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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死于昨天-第26章

小说: 我死于昨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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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您应当知道我是不会白白许诺的。”
  “怎么,老年人的小心谨慎吗?”
  “您爱怎么想随便。我听您的。”
  “您是否喜欢那位总去找心理分析医生的通俗小说女作家?您没发现嘛,这位太太已经接近成功了吗,更何况她快要生孩子了。她干吗要找心理分析医生呢?她有她的难题,这难题还不好对付呢。难道这还不足以成为对她做工作的理由吗?”
  “这位太太是哪儿来的?”
  “哎呀,别皱眉头,我求您啦!她去找过戈托夫齐茨,一个观察组记录下来造访他的所有人,以便一旦情况有变,好能摸准他的脉搏,那些小伙子们认出了她。莫斯科所有书摊都堆满她的侦探小说,而每本书的封面上都印着她的头像。这是不可能弄错的。就是她。小伙子们为了以防万一跟踪了她一会儿。接二连三地发现,她从戈托夫齐茨家出来后,去了女性咨询处。出来时有一个黑皮肤的年轻姑娘陪同。在她们进地铁之前,小伙子们偷听到了她俩的对话。黑肤女人管她叫丹娘,她们讨论的是如何写下一本书及其他问题。原来,有个制片人想要根据她的小说拍电影,要她写电影脚本,可她拒绝了。小伙子们不会弄错,就是她,塔姬雅娜·托米林娜。您用不着犹豫了。”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您说,所有书摊都摆满了她写的书?这太好了,这很有赚头。首先必须搞清她的财政状况。您调查一下。如果您的这位托米林娜是我们的一个好目标的话,我们就着手策划行动。”
  “这么说您同意让我策划这次行动了?”
  “我暂时还什么都没同意呢。给我把她的财务报表找来,那时我就可以决定了。顺便问问,您为什么对这事这么上心?您想要什么?”
  “我有一个有趣的想法,做一幅作家的心理肖像。我很想在托米林娜身上试试我的方法,我们搞过艺术家,音乐家也搞过了,就是还没搞过作家。在这儿,在俄罗斯,这或许会是很有前景的一件事呢。那么多的居民,也就意味着巨大的订数。”
  “好吧,试试看。我再重复一遍,暂时我还什么都没同意呢。我首先必须弄清楚,这是一笔什么钱。”
  当那个自称是西伯利亚某家报社的记者的人,请求出版塔姬雅娜·托米林娜小说的圣彼得堡出版社总编讲一讲塔姬雅娜时,总编对此丝毫也不感到惊奇。不但如此,他发自内心喜欢这次采访,因为他明白报上的文章肯定会吸引人们关注托米林娜的书的,所以,这会提高其书在乌拉尔以外地区的销量。塔姬雅娜本人并没搞过访谈,所以,每种出版物对于出版社来说都实实在在比黄金还贵。
  “请您讲讲托米林娜,”记者说道,“她写作了多长时间了,受过什么教育,家庭怎样。我对这一切都感兴趣。”
  “她写作时间不长,总共才五年。”主编胸有成竹地说。
  “难道才写了五年?”记者吃惊地说道,“这太令人吃惊了。五年中写了这么多东西!”
  “她写作能力很强。有关她受的教育我可无话可说,不怕难为情,我得承认,我不知道。不知何故我们从未谈过这事,好像也不曾有过谈论这个话题的理由。至于说她的家庭,那么,她已经结婚,而且是结第三次了。还没孩子。不久前住在彼得堡,如今迁到莫斯科,和新丈夫住在一起。”
  主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担心一不小心说漏了什么。从前,当塔姬雅娜·托米林娜刚开始写作时,出版者在书的封二上登载的作者简介里,说她当过侦查员。有些人以为既然她能写这么好的书,那她一定能理清他们与法律保护部门有关的问题。他们一拨拨打电话给出版社,要她的电话及地址,要不就写信来,要不就亲自来。塔姬雅娜严禁人们透露她的地址,至于笔名的秘密,那就更不用说了。她公事多得要命,哪儿还有时间听人诉苦。她请求在她的书的封面上,永远也不要提她在内务部门工作的事。她惟一做出的让步,是同意登照片,毕竟还是得登载一些有关作者本人的信息,不然读者感觉不到自己的参与和私交,因此,他们拿在手里的书,即便有一个可爱女性的迷人微笑也无济干事的。主编记得很清楚,就在这里上演过一出戏。
  那天塔姬雅娜拿来了又一本书稿,签了出书合同,领了预付稿酬,准备离开了,当时正是彼得堡最冷的冬季,刮着刺骨的寒风,主编想给塔姬雅娜叫辆车,把这位女作家送回家。车当然给了,主编和塔姬雅娜一起走下楼,以便给司机说一声怎么走。在大厅里,一位愁容满面的中年妇女朝他们走来。
  “您就是塔姬雅娜·托米林娜吗?总算让我见到了!我在这儿等您等了一个月了。”
  主编仔细瞅了瞅那女人,一眼就认出了她。的确,那人每天都在这里,在大楼的前厅里,可是,这幢大楼里有许多公司的办公室,所以,他连想都没想到,这位太太等的人,居然会是塔姬雅娜。
  “您得跟我见个面,好好谈一谈,”那女人不容反驳地说,“我必须同您谈一谈。”
  塔姬雅娜慌了。她根本没料到会碰到这样的事,而且,一般说,她对这样的场面也缺乏准备。
  “谈什么?”
  “我想跟您谈一谈我的不幸。您书写得这么好,您对人的分析是那么深刻,我相信您会帮助我的。您是侦探,或许您会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到处写信、到处求人也没用。”
  塔姬雅娜惊恐地瞧一眼主编,可主编在这种事上也无能为力。他根本就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下究竟该做什么,因为这种事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请原谅,”塔姬雅娜说道,“可我未见得能帮您什么忙。我现在根本没时间,我有急事。”
  “给我您的电话号码,我给您打电话,请您告诉我,什么时候您方便。求求您,我真的很需要……”
  “我可没时间,”塔姬雅娜耐着性子说道,“要知道我整天在班上,一会儿都离不开。”
  “下班后呢?”那女人还不死心,“我晚上也行,礼拜六星期日都行。您说吧,什么时候?”
  “晚上我得回家,我有家庭,再说家里还有一摊事儿。请别生气,也请您能理解我。”
  “我可以去您家。您做您的家务,我还能帮帮您的忙,那时我再说也一样。求您了……”
  “请原谅,”终于打起精神决定予以回绝的塔姬雅娜坚定地说,“我从不请人到我家。我同样也有隐私权,再说我一有时间就得写书。请别生我的气。祝您一切顺利。”
  她急遽地一转身,对她那身材来说,速度快得惊人。她穿过前厅,走向出口,主编好不容易才跟上她。一出大门,塔姬雅娜就几乎是跑着到了车前。倒在后座上,才喘了口气。
  “喏,您倒是想想看,”她抱怨地对紧随她身后也坐进车里的主编说,“那人居然一直站在那儿等我来着。真是个白痴!她晚上行,礼拜六也没事,星期日也可以!可我呢?为什么就没人关心一下我愿不愿、能不能?或许她真的有不幸的事,可为什么我就该管她这件事呢?我是个国家公务员,我的工作时间不属于我,而属于国家内务部,上班时间我根本就不能跟人聊天。我还能有什么办法?私人空间?可我的私人空间呢?我有丈夫,有家,我还有我的老父亲,我很少去看他,为此我心里很内疚,顺便说说,我也有朋友,可我由于总是忙,几乎从来都见不到他们,他们都生我的气了,最后,我还有书得去写。假使突然我有了几小时空余时间,那我还得好好想一想,究竟该用它来干些什么好。您大概认为我不对吧?您大概认为我该留下来听这位妇女诉苦吧?”
  “瞧您说的,塔姬雅娜·戈里格利耶芙娜,”主编连忙申辩道,“您不该答应任何人的任何什么请求。您是个大忙人,连我都惊奇,您哪儿还有时间写书呀。”
  “是这样的,我的朋友。如果你还记得的话,那么,我从一开始起,就反对您在封面上公布我是个侦探。可您非要这么做,您告诉我说,这会令读者感到我的书是纪实性材料,而我由于缺乏经验上了您的当。如今我很后悔。您终于把我给说服了,可这是不公正的,封面上的作者简介得重做,从今以后,不得提我是个侦探的事,而且,一般说来,连我和内务部门有关的事,也不得提。我的真实姓氏任何时候都不得告诉任何人,当然,地址和电话也不能给任何人。假如出版社有人透露消息,那您从今往后休想得到我一部书稿了。我不是开玩笑。”
  “您放心,塔姬雅娜·戈里格利耶芙娜,”主编手扪心口道,“我们会像鱼儿一样守口如瓶的。”
  “我今后也再不会来找您了。您自己也看到了这有多危险。我会打发我的亲戚或丈夫来送稿子的。”
  “那倒不必,”主编一挥手道,“我亲自去拿稿件,您只管写,拿稿子和给钱的事,就交给我们办好了。”
  “那就多谢了。”塔姬雅娜笑着说道。
  几天后主编接通了电话,一个愤怒到了尖利的声音告诉她,那位想要交流一番的女人在铸造街的楼门口等她。
  “我再次警告您,如果你们不把封面上的文本换掉,我可跟您没完。您也别把记者往我这儿打发,我再也不接待他们了。”
  主编看出塔姬雅娜不是在开玩笑。从此以后,出版社里所有的人,从总编到开电梯的,都牢牢记住了三个响亮的词:女作家塔姬雅娜·托米林娜。人们可以讨论她书中的情节,可以谈论再过两周她将拿来新书手稿,而再过一个半月新书便将面世,人们甚至可以谈论她跟第二个丈夫分手,而和第三位丈夫结婚的事,但在任何情况下都得谈论女作家塔姬雅娜·托米林娜,而不得谈论女侦探塔姬雅娜·戈里格利耶芙娜·奥勃拉兹佐娃。
  因此,现在,在与那位西伯利亚记者的谈话过程中,出版社主编留心注意着自己的谈吐,担心说出哪怕一个不实之词。塔姬雅娜是个很严肃的太太,在最近两个月中他们正等待着她的一本新著,而如果一不谨慎,哪些地方不对劲儿,那他们就会像看不见自己的耳朵那样看不到那本书稿了。无怪乎奥勃拉兹佐娃,也就是托米林娜,从来就不和出版社签约稿合同,理由是工作环境无保障,因此她无法保证在合同规定的期限内交稿。而既然未签约稿合同,预付金自然也就不会给了,那么,作者就不必将其新小说一定交给这家出版社了。想给谁就给谁,她是个自由人。托米林娜与出版社商定的关系建立在信任之上。迄今为止她还从未让他们失望过,可如果跟这位记者叨叨出什么不必要的话让她知道了的话,那一切就全完了。至于那些想得到她书稿的人,根本用不着去找,喏,你瞧,都排成队了,一个个电话打给了经理,讨论让度版权或是合作出书的事。
  “她的书印数多吗?”记者问。
  “非常多。她的每本书,我们每月印一万五到两万册,全都一销而空。”
  “这么说,我可以写托米林娜是俄国出书最多的女作家了?”
  “您可以这么做。您这样是不会有违真实的。”
  “她有没有明星病?她的声望没有受损吧?”
  主编本想说像她那样干工作,已经谈不到什么声望不声望,更何况什么“明星病”了,因为警察局长早就该把骄傲自满的女侦探给宠坏了的,但及时住了口。
  “哪儿的话,托米林娜是个非常谦虚的人。其次,您要知道,她写书不是为了声望,而是为了快乐。我甚至敢说,她写书是为了她的丈夫。”
  “此话怎讲?”记者来了兴趣,因为他嗅到了可以开采的矿脉了。
  “她已经是第三次结婚了。或许是因为个人生活不太顺利吧。我敢说,塔姬雅娜写书是为了让自己更有吸引力。在外貌方面自然对她是很苛刻的。”
  主编故意说起下流的诽谤来,而这一般说对于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是很不体面的。可他这么做有两个原因:第一,他不止一次与塔姬雅娜谈到在出版物上登文章的事,要知道这对做广告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可她却坚决拒绝接受采访,不想让自己和自己的工作、真实姓氏在记者面前“曝光”,但允许登有关作者的文章,可以是批评的,也可以是描述性的。而这位西伯利亚小男孩准备发表的文章中,恰好就有一篇是关于作者的,而且,也与托米林娜的要求相符。第二,塔姬雅娜曾亲口告诉他:
  “让他们爱写什么写什么好了,只是不要让他们找到我。我知道,我拒绝接受采访,会给那些造谣者提供养料的,可我不怕。就让那些记者们杜撰有关我的谎言好了,比方说我有三颗脑袋,却连一条腿也没有。如若不然,如果我接受了采访,访谈见了报,人们在班上就能把我抓住,所以,电话铃和‘跟踪者’你就休想摆脱得了。我甚至同意上电视,但不许登我的工作地点和我在家时的照片。
  在作家生涯的最初阶段,无论是出版社还是塔姬雅娜都没想到,托米林娜的侦探小说会有那么普及,塔姬雅娜当时还能平静地、心甘情愿地接受记者采访,允许出版界和电视台的代表到自己家来,可是,当事情涉及到想要见一见、聊一聊”的读者时,这一切都会毫不犹豫地立刻中止。
  可是,要知道除了需要维护作者的利益外,还有出版社的利益也需要考虑。没有与畅销书作者的采访录,显然对出版社不利。为了让书能销得更好一点,光是写得好还不够,还需要做广告,需要吸引潜在读者,即根据其性格特征及趣味爱好,可能成为塔姬雅娜·托米林娜著作的崇拜者的人的注意力,这些人未必会喜欢她的书,而且,其中有些人或许眼下还没有读过她的书,甚至就连托米林娜这个名字也从未听说过。而为了这个目的,一切手段都是好的,其中包括谣言,哪怕谣言根本不符合实际也罢。
  主编对与记者的谈话结果很满意。如果小男孩不是个傻瓜,而他看上去的确也不像是个十足的白痴,那么,发表在西伯利亚报纸上的文章肯定会造成声势的。至少外乌拉尔的女人们,或许从未听到过塔姬雅娜·托米林娜的名字的女人,也会跑来寻找她的书的。一个长相丑陋的女人,为了要引起男人的兴趣,会写些什么呢,这会是个永远吸引人的问题。当然,实际上,塔姬雅娜是个很不错的女人,她的皮肤、头发、眼睛美丽得宛若童话。或许她都愁摆脱不开男人的纠缠呢。就连主编对她也很喜欢,他甚至一度想要追求她。可为了做广告他什么不能做呀!书得卖,可要把书卖得好,这需要遵循规则。塔姬雅娜自己也说,无论人们写了她什么东西,她都不会起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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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预料到的那样,伊拉奇卡不同意塔姬雅娜在电视节目“素面朝天”上露面。她仍然还是每天都看这个节目,而且越来越坚信,这个节目除了能给人带来紧张和沮丧外,什么都没有。对于婴儿只会有害,没有任何益处。
  “您太神经质、太激动了,”她对塔姬雅娜说道,“您要是看一眼这位乌兰诺夫的表现那就好了!不,您别转身,您瞧一瞧,我每天都专门为您录制了这套节目,好叫您也看一看,到时候您就该同意我了。丹娘,您要这有什么用呢?”
  塔姬雅娜听话地看着电视屏幕,看见主持人神色淡漠、陌生、高傲;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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