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悬疑黑梦-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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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峰好象一直等在门口一般,冯焰欣刚停好车,他就迎了出来,帮冯焰欣打开车门:“欣欣,来得好快啊,进屋去吧。”
冯焰欣脸上路出难得的、舒心的笑容:“阿峰,等急了吧?”
“不急,不急,欣欣,你今天是来给我答复的吗?”
“还说不急呢,你看你急得那个样。”
“嘿嘿嘿嘿!”洪峰摸着后脑勺傻笑。
冯焰欣走进洪峰家,还没来得及坐下,洪峰就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忙得不亦乐乎。
冯焰欣拉住洪峰的手:“阿峰,你别忙了,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哎!”洪峰有些欣喜若狂地挨着冯焰欣坐下。
“阿峰,你向我求婚也有一周了,我说过要给你一个答复的……”
洪峰着急地一把抓起了冯焰欣的手:“你、我……”
冯焰欣笑着说:“阿峰,你抓得我好痛,慢慢听我说嘛。”
洪峰傻傻地放开冯焰欣的手,使劲地点点头。
“阿峰,你也知道我的身世,我受的苦太多了,在这个世上,除了去世的奶奶,就是你对我最好了,我想过了——”冯焰欣深深吸了口气,“我决定答应你。”
“哇噻!”洪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冯焰欣,“欣欣,我太高兴了,我、我——我都不知说什么好啦。”
这时的冯焰欣反而冷静下来:“阿峰,我还要去办件事,等办完后,我们就结婚。”
“办事?什么事?”
“阿峰,你如果信得过我就不要问。”
“好,我不问,我不问。”
“阿峰,有件东西,我要放在你这儿,你先帮我保管,但是,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能打开我的东西。”
“好,我发誓,我决不会打开它。”
冯焰欣拿出小坤包,郑重地交给洪峰,然后辞别洪峰,出门发动了她的红色跑车,车子即将开动时,她又有点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跟着她出来,正朝她挥着手的洪峰。
2
冯焰欣边开车,边给倪伟廉打了个电话,约他中午在斯芬克司中西餐厅见面。
心情急切的冯焰欣提前来到斯芬克司中西餐厅,她走进那间她和倪伟廉第一次约会的小包厢,不由得感慨万千。
只有一年多时间。
房子还是那间房子。
可我呢?
我的变化太大了。
所有的事情都从这儿开始,就让它在这儿结束吧。
……
倪伟廉准时于约好的中午十二点到达这间小包厢,冯焰欣还是坐在当年的位子上,冷冷地看着他。
他总是这么准时。
哼!
当年我真傻,居然那么爱他。
他哪及得上洪峰的一半。
倪伟廉看着冯焰欣的眼神,也报以冷冷地一笑:“什么事?昨天咱们不是才见过面吗?又这么急着找我。”
“伟廉,我有事要跟你谈。”
“有事跟我谈?干嘛搞得这么严肃?”
“我不想干了。”
“这么赚钱,你不想干了?”
“是!我现在拥有的钱已经够我花的了,再说,我想过回正常人的生活,我就要结婚了。”
“……”
“我已经为你赚了很多钱了,你就当可怜我,放了我,好不好。”
“干嘛说得这么可怜呢?毕竟,我们曾经还是有过感情的嘛,但……”
“伟廉,我、我可以跟你发誓,我决不会把你的事情讲出去的。”
“哦?是吗?那——”倪伟廉故意装做沉思了半晌,终于点点头,“好吧,就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你走吧。”
“真的?真的吗?谢谢!谢谢你!”天真的冯焰欣抹去流下面颊的泪水,迫不及待地起身离去。
倪伟廉看着冯焰欣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3
冯焰欣强压住心头的喜悦,想先把家里与她这段生活有关的所有事情处理好,明天再与洪峰见面,跟他坦白这一切——她相信,深爱着她的洪峰,一定能够理解她——开始过崭新的生活。于是,她开车回了家。
冯焰欣将家中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简单地吃过晚饭,看了一会儿电视,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早早地上床躺下了,熄灯之前,她愉快地祝自己今晚做个好梦。
子夜时分,风“唰唰”地刮着,窗外开始下起雨来,阳台上的门被风吹得“乒乒乓乓”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冯焰欣,她下床披了件衣服,跑去关阳台门。
“嚓啦啦”一道雪亮的闪电,照亮了整个黑夜,冯焰欣一抬头,看到面前猛然出现一条黑影,她张开嘴还来不及惊叫,那黑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进了房中。
在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中,黑影死死掐住了冯焰欣的脖子,冯焰欣挣扎着、踢打着,乱挥乱舞的双手,一次次抓过黑影滑溜溜的雨衣。
就在脑中的意识渐渐离冯焰欣远去的时候,她的右手无意间碰到了一盏落地台灯,她下意识地抓起台灯,没头没脑地向黑影砸去。黑影一声闷哼,一时间,松开了双手。
冯焰欣捂着被掐得疼痛难忍的脖子,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翻身爬起,一边猛咳着,一边向房门跑去。身后的黑影缓过劲来,向前一个猛扑,抱住了冯焰欣的双腿。
冯焰欣失去了平衡,向前倒下,头“咚”地一声,撞在了门把手上,她顿时觉得眼冒金星,一股黏糊糊、温热的东西从额角流下来。
黑影将脱力的冯焰欣翻过来,骑在她的身上,又开始用力掐着她的脖子。冯焰欣努力睁开被血糊住了的双眼,惊骇使她的眼睛越来越鼓圆,她满脸的惊恐即刻转为了愤怒:“倪、倪伟——廉……”
黑影发出阴森森的冷笑:“哼哼哼!居然被你认出来了,那就更不能留你了。想过新生活,想结婚,等下辈子吧。”
冯焰欣面前倪伟廉那扭曲的脸渐渐模糊起来,接着,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此时,倪伟廉突然停了手,看着满脸鲜血的冯焰欣,歪着头,沉思起来。
我干嘛掐死她?
何不制造个意外呢?
怎么办呢?
哎,有了!
倪伟廉在随身的腰包里拿出一支注射器,就着屋外的微光,将一小撮白粉放进针筒,走进浴室,抽了一小半针筒水,摇了摇。然后,他又回到冯焰欣身边,捋起她的衣袖,一针深深地扎了进去,一口气将所有海洛因溶液推进了冯焰欣体内。
昏迷中的冯焰欣轻轻哼了两声,再无其他动静。倪伟廉抱起冯焰欣,将她平放在床上,拿起她的右手,握住她自己的手机。接下来,他楼上楼下地忙碌起来,摸着黑清除了冯焰欣和他搏斗过的痕迹,又把从冯焰欣的书桌里找到的一本日记本匆匆烧掉,然后,将所有的门窗全部紧闭,最后,拧开煤气阀门边接口处的螺丝。
倪伟廉干完这一切,又到冯焰欣卧室的床前,看了看冯焰欣,满意地点点头,迅速下楼,谨慎地打开门,探出头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放心地带上门,溜进了夜色中漆黑的雨幕里。
倪伟廉小心翼翼地走出别墅区,闪身躲到一棵树后,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的夜光表,仔细地计算着时间。不久,他掏出手机,拨下了冯焰欣的手机号码。
将醒未醒的冯焰欣,鼻子里钻进一股刺鼻的大蒜味,她听到手机铃响,本能地摸索着按下了右手中的手机接听键。
躲在树后的倪伟廉听到别墅区“轰”地一声巨响,不远处升腾起一团火光,在火光的映照下,倪伟廉的脸阴险而恶毒,他得意地笑笑,转身消失在大雨滂沱的黑暗中。
远处,尖利的警笛声由远而近。
第五章
1
庄梦楠懒散地斜倚在沙发上,烦躁地频繁换着电视频道,她突然关掉电视,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十点半了,她蹋着拖鞋,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全身放松地将身体陷在柔软的床里,接着就将一切都抛在脑后,仿佛掉进了一个洞穴里,沉沉入睡了,入睡时无梦。
后来有种声音把庄梦楠弄醒了,声音很大,惊得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想是不是来贼了。接着她注意到月亮从云层后露了出来,将一片清冷的白光洒了一屋子。再接着,她听到那个声音在呼唤她——她觉得是在呼唤她。
庄梦楠环顾四周,找到声音的方向,她随着声音一步步走出了家门——却并未感到害怕。
深夜的街头,一个人也没有,尽管四下里不见一丝光亮,但是,庄梦楠可以看清面前的路,空气很温暖。
一阵唧唧嚓嚓的低语声包围着庄梦楠,似乎有一群不愿露面的夜的精灵在窥视着她,天空中悬挂着的不是月亮,而是一双流着泪的、怨恨、红肿的眼睛——她抬头看见。
这双眼睛我好象在哪儿见过?
啊!对了!
是她……
庄梦楠开始害怕起来,她感到脚下的路变得崎岖难行,无数的小石子硌得光脚板生疼。她的心好象要窜出她的胸腔,她死死盯着那双始终高挂在她头顶的眼睛,有种想转回头,一口气狂奔回家的冲动,然而,那个声音却总是紧攥着她。
庄梦楠的双腿已经不听她的使唤,拽着她走啊、走啊……徒然停了下来,有一种力量牵引着庄梦楠的目光,她看到一片焦黑——比包围着她的黑暗,更黑得发亮。
庄梦楠迷茫地盯着这一片焦黑,眼前出现一条似幻似真的黑影,黑影倏忽不见了踪影,就象它出现时那么迅速。焦黑中,响起一阵沉闷的敲击声。
庄梦楠试图尖叫,面前的一切慢慢地旋转着消失了——但她仍然能听到黑暗中沉闷的敲击声。
人们醒来的时间一般都比入睡的时间要长得多,就好象睡眠是一个池塘,从中爬出来要比跳进去更难一些。
庄梦楠还是听到沉闷的敲击声,但渐渐地这声音变得尖利起来,像是金属发出的“叮叮当当”的碰撞声。接着是“嘣”地一声,再接着又是金属碰撞声……庄梦楠脑子清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卧室的天花板。
庄梦楠静静地躺在那儿,拥着被子。
又回到现实。
多么美好的现实啊!
总算又回到了家中了。
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个梦?!
不管有多么可怕,那只不过是个梦!
只是自己头脑中的印痕罢了。
“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又响了起来,原来是阳台上被晨风拨动的风铃,大概那“嘣”的一声是被窗帘扫落在地的小包吧。
庄梦楠伸手在左边摸了摸,左侧空空如也。
哦!
看我这记性,东明不是出差去了吗?
庄梦楠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吐出来,为能在透过落地窗斜射进来的阳光下静静地躺着,切实地感受着这真实的世界而感到满意,她看到快乐的灰尘在光线中舞动着。
庄梦楠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伸脚踩在凉凉的、光滑的木地板上,刚准备起身为自己的休息日做一顿丰盛的早餐,但是,她好象被粘在了床上,一动也没动。
庄梦楠脚上沾满了斑斑点点的、黑色的脏东西。她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她瞪大眼睛,牙齿咬着下唇却毫无感觉,她迅速地回身拉开被子,看到床单上和被子上全是脏兮兮的黑东西。
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那个梦……
庄梦楠就要尖叫了——她能感觉到的,而且她也确实能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恐惧感,从她的内心升起。
我要尖叫。
然后我可能变疯。
再然后我就再也不必为此事担心了。
然而,庄梦楠并没有尖叫,却开始歇斯底里的、神经质的“咯咯”地笑起来,她越笑越大声,无法控制自己,直到笑得头晕晕的,喘不过气来。她骤然止住了狂笑。
你怕什么?
庄梦楠。
这不过是梦游罢了。
一定是这段时间连续加夜班累的。
亏你还在医院工作这么多年了。
庄梦楠等到自己的气息平缓下来,她冷静地将弄脏的被子和床单抱起来,一股脑儿扔进了洗衣机。随后,她先洗了个澡,再给自己弄好了早餐,早餐过后,她拿起柜子上她和新婚丈夫靳东明的结婚照看了看,对着照片中的自己做了个鬼脸,给自己冲了一杯红茶,,然后走进客厅。红茶淡淡的、苦涩的清香,洗去了庄梦楠心中的不平静,她斜偎在沙发上,看起了前两天没看完的小说。
2
庄梦楠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她出生在一个和睦而幸福的家庭。
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象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庄梦楠长大,造就了美丽可爱的庄梦楠温柔清纯、快乐小天使般的性格。
庄梦楠不管是在幼儿园、学校,还是工作单位,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大家对她全都是百般呵护。
庄梦楠的学业和工作也如她甜蜜的生活一样,异忽寻常地顺利,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天为她量身定做好的。她在学校里各方面都表现得十分优秀,初中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省卫校,十八岁卫校毕业,便被分配到了省人民医院烧伤科当了护士,她连年被评为省级“服务明星”、“优秀护士”,最近,又以二十三岁的年纪当上了全院最年轻的护士长。
从上初中一直到结婚前,总有数不清的男孩子围着庄梦楠转——递条子、写情书、送礼物、直接表明心迹——单纯的庄梦楠都是一概拒绝,因为,她在家是个乖乖女,母亲总是跟她说——找男朋友也好、找丈夫也好,只有靠得住的人介绍的才最可靠。
半年前,庄梦楠父亲的一个老朋友为庄梦楠介绍了一个男朋友,那人就是她后来的丈夫——靳东明。
靳东明三十一岁,是留学加拿大的经济学博士,父母都已旅居加拿大,而他学成之后,却孤身回国创立了伟业集团公司,专做对外贸易。据庄梦楠父亲的老朋友说,靳东明的生意做的很红火,条件好,人品也不错。靳东明的外貌给人的感觉也是一表人才、温文儒雅,他一米八零的个头,体魄健壮,白净而轮廓分明的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上唇留着一撇优雅的八字胡。
庄梦楠和靳东明第一次见面,是在庄梦楠父亲的朋友安排的、环境清幽的松涛阁茶艺园。
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庄梦楠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披垂着乌亮的长发,素面朝天,踏上了松涛阁里一弯清澈的流水上那一座窄窄的小桥。父亲的朋友迎上来,将她带到了茶艺园的雅座里,然后给她和靳东明做了个简单介绍,就借口有事先走了。
靳东明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庄梦楠:“庄小姐,你喝点什么?”
庄梦楠略含羞涩地瞟了靳东明一眼:“柠檬红茶吧。”
靳东明很绅士地为庄梦楠点了杯柠檬红茶:“庄小姐,你习惯加几块糖。”
“一块就够了。”
“听陈先生说,庄小姐是做护士的,那工作一定很忙哪?”
“还好。”
“庄小姐是在哪个科当护士?”
“烧伤科。”
“烧伤科?那很脏、很累的,有些病人还十分吓人,你一个小姑娘,不害怕吗?”
“开始是有点害怕,但是,我们做护士的天职就是要用爱心来抚慰病人,每次一想到这一点,也就不会再害怕了。”
靳东明的眼中有一丝亮光闪过,微笑着轻轻点点头,有些敬佩地说:“庄小姐,你真是个很不错的女孩。”
庄梦楠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搅动着杯子里的红茶。
靳东明又接着问:“庄小姐,据我所知,护士的工作要三班倒,脏和累不说,还要受病人的气,工资也不是很高。依庄小姐的容貌和气质,有很多女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