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枪无关(第一部) 作者:猎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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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跟蚂蝗比起来，M显得沉默很多。狙击枪慢条斯理地一枪又一枪，那些跑到大炮边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打开炮衣，就被M打倒了，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子弹从哪里飞过来的。恐惧驱使他们远离火炮，但是哪里都不安全，金刚他们已经慢慢靠拢，开始组织进攻阵型，在蚂蝗和M的掩护下，进行最后的清扫。密集的火力把那些懵懂的士兵全送进了地狱。
开火后半个小时，火炮团就被抹平了，金刚他们开始装炸药，小黄瓜不无惋惜地说：〃那么多炮都炸了，多可惜啊，我们可以拉回去自己用嘛。〃
金刚醒悟过来，营地里还有卡车，赶紧命令停下来，让大家赶紧挂车，搬运炮弹，利用卡车把火炮牵走，剩余的全部炸掉。
火枪营那边还在激烈交火，毕竟，皇家火枪营是政府军最精锐的部队之一，虽然在阿瑟的密集火力下伤亡惨重，却还在顽强地作战。阿瑟利用有利地形，边打边撤。步枪的小队已经悄悄包抄到了那些火枪营的后面。金刚指挥着自己的小队赶紧挂炮，搬运炮弹，M和蚂蝗警戒。金刚满头大汗，这是在跟时间赛跑，炮团已经全挂了，火枪营起疑心是迟早的事情，只能祈祷阿瑟能死死拖住他们。阿瑟在对讲机大骂金刚：〃狐狸！狐狸！我日你奶奶的祖宗！你们干完了赶紧走！〃金刚回答：〃10分钟！拖住他们10分钟！我们挂炮，马上就走！〃
〃我日！命都不要了还要炮！炸完赶紧跑，老子顶不住了！他们开始反攻了！〃
步枪的小队已经迂回到火枪营的后方。火枪营正在前面苦战，突然后方传来密集的枪声，只得分兵又朝步枪扑过来。步枪骂骂咧咧：〃狐狸！赶紧走，我们没地形优势，迟早要被冲垮！〃金刚加紧催促大家挂炮：〃步枪！坚持5分钟！蚂蝗，赶紧过去支援！M，继续警戒！〃
蚂蝗蹦起来，提着机枪朝步枪那边的山上跑过去，弹链拖在身后也来不及整理。不一会儿，蚂蝗的机枪又在山上响起，减轻了步枪的压力。
金刚作业完成，卡车开足马力拖着大炮开出了炮团。金刚在对讲机里大喊：〃狐狸出来了，步枪，上车！老狼你们赶紧撤！M！蚂蝗，自己回营地！〃
当皇家火枪营看到炮团的车朝步枪他们开过去的时候，一阵欢呼。一个指挥官骂道：〃这些炮团的猪终于醒过来了！〃他下令停止了射击，以防误伤。但是他们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步枪他们纷纷跳上了卡车，卡车开足马力逃离了射击范围，他们才醒悟过来炮团已经被端掉了！
金刚将炮拉回来的时候，安正在研究地图，听到这个消息，他微微一笑：〃好了，我们有大炮了，传令兵，叫白来一下。〃
白是雇佣军里的火炮专家，开炮雇佣军谁都会，关键在于指挥，而白是最合适的。
炮团剩余的大炮已经成了废铁，皇家火枪营也被打成了残废，当战报到了政府军指挥部的时候，罗将军铁青着脸。这些雇佣军太可恶了，竟敢深入自己后方20多公里虎口拔牙！1000多人，一个炮团加一个最精锐的火枪营竟然在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吞掉了！罗将军一挥手：〃火枪营的指挥官就地枪毙！〃他还想把炮团的指挥官打成筛子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这个炮团全是最新式刚进口的火炮，拉上前线才打了几天就全军覆没，几十门炮全成了废铁！罗将军满腔怒火：〃装甲团什么时候到达位置！〃一个参谋答道：〃他们在6号地区集结，将军。装甲团从现在的位置开进小河城需要过三把刀地区，这里装甲部队展不开，容易遭受袭击。我们是否让装甲团从格鲁江渡河，从沼泽区过去，绕过三把刀？〃
〃渡河要绕300多公里！而且还要渡过沼泽区，时间来不及！要一鼓作气拿下小河城，他们在炮火下挨那么多天，我就不信还有多少可以喘气的！〃
〃可是，那些雇佣军……〃参谋还在努力。
〃他们还能跑那么远？命令装甲团火速通过三把刀！老子就不信，靠轻武器他们还能把我的装甲团给吃了！〃
命令达到装甲团的时候，指挥官洛天正在发愁。洛天从E国的装甲学院进修回来刚一年，曾经参与了海湾战争，装甲指挥理论和实战经验都很丰富，是M国不可多得的指挥官。洛天的本意是渡过格鲁河，绕过三把刀地区，但是后勤补给的油料没跟上来。后方几个野战油料库被雇佣军烧成了灰，不得不从更远的地方运油，而且还派出了一个坦克营沿途护送油料车。就是在这么严密的保护下，依然损失了5辆油料车。那些雇佣军利用大口径的狙击步枪发射穿甲燃烧弹，在1公里外开火，而且溜得比狗还快！等坦克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早就隐没在丛林中、山地上，护送队伍连根狗毛都揪不到。护送队只能小心翼翼地边搜索边前进，提心吊胆地护送油料车。这个地区可以隐蔽的地方太多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哪里就会飞来一颗夺命的子弹！
现在，坦克团的上百辆坦克和装甲车已经没多少油了，渡河还要通过沼泽区，后勤补给困难，肯定开不到小河城就得爬窝。走三把刀地区的话，容易遭受袭击。洛天要通了罗将军的电话：〃将军！我们的油料不多，沿途油料车一路被袭击，油料送不上来，是否等油料到了后，从格鲁江渡河？绕过三把刀地区？〃
〃油料车什么时候到？〃罗将军有些恼火。
〃根据刚才的情报，最迟后天可以到达。〃
〃后天？！后天黄花菜早凉了！情报显示扎龙的部队正在增援小河城，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时间！我命令你立刻开拔，从三把刀地区切入！〃
〃可是，将军，那些雇佣军会沿途阻击我们的装甲车队！三把刀地区是最好的伏击地点，我们不能用我们唯一的装甲团去赌！〃洛天也提高了声音。他明白，自己的装甲团是唯一一支机械化的装甲部队，作为指挥官，自己有义务有责任保护好它，万一遭受袭击，政府军唯一的装甲种子就没了。
〃正因为你们是装甲部队才叫你们从三把刀切进去！那些雇佣军都是轻武器，还怕他们把你吃了？他们用什么来吃掉你的装甲团？用石头砸吗！执行命令！〃罗将军很不喜欢洛天的顶撞，虽然洛天是国内最好的装甲指挥官。
洛天放下电话，无奈地摇了摇头。
十一
三把刀地区是个崎岖的小山脉，三座挺拔陡峭的石头山像刀一样直指天空，因此叫做三把刀。洛天知道，没了步兵掩护的坦克跟铁棺材没什么区别，他要通了附近机动营的电话，让他们搭乘坦克，跟装甲车一起运动。
装甲团的运动被侦察四分队尽收眼底，他们发回了密码：〃罐头盒子打包邮寄，彩色包装袋，邮递员是四姑娘。〃
收到这个密码的时候，安微微地笑了：〃罐头总算肯动了，不出所料。〃
安派出了不少雇佣军在政府军后方袭扰，炸毁他们的油库，狙击分队则沿途阻击他们的补给油料车，就是要把装甲团逼到三把刀地区，然后在这里给他们设个口袋阵。
安胸有成竹地告诉传令官：〃把金刚他们叫来！他们要发财了！〃
12个小时后，金刚小队，步枪小队，阿瑟小队达到了三把刀的伏击地点。这是三把刀最险峻的地区，只有山谷中一条碎石子路通过，两边都是险峻的石山。阿瑟小队在半山上安放炸药，金刚小队则在路边安放地雷和炸药，步枪小队俯瞰山谷，摆好了火箭筒。阿瑟和金刚他们准备完毕，爬上山，在火箭筒旁静静等待。蚂蝗换了挺12。7的重机枪，他骂骂咧咧：〃我日他奶奶！安要不要人活了，又是炸药火箭筒又是重机枪，当我是骡子！〃他的副射手鬼怪安慰道：〃蚂蝗，我不是也帮你背了吗？放心吧，咱们买的这挺机枪会物有所值的。〃
蚂蝗哼哼了几句，不出声了。和鬼怪买这挺机枪，纯粹是被死鱼激的，一下子跟鬼怪各甩出了1万美元，买回了这个20多公斤的生铁，一次都没用过。这次安一定要他带上，还好其他人都帮着分担了子弹负重，否则蚂蝗早把它扔到山崖底下去了。不过他明白，这个机枪打装甲车一枪一个洞。蚂蝗检查了弹带，穿甲弹，穿甲燃烧弹，燃烧弹，交替排好，穿甲弹上黑色的标记闪着黝黑的光泽。他自言自语道：〃生铁啊生铁，今天你可要给我把本找回来，要不你自个爬回去，我可不背你了。〃
罗将军在指挥部中严密地注意着装甲团的推进，他命令洛天每小时报告一次情况。现在看来，进展速度还算让他满意，装甲团有机动营的保护，已经进入了三把刀地区。
参谋把将军要的电话接通了，罗将军跟对方吵了起来，他摔了电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太可恶了，这些参谋二部的混蛋！〃
参谋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是不是他们不肯把眼镜蛇放出来？〃
〃他们说还不到时候！那些雇佣军神出鬼没，正规军根本就不适合这种作战。能对付他们的，只有跟他们一样的队伍！军队里除了眼镜蛇中队是这么训练的，还有哪个部队能这样作战？参谋二部说不到时候，现在不是时候什么是时候？！太可恶了！〃
〃将军，您知道，眼镜蛇中队虽然组建三年了，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教官训练他们。从西方请来的没一个呆长的，有的干脆就是为了推销他们的武器装备。您说，他们能跟那些装备精良、战斗经验丰富的雇佣军对抗吗？〃
〃可无论如何，部队是要拉出来练的，而不是呆在训练营里！〃
〃将军，我们作为职业军人当然明白，可是参谋二部并不是军人掌握的。眼镜蛇中队虽然号称特种部队，可是他们的训练、器材、装备跟我们的部队有什么分别吗？他们训练的内容虽然偏向侦察和游击作战，可是重点训练却是保护政要，难道这还不说明问题吗？参谋二部不会轻易将眼镜蛇放出来，您想想，作为他们唯一掌握的军队，如果眼镜蛇失败了，他们在政界就失去了保护伞，他们会信任我们的军队来保护他们吗？〃
〃这些该死的政客！〃罗将军一拳砸到桌子上：〃我一直呼吁组织一支军方自己的特种部队，可是上头置若罔闻，反倒交给参谋二部这个不军不政的部门去做，他们完全把眼镜蛇中队训练成了政客的保镖！〃
〃将军，这就是政治！〃参谋继续说道：〃您知道，我国的粮食都要靠国际社会的援助，而国际社会对我国的毒品交易很不满。如果我们不能有效控制毒品交易，两年后，国际社会会停止对我们的粮食援助。安国一直想和我们做个交易，只要我们同意他们在我国建立军事基地，他们就能提供粮食以及扫毒援助，您说我们能同意吗？〃
〃不可能！〃罗将军说道：〃总统也是这个意思，我们自己的事情关上门来自己做，不需要外人来指手画脚！〃
〃是的，将军，可是参谋二部的政客不这么看，他们认为应该合作，因为我国的毒品是不可能清除的。与其死扛，不如用军事基地来换粮食。〃参谋说道。
将军有点颓丧：〃我知道，为了这次战争，我们准备了5年，还损失了齐少将。可是继续放纵毒品交易，会使我国在国际社会上越来越孤立。这次我们只要收复峡邦的几个城市，就可以在国际社会上赢得一定的声誉。〃
〃将军，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你先出去吧。〃将军疲惫地挥了挥手。
罗将军休息了一下，要通了加密电话：〃黑猫能抓老鼠了吗？〃
〃黑猫还没准备好。〃电话那头简单地回答。
洛天的装甲团继续在三把刀崎岖的路上前进。洛天有意放慢了速度，装甲团的油料已经不多了，他命令离自己最近的油料车赶上来，虽然只有区区10多辆车比较靠近，可是至少能让洛天心里安稳点儿。装甲团已经快要接近一线天，这里是三把刀地区最险峻的路段，只有一条勉强能让坦克和装甲车通过的石子路。洛天在一线天外下令车队停了下来，加油，检查武器弹药。
十二
洛天在望远镜中仔细地观察着一线天附近，山崖上一片灰蒙蒙的，雾气笼罩着山地，他什么都看不到。派出去的机动营侦察小队也回来了，报告没发现什么情况。洛天隐约感觉不对，他信不过这些机动营的侦察分队。虽然侦察机也在上空盘旋，可是云层太厚，雾气笼罩，它什么也没看见。罗将军又在催促装甲团前进，洛天咬咬牙：〃单纵队通过一线天，拉开距离，前导车先进行火力侦察。〃
第一队3辆坦克和3辆装甲车开进了一线天，但是马上又退了出来。M在望远镜中已经看到了装甲团，他简单报告：〃罐头送到了，注意有火力侦察。〃
第一队在一线天进出了3次，才小心翼翼地开进了包围圈。可是他们忽然停了下来，坦克上和装甲车上的机枪朝山崖上一阵扫射，打得落石纷纷。金刚命令：〃沉住气！他们是在进行火力侦察。〃
第一队火力侦察过后，加大油门先通过了一线天，接着第二队3辆坦克和3辆装甲车又如此折腾一翻，蚂蝗嘀咕着：〃我日咧！他们不会是搞分散前进吧？〃金刚说道：〃沉住气！没我命令不许开火。〃
洛天的战术虽然可以有效保护宝贵的装甲团，可是速度很慢，4个小时了，装甲团只通过了1/3的部队。罗将军再三催促，命令洛天在晚上10点之前一定要赶到大围场。洛天终于下了决心：〃全体通过，用最快速度，坦克、装甲车机枪全部瞄准山崖高处，互相警戒！〃
〃罐头打包了！〃M简单地报告。
装甲车队轰隆隆地开进了一线天，坦克履带沉重地碾压着路上的石子，一线天内轰隆隆的轰鸣让人倍感压抑。突然，洛天下令停止前进，全部又从一线天退了出来。小黄瓜小声骂道：〃你奶奶个鸡巴毛！要进就进！来来去去地搞什么名堂！〃金刚一再提醒：〃沉住气！没我命令不许开火！〃
洛天又狐疑地举起望远镜再次侦察一番，参谋在一旁有点焦急：〃指挥官！罗将军再三催促，我们这样做，肯定不能按时到达小河城。〃
洛天说：〃我的任务是要安全地把装甲团带到战区。装甲部队开进山区，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如果遭受袭击，我们全是铁棺材里的肉，任人宰割。〃参谋小声说道：〃机动营不是跟着吗？〃
〃机动营有个屁用！这个地区是最好的设伏地点，如果我是那些雇佣军，我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山地险峻，只有一条路，前后一堵，我们连逃的地方都没有。〃
望远镜里的一线天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用沉默回答了这个指挥官的问话。洛天自言自语道：〃他们会在哪呢？会有多少人？〃军人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并不平静。洛天考虑了两分钟，下令：〃分成两队通过，单车拉开30米以上距离，快速通过，剩下一部分原地警戒！让机动营把迫击炮架好，第一队通过后，会合先通过的坦克警戒，保护第二队！〃
机动营收到命令后，一片哗然，洛天几次三番地试探，已经让他们感到厌烦，现在洛天直接给他们下命令，更是让他们无法接受。迫击炮兵骂骂咧咧地把迫击炮架好。洛天并没有理会机动营的抗议。机动营的士兵纷纷爬上第一队的车，坦克和装甲车上都堆满了人，装甲车里也像罐头一样塞进不少人。洛天拦都拦不住，只能随他们去，第一队的12辆坦克和20辆装甲车轰隆隆地开了进去。
M报告到：〃罐头分两份，第二份有狗，弹弓架起来了。〃
金刚撇撇嘴：〃妈的，那么小心，看来吃不饱了，大家注意，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