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大忽悠-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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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被抓的,出来照样还犯,这种平衡是由市场需求决定的,所以也是禁而不绝的,其实大家都看得开。
下面的看得开,上面的可就为难了,中州几十所街道派出所,这些最少的执法单元流水介地传回资料来,技侦的设备都快吃不消了,嫌疑人、证件、照片、几个小时又累加了超过一个G的文件夹,上面拉锯、下面扯皮,找回来的净是些毛贼,看得行双成吧叽声摔了鼠标,就没见一个有用的。
……
……
各派出所的联动另一路是查找嫌疑人落脚地,专案组的外勤化整为零了,手持着照片,在片警的带领下,挨着个酒店、桑拿、旅馆、洗脚城……凡是可能留下住宿的地方一个一个排查,续兵、范爱国、童辉各负责一个大区,坐在车里不时询问排查的进展。
其实这种大海捞针的手法谁也知道,能找出来只能凭运气,即便是找得出来也应该是一个过期的落脚点,案发后没有马上发现徐凤飞的涉案事实,其实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排查和抓捕时机,而端木呢,几个专案组外勤心里嘀咕着,要是这种手法能抓住这个名闻瑕迩的骗子,那这个骗子应该是浪得虚名了。
“童政委、续兵……你们来我这儿,有个新情况……暂时保密,来了再说……”
步话里,传来了老范的声音,续兵从躺着的座位上一骨碌翻起身来,看看时间又到下午五时多了,安排了几句,先行驾着车到老范指示的地方去了:邮电大厦。
发现什么了,估计应该是重大情况。
续兵和童政委几乎是同时到的,两个人奔进保安室的时候,范爱国正和一位保安队长说着什么,起身告辞直把三个人送出来,续兵和童政委有点莫名其妙,不料老范一直使着眼色走,出了大厅上了车了,俩人追问不休着,老范这才惊讶异常地把情况说了下,敢情是排查徐凤飞、端木三人的照片,查到这儿时那服务员小声嘀咕了句:上午不是查过了么……结果外勤多留了个心眼,不但查了一遍,而且还询问下谁来查过了,结果一查,把老范吓了个目瞪口呆……
“怎么了老范,有发现?”童辉政委急了,追问着。
老范一递,收集到剪影,一瞧,童辉懊丧不已,果真是徐凤飞,正从门厅拾阶而进,虽然戴着墨镜,可这两天都在这个人影上晃悠,一眼都认出来了,如果能提早十几个小时话,恐怕这人都逃不走了。
“还有更意外的,续兵……看看这是谁?”老范又翻了张,续兵一瞅跟着凸眼咧嘴大声惊叱着:“梁根邦?这小子真在中州?哟喝,可把我们找苦了……”
“想不想看看是谁在找他们?”老范突然问了句,剩下那俩一愣,老范把照片一拔拉,这次连童政委也看晕了,两个人、四只眼、瞅着小PDA屏幕半天没反应过来,然后诧异地一互视,不约而同的迸了俩字:“帅朗?”
对,是帅朗,穿着鲜亮的警服,正从门外大踏步地进了邮电大厦……
……
……
当渐渐看到中州的城市轮廓时,天色已晚,高速路上的指向灯已亮,下了收费站,城市在即,帅朗摸着电话拔了老康的电话问了一地址,直驶着进城了,这康医闹很小心,电话上不肯说,帅朗估计不是在意安全问题,而是怕知道了消息不给钱……消息还真让这货挖出来了,这事也充分证明了,凡职业道德,都不怎么经得起金钱考验。
不多会,到了约见的正兴酒店,老康缩着脖子正在停车场等着,看着帅朗驾着的铁路设备装备车,一个箭步上来坐到副驾上,帅朗倒奇怪了,这地方和肿瘤医院相去甚远,没想到这货的活动半径还挺大,说话嘛,自然是车上说话方便,驶离了停车场上了路,帅朗心情颇好的问着:“说说呗老康,说完请你吃一顿。”
“哦哟,甭提多难了,我今儿腿都跑细了,光磨嘴皮得费二两唾沫……您不了解这帮人,净搁耗子洞里钻着,可难找咧……哎我说兄弟,不会有什么事吧?今儿怎么派出所的都抓做假证的哥们,正兴街这场弄走好几个,怪吓人的,还有的都洗手不干了,也被传唤走了……”老康得啵着,点了支烟,帅朗听得这话微微一愣,旋即转着话题:“甭废话,废话不加钱的啊……说主题,本来有心情请你吃饭,搞得现在都没有了。”
“得,吃饭就免了……我还真找了一个,可不知道是不是,七月底有个人从我同行手里一次性买走十七个体眠身份,十二个男的、五个女的,里头就有这个王丽,女,38岁,身份证号1404511……”
“十七个,要这玩意煮着吃呀?你确认?”
“当然确认。”
“那就不对了,既然买走了,别人为什么告诉你?”
“兄弟,咱说句不好听的话啊,完全保密的事您甭指望有,就我给你的身份,你要真拿那身份杀人放火让警察提留住我,我是立马坦白从宽啊……买走这十几个身份的呢,已经过两个多月,估计也没啥后账了,我那朋友才透了个底……”
“都叫什么呀?光说十七个,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还有身份证号,不让你拉个清单么?”
“那是容易的么?人家肯定不给呀?”
“你要是没拿到,那可没钱给了啊……”
“我是说不容易,可没说没拿到,那……全拿到了,您给我那一万,我可全扔给他了,那丫高兴得屁颠屁颠的,收这么多钱,乐得回乡下去了……那可说好了,您不能害我啊,我正心虚指不定出什么事了呢?”
康医闹得啵着,没准是听到了点风声,有点坐卧不安了,嘎声车停在路边,帅朗一把拽过来,写在纸烟盒皮上的一张名单、名字、住址、身份证号,密密码码一堆,还不止十七个,估计是把养身份人的登记单买回来了……一看帅朗乐了,直揣进口袋里,一掏钱拍在康医闹手里,又多数了十几张塞一块,边塞边说着:“你也发账了,乐得屁颠屁颠走吧……”
康医闹又是拿了厚厚一摞钱,暂时忘了危险,刚嗒声开车门要走,帅朗一把揪住了,正色道着:“对了,老康,我看你这人实诚,得,有个内幕消息,我免费告诉你,你想不想知道。”
“您说,您说。”老康自然是不推拒免费的东西。
“告诉你吧。”帅朗胃口吊足了,正色解释着:“我有几个哥们是警察,帮过我的大忙,他们现在有麻烦了,我不能坐视不管不是,所以我得通过这事给他们帮个大忙……什么事呢?你们这群卖假证的里头,有人把假证卖给杀人嫌疑犯了,老康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少说也得坐几年,进去得脱几层皮……”
老康被帅朗忽悠得浑身一激灵,吓了一跳,看着帅朗不像开玩笑,这倒紧张地拿着钱不知道该不该揣进怀里,不过要还回去,明显舍不得,帅朗很知情达意地把老康的手一挽,钱给塞兜里安慰着:“你别担心,兄弟我罩着你……钱你放心拿,就警察提留住你,说不定我也帮上忙……不过,你是不是得告诉我消息从那儿来的?”
老康又是吓了一跳,眨巴着看着帅朗,可没想到怎么一转悠二转悠,自己倒还不得不说这个秘密了,不过明显警惕地看着帅朗,一时摸不清头脑了。
康医闹眨巴着眼,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帅朗急了,掏着刚取的一摞钱,往车前台上一摔:“和他**你说话真费劲,就这么多了,不说我自己想办法,你还别蒙我,肯定就在正兴街这一带,我找几个街上混的,三两张就办事了……要不要?”
康医闹想了想,手伸了伸,试探了两次才很坚定地把钱揣兜里,开着车门,回头说了句:“正兴街168号,找豆腐干……你还别吓唬我,他还就是专门给身上有事的提供跑路服务的,要不他也不会把卖出去的身份告诉我,你就想找买身份的人也未必找得到。”
啪声关门,康医闹两手缩在袖筒里,大摇大摆走了,看样把帅朗当二球摆了一道。
不过帅朗倒觉得此行不虚,如果是普通的跑路嫌疑人倒还真没地方找,那一次买这么多身份,而且是两个月前,这就有的说道了,首先这肯定是徐凤飞未雨绸缪,其次肯定是通过当地人买的,那她在当地肯定有经营的关系;再次,能找到中州这种耗子窝的都是本地人,生打生没这种水平,这个关系帅朗此时觉得除了梁根邦没有第二人选了。
“弄这么多身份,不是来的人多,就是准备来回换着支应呆的时候长……吡……”帅朗摁着车厢灯,粗粗一看歪歪扭扭的笔迹,从身份证号上判断着年龄,十二个男性证件从二十几岁到四十几岁不等,还真是五花八门,看了半晌,又想了半天,虽然摸到了线索,可细细一揣摩,这玩意得强大的技术支持才能起到作用,比如在什么地启用,得在第一时间知道才有效,如果像自己这么两眼一抹黑,那揣着也是白揣,根本无从通过这玩意找人。
“我弄的是盛小珊的钱,而梁根邦却找上我了……盛小珊和梁根邦扯不到一起呀?这应该是两伙……哟,坏了,古老头用英耀篇骗了人家八百多万,不会是报复到我身上来了吧?**这托又不是我一个,干嘛呢跟我过不去……”
帅朗又想到一层,把自己吓了一跳,那天拍卖明显买走《英耀篇》的人和徐凤飞一路,要是把气撒到自己身上,这八百万,还真不是自己赔得起的。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帅朗沉吟了片刻,来回捋了一遍思路,现在十成十确认,这个祸水已经引到自己身上无疑了,可想想古清治的手法,好像不声不响摆人一道也不像他的风格,有些事,总会有什么端倪可寻,可这次……帅朗有点迷懵,现在人都消失了,这唱得是那出呀?难不成留下我一个唱独角戏?
“哟……我怎么把这货给漏了,他应该知道不少东西,说不定这是老古留下的一个楔子……”
第52章 重访故旧 温故知新
老城区、状元胡同、牌坊巷12号,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摸到这曲里八拐的地方,看了看铁艺大门居然还是狮口铁环,帅朗暗骂了句,咚咚咚直踢着门,踢了半天又发现纯粹是装饰,一边还有问铃呢,又连摁了几次门铃才听到院子里脚步声,来找的人是王修让,就和古清治搭伴坑人老头,不过让帅朗没想到的是这王老头居然住着这么一所房子,看样有些年代了,不过地方实在牛叉,要是拆迁的话,怕不得赔偿好几百万,光院子门庭一瞧,足有三四分地大小,中州像这样的独处小院已经是非常罕见了。
门开了,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开得门,直请着帅朗进来,先前电话打通了,本来以为王老头根本没记得当时寻龙时这位小跟班,却不料老头记性不错,一口就叫上帅朗的名字来了,这倒更让帅朗确认,这老头肯定知道点什么。
开门的妇女没怎么说话,看样像家里的雇的阿姨,只把帅朗请上二层会客间,一进门,让帅朗微微诧异了下,框架式的梨木桌,四方四正的太师椅,向阳面是一整块大玻璃当窗户,窗两头还悬着老式的琉璃灯笼,装饰得古色古香,虽然瞧着不伦不类,可也并不扎眼,框架条桌正面的墙头挂着两条横幅,帅朗瞄着眼睛认了半天才认了一句“横笛弄秋月”,另一条幅写得忒潦草,帅朗没认出来,不过中间那幅山水画很有韵味,近处的芦苇荡子、远处的湖泊、中间的垂钓老头,很有点意思。
文人不分古今,都有这么点酸味,明明追名逐利钻城市里那儿也不想去,还非搞个什么宁静致远、心远地偏,真把他们扔乡下,估计又得哭爹喊娘想回城涅……帅朗根据一惯的判断把王老头也归到这一类里,不为别的,上大学时候中文系那群讲师教授都这得性,言行就没一致过。
“小帅……幸会幸会,怎么?我这此破家什还入得了法眼?”
声先至,人后到,王修让大踏步进来了,伸手和帅朗,后面那位果真是端茶倒水的阿姨,此时端着盘瓷碗细壶,到了太师椅中间的矮几上斟着茶,帅朗不料老头出口有这么一问,笑了笑,很做作地说了句:“喜欢。”
越听越他**听不懂,帅朗愣了下干脆一指第二幅问着:“大爷,这是个什么字,我还真不认识。”
“大爷,开什么玩笑,真不认识……”帅朗道。
“不是吗?我找您这么大人物,好像没见您有什么惊讶的,是不是知道我的来意了?”帅朗再问。
“呵呵……能猜出一点半点来,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喝茶……”王修让谦让着,帅朗天天看老头喝这玩意,也摸出点门道来了,一揪盖碗,是杯绿龙井,抿了口,帅朗单刀直入了,问着王修让:“大爷,咱们一共骗了多少钱?”
扑……王老头又被雷了一家伙,愣了愣眼,旋即笑了,抽了张纸巾拭拭嘴巴笑着道:“老古说你这人和普通人不一样……呵呵,确实不一样啊?为什么用咱们?为什么要用这个骗字呢?”
“当骗子不丢人,骗不着别人还走光了,那才叫丢人……要不我这样问吧,分了您多少?”帅朗促狭地问,王老头哈哈一笑,点点头:“好好,既然这么说,那咱们就直说,都不少……我肯定没你多,怎么小帅,你嫌少。”
“肯定有喽,有多大回报就应该有多大代价。”王修让道。
“那我得付出多大的代价呢?或者说,这个骗局里受益的人有的是?为什么偏偏让我付出代价呢?还有,王大爷,我知道您有机会见到古清治……麻烦您告诉他一声,要白拿这个钱嘛,我倒不怎么介意,不过他要想玩点什么花招,我还真介意……我想了万全之策,反正现在我手里钱不少,要不我去办了个国际旅游,出去玩上半年一年的、要不干脆再找一座城市定居,隐姓埋名,就像他一样,谁也找不着,谁也拿我没治……怎么样?王大爷,我这个想法如何?”
帅朗翘着二郎腿,得瑟着小脑袋,得意洋洋地卖弄了几句,凑到王修让跟着问着,那欠揍的表情搁谁看谁心里也舒服不了。
一说,明显地看到老头不自然了,额上的皱纹波形拉了开,腮边少肉多皮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了,抿了好几口绿茶才憋了句:“你要非这样,我也没办法……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以为老古看上的人眼光应该没错,可不料这么个结果。”
“什么托不托,当托我不都当完了……还有什么事?今儿可有人找上门了,十好几个大汉,差点把我小命搭进去,不能我拿俩钱,替你们挡枪吧?你们干什么去了?”帅朗翻着白眼问,老头摆摆手:“这个……我可爱莫能助了,你说要是我个老头挡枪,你们年轻人壁上观,是不是更说不过去?”
“嗨,这倚老卖老上了?”帅朗一愣,斥了句。
“倚老有点,卖老可没有……严格地说,你现在的事和拍卖的关系不大,那是两码事。”王修让道。
“好,说说,我就想听听到底中间有什么事?”
“这可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呗……”
“从那儿说起呢?”
“那还用问?从头说起……”
一问一答,问是自问,答是帮答,一点也不客气,几句咽得王修让手指点点直斥着是帅朗,帅朗拧着脑袋不理会这倚老卖老的货,直吓唬着,你不说拉倒,我还懒得听呢……一诈唬把王老头倒逼住了,老王苦心婆心解释着:“其实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先说,你看到什么了?”
“装什么装?还不是这样……”帅朗摆活了一番,老古设局,卖家和拍买行坑