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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死于昨天-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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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还是弄不明白她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依旧想要打听些什么。
  “您也是调查我妻子被杀案的?”
  “不,您妻子被杀案不归我管。”
  她总算把戈托夫齐茨身份证上的数据抄下来了,终于抬头望着戈托夫齐茨。她的眼睛是灰色的,很平静,眼神里根本没有她刚进来时戈托夫齐茨从中发现的倦意。
  “可……这是怎么回事?您来是为了什么呢?”
  “我在调查别的凶杀案。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您是否还记得英娜·帕施科娃?她是个实习医生,是您工作过的那家诊所的。六年前吧。”
  一朵红云浮现在他的眼前,脑子里轰然作响。喏,你瞧,这事还是来了。可这是怎么搞的?为什么呢?
  “这就对了,”塔姬雅娜想道,“他俩之间有过一场恋爱,英娜做掉的,就是他的孩子。瞧他的反应就知道了。如果他想起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实习医生的话,他的脸色就不会变了。”
  “帕施科娃?是的,我想起来了……一个漂亮姑娘,不是吗?”
  “也许吧,”塔姬雅娜矜持地说,“我不知道,我没见到她已经有六年了。请把您所知道的有关她的一切都告诉我。”
  “出什么事了?她卷进什么事里去了吗?我知道的并不多,医生就是医生,不像她们那些实习医生,天天换……”
  “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那您的心上人也是年年换吗?”
  “这哪儿跟哪儿啊……您怎么能!”
  她看出戈托夫齐茨并未很好地控制住自己,于是便在心里笑了一声。他这么害怕究竟为什么?他跟这位年轻的小美人儿肯定有过风流韵事,当时肯定是这么回事。假如他妻子还活着的话,一切就该水落石出了,可眼下——他的反应像自动机械似的,莫不是出于直觉?他已经习惯于隐瞒自己的艳情了,因此,当这一切已经不再必要时,他还有些不大习惯呢。
  “没有我不能做的事,”她说道,“因为我是个侦探,而且在我调查的案子里,有一件就是英挪·帕施科娃凶杀案。”
  “凶杀案?”戈托夫齐茨打断她道,“莫非她已经死了?”
  “她被人杀了。因此,如果我们不得不触及使您不快的事,请您多包涵。至于您跟英娜有过一段恋情的事,我们认为已无需判定了。她生前曾跟大学里的朋友说过这件事,而那些人又把这事告诉我了。”
  “您的话我不能相信。”戈托夫齐茨决绝地说。
  “为什么?”
  “英娜是个守口如瓶的人。有关她的私事,她从未在任何时候跟任何人谈过。更何况是有关自己的私情了。她甚至连一个真正的朋友也没有。”
  “喏,您瞧,”塔姬雅娜温和地笑了一笑道,“这么说,您很了解她了,肯定也认真地研究过她的个性了。可您刚才还说您记不得她了。既然这样,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我们是否可以认为事实业已判明,还是我们还得讨论一番呢?”
  他没说话,眼望天花板的某个地方。塔姬雅娜利用这段间隙,迅速扫视着厨房。厨房里到处都是无人照管的痕迹。很难使人相信这里会总是这么乱,最有可能的是,厨房的打扫是随着女主人的被杀而同时中断的。至于说男人们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住所弄成这样,那就只能使人惊奇了。男人们一旦把东西归放到原地便以为万事大吉了,而桌上的污迹,炉台上的残渣和盘子上被油腻和脏东西搞得污脏,他们就看不见了。更别提连地板都没擦了。
  “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塔姬雅娜小声叫了他一声,“您在想什么呢?”
  他把目光转向她。
  “在想英娜,”戈托夫齐茨低声回答道,“她死了,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是啊,您说得对,我和她是有过一段恋情。并不很久,也不很认真,是通常很轻松的那种爱,是一位主治医生和一位实习大夫之间不要求对方任何什么的那种爱。这和在科研导师和女研究生之间发生的那种爱并无二致,这种爱持续的时间,通常只和女研究生在导师指导下写毕业论文的时间一样长,而且,这种关系仅以一方的服从为特征。”
  “并不很久,也不很认真,”塔姬雅娜在心里自言自语道,“可是,早在实习开始前很久就已堕了胎,这,又当作何解释呢?此外,还有,英娜想给您看她的毕业证书,她究竟想证实什么?结论只能是二者居一:一是在跟您之前,她曾有过另一个情人;二是您和她的爱情至少持续了两年半,而且,您和她的关系,也压根不是什么以主治医生和实习医生之间某一方的服从为特征的。好吧,那我们就按顺序来检验这两种推断好了。喏,我们这不已经开始了吗。”
  “请告诉我,您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呢?”她问道。
  “很平常。从医学院来了一些带文凭的年轻大夫,可他们没有经过医疗实习。实习实际上是学院教育的附加教学年。一年后老的走了,又来一批新的。我和英娜的认识没有什么不平常的。她长得很漂亮,所以我一下子就注意到她了。我们的爱发展得很快,她没有任何犹豫就和我发生了关系,显然,她已经习惯于来自男人的注意了,既未惊慌失措,也未眨一下眼。像她这样的现代青年很普通,总有几千几万吧。”
  “英娜没有坚决要求把你们的关系搞得更加严肃一些吗?”
  “您指什么?”戈托夫齐茨不明其意地问。
  “喏,比方说,像结婚。”
  “可我已经结婚了呀!我又不想离婚。我们有孩子。况且,总的说来……”
  “总的说来什么?”
  “我已经告诉过您,办公室里的浪漫爱情尚不足以成为离婚的理由。至少我和英娜就正是这么认为的。”
  “这就是说,从她那方面来说,也不曾有过类似的愿望了?”
  “根本就没有过。”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坚决地说。
  “她是个很不错的医生吗?”
  又是一阵沉默。戈托夫齐茨沉思起来,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指,手里在不时摆弄着一只圆珠笔。塔姬雅娜每过一会儿就不得不叫醒他。
  “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回答我的问题呀。”
  “什么?”戈托夫齐茨慌窘地问道,“哦……是的……很难说,她是个怎样的医生,而后来又怎么样了。在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倒不失为一个很有才华的大学生,可她实践经验还太少,所以对她很难说得很确切。”
  “但她很有能力是吗?”
  “这毫无疑问。她天赋很高。”
  “这指哪方面?”
  “噢觉。您是否知道,对于心理学家、心理分析学家和病态心理学家来说,什么是他们工作中最重要的素质吗?那就是嗅觉。因为从我们所收集到的所有事实和信息中,要把关键要素及线索——拽着这根线,你就可以最终弄明白,什么使一个人痛苦,什么在折磨一个人并妨碍他生活——挑出来,靠的是什么,是嗅觉。寻找这种要素的医学家有千千万万个,但只要有嗅觉,那就完全是另一码事了。在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之下,运用医学会保证成功,但需花费许多时间,而嗅觉却会即刻产生作用,并且万无一失。”
  “而英娜就有这种嗅觉吗?”
  “是的。当然了,她还不大善于运用它,她不敢信任它,而总是竭力想要更多地掌握医学。她对科学和他人经验的虔诚信仰已经到了十分可笑的地步。”
  “后来呢,”他耸耸肩说道,“我不知道。我们分手了,后来再没见过。”
  “一次也没见过?”
  “一次也没见过。”戈托夫齐茨肯定地说,“我已经告诉过您了,这种爱情一旦共同工作结束它也就完了。”
  “这么说您也就不知道她以后的命运了?”
  “是的。她是怎么死的?”
  “由于失血过多。她是被人残酷折磨、残忍拷打了很长时间后给抛弃的。她在自己的家里躺了差不多一昼夜,直到死去。”
  “她是一个人住吗?”
  “是的。”
  “太可怕了。”
  他眯缝着眼睛,似乎是在竭力想象这种场面:那是一个被百般折磨、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的豆寇美女的躯体。为了礼貌,塔姬雅娜等了一会儿,在等他平静下来。死者毕竟是他的恋人,尽管是从前的了。
  “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在你们相好时,英娜是否曾说过她有过几位朋友的事?或许她还会把您介绍给他们当中的某个人?”
  “她没有朋友。她出奇地不爱交际,性格封闭。”
  “您为什么会对这感到吃惊呢?”
  “喏,您知道……年轻漂亮的女人通常总是处于人们关注的焦点,为崇拜者所簇拥,去迪斯科舞厅或是到什么地方去……她们的外貌本身就已为自己选定了特定的生活方式。而英娜却压根就不是那种人。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长得美,或是虽知道但却没有发现,我不知道怎么说才更正确。我们相识时她才二十三岁,差不多可以算二十四岁了,但她却很明智。对不起,请原谅我居然会说到这个,这或许不大像话,可您自己不是也说过,说您想要理解她的性格吗?”
  “那当然了,”塔姬雅娜点头道,“您没必要说对不起。请继续说下去。”
  她一边提问,一边做笔记,非常关注地倾听对方的每句话,同时还不时赞许地点点头,就像一个听到一位总是得二分的学生,突然有一天在黑板前,不但记熟了功课,而且还出语惊人,说出的话连贯得很。而在心里,她却无时不在估量着听来的一切。
  “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假使您听说英娜搞过私人巫师所的话,您会怎么说呢?”
  “请原谅,您说做什么来着?”
  他脸上的表情满是困惑,其间还掺杂着疑问。
  “巫师。至少,在广告词中,她就正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巫师伊涅萨。”
  “可这是胡说八道呀!哪儿来的什么巫师呢?您在说什么呀您?”
  “我说的是事实。这么说有关这事您是真的不知道了?”
  “是的。当然不知道。假如我知道的话,我会找到她大闹一场的。”
  “是吗?”塔姬雅娜挑起了眉峰,“真的要大闹一场吗?”
  “真的。”
  “那又何必呢?”
  “因为这是招摇撞骗,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招摇撞骗。更何况是英娜了……不,这是不可能的。她有什么必要这样?她本可以成为一个非常好的医生的呀。”
  于是,又是提问,又是回答。一行行文字流泻在纸上,圆珠笔轻松地滑过纸面,而在塔姬雅娜心里,一场外人听不见的斗争正在紧张进行。
  “这么说,是这样,亲爱的。您居然会为了她大闹一场,而这又是为什么呢,这倒值得了解一番。哪个与我无关的婆娘敢在我这儿闹腾?没人敢。她算我什么人,要我听她的话?而您又算英娜的什么人,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敢当着她的面褒贬她,朝她倾泻正义的怒火?或许您的褒贬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吧,要不然她会专门跑到您那里,向您展示她新得的文凭,显示她同样也很有能力。一个人是不会向不相干的旁人证明什么的。据您所说她是个美人,习惯于男人对她的关切,因此,如您所说,她才会连眼也不眨一下轻易就与您这位主任发生关系了。可随后,20分钟后,您却又告诉我,说英娜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有魅力,并未察觉自己美,过着一种只有丑姑娘才会过的生活方式,请您说一说,当英娜与您相识时,她是否明智,换句话说,她是不是处女。完全有可能不是。只不过这事不是在她二十二岁,甚至也不是二十四岁时发生的,而是比这要早得多。可您为什么要撒谎呢,可敬的人?这可太不像话了。杜撰了一个办公室里的爱情,而一味在无关的小事上兜圈子。您干吗不承认你们的爱情远比这要久远、严肃呢,这又有什么难为情的呢?成百上千万男人就是这么生活的嘛。现而今,如果一个男人一辈子连一次也未曾背叛自己的妻子,那真是个史前奇迹了。更何况您现在已经是个鳏夫了,还有什么不敢坦白的呢?所以请您不必……还是男人有意思。如果一个女人被发现与人通奸,被人发现她不可靠了,这女人就会总是不停地说什么,这在她是一种伟大光明的感情,是一个人一生中只能有一次的真正的爱情,因此对她可以原谅。而一个男人一旦被捉住,采取这种理由对他来说是最不可能的。男人的办法和这相反:你得了吧,这全是胡说八道,你瞧,这是偶然发生的,根本没有任何含义,这不过是生理接触罢了,不是什么别的,不过是鬼迷心窍,一时胡涂,当时喝醉了,而我爱的就只是你一个人,你是我惟一的爱。男人身上的私有者本能发达得令人吃惊,他即便并不十分需要一个女人,也是不会轻易放走她的:不会让她白白从他身边离开的。随便怎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让她离开。因此他才会信口胡诌生理接触什么的。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对您来说,把什么人隐瞒起来已经没必要了,您的妻子已经死了,可您还是撒谎撒个没完,您这是出于惯性和习惯。这没什么,这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可以解释的。”
  塔姬雅娜瞥了一眼手表,发现自己已经该走了。再过20分钟,她就得赶到女性咨询所去。她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思考一下从戈托夫齐茨嘴里听来的一切,然后她还得再次询问他一次。这一趟顺便连医生也看了,可谓公私两不误。
  “谢谢,”她礼貌地道了谢,把装有文件的夹子放进皮包,“说不定我还得来打扰您一次。如果您不反对,我就不用传票传您了。到您家来拜访您,对我来说倒更方便。”
  “那当然了,”戈托夫齐茨不知为何竟然显得很高兴地说,“永远高兴见到您。”
  “这么说我们是两全齐美了?”塔姬雅娜笑着说。
  他明白自己做得有些过火了,实际上,说他总是高兴看到她,此话从何说起呢?既然她还需要见到他,那又何必把她送出门外呢?喏,你瞧,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戈托夫齐茨把侦查员送到门口,帮她穿好大衣,小心地把门插好。他慢慢腾腾地拖着腿踅回厨房,打开电茶壶。
  并未发生任何可怕的事,鱼雷已经从身边过去了。啊,英娜,英娜,你的嗅觉真可恶,你那天生的、臭名昭著的嗅觉呀!如果不是你的嗅觉的话,一切该会是多么不同呀。那样的话,如今戈托夫齐茨教授感受的那种骇人的、无所不在的、充斥一切的恐惧也就不会有了呀。
  “您的怀疑是徒劳的,但您的联想太精彩了,而且,有了结果了。一切都在照计划进行。这再次证明:恐惧是最好的动机。如果说懒惰是进步的发动机的话,那么恐惧就是金钱的动力。”
  “您敢确信您没有高兴得太早吗?行动还没有结束,您却已开始在这头死熊身上剥皮了。”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还会有什么岔子吗?”
  “所有最重大的行动已经完成了呀。我不明白您还怀疑什么?”
  “多疑从没错,使我害怕的是不必要的乐观。”
  “或许这是因为我上了些年纪吧。您还年轻,我的朋友,因此您很难理解我。无论如何,为了行动的成功,请接受我的祝贺。您还想告诉我什么吗?”
  “是的。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可在说出口之前,您必须答应我,如果您听从我的主意,那就得把策划这次行动的任务交给我。”
  “可您应当知道我是不会白白许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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