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地主 作者:脚滑的狐狸01(起点榜推vip2014-10-31正文完结)-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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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二百个钱,是我家和小河的,你放心,以后若是旁人多给了钱,我们自然是不会少一个子儿的!”
崔氏接了钱,还很不放心地重新数了好几遍这才罢休。
钱也给了,崔氏他们也没久留,转身去了大海家里。
虽然分了家,毕竟还是自己的儿子,他们还是很不放心大海的。
覃初柳坐在院子里,还能听到那边的对话。
今日大海没有出去干活,崔氏进到大海家院子的时候,就见大海在劈柴,崔氏当即就火了,冲着屋子里骂道,“要你个好吃懒做的婆娘干啥,我儿子累死累活养家,就养你这么只不会下蛋的鸡……”
“娘,你莫说了,巧兰劈柴伤了手,这刚进屋包手去了。”大海赶忙拉住崔氏,让她和安贵在院子里临时搭的一个矮架子上坐了。
崔氏的情绪稍有缓和,嘴里却还在嘟囔,“公婆来了也不知道出来伺候,都是让你惯的!”
大海嘿嘿笑也不接话。
这时候,崔氏才说起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大海,我瞅着你和大江出去打短工也赚了不少钱,我寻思让你爹也跟着你们去,大江说这些事都是你在做主,我就来问问你。”
“爹去干活,家里的地可咋办?”大海疑惑地问道。
“今年这年头,眼瞅着是不行了,我寻思着,还不如出去多赚点儿钱,也省得冬天没饭吃!”崔氏解释道。
大海觉得这样不妥,虽然现下旱,但是地里的苗都还没枯死,一场雨下来肯定就好了。现在正是锄草的时候,若是不管地里,只怕下了雨,地里的苗也被草欺的不长了。
最后,大海还是没扭过崔氏,答应明天去干活就带上安贵。
覃初柳在墙这边听着,心里总觉得不好,至于哪里不好,她又说不上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覃初柳式报答
在之后的几天里,覃初柳终于知道她听到崔氏让安大海带安贵去打短工有什么不好了。
人都有这个毛病——眼红,看别人干什么好了,自己也想干,于是就开始跟风。
事实是,跟风的结局没有几个好的,但是身在迷局的人往往不等到最后的结局很难回头。
现下安家村就是这样的情况。
自从安贵跟着大海去干活之后,崔氏就开始在村里的媳妇婆子中间鼓吹出去打短工有多好,一天管两顿饭,还有几十个大钱拿,虽然辛苦些,总比整日在家守着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出粮食来的几亩地好。
媳妇婆子听了回去便去撺掇自家的男人,一来二去,去找大海要同去打短工的人越来越多,大海心里觉得不妥,但是却抵不过虚荣心爆棚的张氏,最后都一一应了下来。
到最后,在别的村子想办法抗旱,想办法救庄稼的时候,安家村出现了奇怪的一景,村里空荡荡,地里也见不着人影,大多数男人都早起晚归,给人家干活去了。
安冬青最开始还挨家去劝说,却没啥效果,几天的功夫,他就急出了一嘴的火泡。
后来没有办法了,还是去找了二祖爷爷,二祖爷爷也只叹息一声,“这事哪里是我一句话就能管得住的,他们是出去赚钱,又不是杀人放火,我能怎么说!”
安冬青也叹气,确实就是这样,他去到各人家劝说,人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又不是去做坏事,于族里又没有损失,你就别管了。”
可是,不管能行吗,眼看地里的苗还没旱死呢。就要被杂草欺死了。
最后,没有办法,安冬青还是去找了覃初柳。
安冬青找到覃初柳的时候,覃初柳正和谷良在水田里拔草。水田里只一些洼地还存了些浑浊的水,其他地方已经露出了地表。
还好这是甸子地,本身就湿润,地里的苗也只是有些蔫巴,还没有枯死。
安冬青在埂子上摇摇晃晃走到覃初柳他们所在的池子边,唤覃初柳,“柳柳,你怎么就只有你们俩,你娘和戚叔他们呢?”
拔掉一株和秧苗长得有六七分相似的稗草,握在已经脏污的手里。又往前挪动了一步,覃初柳这才不紧不慢地回道,“我娘和戚姥爷、梅姥姥去拔旱地里的草了。”
安冬青不禁感叹,“还是你们想的明白,这个时候咋能不管家里的地!”
覃初柳直起腰。有些无奈地看着安冬青,“我们家除了老人小孩,就只我娘一个壮年,难道还要我娘跟着他们出去打短工?”
“唉,柳柳,你咋不算我,我也是壮年!”谷良不乐意了。
覃初柳根本不搭理他。问安冬青,“表舅舅,你来这里可是有事?”
“这不,村里人都出去干活了,家里的地都没人侍弄,我寻思也不是个办法。想问问柳柳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安冬青蹲下|身子,手里不自觉地揪着埂子上的杂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覃初柳向远处望去,这个时候地里有不少人在拔草,虽然他们知道最后这地可能颗粒无收。但是他们还在努力着。
再想想安家村的大多数人家,这时候女人在家想着晚上男人能带回多少钱来,而男人也沉浸在一天赚到二三十个大钱的喜悦里,早把家里的荒地忘在了脑后。
“表舅舅,我也没有办法,这人心啊,最是难以掌控,你来找我想办法,不如在家多求求老天爷,让老天爷痛痛快快下一场雨来。”
说完,覃初柳又躬身继续拔草。
安冬青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蔫头耷脑地走了。
回家之后,安冬青还真按覃初柳说的在家支了个贡案,摆上贡品,开始在院子里祈雨。
说来也巧,安冬青诚心诚意求了两天,天还真的阴起来了。
黑漆漆的云彩从北面天空快速向这边移过来,不大一会,就罩在了头顶上。
这时候覃初柳还和谷良在甸子里拔草,见状两个人是又欢喜又着急,欢喜要下雨了,着急这指定是一场急雨,不知道能不能跑回家。
最后,他们还是挨浇了!
他们和元娘他们前后脚回来,都被浇成了落汤鸡,但是心里都高兴的不行,这些天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
这急雨持续了一刻钟不到就变成了绵绵细雨,天空也由暗灰色变成了雾蒙蒙的浅灰色。
覃初柳和谷良蹲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雨幕,好一会儿之后,谷良才感叹道,“这下,辽河郡总算有水了。”
覃初柳没接他的话,想着自己的心事,下雨了,旱情缓解了,不知道安家村那些荒地还能抢回多少来。
这一场绵绵细雨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还开始放晴。
安家村的男人们也不张罗着出去打短工了,不是不想打,而是没活干了。
之前他们出去都是去给大户人家拔草、浇水,现下下了雨,地里太粘进不去,水更是不用浇了,哪还有人雇短工。
外面没钱赚了,他们开始关心起家里的地了,只是,太晚了。
雨过天晴,地里却粘的很,根本进去不,等他们能进去的时候,已经长到小腿高的荒草早把苗压住了,等拔完了草才看到庄稼被欺的又矮又瘦,就算能缓过来,只怕也打不出多少粮食来。
看到那些一直侍弄地的人家的苗葱葱郁郁的一大片,再看自家又矮又黄,稀稀疏疏的庄稼,不知道有多少人坐在地边哭。
安冬青又找过一次覃初柳,让她再出个主意,让村里人多少有些收获。
这安冬青简直把覃初柳当成观世音菩萨了,他总觉得,上次下雨就是因为覃初柳的提醒,他才会求雨,最后才能下雨。
彼时,覃初柳正在一边描红一边想新的腌菜或者是咸菜方子,听了安冬青的话。脑海中蹦出个主意来。
“表舅舅,我倒是有个主意,虽然不能让他们把庄稼救回来,却能让他们赚更多的钱!”覃初柳放下毛笔。挪到安冬青身边道。
“哦?快说说是什么主意?”安冬青喜出望外。
“把地里的庄稼苗拔了,入伏之后种菘菜萝卜,你放心,就是全都种上,我也能找到销路!”覃初柳信誓旦旦道。
安冬青有些迟疑,“这能行吗?若是有个差池,那他们可真就颗粒不收了。”
“那他们这样下去能收多少?”覃初柳反问。
见安冬青面露为难之色,覃初柳叹息一声,最后说道,“要不这样。你就去告诉他们,说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我自有办法把菘菜萝卜卖出去,若是他们信我,就暗我说的办。若是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其实,覃初柳也不想担这个责任,这件事做好了别人不一定感激她,做不好指定是要落下埋怨的。
所以,就让他们自己选择,若是压根不信她。干脆也别听她的,最后咋样也跟她没有关系。
安冬青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听覃初柳的。
当天,他就开始挨家挨户地去说这件事。
最开始,大家自然都是不同意的,地里的苗虽然弱了些。但是也保不齐秋天能收一点儿呢,若是拔了,那可就一点儿都没有了。
而且,菘菜萝卜这些东西又不能当饭吃,若是真卖不出去。那岂不是都要烂在家里了。
其中,反应最激烈地当属崔氏和小崔氏以及安禄一家子了。
小崔氏自冬日挨了家法之后,着实沉寂了些时日,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那样的性子,在家着实是猫不住啊。
早前崔氏就去看过她几回,她也给崔氏出了些馊主意,虽然那些小算计都没有成功,但是崔氏和小崔氏的友谊却还是牢不可破。
她们不光自己家里不同意覃初柳的建议,最后还撺掇起村里人来,往往是安冬青前脚从这家出来,她们后脚就去了。
什么事情若是让拎不清的女人掺和进来,最后的结果往往不大好。
果然,安冬青动员了一圈儿,村里真正决定按照覃初柳说的办的,不过三四家,这些人家还都是往日和安冬青关系好的,安冬青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吃亏,他们才同意的。
这些事情都与覃初柳无关了,她是承了上次安家村人肯为她出头的情才决定给他们一条财路的,若是他们不想走,那也没办法。这就是覃初柳式的报答,左右她该做的都做了,接受与否都与她无干。
这些天,她的生活极有规律,早上吃完饭后随戚老头儿去地里转悠一圈儿,回来后开始跟着梅婆子学针线,下午就练字读书,晚上去学堂上课,日子平淡却也丰富。
一晃便是一个月过去了,这日覃初柳刚和戚老头儿从地里回来,郑掌柜就来了,且还带来了腌渍好的糖蒜。
郑掌柜像是献宝似的打开坛子,顿时面有一股浓郁的酸味儿扑鼻而来,这味道太熟悉,刺激的覃初柳差一点儿掉下泪来。
尝了一个,覃初柳直点头,“嗯,味道不错,比我以前吃的都好吃!”
这可不是恭维,她是真的这么觉得的。
怪不得郑掌柜这么久才把成品带过来呢,指定是永盛酒楼的大师傅们精益求精,直到作出最满意的味道才拿过来的。
得了夸奖的郑掌柜先是欣喜,继而又苦了脸,“柳柳,我原还想靠着这糖蒜翻身的,谁成想,竟然让别人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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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抓内奸
让别人抢了先?
“方子泄漏了?让旁的酒楼抢了先?是不是福顺酒楼?”一连串问题问出来,覃初柳觉得自己的胸口气闷的紧。
自己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想出来的方子,大师傅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天才腌出来最满意的味道,这些,竟然让别人抢了去。
她很不甘心!
郑掌柜点了点头,“确实是福顺酒楼抢了先,不过,这也怪我,”懊恼地捶了捶脑袋,“若是大师傅们第一次做出来的时候我就让糖蒜上单,说不准就没这么多事了。现下他们对外宣称这是他们的独门秘制,若是咱们酒楼也有糖蒜,说不准他们还要反咬咱们窥探他们的机密呢。”
永盛酒楼从来都是精益求精,前几次做出来的糖蒜大师傅们都觉得味道不够好,还能进步,郑掌柜就没急着上单,谁知道就让人钻了空子呢。
覃初柳气得不行,那个福顺酒楼也太不要脸,竟然敢玩儿阴的,真当永盛酒楼好欺负,真当她覃初柳好欺负!
冷静下来之后,覃初柳开始与郑掌柜冷静分析起这件事来。
“咱们的方子那福顺酒楼怎么知道?定然是咱们酒楼里有人和他们是一伙儿的。”覃初柳分析道,“咱们酒楼最近有没有新进来的人?”
郑掌柜摇了摇头,“没有,还是那些老人儿,采买的老吴不干了,我也没请外人,就让管食材的老章接替了他。”
不是新进的人,那就是老人儿了。
覃初柳想了一下,继续说道,“那这样说来,与福顺酒楼有勾缠的一定是咱们楼里的老人儿了!”
郑掌柜无奈地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永盛酒楼里的老人儿,在永盛年头最短的也有三四年了,那年头最长的。都要比郑掌柜在这里的时候长。
就是上一次永盛酒楼出事,他们也对永盛不离不弃,他们和永盛酒楼的感情都很深厚。
覃初柳和郑掌柜都不愿意怀疑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可是。现下那福顺酒楼已经把他们逼上了绝路,若是不继续查下去,以后的每一个方子就都有泄密的危险了。
思来想去,最后覃初柳才想出个主意来,与郑掌柜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说,郑掌柜颌首,“柳柳这主意好,我回去就安排!”
郑掌柜一心想要抓内奸,没在家里吃饭就匆匆走了。
临走前。覃初柳又极认真细致地写了个方子交给他。
终于在郑掌柜回去的十天后,永盛酒楼送来了消息,内奸抓住了。
覃初柳和谷良赶到永盛酒楼的时候,郑掌柜正在二楼雅间审问那个内奸。
覃初柳进去见到那个跪在地上身子不停发抖的人时,着实是吃了一惊。这人她认识,是后厨姜师傅的小徒弟,大家都唤他小方,今天十四岁,十岁就开始跟着姜师傅学习面案了,他人高高瘦瘦的,很是开朗。
覃初柳在永盛酒楼住的那几天。都是小方每晚给她送洗脚水,他们也算熟稔。
谁能想到,最后抓到的内奸竟然是他。
“柳柳,快来坐,”郑掌柜指了指身边的位子,“今早刚抓到的。我还没有问,正好你来了,就好好问问他!”
这抓内奸的主意还是覃初柳出的。其实也不是什么高深的计谋,就是引蛇出洞的老招式。
她给郑掌柜写了个假方子,让郑掌柜带回去。交给大师傅们研究。
因为不知道内奸是不是大师傅中间的某一个,所以覃初柳写的方子就算是假的,也不会假的太离谱,只写了几个这里还没有的食材名字,让他们自己去猜。
果然,大师傅们看了方子,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连食材都不知道,这要怎么做?
郑掌柜可不管这些,只当着所有永盛酒楼的人的面告诉大师傅们,“本来上次打算用糖蒜翻身,结果让别人抢了先,若是再这样下去,说不准咱们酒楼就保不住了,覃姑娘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个方子,她可说了,若是能成,咱们酒楼就能日进斗金!”
日进斗金是什么概念?想想就令人兴奋,于是大师傅们开始强打起精神来钻研那方子。
郑掌柜就让高壮日夜看着后厨,看着那方子。
好些天都不见动静,大师傅们也越来越懒怠,高壮却没有掉以轻心,终于,在今天早上,抓住了趁没人的时候悄悄溜进后厨偷方子的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