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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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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儿姐姐,上车来和我一起进去吧。”欣乐招呼着苏雪。
    苏雪现在想走,怕也是不能了,不过有欣乐在,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先进去谢过轩辕烈,再找机会离开便是。
    玄枫插话道:“公主,苏雪儿是一介平民,不宜和您同乘,我带她进去吧。”
    苏雪感激地看了玄枫一眼:“欣乐公主,我和玄枫随行进去便好。”
    欣乐毕竟还小,不懂这其中的利害。但见苏雪也答应了,便嘟了下嘴:“好吧,玄枫,那你带雪儿姐姐跟我们一起进去。”
    玄枫跳下马来,和苏雪一起跟在欣乐公主的车辇旁。苏雪对玄枫说:“谢谢。”
    玄枫点点头,担忧地说:“能脱身就尽早吧。”
    苏雪明白她的意思。就如刚刚同乘之事,如果有人追究,绝不会说欣乐不懂事,反而会说她不懂规矩。加上长乐公主似乎对她虎视眈眈,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进了山庄。前边的人已经先行通报,见轩辕烈和众人前来迎接,两位公主才下了马车。
    “恭迎长乐公主、欣乐公主,千岁千千岁。”迎接的人跪拜道。
    苏雪发现这些人中有一个女子,只行了仕女礼,这女子十分特别,衣着华贵不说,她的相貌体态,都不太符合宣国人的审美,按着现代人的说法,有点太妖了。
    宣国人以丰腴端庄为美,太瘦或是脸型太尖的都不算上乘,这女子身材过于纤细,透着几分现代女子的骨感美。略尖的瓜子脸上,眉如柳叶,一双略弯的细长眼眸,不笑的时候也带着几分笑意。这种模样在宣国并不讨喜,纵是如此,她仍是个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的绝色美人。
    从打扮和礼数上来看,苏雪想,她应该就是那位太子妃了。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来人。”长乐公主示意随从将贺礼送上。
    苏雪注意到一共有五六个雕饰精美的盒子,轩辕烈命人接过,再次道谢。
    欣乐并没有管这些,直接转过身来,拉着苏雪要往里走。
    “苏雪儿,你来给侯爷贺寿,总不会是空手来的吧。”长乐见欣乐总是在意苏雪,有些不高兴了。
    “民女只是碰巧来此,不知今日是侯爷生辰,承蒙欣乐公主相邀,才敢进侯府,礼物不曾准备,改日一定补上。”
    轩辕烈和其他人这才注意到苏雪,原本她站在侍女和侍卫的后边,并没有人在意。苏雪和轩辕烈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先是欣喜,随后闪过些许迟疑,她淡淡地回了个苦笑。
    苏雪不是没带礼物,但那是来时在福寿记买的几盒点心。在这种情况下,她觉得还是不要拿出来的好,没想到长乐却出此一问。
    长乐嗤笑出声:“呵呵,苏雪儿,你要是说拿不出像样的贺礼也就罢了。改日补上?别是让侯爷再替你送贺礼吧!”
    欣乐听得糊涂,不以为意地扬起小脸儿:“雪儿姐姐,改天我替你送一份儿礼物给烈哥哥。”
    苏雪听出长乐的奚落之意,虽然满肚子怒气,也知道和公主争执没有什么好处,只好忍了下来。
    “本侯知道苏小姐很忙,所以没有送请柬,这是本侯的疏忽,苏小姐既然来了,就是侯府的客人。两位公主,里边请。”轩辕烈出言解围。
    “苏雪儿,原来你是不请自来的啊。”见轩辕烈帮忙苏雪,长乐更是不依不饶。
    欣乐天真地说:“姐姐,是我请雪儿姐姐来的啊。”
    长乐一瞪眼睛:“羽儿,你年纪还小,不懂规矩也正常,只是有些人,年纪不小了,却还是……”
    听见长乐公主叫唤苏雪儿的名字,姜太子妃冷眼旁观,意外发现苏雪儿和长乐好像不怎么对头。
    姜太子妃最近才命人进行调查,得知苏雪儿这段时日的作为,也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时见长乐为难她,美眸放光,轻笑一声出面缓颊:“听闻苏小姐善于绘画,何不在此替侯爷作幅画当贺礼,不是更好。”
    “雪儿姐姐,你会画画哦?”欣乐拍手道。
    “我看也是沽名钓誉的吧!”长乐冷言冷语,她知道不少名媛千金也学些书画,却是花钱由名家指导甚至帮忙,只在完成后才掛个名字。
    事已至此,苏雪也不再谦让。
    “那小女子就献丑了。”

正文、第一百二十八章 功亏一篑

轩辕烈请两位公主和姜太子妃前往正厅,有些身份较次的宾客,只能坐到偏厅,苏雪被他用作画的理由,也邀请进了正厅。
    姜太子妃就是当今太子轩辕贤的正室。据闻当年吴皇后并不喜欢这位王妃,曾反对立她为正室,轩辕博却接受了轩辕贤的请求,让此事拍板定案。
    已经过世的轩辕弘,和三皇子轩辕显以及长乐欣乐四人,感情甚笃,惟独轩辕贤与众兄妹较为疏远。更因母亲的态度,长乐和欣乐对这位嫂嫂,都不算太喜爱。
    众人来到厅堂,苏雪发现这里和她上次来时,有些不同。为了彰显出东然的异域风情,原本和宣国一样的桌椅,换成了毡塌,地上铺有兽皮毛毯,墙上的装饰画,也变成一些兽骨和金属的雕刻品。
    轩辕烈忙着请长乐欣乐和姜太子妃入席,几名胡族侍女也为其它贵客安排座位。苏雪一个人站在最后默默观察,她发现在主位旁边有个位置,一名胡服女子站在那里,好像刚从座位上起身。
    这女子有双深绿色的大眼睛,略浓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丰满的嘴唇,微尖的下巴。妩媚风情中透着英气,显现出和大宣国女子截然不同的美貌。
    她的肌肤是浅麦色的,闪耀着健康的光泽,长发及腰梳成一个辫子垂在身侧,并在额前佩戴了一串金镶玉的坠饰,搭配上高挑玲珑的身段,更显得高贵而亮丽。
    有资格进入主厅的都是王公贵族,苏雪被安排坐到最靠近门口的末席。轩辕烈向她那儿看了一眼,欲言又止,还是回到主位上,那胡人女子也跟着坐了下来。
    长乐见这情况,心里不乐意了:“信远侯,不知这位是?”
    “这是碧姬,她的父亲是东然部族其中一支的首领。”轩辕烈如实回答。
    原来这女子就是碧姬。苏雪觉得她没带面纱的模样,和新疆那儿的混血美女十分相近。看她堂而皇之地坐在轩辕烈身旁,地位和关系果然很不一般。
    “信远侯,如此盛宴。你却让下属坐在主位,似乎于礼不合。” 长乐对轩辕烈身旁多了这样的丽人很不高兴,故意将碧姬定位成下属。
    东然虽然是部族制,但大汗具有共主的地位,要说碧姬是轩辕烈下属倒也没错。他浓眉紧锁,正思考要如何辩解,碧姬见长乐刻意刁难,冷哼一声,起身向轩辕烈告退,便迳自走入内堂。
    长乐面色转沉。轩辕烈忙说:“东然人不懂礼数,臣教导无方,还请公主勿要怪责。”
    姜太子妃抢先答道:“信远侯爷客气了,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相信长乐公主一定不会介意的。”
    听得此话。长乐倒不好再说什么,她站起身来走到碧姬的位置:“无妨,那本公主就坐这里吧。”
    看来长乐公主相当喜欢轩辕烈,竟毫不避嫌地和他坐得这样亲近。苏雪的心情很复杂,难免有几分吃味,毕竟轩辕烈曾救过她几次,也向她表白了心意。不过又希望长乐将注意力转移到碧姬身上。自己能够远离这些是非最好。
    可惜天不从人愿,欣乐旁边的座位空了出来,她四处张望,终于看见在最后面的苏雪,当即命令玄枫去把苏雪带过来。
    苏雪不明所以,只好跟着玄枫来到欣乐面前。欣乐笑着开口:“雪儿姐姐,姐姐去坐那儿了,你就坐这里陪我说说话吧。”
    没想到欣乐竟要自己坐在先前长乐坐的位置上!苏雪暗自叫苦,这要是坐了上去,别人会说成怎么样还不知道。光是长乐公主,就一定不会善罢干休。
    剎那间苏雪再度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多数是嫉妒她和羡慕她,更提醒了长乐继续对她找啤
    “苏雪儿,不是说要画画,大家都等着呢!”长乐冷然说道。
    “民女想向侯爷借纸笔一用。”苏雪转过身来,反正终究是要画的,至少不用坐到那个位置上,平白增添许多敌人。
    轩辕烈吩咐仆人摆上画案,取来笔墨,让一名胡族侍女替她磨墨,另一名胡族侍女负责铺好画纸。
    苏雪试了试笔,准备画一幅松鹤延年,毕竟轩辕烈的年纪很轻,画些老气的不大合适。看了下颜色,居然十分齐全,原本她还以为只能画水墨呢,看来可以展现一下前阵子练习设色山水的成果。
    那些王公贵族议论纷纷,这让苏雪有些不自在,幸好经过梅大师的指点,她画起国画时,手法技巧不像以前那么惊世骇俗了,倒也不怕被人看到。
    她提起笔来开始勾勒轮廓,将全副心神投入画中,随着手中的画笔挥洒得越来越灵活,纸上的图案也一点点被架构出来,众人的神情从等着看笑话,慢慢转成惊讶,最终变为嘆服。
    长乐观察苏雪画画的样子,又瞧了会画布上的画,随即拋下轻视的心情,站起来走上前去。她也曾学过绘画,苏雪的构图巧妙、手法细腻,而且速度奇快。以前自己画一幅画,怎么也要一天两天的,这才一会的功夫,一幅松鹤图已经差不多成形了。这幅画真要完成,半个时辰都用不上。
    长乐不禁心生钦佩,但她回头一看,见轩辕烈的眼光盯着苏雪直看,愤怒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欣乐并不懂这些,只希望能快点看到雪儿姐姐的画。她手中拿着茶杯,伸长了颈子走到苏雪身边,认真地看她作画。
    姜太子妃将这一切收在眼底,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
    苏雪专心地画画,她想赶快画好,然后找个借口离开这里,并没有注意到长乐那渐趋凌厉的目光。
    欣乐看苏雪画了一阵,觉得有点口渴,便举起茶杯喝了些。长乐似乎是没注意到她,探出身子去看苏雪的画,一转身,手肘刚好撞上那盏茶,让欣乐将剩下的小半杯茶泼在画案上,半边画纸瞬间水墨模糊。
    “唉呀!”在欣乐的叫声中,苏雪错愕地看着功亏一篑的作品。
  
正文、第一百二十九章 临机应变

欣乐见自己闯下大祸,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雪儿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先前苏雪全神贯注在绘画上,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不过她还是先安慰了欣乐:“没关系的,我会想办法。”
    “苏雪儿,这画怕是要重画了,你要抓紧时间哦,不然就赶不上用膳了。”长乐幸灾乐祸地说。
    厅内众人大多觉得可惜,轩辕烈走了过来:“苏小姐,这画就作罢吧,改日再画。”
    长乐仍然不放过苏雪:“那可不行,贺寿的画只画一半,是不吉利的事。”
    “本侯向来不信这些。”轩辕烈的声音十分有力。
    苏雪注视着洒了水的小半部份,原本这里画了一棵松枝,现在则是整个晕染开来。她灵机一动:“请各位稍安,再有一刻,便可画好了。”
    太子妃和长乐公主听了都是一愣,苏雪已经开始动作。她先拿一张备用的画纸压在洒了水的部份,将多余的水份吸收起来,接着整修晕染的部份,再顺着水渍的痕迹做些处理。
    慢慢地整幅画变了样貌,她将晕开的那部份修改成小溪和岩石,两只鹤刚好像是立在水中。另一边仍是原先的松鹤搭配,古松苍劲有力,枝叶繁茂。有只仙鹤展翅欲落,栩栩如生。
    这样一来画的格局反而变大了,除了原本的松和鹤,现在还加上远山流瀑,旭日初升,让画面更加恢宏。苏雪画好后开始上色,这幅设色山水画即将大功告成。
    轩辕烈松了一口气,回到主位喝起茶来。欣乐哭丧的表情终于舒展开了,只有长乐暗自气得跳脚,却又不好再有动作。
    姜太子妃远比众人更加惊奇,因为她的弟弟,就是拿过四次诗画会头名的姜才子。她自己也擅长绘画。若是画得不好,就只能扔掉重画,从没有想过发生这种意外,苏雪竟能临机应变。反而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姜太子妃望着苏雪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其实她就是胡家背后的靠山,才会让人调查苏雪儿。今天在这里意外发现,苏雪儿不但不是长乐公主的人马,两人似乎还有过节。让她原本认为一定能成功拉拢到苏雪儿,但现在看起来,这名女子颇不简单。
    长乐的神色很不好看,想不到会弄巧成拙,见众人都是赞赏有加,她愤愤地拂袖回座。眼睛不住打量着轩辕烈和苏雪。
    轩辕烈感受到了长乐的目光,转头陪她閒话了几句,长乐的脸色才稍微和缓下来。虽然很想关注苏雪那边的情况,但为了自己也为了苏雪,他觉得还是先安抚好长乐公主为上策。
    画好后苏雪提了行小字:「白鹤千年寿。苍松万古春。」她的字虽然无法媲美齐景轩,也练得很不错了。
    苏雪请两名胡族侍女,一左一右帮她拉开这幅画,呈现在众人眼前。
    “小女子就以这幅山溪松鹤图做为贺寿之礼,还望侯爷不弃。”
    厅内贵客都有些眼光,见此佳作纷纷鼓掌叫好,轩辕烈自然十分满意:“多谢苏小姐用心准备的贺礼。本侯非常喜欢。”
    “苏雪儿,千年万古,你是在说侯爷是千岁万岁么!”长乐忽然开口。
    苏雪一听,这长乐公主还真狠啊,贺寿的吉祥话都能被拿来兴文字狱。如果按她的话来曲解此句,那自己就背上了大逆不道的罪名。”
    事关重大。轩辕烈正想为她辩解,苏雪自己做了解释:“公主,民女这只是上半阙,想请各位贵客配上下半阙,此画虽是作贺礼。也是借此机会恭祝大宣国运长盛。”
    “旭日照四海,轩辕展宏国。”姜太子妃迅速接上两句,没给长乐反驳的机会。
    “好!太子妃娘娘文才真好!”众人纷纷拍马逢迎,这样一来,这画儿便无可挑剔了。
    苏雪感激地看了太子妃一眼,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相貌儒雅的贵公子,身后跟着两名侍卫。
    “好热闹啊!嫂嫂,长乐姐姐,欣乐妹妹,我来迟了。”
    “恭迎三皇子殿下。”见来者是三皇子轩辕显,众人尽皆站起来迎接,因为已非正式见礼,便省去了跪拜。
    “三哥,你怎么才来呀。”欣乐开心地迎上前去。
    “有些事耽搁了。诸位请坐,不必多礼,这是本王替侯爷准备的贺礼。”轩辕显让人送上一个锦盒。
    轩辕烈躬身接过,看向侯府的管事:“三皇子殿下驾到,为何不报。”
    “信远侯,这是本王的意思,既然来迟了,就不想打扰大家的兴致,你们在做什么呢?”
    “苏小姐刚刚即席完成一幅画,作为祝寿的贺礼。”轩辕烈回答。
    轩辕显看到画案上的画,颇感兴趣地说:“这个苏小姐在哪儿?”
    “回三皇子殿下,就是民女。”苏雪刚要把太子妃的后两句题上去,这轩辕显便进来了。
    “画美,人也美,真是不错!”轩辕显看着她称讚道。
    无视长乐阴沉的脸色,姜太子妃笑了笑:“显弟弟,这词还差一句,不如由你来题上吧。”
    “好啊!”轩辕显痛快地答应下来,接过笔依言挥毫。
    苏雪这次是真的放下心了,有了三皇子的墨宝,这画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眼看时辰已到,轩辕烈传令开宴,她趁机告辞。
    “侯爷,今日贵客众多,民女改日再来拜谢,恭祝侯爷身体康泰,万事如意。”
    轩辕烈也知道苏雪在这种场合不自在,没有挽留,只是吩咐管事送她。
    “雪儿姐姐,你不留下来陪欣乐啦。”欣乐公主跟着苏雪来到厅堂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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