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加索会战 作者:[苏联] А·А·格列奇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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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的1个打得筋疲力尽的团。

　　德军坦克第1集团军司令官为了迷惑我军，仍继续以一批批小群坦克在马尔哥别克地域实施进攻行动和在伊拉里奥诺夫卡、厄耳霍托沃、普拉诺夫斯科耶地域加筑工事，把这里的坦克第13师和第23师撤出来调到迈斯基、科特利亚列夫斯卡亚地域集结。

　　此外，敌人又给罗马尼亚山地步兵第2师加强了2个山地步兵营。在纳尔奇克方向上，敌人总共集结了2个坦克师和1个山地步兵师又10个专业营的兵力，33，894人、460门火炮和迫击炮、l，500余挺轻、重机枪、178辆坦克和大量摩托车以及装甲汽车等。敌人主力集结在总长约20公里的登陆场上。

　　就在这个时候，北方集群也完成了进攻的最后推备工作。进攻的时间定于11月3日。战斗行动开始（即10月25日）之前，我军在350公里宽的宽大正面上进行防御。

　　现由Ｋ·Ｃ·麦利尼克少将指挥的第44集团军（辖步兵第9军、步兵第223师、第389师、第402师和第414师）在与敌人没有接触的条件下于捷列克河右岸基兹利亚尔、别诺尤尔特地区进行防御。

　　Ｋ·Ａ·科罗捷耶夫少将指挥的第9集团军（辖步兵第3军、第10军和第11军、步兵第89师、176师、第337师、第347师和第417师．近卫坦克第5旅、坦克第1566和第52旅）在别诺尤尔特、达尔格科赫地区进行防御。

　　П·Ｍ·科兹洛夫少将指挥的第37集团军（参谋长Ｂ·Ｈ·拉祖瓦耶夫少将，辖近卫步兵第2师、步兵第151师、第275师、第295师、第392师和内务人民委员部步兵第11师）在捷列克河和巴克散河由兹麦伊斯卡亚到员杰洼地区进行防御。

　　Ｂ·Ａ·霍明科少将指挥的第58集团军（辖步兵第273师、第319师、第416师和内务人民委员部马哈奇卡拉步兵师）编为第二梯队掩护马哈奇卡拉方向。

　　除这几个集团军外，直接隶属北方集群司令员指挥的还有Ｈ·Я·基里钦科中将指挥的近卫骑兵第4军和Ｎ·Ａ·谢瓦斯李亚诺夫上校指挥的近卫步兵第10军。近卫骑兵第4军下辖近卫骑兵第9师、第l0师、骑兵第110师和第30师，自从乌罗日艾诺耶阿契库拉克战斗失利后，便在集群主力部队北面奥泽克苏阿特、卡米希布龙地区占领防御。近卫步兵第10军下辖近卫步兵第4旅、第5旅、第6旅和第7旅和作战上归它指挥的骑兵第63师，在迈奥尔斯基、阿尔巴托夫国营农场地区进行防御。在这两个军之间形成一个约100公里宽的缺口，这个缺口由我航空兵负责掩护。

　　在战斗行动开始之前，北方集群得到了9个炮兵团、10个防坦克歼击炮兵团、2个迫击炮团和2个火箭炮兵团的加强。集群编成内有5个坦克旅、8个独立坦克营和6列装甲列车。空军第4集团军编成内有232架飞机。

　　在纳尔奇克战役开始前，北方集群在步兵、炮兵和迫击炮的兵力对比方面对敌均占优势，但是在坦克方面敌人仍占优势。

　　我军的主力都部署到格罗兹尼和奥尔忠尼启则两个方向去了，在纳尔奇克方向上担任防御的只有兵力薄弱的第37集团军；而敌人的主要突击正是指向这个集团军。敌人在突破地段上集结的步兵为我军的3倍，炮兵为11倍，迫击炮为10倍。第37集团军一辆坦克也没有，而希特勒匪军在突破地段上却集结了很多坦克。

　　敌人原打算以罗马尼亚山地步兵第2师先从北面、尔后再以2个坦克师从东面向纳尔奇克实施突击。敌人企图在突破我军防线和以出我意外的突击粉碎第37集团军后，夺取奥尔忠尼启则、格罗兹尼、尔后沿格鲁吉亚军用公路向第比利斯进攻。

　　战役开始之前，第37集团军把所有的兵力都平均地分摆在120公里宽的正面上，没有建立预备队，防御阵地构筑得也很差，在整个防御地带内没有设置防坦克的地雷障碍物。

　　集团军首长和北方集群的首长都没有识破敌人的企图，也未及时地加强集团军的右翼部队。尽管我军侦察多次报告过发现敌军正在变更兵力部署，但是这两级司令部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因为这时正值我军准备实施反突击，所以它们把敌人这次变更兵力部署判断成是加强防御的一个措施。

　　10月25日凌晨，敌人轰炸航空兵在歼击机的掩护下，对第37集团军的部队和在多林斯科耶的集团军司令部实施了全面的猛烈突击。有70多架敌机轰炸集团军司令部，与北方集群的通信联络中断了。由于集团军司令部从多林斯科耶转移到了尚未准备就绪的哈萨尼耶地域的指挥所，所以中断了对部队的指挥。

　　得到德军部队加强的罗马尼亚山地步兵第2师在炮兵进行一阵短促的、猛烈的急袭射击之后于上午10时转入进攻。搭载着冲锋枪手的坦克，在烟幕掩护下从巴克萨涅诺克、旧克列波斯季地线向纳尔奇克总的方向上步兵第295师和第392师之间的接合部实施突击。

　　这天从早到晚，敌人的航空兵严密地封锁着我方每一条道路。仅对纳尔奇克机场，敌人就空袭了42次之多。Ｈ·Г·萨法良上校指挥的步兵第295师虽然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是还是被迫向后退却了。Г·Ｎ·库帕拉泽上校指挥的步兵第392师遭到敌人分割，被迫退向山脚下。这天，敌人在个别的地段上向前推进了8公里。

　　第二天早晨，法西斯德军又继续实施进攻。到了下午，他们已逼近纳尔奇克。第37集团军司令员令Ф·Ｂ·扎哈罗夫少将指挥的近卫步兵第2师的第875团从多克舒基诺地域向罗马尼亚山地步兵第2师实施反冲击。我军兵力显然不足，反冲击未能奏效。就在这个时候，德军坦克第13师和第23师的部队从迈斯基、科特利亚列夫斯卡亚、普里希勃斯卡亚地域发起了进攻。希特勒匪徒出动loo多辆坦克向我步兵第151师步兵第626团和近卫步兵第2师的部队冲来。

　　北方集群司令员又错误地把敌人这次作战判断成敌人是为了消除我第37集团军给其造成的威胁而发起的一次局部战役。只是到了日终时，集群首长才弄清楚这是一场敌人欲从西面攻打夺取奥尔忠尼启则的大规模战役。

　　这时，德寇坦克在突破步兵第626团的力量薄弱的防御之后，迅速地向西南方向扩张战果，到日终前已向前推进了20多公里。敌人坦克这一突破使第37集团军处境十分危急，部队在最紧急的关头失去了指挥，乱哄哄地向西南溃退。

　　为突然袭击侥幸取胜所陶醉的希持勒匪徒认为我军再也不能阻止他们的进犯了。10月26日，“Ａ”集团军群司令官向希特勒统帅部报告说：“看来，在坦克第l集团军地域内，对纳尔奇克的进攻打得敌人措手不及。各坦克师第一天就进到普塞甘苏，一部兵力又掉头北进，为合围敌人4个师创造了前提。几天以后，就要消灭这股集团。敌人被赶到山里去了。可以想象到会出现这种前景——坦克部队先挥戈南下，然后再向奥尔忠尼启则东进……。”［见苏联国防部档案馆档案：档６５９８，编号

　　７２５１６７，卷宗１７４，第１７０页］

　　外高加索方面军司令员必须采取紧急措施掩护奥尔忠尼启则方向。而这时，Ｎ·Ｂ·丘列涅夫大将尚在黑海集群那边指挥土阿朴谢方向的防御战役哩。当他得悉敌人进攻纳尔奇克的消息后，立即飞来北方集群司令部并且马上将步兵第155旅从苏呼米和将步兵第319师从第58集团军调来给北方集群指挥，此外，还把新建的П·Ｅ·洛维亚金少将指挥的步兵第10军向突破地域调拢。

　　令步兵第10军（辖步兵第59旅和第164旅，另得到3个炮兵营和2个防坦克歼击炮兵团的加强）10月26日夜间在马鲁赫河东岸捷列克河到奇科拉地区占领防御。在该集群右翼兹麦伊斯卡亚地域进行防御的步兵第275师也归步兵第10军指挥。

　　令Ｎ·П·罗斯雷伊少将指挥的近卫步兵第11军在奥尔忠尼启则防御地域的外围防线上占领防御。Г·Ｈ·佩列克列斯托夫上校指挥的步兵第3军由步兵第317师的部队替换下来，调到扎曼库尔地域（厄耳霍托沃以东10公里处）集中。

　　然而，敌人继续发展进攻，把第37集团军压向高加索山主脉山前地带退却。在第37集团军的各部队问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缺口，从乌鲁赫到奇科拉全都暴露了。法西斯德军马上突至奥尔忠尼启则的威胁形成了。

　　10月29日和30日两天，敌人为了向奥尔忠尼启则进攻，变更了兵力部署，将坦克第13师和第23师向乌鲁赫河西岸调动。10月31日，敌人这两个坦克师向奇科拉地域实施突击并进到步兵第10军的背后，军司令部被敌坦克捣毁了。

　　这天，在杜尔—社尔河东岸占领防御的我军坦克第52旅的坦克兵英勇作战。10月31日晨，敌人坦克分两路（共约70辆）在冲锋枪手、炮兵和大量航空兵的掩护下，从奇科拉地域向迪果腊方向实施进攻。我军设伏坦克以有组织的火力射击敌人，敌人由于遭受重大损失被迫退了回去。敌人整顿一下兵力部署后，于下午又发起3次冲击，但每次它的有生力量和技术兵器都遭受巨大损失被赶回出发地位，他们在迪果腊附近坦克旅的地段上未取得战果。

　　在15时30分，敌人约60辆坦克在步兵、特别是航空兵的支援下，在别洛烈禅斯卡亚地域突破了步兵第10军的防御，并向阿尔当进攻。这样一来，敌人的左翼部队绕过了坦克旅的抵抗枢纽部，置该旅于被合围的威胁之下。在阿尔当展开了一场殊死决斗。在10月31日下午和夜间，坦克旅几乎在没有步兵丝毫支援的情况下，抗击着敌人坦克疯狂的冲面与其进行了14个多小时的众寡悬殊的战斗，只是到了11月1日拂晓敌人才得以占领阿尔当。

　　我军坦克兵在迪果腊和阿尔当地域战斗中共击毁和焚毁敌人坦克32辆，消灭防坦克炮6门、迫击炮2个连、满载军用物资的汽车5辆、消灭和驱散敌步兵2个连。

　　10月31日夜间，步兵第10军一群群地乱哄哄地向阿拉吉尔和基罗沃退却。11月1日，敌人占领阿拉吉尔并渡过了阿尔当河。这天，敌人航空兵猛烈地轰炸了奥尔忠尼启则。在敌机轰炸中，外高加索方面军参谋长П·Ｎ·鲍金中将、方面军军事委员Ａ·Ｈ·萨德日亚、北奥谢蒂亚共和国内务人民委员部委员扎杰拉娃牺牲了。在空中，展开了激烈的空战。11月1日，敌人有30架飞机被我空军和高射炮兵击落；我军也受到很大损失。

　　在这些紧张的日子里，方面军司令员决心放弃伊谢尔斯卡亚方向上的进攻并在两天内将近卫步兵第10军从第44集团军编成内抽出，将坦克第2旅从第9集团军编成内抽出调到奥尔忠尼启则方向；将近卫坦克第5旅转隶给近卫步兵第11军指挥。此外，他正向奥尔忠尼启则地域调集5个防坦克歼击炮兵团和3个火箭炮兵团。他还采取了改善军队指挥的其他一些紧急措施。

　　由于方面军和北方集群首长采取这些措施后，敌人的进攻速度缓慢下来，但是我军处境仍然还是很危险的。11月2日晨，敌人以loo多辆坦克的兵力在奥尔忠尼启则防御地域菲阿格顿、朱阿利考地段上突破了我外围防线，敌先头部队进到奥尔忠尼启则市郊，日终前，敌人占领了吉捷耳。

　　近卫步兵第11军各部队英勇战斗。他们在菲阿格顿地域的战斗中，击毁敌人30多辆坦克。苏联军人在奥尔忠尼启则城下奋不顾身地坚守着阵地。

　　在莫斯科边防军博物馆里，陈列着一片字迹模糊的烧焦的纸片。当我们读到这几行褪了色的字迹的时候，心情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

　　“第12号战斗警戒哨所全体党员会议记录

　　时间：1942年11月4日。

　　到会者：米赫耶夫和库普里亚诺夫。

　　议程：听取Ф·Г·阿尔杜宁同志入党申请。讨论他的火线入党申请。

　　决议：接受经过战斗考验、忠于党的呵尔社宁同志为联共（布）党候补党员。

　　主席：米赫耶夫

　　记录：库普里亚诺夫”。

　　这份令人惊异的党的文件是在奥尔忠尼启则近郊的一个土木质发射点里出现的。这个座落在城西北两条公路之间的土本质发射点里共有四位红军战士：共产党员Г·米赫耶夫和П·库普里亚诺夫，共青团员Ｎ．维利奇科，非党员Ф·阿尔杜宁。

　　11月2日整整一个白天，这几位勇士在土木质发射点里抗击着法西斯匪徒一次又一次的疯狂冲击。晚间，部队接到命令撤退了。

　　……到第五天晨，恳苏军又把敌人赶走。这时，从这个土木质发射点里晃晃荡荡地走出来三位战士，他们身体削瘦，面部被火焰烧伤，手上还抬着一位战友。第3营党小组长Г·米赫耶夫把一片烧焦的纸片交给部队政治部，并向共产党员们汇报了他们这支小的守兵在希特勒匪徒后方火海中五天五夜的战斗经过。党小组长的发言记入了这次党员大会的会议记录会上通过接纳阿尔杜宁中士入党。

　　他说：“……当下达撤退命令时，营部通信员没来得及通知我们。这样，阿尔杜宁中士、库普里亚诺夫列兵、维利奇科列兵和我四个人就留在土木质发射点里没有走。

　　我们发射点前面的地形是一片开阔的沼泽地，再远一点的地方有两条深沟。从一方面看来，这挺好——敌人坦克过不来；可是从另一方面看，这又不好——敌人步兵在沟里集结，我们看不见。

　　结果后来情况正是这样。敌人一串串的迫击炮弹打得我们地堡周围的泥土刷刷直落，随后敌人步兵从沼泽那边向我们爬来……。天黑以前，我们谁也没有离开过枪眼，只是到了夜间大家才轮流打个盹。

　　我们那时真难熬呵！第三天最困难啦。我们地堡陷于敌人严密的火力之下，前后左右都在挨打，真是四面楚歌。我们沦入敌后了。

　　当时我们几个人说好，不能白白地牺牲掉。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本血泪帐。战争一年来，法西斯匪徒罪恶累累，磐竹难书。法西斯强盗绞死了Ｎ．维利奇科的母亲，又枪杀了他的小妹妹。从那以后，他面上就失去了笑容……我们准备好了防坦克集束手榴弹，准备一有机会，就冲上去，每人拼掉一辆坦克。

　　当时，阿尔杜宁中士对我说，他作为一个非党战士离开人间心中感到难过。他请求我和库普里亚诺夫接受他入党。

　　在战斗稍微沉寂的时刻，我召开了党的会议。

　　我对他说：‘我们无权以两票接受你入党，但是党会原谅我们这样违反党章的……’

　　П·库普里亚诺夫作记录。纸当然我们没有。不得不用偶然找到的一片纸记录……

　　我和库普里亚诺夫两名党员就这样接受我们阿尔杜宁中士作为候补党员入党了，而共青团员维利奇科支持我们这样做。

　　这天，敌人的坦克没有从沼泽地那边开过来，以后也没有来。我们又守了一天一夜。到第五天早晨，我们看到我们的人把法西斯匪徒赶跑，听到了亲人的声音……高兴得什么都忘了，大意了。这时，一颗子弹打中Ｎ·维利奇科……”

　　Г·米赫耶夫当在祝贺自己的新同志入党时说：“即使我们牺牲，然而就是一个死了的共产党员，敌人也是很怕的。我们党的伟大就在这里。让敌人在我们这份赞扬我们党的忠于列宁事业的共产党员的会议记录面前发抖吧！”

　　部队的全体党员批准了这份在火线上召开的党的会议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