塑料袋打开来。
在塑料袋打开的同时,一股阴冷、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这不是老李头所熟悉的任何气味,而是一种腐肉夹杂着水草的腥气混合在一起的气味。等到塑料袋中那个圆圆的东西整个暴露在阳光下时,老李头全身的肌肉僵住了,仿佛被那股阴冷的气味冰冻了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惊叫才慢悠悠地从喉咙里爬出来,吓得林中的飞鸟都扑楞楞地冲上了蓝天,惊叫声嘎然而止之后,老李头身子里的气体就象一下子被释放光了一样,他绵绵地瘫软下去。
那个圆圆的东西从塑料袋里骨碌碌地滚到了草地上,那是一颗头,一颗女人的头,她被水泡得皱起的、惨白的脸上扭曲着痛苦,被缠结的乱发和地上的草叶半掩着的双眼愤怒地圆睁着,鼻孔里淌流着粥状的白色黏液,半张着的毫无血色的双唇间,耷拉着一小截肿胀发白的舌头,草丛中的脖根若隐若现出翻卷不齐的、灰白色的皮肉。
整个人头似乎是从绿茵茵的草地上长出来的一样,一阵微微的山风拂过,整片草地“沙沙”地起了一层波浪,在老李头的眼中,那个人头好象正拖着她隐没在草丛中的身体,朝他缓缓地爬了过来。意识瞬时间回到了老李头的身体里,他顾不得收拾心爱的渔具,三下两下翻起身,连滚带爬地顺着山路跑得不见了踪影。身后“呜呜”的山风,听起来就象那个人头在阴阴地哭泣。
2
市刑侦队接到报案,迅速驱车赶到现场,现场还是象老李头逃离时那样凌乱不堪。年青气盛的小王一口气爬上了山顶,第一个冲到人头面前,当他看清人头的面貌,他愣了愣,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慌慌张张地跑向随后跟上的卓越:“卓、卓队,那个、那个头是、是那个叫许、许什么的女人……”
卓越眉头一皱,厉声喝道:“慌什么慌?别忘了你是个警察。”
“不是啊,卓队,她是那个叫许什么的女人,上次我们一清早碰见的那个。”
“许嘉?!”卓越脸色一变,紧走几步,来到人头前,“真是她。”
大刘为老李头做完笔录,跑向卓越:“卓队。”
卓越回过头:“问完了?有什么线索吗?”
“嘿嘿,那老头吓得话都说不完整,他把箱子拖上岸,人头滚出来之后,就吓得跑下山了,除了我们在现场看到的这些,他也提供不出有价值的线索。”
“哦。法医,你们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只是抛尸现场。根据尸体肢解的手法来看,凶手不是专业人士。”
“是用什么工具肢解的?”
“估计是锯子类的工具。我们还发现重要的一点,死者是窒息死亡后,再被分尸的。”
“窒息死亡?”
“对,我们在死者的颈部发现几个手指的压痕,据压痕的方向来看,凶手是面对面把死者扼死的。在死者额上还有个伤口,估计是与凶手搏斗时留下的。”
“死亡时间呢?”
“死亡时间不太好确定,估计是前天晚上到昨天凌晨,具体时间必须在对她的胃容物进行检验之后才能确定。”
“啊,谢谢,辛苦你们啦。小王,现场勘测情况如何?”
“没有什么发现?”
“嗯,那就叫同事们收拾收拾,收队吧。待会儿你和我一起去一趟红月亮休闲城。”
卓越和小王走出红月亮休闲城,卓越神色凝重地说:“小王,我们找个地方随便吃点东西,你打个电话回队里,通知他们今晚加班,再过半个小时在许嘉的家附近集合。”
“是。哎,卓队,许嘉这个女人也挺神秘的,没有什么朋友往来,搞这么一个豪华的休闲城,她哪来那么多钱啊?”
“我也只了解她一点,只知道她家已经没有亲人了,至于具体嘛,明天让大刘带一个人跑一趟她的老家。”
“唉,象她这种女人,社会关系是最复杂,最不好排查的了。”
“是啊,慢慢来吧。”
吃晚饭的时候,小王给队里打完电话,对卓越说:“卓队,老李和小田回来了。”
“哦,查出了什么?”
“唉——,又是白跑一趟啊,那边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晚上,满天的繁星和又大又圆的月亮将黑夜照得通明透亮。为了不惊扰市民,几辆警车安静地停在了许嘉家面前的巷子口。
一队刑警刚走到许嘉家门前,卓越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门里传出“乒呤乓啷”的声音,卓越赶忙朝身后做了个手势,叫大家安静,他迅速掏出枪,猫下腰。大家无声无息地推门进入黑暗的客厅,月光下,一个人影正蹲在客厅柜子前翻找着什么。
小王“啪”地按亮客厅的灯,卓越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黑影掀翻在地,大喝一声:“不许动!”
被按在地上的是一个长相猥琐、脏兮兮的中年男子,灯亮后,他赫然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脑门,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尿湿了裤子,顿时,一股刺鼻的尿臊味充满了整个房子。
卓越一把提起中年男子,那男子把眼一闭,全身不住的抖着说:“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小的不过是想翻点东西,弄几个小钱花花。”
“你睁开眼看看,我们是警察,你是谁?”
“警、警察?”那中年男子睁开眼,打量着卓越和一帮刑警们。
“你到底是谁?在这儿干什么?”
“我、我只不过是个流浪汉,见这家两天没人了,门又没关好,就忍不住进来了。”
卓越仔细看了看中年男子的装束,松开了手:“小王、大刘,你们俩留下来问他,其余的人开始搜查。”
卓越边搜查客厅边气恼地自言自语:“这个凶手真是做得滴水不漏,现场被他擦拭得干干净净,竟然没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过了不久,越搜查越沮丧的卓越忽然听到楼上的同事在兴奋地喊他:“卓队,卓队,你快上来看,有重要发现。”
卓越疾步上楼,进入许嘉的卧室:“什么重要发现?是不是发现指纹了?”
负责搜查浴室的刑警高兴地说:“不是,卓队,你过来看,浴室门把手上有血迹,还有浴缸旁边也有。”
卓越上前仔仔细细观察,果然在浴室门把手的缝隙里有干涸的血迹,浴缸旁的一块瓷砖上也有一点喷溅血迹,他眼前一亮:“好,赶快取证送法医科检验,如果证实是许嘉的血液,就可以把这儿确定为第一案发现场了。”
卓越高兴地从楼上下来,又听到一个好消息,小王举着记录本,指着流浪汉,咋咋呼呼地招呼卓越:“卓队,卓队,他——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哦?是吗?收队,把他带回局里。”
3
尽管忙碌了一天的刑侦队员们都很累,但是,由于案情有了新的突破,所以,他们个个精神砾耀。卓越、小王和大刘在办公室里紧张地询问那个流浪汉。
卓越看了看小王简单的问讯记录,为了减轻流浪汉的精神压力,卓越和善地问流浪汉:“马明,你不要紧张,喝口水,好好想想再回答我。你说你下大雨那天就睡在刚才那家旁边的涵洞里?”
“是的,是的。”
“那晚你看到或听到什么了吗?”
“那天我是头回睡在那儿,后来被车轮子的声音吵醒了。”
“大概是什么时间?你还记得吗?”
“什么时间?搞不太清楚,反正蛮晚了,家家户户都黑灯瞎火的。”
“后来车上的人干了什么?”
“他从那家提出一个大箱子,好象还挺沉的。”
“什么样的箱子?”
流浪汉马明比划着说:“有这么这么大。”
“颜色呢?”
“没看清。”
“车子是什么颜色?”
“可能是黑色,我看不大清楚,反正是深色。”
“你看清了车子的牌照号码吗?”
“没有。”
“那——车子是什么牌子的?你知道吗?”卓越看着流浪汉马明似乎没听懂自己的问话,他又接着解释道:“比如说,就是在车子的前面或后面,有什么标牌一样的东西,你看清了吗?”
“车牌子我是不知道。但是,闪电的时候我看清楚了,那车子前头有四个一排的圈圈。”
卓越和小王、大刘对望了一眼:“奥迪?”
小王将奥迪的标志画在纸上给马明看:“是不是这样的?”
马明不住地点头称是,卓越他们断定了车子是一辆深色奥迪。卓越继续问马明:“开车的人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了,看清了。”
卓越、小王和大刘一起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你真的看清了?”
马明使劲点点头:“真的。”
“那,如果让你做拼图,你能不能做出来?”
马明搔着头,懵懵懂懂地看着卓越他们:“什么是拼图?”
卓越朝马明一甩头:“你跟我过来。”小王将马明带到了电脑前,大概花了一个小时左右,拼出了一张嫌疑犯的相貌图,卓越看着那张图,总觉得有点眼熟。
深夜一点多钟,卓越回到家,灯也没开就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坐在了电脑前,将带回的磁盘放进软驱中,一阵轻微的“嗡嗡”声过后,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嫌疑犯的拼图。然后,卓越靠在椅背上,犀利的目光盯着电脑拼图,脑子里飞速地转动起来。
怎么这么眼熟呢?
我到底在哪儿见过他呢?
什么时候见过呢?
是熟人吗?
应该不是。
想到这儿,卓越脑中灵光一闪,他“呼”地一下将脸凑到电脑屏幕前,右手按动鼠标,在储存的资料中调出了倪伟廉的照片。他把倪伟廉的照片和嫌疑犯的拼图一起并放在电脑屏幕上,然后将嫌疑犯的眼镜、胡子去掉,又加长了嫌疑犯的头发,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两个倪伟廉,他的嘴角这才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太好了!
居然又是倪伟廉。
冯焰欣的案子和许嘉的案子可以并案处理了。
可洪峰的案子呢?
洪峰的案子还不能确定是倪伟廉干的。
就在卓越将嫌疑犯的拼图恢复原样之后,筱云儿穿着睡衣,端着一杯热好的牛奶和一碟点心走进了书房:“卓越,吃点夜宵吧,看你又搞到这么晚。”
卓越歉意地抓住了筱云儿的一只手:“云儿,又吵醒你了,真对不起,快去睡吧,别管我了。”
筱云儿拍拍卓越的肩头:“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咦?这张照片……”
卓越敏感地回头看着筱云儿:“怎么?云儿,你认识……”
“我见过有胡子那个人的照片。”
“在哪儿见过?”
“他是我一个好朋友的老公啊,对了,我那个好朋友你也认识的。”
“我认识?谁啊?”
“就是省人民医院烧伤科的护士长庄梦楠。”
“她是你朋友?”
“是啊,小时候的朋友,不过很多年没见了,前段时间刚刚重逢的。”
“你能确定这是她老公?”
“哼,我的眼睛有毒的,肯定是他,他叫什么来着?啊——靳东明。”
卓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回身从包里拿出那个德国大哥大牌香烟的烟盒:“云儿,那个靳东明是不是抽这种烟?”
“这倒没注意。不过要知道很容易呀,我再到她家去一趟不就行了。”
卓越扶着筱云儿的肩头:“云儿,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是不是做密探?好啊,好啊。”筱云儿童心骤起。
卓越严肃地说:“云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一定的危险性,而且还不能向你那个朋友透露一点。”
筱云儿的神色也认真起来:“我能做到,卓越,你就交代任务吧。”
4
第二天上午,筱云儿给庄梦楠打了个电话,约好当天下午到庄梦楠家去聊聊天。中午一过,筱云儿就迫不及待地赶到了庄梦楠家。
庄梦楠热情地开门迎接筱云儿:“云儿姐,快进来,坐,我给你去倒茶。”
筱云儿有些紧张,手心都出汗了:“啊,梦楠,别客气,你老公呢?”
“他啊,公司里忙得很,中午也没回家吃饭。”
“哦。”筱云儿坐在客厅沙发上,心不在焉地听着庄梦楠的话,眼睛在茶几上搜寻着,看到了,茶几的下层摆着一条德国大哥大的香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有几个抽剩下的烟头。筱云儿伸长脖子,看了看厨房那边,迅速地拿出个小塑料袋,拣起两个烟头放进去,心“咚咚”地狂跳着,她将塑料袋深深地压到了包底,这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