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春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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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风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低头沉思,侧面的线条,颈部的弧线,美好得引人遐思。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对所有男人产生致命的诱惑。他承认他被吸引,只是她的美好与他五官,因他是别人的妻。
无奈地在心中叹息,美好的事务不必占有,欣赏也是不错的选择,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洛风,我们回去吧!”连翘转身,心中有了决定。
一脚踏出,踩上了一块凸起的石头,身子不稳,向后倾去,洛风迅速上前,一把抱住她腰,出于本能,她伸手勾住了他脖子。月光下,两人定格在极暧昧的画面中。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身后一道沉郁的嗓音森然响起。
第五十章 失踪
“贺?”没料到他会出现,连翘讶然,站稳后,轻瞥了眼身边的洛风,定定朝一脸怒容,几近爆发的穆沙修贺走去。
离他三步,站定,她平静地道:“你误会了。”
眯眼,他眸中的不确定,重重地伤了她。
“误会?”他垂眸轻喃,玩味着这个词。
他逃离她身边后就开始自责不已,他想跟她解释,她却听不进半个字,他怒,他急,他无计可施,他选择逃避。可是这一切都无法消除他心中的恐惧,他的女人,他唯一心爱的女人,她是和别的女人不同的,他一开始就知道,却正是这份与众不同,深深地吸引他。他怎可以像对待其他女人那样对待她,强求她。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赶回来,痛恨自己竟把她一个人扔在寝宫,独自出门,不料却让他看见她与洛风双双离开王宫。原来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安慰,原来还有这么多男人等着她去垂青。
抬头看她,他的眼里溢出一抹冷笑,嘴里却说着能剜她心的话。
“我知道你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对董放如此,对我亦如此!”
寒气从脚底心钻入,丝丝地渗进五脏六肺,冻得她浑身直抖,他的确够狠,一句话伤她至深。曾经的十分信任竟故不过如今的一分猜忌,他,好狠!
瞬间收起伤痛,将淌血的伤口粉饰太平,她傲然抬头,牵起一抹罂粟的笑。
“彼此彼此,太子殿下。”
厉色一闪即逝,他眼含嘲讽:“难道他比我更能满足你?”
强忍着揪心的痛,不甘示弱地回击:“各有千秋。”
“啪!”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痛,烙在她的心上。左边的脸颊肿块,五根指印清晰地浮在脸上,血丝从嘴角渗出,在月色下惨淡无比。
穆沙修贺后悔了,当他怒极地挥下那一掌时便后悔了,看着她眼底的恨意,他恨不得她给他一刀,手不住地颤抖,想伸出去把她狠狠、紧紧地勒进怀里,却如千斤重抬不动一分。想出声唤她,却被扼住喉咙发不出一个音。
脸颊上火烧火燎的痛抵不上心痛的万分之一,有些儿高兴,能让他气得发疯,她终于也是扳回一城的。
轻笑从齿间溢出来,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语气听来轻快而又愉悦:“穆沙修贺,今天起,我们谁都不欠谁的。”
只有洛风看见,晶莹的泪自她颊边落下,迅速地没入尘埃。
跨上马背,她低喝一声,一挥马鞭,片刻,马儿便消失在视线里。
轻轻一叹,洛风声音清越而柔软:“你不该这样伤她的。”
穆沙修贺眯眼注视着他,佞声道:“伤不伤她,都与你无关,别让我看见你再与她一起,我会杀了你。”
洛风谦卑地躬身:“微臣告退!”
回到寝宫,一室的清冷,第一个念头,连翘还没回来。第二个念头……他怒极出门,气势汹汹地喘开沉香殿。
“她人呢?”他冲着一脸愕然的洛风低喝。
茫然的一怔,随即蹙眉道:“她还没回来吗?”
穆沙修贺一惊,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喝问:“你是说她没来你这儿?”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心颤得厉害,推开洛风,他风一般刮出去,连儿你究竟去了哪儿?千万别出事啊!
骑着马,穆沙修贺一路狂奔,沿着回来的路边跑边发急地呼唤:“连儿——连儿——你在哪里——连儿你在哪里啊——连儿——”
空荡荡的山谷,只得他的回声在静静的月色下显得孤独而寂寞。他来来回回地梭巡,却找不到她的踪迹,呼呼的山风将蹄印吹散,叫他无从分辨,空气中嗅不出一点她的气息。
穆沙修贺心急如焚,嘴里不停地呼唤她的名字,喉咙嘶哑了也得不到半点回应。越来越深的恐惧感渐渐将他包围,恨透了自己,一时大意,深更半夜竟放她独自骑马离去,他究竟是怎么了,他爱她啊,那样深沉地爱着她,却让自己这般伤她,果真连儿出了事,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对天起誓,只要能找到他的连儿,他愿意向她认错,愿意接受她的惩罚,不会气她,不会伤她,更不会动手打她,即使要他赶走所有女人独宠她一人都可以,一心一意心里只有她,只要是她说的,他都愿意为她做,只求上天能够让他找到她,别让她出事。
忽然,耳边传来轻微的马蹄声,而后由远及近,穆沙修贺欣喜若狂,调转马头朝蹄声驰去。近了,他才颓然地看清马背上的是洛风。
问了几个值守的太监、侍卫确认连翘没有回宫便急急追出来的洛风,看到穆沙修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用多问便知连翘依然没有找到。
恐惧像一把利刃,一点一点剜着他的心……
被绑住手脚的连翘被一阵刺鼻的难闻气味惊醒,缓缓睁开眸子,眼前眯着一双三角色眼盯着她流口水的正是大国师桑祁。
“娘娘醒啦?”桑祁一张脸丑恶而又淫荡。
感觉到自己被绑,连翘心里又惊又怕,但表面上仍力持稳定:“大国师这是为何?”
桑祁一双眼睛总在连翘胸口流连,奸诈一笑道:“微臣请娘娘来此,是为了向娘娘请教一些事情。”
“请教?”连翘冷笑,“把本宫绑起来请教?”
桑祁无辜又歉然地看着连翘道:“微臣也不想这样的,只看娘娘是不是愿意合作了。”
连翘不再搭话,静静等着他后面的动作。
桑祁目光一寒,尖声道:“带上来!”
“阿古?”被两名侍卫推进来的是遍体鳞伤,脸上被鞭挞得血肉模糊的阿古。连翘蓦然想到桑祁抓她来的目的了。
见到连翘惊惧的眼神,桑祁笑得更为得意,他就是喜欢看到女人又惊又怕的样子,甚至他已经开始幻想连翘曼妙的身子在他身下浪吟的样子了,下腹腾然窜起一股燥热。
“娘娘一切都知道了吧?”桑祁邪笑着,牙龈露出一大截,斑斑黄黄的大暴牙裸露在外。
事已至此,否认、装傻都是无用的。连翘反倒冷静下来,淡淡道:“国师意欲为何呢?”
“哈哈哈……”桑祁放肆地笑起来,凑近连翘,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娘娘果然识时务,那些个臭丫头跟您没得比。”她下巴的柔嫩肌肤好销魂呐!穆沙修赫的女人,他也想尝尝。
被他的淫手摩挲着下巴,连翘只觉得一阵恶心得想吐。眼前之人对她的企图太明显,然而她心里也异常清楚,如果不逃出去,自己终究也是死路一条,知道了番国皇室不该知道的秘密,她绝不会指望他会留她活口,以他看她的下流眼神判断,连翘绝对可以预测到自己会死得很惨。
只是她不甘心,不甘心死在这种人手里,不甘心死在这个人身下,她必须尽快想办法逃离。可是手脚被缚,她究竟该怎么办?急得手心直冒冷汗,她惊惶地看着在他面前逐渐放大的丑恶面孔。
等等,以往连翘只觉得这人恶心、丑陋,故从未细看他的脸,如今他把脸凑近意欲轻薄,倒让连翘发现一丝生机。
仔细观察他的面色,发现他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虽然入了春,天还是寒凉的,怎就出汗了,略一思索,想来此人必是个淫棍。与那魔鬼国主干尽坏事,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前一季正好入冬,房事过劳,真阴亏损。经云:“冬伤于寒,春必病温”。待她好好整整这狗头巫师!
桑祁见连翘目不转睛地看他,心花怒放,一双狗眼更是肆无忌惮地对连翘上下其眼。
“娘娘看什么呢?”
呃,这人还真会自做多情,都长成这副德性了还能自我陶醉,呕像!
盈盈一笑,连翘故作懵懂:“这刚入春的,大国师怎么满头是汗呢?”
这一问倒让桑祁神情一滞,知道连翘医术高明,莫不是她看出些什么来了?当即收摄心神,反倒一本正经地道:“是啊,我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都好几天了,坐着不动也会出汗。”
“不介意的话,我可为大国师切一切脉。”
桑祁一听高兴得不行,心道你一介弱女子,就算给你松了绑还能飞出他的手掌心?连忙摇头:“不介意,不介意,早就听说娘娘医术卓绝,能让娘娘千金之躯为下官把脉,下官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啊!”说着就给连翘松开了手上的绳子。
连翘心中冷笑,不动声色,伸出三指搭上了他的狗腕子。一会儿便放开了,其实她也没仔细切,装装样子罢了,要她长时间把手放在他腕上才叫恶心呢,她已经能感觉出他浑身的酥麻劲儿了,这人实在恶质!
“不好!”放开手,连翘故作惊慌低呼一声,把个桑祁吓得浑身抖,恐惧地看着连翘。
“娘娘,有,有何不妥吗?”
略一沉吟,连翘蹙眉道:“国师近来初起是否热多寒少,常有汗出,类似伤寒?”
想了想,桑祁点头道:“是,经常觉得热,而且出汗,就像现在这样。”
点点头,连翘又道:“汗后而热不稍减,且口渴引饮,又与伤寒病状,不大相同?”
“对,对,就是这样,我也以为是伤寒,吃了药总不见好转。娘娘这……下官这究竟是怎么了?”桑祁急得就快哭了,对连翘的话信到了极点。
连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急不缓道:“此病可大可小。”
此时桑祁就快给她跪下来了:“娘娘,你可得救救下官,救救下官呐!”
“这是当然,大国师尽管放心,我开个方子,国师命人把药抓来,每日煎服,七日为一个疗程,到时仍未好透,须号脉,重开方子,这病不好治啊!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好好,我一定遵照娘娘的嘱咐,不敢怠慢。”
桑祁神色恭敬地取来笔墨,连翘大笔一挥,将方子写好递给桑祁,悄声道:“服了这个方子会有一些副作用,就是会有些拉稀,这个大国师可要担待些。”
“晓得,下官忍得了。”
“哦,还有,大国师切记一点,每日还要翻三百个跟头,外加狂吼一个时辰,让体内恶毒之气尽数散去,如此药效才能发挥到极致。”
桑祁点头如捣蒜:“明白,下官一定遵照娘娘的吩咐。”
看了边上的侍卫一眼,连翘故意说得大声:“此外,国师这病过人,需多抓些来,给底下的兄弟们一同服用。”
第五十一章 诈死1
一轮红日自天边缓缓升起,满天的朝霞将大地映红,幽深的山谷在霞光的折射下,掩映出诡异的红。
一条白色人影自山道中迅捷而下,然后在一族半人高的莽草丛停驻,目光凝定于一点,缓缓蹲下身去,自莽草掩映出拨开一族枯枝,露出一些碎布。
拈起几片碎布,一片灰色的布片引起他的注意,放在鼻尖嗅闻,一丝冷笑溢出嘴角,原本温柔的面部线条,瞬间变得冷凝。
也好,或许他能比穆沙修贺先一步找到她。美丽的眸射出掠夺的冷光,到时,她的妖娆就属于他了,单单只属于他一个人,哪怕囚禁她。风吹散了他的发,一只金簪斜斜地挽住一个髻,一扬手,碎布顿时成了粉末,飘散在风里。
不要怪她整人,对恶人就要毫不留情。为了自保连翘只能出此下策,不过桑祁有这么大胆子把她掳来,想必是某人授意的,那个幕后之人应该就是国主洛丹。现在首先要确定的是她被绑到了哪里,依照这个屋子的布置来看并不像王宫,桑祁也不会笨得把她往宫里带。那么如果在宫外的话,穆沙修贺想要找到她就难了。唉,在这种生死关头又想到他了,为什么每次遇到危险她都盼望他能来救她?在内心深处她也是依赖着他的呀!
为了小命,桑祁亲自抓药去了,留下两个侍卫看守,阿古也被拖了下去,这个丫头估计也活不长了,当初不该把她带进宫的,这里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
桑祁并不傻,所以连翘开的方子还是按照他的病症对症下药的,只不过稍稍动了下手脚,而且言明在前不怕他不上当,就算他请大夫来验方子,以这里落后的医疗水平,那些蒙古大夫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等他们吃了她的药,拉得只剩半条命,她就有机会逃跑了。
不敢太过明显的观察环境,只能靠眼角的余光一点一点地环视四周,这个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条幽长的甬道进出,屋子里没有火炉,只点着几根照明的蜡烛,却感觉暖烘烘的,如果她猜得不错,这里应该是个地下室。
沉沉的,连翘竟开始有了睡意,今天一天够她累的了,发生了太多事,接二连三地让她措手不及,也无力招架。于是眼皮一沉,渐渐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她似乎感觉自己处在一个非常温暖的怀抱里,劲健的胳膊,坚实的胸膛,暖融融的,隔着衣料向她袭来。臭尖充盈着好闻的男性气息。这气味不具攻击性,非常恬淡,让人舒心,手便不自禁地攀上对方的脖子,动了动身止,挑了个最舒适的姿势窝在对方怀里。
一阵冷风刮在脸上,连翘有些醒了。迷蒙的张开眼,入目的是一双蓄满担忧的狭长眸子。
“洛风?”她没醒透地呓语,感觉抱着他的臂膀更用力地勒紧她。
趁她迷糊,飞快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洛风笑得温柔:“看来不用我出手,你也能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在山谷里捡到的碎布,他确定是桑祁的,只有他才穿这种灰色的亚麻布料,可是他并没有把这一发现告诉穆沙修贺,任由他带着大队人马漫无边际无边际的寻找,却独自一人来到这处山谷的腹地,他知道这里是桑祁的老巢,早就想寻个机会做掉他,他对这个祸害可谓深恶痛绝,也是费了些功夫暗中观察着的。
只是没想到来到洞口却发现这里守卫松懈,竟像是没人看管似的,怕中了埋伏,他仔细查探,静观其变,居然发现这里的人,上上下下,包括桑祁本人都在茅坑中泻肚子,脚软得出不来,而且最夸张的是桑祁竟然在泻得只剩半条命的情况下,一个劲儿的翻跟头且怪叫,到最后只能虚脱在地上哼哼唧唧。
不用多想,这定是连翘所为,对欺了她的人,她决不心慈手软,不过洛风实在搞不明白,这一切她都是如何做到的。真是越来越佩服她了,这样的女子,得天独厚,耀目得令人移不开眼。穆沙修贺不配拥有这样的灵性女子,他太霸道,太世俗、太执着于他的天下。所以他必须带她离开,离开穆沙修贺的势力范围,他会让她知道,有了她,便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进驻他的心,因他的心只为她而脉动。
“你怎么找到我的?”连翘仍有些迷糊。
洛风望着她的眸柔情似水,温声道:“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将她抱上马车,自己也跟着上来坐在她边上。
行进中的马车,让连翘的心没来由一紧,痛,又漫天袭来。
“能帮我一个忙吗?”望向车外,她眼中多了份疏离。
“你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总是令人安心。
收回目光调向洛风,她定定道:“带我走,只要见不到他,却哪里都可以。”
微笑着,他给她答复:“好!”
连翘的话正中他下怀,但他不会告诉她,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