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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暗香腐 上 by:舜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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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梨白大为迷惑不解,又侧头看看不远处的楚临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人都不是楚江,那楚江到底去了哪里?这让他几乎想破了脑袋。 
 
 
 
楚临渊闻言心头却是一阵酸涩,既然楚江这个人从未存在过,那么过去的一切也不过是场梦了。思及木槿树下落英缤纷中那一个回眸,原以为那一刹那便胜却人间无数,却原来不过是场镜花水月。 
 
 
 
这时皇帝虎躯突然一震,霍然从椅子里站起身来,“君——连——城?”他握紧拳头,一字字重复着,眼中闪过极为复杂的情绪。 
 
 
 
这时有人呼喝道:“大胆海颜奴,看见圣上还不下跪。”随即便有侍卫冲上来强行押他跪下,连城并没有挣扎,跪下后他别过目光,望着侧边悬崖上飞起的一只只鸟儿若有所思。 
 
 
 
“你爹是谁?”皇帝沉声问道,语声微微有些颤抖。 
 
 
 
“君留醉。”连城静静道,话音刚落,四下便是一阵哗然,随即是窃窃的私语声。虽然已是二十年前的旧事,却因事情本身离奇,又造成了海颜一国的覆灭,是以现场几乎无人不知。人群中有见过君留醉的老臣忍不住对连城指指点点,向旁边年轻些的臣子道:“果然和那人长得颇有些相象。” 
 
 
 
皇帝面色剧变,气息开始不稳起来,“他……他现在何处?” 
 
 
 
“已不在人世。”连城冷冷道,“哼!被你折磨成那样,你还指望他能长命百岁么?” 
 
 
 
皇帝面色忽然惨败,颓然倒在了椅子里,半晌他才开口道:“……死了也好……”声音中明显带了些颤意,一瞬间似乎老了十岁。 
 
 
 
然而毕竟是九五之尊,很快他便镇定了下来,他将目光投向楚临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临渊忙走上前朝他跪了下去,“父皇恕罪。” 
 
 
 
“皇儿何罪之有?”楚炎语声甚是疲惫。 
 
 
 
“……儿臣想着十日之后就是母后忌辰,而这君连城正是杀害母后元凶之子。于是儿臣一时私心作祟,没有立即将此事禀告父皇,预计待母后忌辰那日再杀他取出蝶蛹,一来告慰母后在天之灵,二来给父皇一个惊喜……所以儿臣恳请父皇等到十日后再……” 
 
 
 
“算了。”皇帝挥手打断他,“你一片孝心,何罪之有?只是你找错人了……”目光缓缓转向君连城,不无遗憾地道:“他并非君留醉的亲生儿子。” 
 
 
 
在场的人闻言又是吃了一惊,特别是那些适才说过连城肖似君留醉的老臣们。众人一起朝连城望去,见他面上并无惊讶之色,这才有些信了景德帝的话。 
 
 
 
景德帝见连城面罩严霜,冷冷看着自己,心口突然一窒,眼前的连城渐渐与记忆里另一张面容重合起来,也是这样绿色的眸子,雪白的面颊,清冷的目光,若非他心里有底,恐怕真会把连城认做君留醉亲生的儿子。 
 
 
 
“你究竟是什么来历?”景德帝厉声喝问。 
 
 
 
“这与你无干。”连城冷笑一声,突然纵身一跃而起,落到几丈外无人看守的悬崖边。 
 
 
 
(二十六) 
 
 
 
众人齐声惊呼,几个侍卫正要冲上去捉拿,忽听见崖边连城一声冷喝,“站住!否则我立即跳下悬崖!” 
 
 
 
楚临渊忙朝侍卫们高声喊道:“停步!停步!”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侍卫们闻声收住脚步,看看楚临渊,又看看皇帝。景德帝无奈地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连城半只脚悬空架在悬崖边上,身躯在山风中微微颤栗着,仿佛一个不慎,便会被风吹落崖下,再无踪迹。 
 
 
 
“你以为跳下去就完了么?”楚临渊沉声喝道,面上情不自禁流露出关切之色。 
 
 
 
连城眸光一闪,深深望了楚临渊一眼,这时听见景德帝厉喝了一声:“君连城,这悬崖深不可测,你就算轻功再高,也不可能逃得出去!”如若在众目睽睽之下失去火璃蝶,恐怕真要引发亡国大难,这让景德帝不禁焦躁了起来。 
 
 
 
“我并不想逃!”连城微微抬起下巴,满面傲然之色,“我只是想和陛下谈个条件。如果陛下答应,我会让陛下得到火璃蝶,否则我立即跳下这万丈深渊,让火璃蝶蛹随我一起摔得粉身碎骨。” 
 
 
 
“大胆!”有臣子冲出来怒喝一声,“居然敢和圣上谈条件!” 
 
 
 
景德帝朝那臣子摆摆手,平复了一口气后转向连城:“你不妨说出来听听。” 
 
 
 
“只因我爹一人,你便灭了一族,难道就不怕遭报应么?”连城面上露出悲愤之色,“如今我的条件便是放海颜人自由,让他们治理自己的国家。” 
 
 
 
“放肆!”冬阳怒喝一声,正要再说什么,却被景德帝打断。景德帝紧蹙浓眉思索了一阵,最后叹息一声,扬声朝连城道:“朕答应了。” 
 
 
 
众人闻言均是惊讶无比,以景德帝对海颜人的憎恨,谁都不曾料及他会这样轻易就答应连城的要求。不过想到火璃蝶事关南楚江山,以区区一个海颜郡换取南楚江山的安稳也算得上是明智之举,又见景德帝面色凝重严肃,所以并无一人出言反对。 
 
 
 
连城勾唇云淡风清一笑,“那请陛下即刻下旨昭告天下,册封海颜人吴飞为海颜王,并立誓永世不入侵海颜。若有违背,便让南楚举国灭亡,受外族万世奴役。”海颜郡在南楚国最南部,地处南楚以北的北晋国决计无法越过南楚疆土去入侵海颜,是以只要南楚不侵略海颜,海颜便可安枕无忧。 
 
 
 
“好!”景德帝爽快的答应了,立即让人摆台子书写圣旨皇榜,之后又吩咐大臣即刻下山去将皇榜贴在京城城门口。 
 
 
 
“你的条件朕已答应,你现在可以束手就擒了罢。”景德帝沉声喝道。 
 
 
 
连城身躯微微一倾,一只脚几乎悬空吊在了崖上,围观的人忍不住喊了起来。楚临渊喉咙一干,叫道:“停住!别做傻事!”想要上前拉他,却又不敢移动脚步,惟恐稍一接近连城便会纵身跳了下去。 
 
 
 
“你们尽管放心——为了海颜我又岂会出尔反尔?”连城傲然一笑,侧身朝楚临渊道:“不过你想亲手替你娘报仇是不可能啦!” 
 
 
 
楚临渊见他神情古怪,心里不由紧张起来,“……你先回来!” 
 
 
 
“不,”连城摇摇头,面上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你很恨我是么?……每夜蛊毒发作时你就会恨我,你一辈子都别想快活啦……”蓦地里伸出十指朝自己心口戳去,竟然将心活生生挖了出来,用力朝楚临渊掷去,几乎在同时他身体往后一倾,便如风中枯叶般向崖下飘落而去。 
 
 
 
“连城!”楚临渊飞步追来,伸手想要拉他,却连衣角都未碰到。眼睁睁望着连城被崖下云雾吞没,脑中一个个影子渐渐重叠交杂起来:雪地里双目紧闭的连城,灵堂里热情如火的连城,木槿花下清冷淡定的连城,月老庙里厉声问自己会否不论发生什么都永远爱他的连城,崖边说要自己永远恨他的连城…… 
 
 
 
“连城……”他口中喃喃重复着,手中的心脏继续滴着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襟,晕出一朵朵凄艳的红花来。 
 
 
 
众人都因这突然的变故惊骇的说不出话来,有胆小者看见这活人挖心的一幕竟然吓晕了过去。 
 
 
 
景德帝惊愕了一阵,渐渐镇定下来。他见临渊神情呆滞,便朝他喊道:“渊儿,速将那心脏拿过来。” 
 
 
 
楚临渊茫然回首相顾,景德帝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只得又重复了一遍。楚临渊低下头,手心那颗血红的心还在搏动着,微弱的力度从手指传递到他心上,和他心率慢慢一致了起来,那感觉格外奇怪,好似将自己的心捧在了手中,心口处竟是空荡荡的。 
 
 
 
他神思恍惚地走到景德帝面前,将那颗血淋淋的心放进景德帝身边随从端着的白玉盘里,鲜血顺着白玉盘边缘流淌着,蜿蜒成一道道的血沟。 
 
 
 
景德帝接过盘子,目光一扫,朝冬阳道:“你那个懂法术的下属呢?让他来看看。” 
 
 
 
“这……”冬阳讷讷道:“他胆子小……吓昏了过去。” 
 
 
 
景德帝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见一个红衣人躺在地上。他不悦的皱起浓眉,“快用水将他泼醒。” 
 
 
 
有侍卫端来一桶水朝梨白浇去,受了冷水刺激,梨白缓缓睁开眼睛,迷惘地看着泼水的侍卫,显然是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冬阳忙过去扶起梨白,在他耳边低声道:“父皇他找你。” 
 
 
 
“噢。”梨白愣愣点头,踉跄着走到景德帝面前跪下:“草民梨白叩见陛下。” 
 
 
 
“平身。”景德帝将盛着心脏的玉盘端到他面前,“蝶蛹在哪里?” 
 
 
 
“啊!”梨白吓得连忙倒退了几步,定了定心神,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漆黑闪亮的丝袋,“将……将心放在这个金乌天蚕丝袋里,然后扎紧袋口将它放进炉火里炼烧,三日后蝴蝶便会破蛹而出。”说完将丝袋往宫廷随从怀中一放便转身跑开了。 
 
 
 
众人见梨白如此无礼都暗暗摇头,好在景德帝此时并无心追究,他依言将盘中的心脏倒进了丝袋,扎好口后下意识朝连城跳崖之处望去,怔忡了片刻后开口喃喃道:“连城,连城——当年我开玩笑说若是他有个儿子,当取名叫连城,意为价值连城的珍宝。不料想竟是连城易脆,绝艳易凋……”说完沉沉叹了口气。 
 
 
 
楚临渊茫然看他,见他眼中带着些许苦涩惆怅,隐约间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只是此时他根本无力思考,甚至连开口询问的力气都没有。 
 
 
 
片刻后景德帝收回目光,侧身朝楚临渊道:“此次得到火璃蝶,渊儿你功劳最大……”又将目光投向面色有些阴沉的冬阳,“可是冬阳也功不可没,这倒是让朕难以决定将皇位传给谁了……” 
 
 
 
这时突然听见有人惊叫,楚临渊循声望去,正看见一条紫色人影从塔顶直直坠落下来,他脑中一阵空白,奋力朝塔下冲了过去。【红尘】 
 
 
 
(二十七) 
 
 
 
楚临渊纵身扑倒在地,正好垫在了那坠落之人的身下,奇怪地是那人虽是从高处下坠,却几乎没有什么冲力,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落地的瞬间那紫衣人本能地“哎哟”了一声,随即连忙爬起身,面色惊惶地后退了几步。围观者立时目瞪口呆,若非看见楚临渊正从地上起来,他们真要将这紫衣少年认做是楚临渊——从身高到长相,两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楚临渊亦是惊愕无比,紫桥被青色光柱封了十多年,他用尽心力都不能替紫桥打开禁制,却不知为何此刻他竟会突然脱离封制,落下塔来。 
 
 
 
紫桥亦是一脸的迷惘,不明白自己如何会不由自主的冲出了光柱,坠下了白塔。他记事以来见到过的人仅有楚临渊与君连城,此时看见塔下站着这么多陌生人,面上忍不住露出惊惧之色,忙上前几步拉着楚临渊,“临渊……” 
 
 
 
见临渊面上神情甚是复杂,他忽然想起自己被困在塔里的原因,面色一变,转身便想逃回塔里,却惊讶地发现塔门已从里面锁上,怎么也推不开。 
 
 
 
景德帝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临渊,“渊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临渊突然清醒过来,忙上前拉住正在用力推塔门的紫桥,“紫桥别躲了,我们迟早都要面对这一天的。”他的声音疲惫而无力,顷刻间发生了这许多变故,心被掏空了似的难受着。 
 
 
 
紫桥闻言停止了动作,临渊拉着他走到景德帝面前一起跪下,“父皇,这是紫桥,儿臣的孪生哥哥。” 
 
 
 
所有人闻言俱是大吃了一惊,其中神情最复杂的自然还是景德帝,“……你的孪生哥哥?”他的语声微微有些发紧,“那他也是我的儿子?” 
 
 
 
楚临渊颔首续道:“其实当年母后生了一对孪生子。皇家视双生子为不祥,规定必须杀死其中一个,母后她于心不忍,所以才隐瞒了此事。这十多年来紫桥一直躲在这白塔里,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 
 
 
 
南楚开国到了第三代曾出过一对双生的皇子,后来哥哥做了皇帝。不料那弟弟狼子野心,将哥哥残害至昏迷,自己则悄悄取而代之。几年后哥哥被人救醒,夺回了皇位,真相终于大白。为了避免悲剧重演,哥哥定下法规,后世子孙中若再有双生子降生,必须杀死其中一个婴孩。 
 
 
 
“……竟有此事?”景德帝仔细打量着紫桥,虽是哥哥,却因为从未入世的缘故,看起来反而要比临渊年幼些。想到他虽贵为皇子,却在白塔中战战兢兢地过了十多年,心里不由慨叹一声。 
 
 
 
“你是如何发现紫桥的?”景德帝问临渊。 
 
 
 
“儿臣七岁那年进塔拜祭母后时偶然发现的,后来看见香囊里母后的留书,这才知道他是儿臣的兄长。据紫桥说他从记事起就呆在塔顶了,儿臣是他这十多年来唯一见过的人。” 
 
 
 
景德帝闻言突然回想起一件往事。肖妃被害后不久他便登了基,搬去皇宫前他封了整座梅花山,只留下几个下人打理空荡荡的太子府。 
 
 
 
楚临渊七岁那年突然提出要去白塔拜祭肖妃,他念着楚临渊一片孝心便将梅花山开了封。谁知临渊拜祭完后便吵着要搬到太子府居住,当时问他缘由,他说是想陪伴肖妃亡魂,而且也喜欢梅花山的风景。自己由于肖妃的早死对临渊一向偏爱,也就没有反对,此刻方知他搬回太子府的真正原因其实是这紫桥。 
 
 
 
见景德帝踌躇不语,楚临渊忙叩首道:“儿臣恳请父皇饶恕紫桥性命。” 
 
 
 
景德帝默想了许久,后朝楚临渊道:“渊儿,为免旧事重演,孪生子绝对不能继承皇位。今日朕让你选择:你要紫桥性命还是要皇位?” 
 
 
 
不远处的楚冬阳闻言一惊,心里不由暗忖:若我是临渊,我是要皇位还是要紫桥?——多半是要皇位了。 
 
 
 
又朝景德帝望去,见他望着紫桥的眼神甚是温和,突然间明白了皇帝的用意:想来他只是想试探一下临渊对紫桥的感情,就算临渊真的选择皇位,他也多半不会杀紫桥。 
 
 
 
既然自己能看得出来,那么临渊应该也能看得出父皇的用心,这样一想,便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他虽是皇长子,母亲又是皇后,但从小到大景德帝明显对临渊要偏心些,不管他怎么努力,总是得不到景德帝的关注,此刻见景德帝似乎想把皇位传给临渊,心里自是愤怒而不甘。 
 
 
 
这时看见楚临渊拉住紫桥的手,朝皇帝深深磕了一个头,“多谢父皇不杀紫桥之恩。” 
 
 
 
楚冬阳暗暗松了口气,却也奇怪一向聪明过人的临渊如何会看不出皇帝的用意。 
 
 
 
景德帝叹了口气,“两位皇儿平身罢。”他起身扶起紫桥,面上渐露出一丝可以称得上是慈爱的笑容,“父皇今后会好好补偿你的。” 
 
 
 
“谢父皇。”紫桥躬身道,想着他适才要临渊杀自己,心里其实一万个不乐意喊他父皇。 
 
 
 
这时冬阳、恺之与天鸣一起走了过来,年方十二岁的四皇子天鸣见突然冒出一个与楚临渊长得一模一样的皇兄,颇觉好奇,他欢喜地拉住紫桥的衣袖,正要开口介绍自己,却冷不丁被紫桥甩开了手,只得尴尬地站在了那里。 
 
 
 
紫桥皱着眉头盯着衣袖上被天鸣碰过之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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